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士村的夜色格外宁静,夜空中挂着弯月,星星也会调皮地眨着眼睛,在隐士村通向泰安镇的道路上,吴风和小石头正纵马疾驰。马上就要见到忠伯了,吴风的心情也无法平静,很快二人就来到了村口的一线天,石头看到吴风紧张的神色,从马上下来,朝吴风笑了笑。
已经两年没有回来了,吴风一边从马上下来,一边打量着村口,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改变,不知道忠伯现在休息了没有。
石头走到吴风的身前笑着道:“小风,走吧!”
吴风朝石头点头笑了笑,想缓解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不过吴风的心情却没有丝毫地轻松下来。石头把两匹马牵在手上对吴风道:“小风,你自己回去吧,我牵着马回家去看看我爹娘。”
石头知道吴风和忠伯这么些年没见,一定有太大的话要说了,所以让他一个人回去,吴风也明白石头的好意,朝石头笑了笑算是和石头告别然后就径直朝家走去。
吴风虽然一路上着急赶路,恨不得立即就能赶回村子,可是真正到了村子的时候吴风却觉得双脚如同灌满了铅一般沉重,终于走到了门口,家里漆黑一片,忠伯可能已经早早地就休息了吧?
吴风抬起手犹豫了再三终于在门上敲了起来,很快里面就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嗓门依旧那么大,不过却有些愤怒:“要不要人睡觉了?谁啊?都这么晚了,有事的话明天再说吧!”
吴风不由得笑了起来,忠伯的脾气还是这么火爆,于是吴风笑着答道:“忠伯,是我,我回来了。”
很快里面就传来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不一会房间里的灯就点亮了,透过窗户传了出来。门打开了,忠伯披着长衫,看着门口站着的吴风,双手还伏在门上,嘴角轻轻地抽搐了一下,眼角已经噙满了泪水,激动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吴风在心里打了很多的底稿,想着见到忠伯的时候该怎么说,可是这会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看着忠伯的样子,吴风不由得笑了笑道:“忠伯,你这样堵住门口不让我进来啊?”
忠伯立即用手擦了擦眼角,一边将吴风牵了进来,一边笑着道:“你个混小子,嘴还这么贫!进来吧!”
忠伯将煤油灯拿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吴风,个头长高了不少,却清瘦了许多,不免心疼道:“小风,这两年可苦了你了,都瘦成这样了。”
看着忠伯额头竟然生起了皱纹,原本一头漆黑的头发现在却在两鬓生出了不少的白发,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了许多,吴风不由得鼻子一酸,强笑道:“忠伯,对不起,这两年来害得你担心了。”
忠伯发现吴风比以前懂事了许多,高兴地拍了拍吴风的肩头道:“傻小子,忠伯我现在不是很好吗?你也终于回来了…”忠伯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问道:“小风,你赶夜路回来,路上还没吃东西吧?”
吴风呵呵一笑点了点头,忠伯忙让吴风坐了下来,说道:“你坐一会,忠伯去给你做几个你最喜欢吃的菜。”
吴风连忙道:“忠伯,你以前不是告诫我食有时的吗?我看还是不要了,我也不是很饿…”
忠伯呵呵一笑道:“不错,还记得我的话。事有轻重缓急,遇事灵活变通,儒家的那些酸文缛节管不了那么多了。小风,你先坐一会,我很快就可以做好。”
吴风见忠伯执意要做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有点头同意。忠伯走到厨房生火做饭,吴风连忙要跟过去打下手,却被忠伯制止了,吴风只好坐了下来。
看着四周的布置一点也没变,还是吴风记忆中的样子,本来已经放松了的心情很快又平复不下来了,听到厨房里的忠伯传来了咳嗽声,吴风连忙朝厨房走去。
来到厨房门口,吴风心一酸,只见忠伯正弯着腰,拿着竹筒朝灶膛里吹气,想把柴禾点着,从灶膛里传出来的浓烟熏得忠伯不住地咳嗽了起来。吴风立即走了过去,不由分说就抢过忠伯手里的竹筒,笑着对忠伯道:“忠伯,我来吧!”
以前的吴风哪里会帮忙打下手?忠伯还记得吴风每次出去野到肚子饿了就会回来拍着桌子大叫肚子饿了要吃饭,现在的吴风比以前懂事多了,忠伯呆立在一旁,看着吴风生疏地将灶膛里的柴火点燃了,心里也莫名地一阵感动。
吴风使出浑身解数这才将灶膛里的柴火终于点着了,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小凳子上,长舒了一口气,看到忠伯愣在那里,吴风笑着说道:“忠伯,柴火已经点着了,你赶紧做饭啊!我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忠伯回过神来,看到吴风的脸上被烟灰熏黑了,不由得看着吴风的脸笑了起来。吴风见忠伯看着自己的脸,立即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凑到眼前看到手上一片漆黑,吴风也跟着笑了起来。
忠伯让吴风去把脸洗干净了,吴风却执意要忠伯做饭,他要帮忙打下手。吴风性子淘气,忠伯也就由他去了。二人不一会就做好了饭菜,吴风帮忙将菜给端到了桌上,不免用手偷吃了起来,忠伯见到了让他先去把脸和手洗了再吃饭,吴风哪里会听,依旧用手吃得津津有味。
菜都端了上来,吴风盛好饭就要拿起筷子开始吃了,忠伯却端着一盆水放到桌子上,一定要吴风先把脸洗干净再吃,吴风不愿意,忠伯一把拉过吴风来将他的脸按了下去,就要帮忙他洗了,吴风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只好连忙求饶要自己来。
吴风接过忠伯递过来的毛巾擦了一把脸就抓起筷子大口地吃了起来,忠伯在一旁劝他慢点吃,吴风却说好久都没有吃到这么美味的菜了,引得忠伯笑骂他是个马屁精。
其实吴风喜欢吃忠伯做的菜是真的,并不是他要拍忠伯的马屁,连吃了两大碗之后吴风满足地拍着自己的肚子,忠伯问他吃饱了没有,吴风虽然还想吃,奈何肚子并不争气,只有这么大,只好不敢再吃了。
吴风帮着将饭菜收拾好了之后,忠伯还想和吴风聊会天,吴风见天色也不早了,让忠伯熬夜就不好了,于是伸个懒腰就说很困了,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拿着一盏油灯径直来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的布置没有多少变化,一尘不染,吴风知道这是忠伯一直打扫的缘故,躺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床上不一会就满足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