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非攻听到村长说浩然已经故去的第一反应就是村长拿这个谎话来诳自己,不禁冷笑道:“你休得用这种谎话来骗我。老夫这么多年来苦心寻找,既然现在来到了这里,难道我会随便就上你的当吗?”
村长捋了捋胡须,笑了起来,i心想这长孙非攻果然名不虚传,自诩救扶天下人,却又不相信这天下之人。于是用手指了指吴风道:“这是浩然和婉君的独子,你如果不相信我所讲的话,他总不会骗你吧?”
长孙非攻心道这孩子果然是浩然的孩子,那么他肯定就知道这村长有没有骗我了,正欲从孩子的口中确认此事的真假。还没有等到长孙非攻任何表示,吴风抢先道:“什么?你认识我爹?”
长孙非攻还不知道吴风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就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是忠伯一手把吴风给带大的,吴风自懂事起就不断着幻想着自己的父母的样子,而村子里的人都不告诉自己父母的事情,忠伯也在自己想问的时候支支吾吾的不说,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吴风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父母的故友,让吴风如何能不激动?长孙非攻当然不知道这些,只是笑呵呵地道:“呵呵,孩子,我和你爹是结拜之交,这些年我苦苦寻找,终于打听到你爹隐居到了这里,我急忙就赶来了。孩子,快带我去见你爹。”
“老人家,我们村长他没骗你,我爹和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们就合葬在那头的山上。老人家,你知道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吴风的心中一直就有个自己父母的印象,但是那却又是模糊不清的,吴风也不知道自己多少次在梦里想要看清那两张模糊不清的脸,而每次醒来就什么都记不清了。现在面前的这位老人家既然和自己的父母是故交,吴风就很急切地想从长孙非攻的口中了解他们的事迹。
长孙非攻一听顿时如浑身至于并教之中,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自己谋划了这十五年,而且马上就要成功了。让长孙非攻惊喜不已的是在这个时候浩然的这个去处也有了消息,长孙非攻本来想着再次和浩然联手,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在来的路上长孙非攻已经想到了说服吴浩然跟自己共谋大业的办法,可是现在却突然听到这种噩耗,长孙非攻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老天戏耍了一般,看着孩子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眼前突然一亮,顿时心情好了很多。长孙非攻双掌猛地拍在吴风的肩上,笑了笑道:“哈哈,孩子,你爹他是个大英雄。你也别一口一个老人家的叫了,我以前和你爹说过以后他的孩子就是我的义子,所以你该改口叫我义父了。”一边从怀里一块本来是用来说服浩然的玉佩,交给吴风道:“这块玉佩就是我当年准备送给你爹交给你,只不过当年他突然离开……来,现在我就亲手交给你。”
在长孙非攻猛地拍了自己双肩的一下的时候,吴风感觉双肩好痛,现在看着长孙非攻递过来的玉佩,吴风伸手接了过来,摊在手心仔细观察,这块玉晶莹剔透,淡绿色的玉质中间刻着一个威严的盘龙,龙头在最中间张嘴怒目,就要从玉佩中挣脱出来一般。吴风笑了笑道:“老人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这块玉我不能要。”说完就把玉给递了回去。
长孙非攻诧异不已,这块玉佩可是圣教的至宝磐龙佩,是通往教中圣地的唯一钥匙。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孩子和自己是初见,所以不相信自己。
站在一边的村长这时笑了起来:“长孙非攻,想不到连一个孩子都不相信你啊!吴风,他以前和你爹是熟识一场。”
长孙非攻笑了笑道:“你吴家的瞬移我也使得,那是你爹教的我,孩子你总该不需要怀疑吧?”
吴风看了看村长,又看了看长孙非攻,心想这个人讲得没错,自己收个玉佩自己也不吃亏,于是就把玉佩给收了回来,笑着对长孙非攻道:“谢谢你,老人家!”
长孙非攻见吴风没有改口,吴风还是不相信自己,心想以后的时间还长,这事情不需要那么急,见吴风收好玉佩之后就嘱咐吴风说道:“这玉佩你可一定要收好了。”说完转过身来对村长说道:“村长,不用麻烦别人给我带路了,就让这个孩子和我一起上山去祭拜他爹吧!”
