忠伯本来一辈子都不想提起以前的那些旧事,毕竟那些事情在现在看来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今天忠伯却必须把以前的事情将出来了。
忠伯看着远处的群山思绪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终于决定要把这些难以启齿的事情讲出来了,喟然道:“小风,二十多年前你爹他是魔教的阎罗殿堂主,而我是为害江湖的江洋大盗,本来你爹和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井水不犯河水。当年我犯下种种罪过,所到之处只要是被我盯上的东西无不都能得手,可是在宛城我第一次失手了,这是这一辈子当中唯一失手的两次中的一次。”
吴风虽然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毕竟忠伯对他有养育之恩,吴风也无法对忠伯有任何的怨恨之心,渐渐地也抬起头看着忠伯,见他讲着这些往事脸部表情逐渐痛苦了起来,吴风也知道忠伯心里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有着忏悔之心,只有接着问道:“忠伯,你在宛城遇到了我爹?”
忠伯点了点头,见吴风已经原谅了自己,忠伯不由得变得激动了起来,接着却对吴风讲起了一段故事:“在春秋时期,楚国有一个叫卞和的琢玉能手,在荆山里得到一块璞玉。卞和捧着璞玉去见楚厉王,厉王命玉工查看,玉工说这只不过是一块石头。厉王大怒,以欺君之罪砍下卞和的左脚。厉王死,武王即位,卞和再次捧着理玉去见武王,武王又命玉工查看,当时的查看玉工仍然说这只是一块很普通石头,武王大怒,卞和因此又失去了右脚。再后来武王死,文王即位,卞和抱着璞玉在楚山下痛哭了三天三夜,眼泪流干了,接着流出来的是血。文王得知后派人询问为何,卞和说:我并不是哭我被砍去了双脚,而是哭宝玉被当成了石头,忠贞之人被当成了欺君之徒,无罪而受刑辱。于是,文王命人剖开这块璞玉,侧面看此玉为通体绿色,而正面看却又是通体的白色,文王见此玉真是稀世之玉,为了奖励卞和的功劳,所以将这块玉命名为和氏璧。”
吴风听过金妍讲过和氏璧的事情,金妍说这和氏璧不过是谣传,世间并不存在,没想到现在忠伯又讲了起来,吴风于是问道:“这世间难道真有和氏璧?”
忠伯点了点头说道:“和氏璧的确是存在的,后来和氏璧流入了赵国,当时的秦王知道此事就想据为己有,骗称可以拿城池来换这价值连城的和氏璧。姑且不说秦王所说的真假,但是秦国的强大国力就可以扫平赵国,赵王没有办法就派蔺相如带着和氏璧来到了秦国,秦王见到和氏璧果然没有提及之前的交换条件,蔺相如就偷偷地将和氏璧换掉交给了一个随从之人让他秘密带回赵国,蔺相如将假的和氏璧交给秦王,然后就离开了秦国。秦王没有在意此玉的真假,直到后来才知道这是块假的,可是蔺相如已经离开了秦国,纵然秦国指责也没有办法,赵国只要一口咬定和氏璧已经交到了秦王手上,秦王若以此出兵道义不合。”
吴风不由得笑了起来道:“这秦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这蔺相如也确实有办法。”
忠伯见吴风心情变得好了起来,接着说道:“秦王的确是仗势欺人反被人利用,但是这和氏璧却没有回到赵王的手上,后来秦灭六国军队攻入赵国都城王宫,搜遍所有的地方也没有发现这和氏璧。”
吴风本来以为此事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竟然又生出事端,大惊道:“莫非…”
忠伯答道:“不错,当时蔺相如将和氏璧交给了那个随从之后,他以为和氏璧可以安全地返回赵国,可是蔺相如返回赵国才发现这和氏璧并没有回来,因为和氏璧秘密交换的事情只有他和那个随从知道,蔺相如对此讳莫如深,赵国人也以为是秦王吞了和氏璧还诬赖赵国,都对秦国人的无赖行径感到义愤填膺,蔺相如当然乐见如此,一面暗暗地命人寻找那随从的下落,同时一口咬定和氏璧是交到了秦王的手上。随从隐姓埋名,蔺相如终其一生也没有找到此人,这段历史自然就无人知晓了。只不过我后来从一处墓中找到了一段竹简竟然发现了一些线索。后来我自己秘密地将这些文字翻译了过来,才知道这个墓的主人竟然就是那个随从,而且他将此事完完整整地记录在了这个竹简上。在竹简中提到他不忍见和氏璧被人如此糟蹋,也不想人们为了得到它无所不用其极,所以他隐姓埋名隐居了起来,和氏璧也随之消失了踪影。他将和氏璧作为家传之物一直传了下来,可他却没有料到会让我发现此事,而且他的后人也忒不争气,竟然将这家传之物出卖给了别人,世人都只知此玉贵重,却都不知这就是鼎鼎大名的和氏璧。我偷盗一生,何况是和氏璧,自然来了兴趣,一直追查下去,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和氏璧的下落。”
吴风被这事情所吸引,问道:“忠伯,那和氏璧出现在了宛城?”
忠伯点了点头说道:“我苦心调查花掉了我大半年的时间才终于查到这块玉出现在了宛城的马家,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见识一下这传说中价值连城的和氏璧,可没想到我刚见到这块和氏璧,满心欢喜,还没拿起这和氏璧就被你爹抓住了。”
忠伯讲到这里就不由得笑了起来,吴风也不知道这是苦笑还是高兴,问道:“忠伯,我爹是如何知道你要去马家偷这和氏璧的?”
忠伯见吴风这么问,不禁想起自己以前的轻狂给吴风解释道:“我当年盗遍天下,从未失手,却成为正道盟和魔教的公敌,因为我太过招摇,每次犯案前都喜欢在案发地点提前告知别人。你爹就是根据这条线索寻来的。”
吴风这才明白了过来,心想忠伯也的确是太嚣张了,要是别人偷东西也可以栽赃在他身上,纵然不是他他也百口莫辩了。
忠伯知道吴风的心思,呵呵一笑道:“小风,纵然别人栽赃于我,世人又不会去追究什么,况且他们又能奈我何?只是那次被你爹抓到之后我才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