村长心里已经在想着如何不让长孙非攻把吴风带走的时候,就听到长孙非攻已经想把孩子给带走了,笑了笑道:“这不好吧,虽然你是魔教教主,但你远来是客,如果只是让这个孩子带你过去,未免显得我礼数不周啊,呵呵呵…”村长一边笑着说,一边捋着那银白的胡须,心里下定决心要先稳住这个大魔头才好。
长孙非攻还没说话,村长连忙伸出手止住,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可不想在这里跟你动手,虽然打不过你,但是缠住你老夫还是有这个自信的,我想你也不想离开中原的时候走得不顺利吧?”说完向身后的大牛说道,“马上就要天黑了,天黑了就在山上浩然住过的房子里住上一晚,如果在村子里招待你,将来传到江湖,对你我都不好,请恕老夫招待不周。大牛,你就给这位先生带路吧!”
“是。”大牛走到长孙非攻的面前,然后抱拳道:“老先生请随我来。”
长孙非攻虽然很想现在就把孩子带走,可是自己出现在泰安镇行迹不可随便泄露,否则对将来的计划影响甚大。自己如果现在动手,这老家伙当然不是对手,可是这村里的人总能去泰安镇报官,后果就难以收拾了。长孙非攻想到这也只能干笑几声,对村长道:“村长真不愧是耄耋堂的老家伙,礼数如此周到。罢了,我也卖你个面子,不过这孩子是我义弟之子,理应由我来照料,我希望这孩子能随我一起离开中原,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村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这长孙非攻还是要动强了,想着自己等会能拖住他们,派人去泰安镇通知儒教,就算拼掉自己的老命也是值得的,于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然道:“这世间好不容易换来了十五年的太平岁月,这十五年间正道盟和魔教一直都是相安无事,大家都达成了默契,江湖也都是风平浪静。难道魔教想再次发难吗?果真如此这世间的世人又将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还望长孙教主三思。”村长说完直盯着长孙非攻,希望自己最好能够说动长孙非攻不要妄动干戈。
长孙非攻和村长对视了许久,心道这儒教之人怎么都是这般婆婆妈妈,明知敌不过,却还要在嘴上磨洋工,心里不屑不已。想到这就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似有极强的穿透力,传到吴风和小石头的耳朵里二人都感觉到一阵恶心。突然长孙非攻止住笑声,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大声对村长道:“老头,你一口一个魔教,我们墨教当年也是正大光明的正教,浩浩天下,非墨即养。只是后来朝廷那些别有用心的无耻之徒,硬说我们以武犯禁,颁布全国禁武令,最后将我等几乎赶尽杀绝。可是当今正道盟何人不习武,就连那些朝堂里的迂腐文臣也会练武强身健体,我等何错之有?当年哪里有两派正邪之分,我们的魔教身份只是那可恶的朝廷给我们的,总有一天我要到天极城去将那皇帝老儿拉下马,重建一个新世界。”
“大逆不道!仅凭此等逆天胡言乱语,诛你九族都不为过。”村长大声斥责,脸色铁青,看来被气得不轻。
“我命由我不由天。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就该被诛九族?天下难道到了道路以目的地步?哈哈…老头,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我先去山上看望我故友。”
长孙非攻说完看也不看村长一眼,回头看了吴风一眼说道:“孩子,我们还会再见的。”最后看着然后转过身来对着大牛说道“小兄弟,麻烦你带路。”
大牛想旁边的村长看去,见村长呆立在那里面无表情,自己也只能对长孙非攻道:“老先生,请随我来。”说完在前面就向山上走去。
长孙非攻和那中年车夫对视了一眼,然后也转身跟上大牛的脚步,中年车夫紧随其后,也不说一句话。
正待长孙非攻即将走远的时候,村长依然面无表情,似乎是自言自语道:“浩然曾留下一句话,希望以天下苍生为重,望三思。”黑衣老者似是听到了这句话,停了一下,吴风感觉黑衣老者的后肩抖了几下,不过很快又接着跟上了大牛向山上走去。
村长头也不回的向村里走去,后面的几位村民也只有一语不发紧紧的牵着马车走在后面。吴风和小石头两个淘气包也很识趣的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吴风还时不时回头向那黑衣老头消失的地方看去,虽然只能看到几人模糊的黑影,夕阳即使再如何心有不甘也逐渐的消失在了山的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