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木儿派人过来通知金妍一起前去围场狩猎的时候,金妍已经在帐篷里等了好一会了,金妍来到帐外就看到帖木儿的卫队都已经上马等待了,帖木儿让金妍骑着自己的坐骑,然后让侍从再牵了一匹马过来骑上,金妍注意到队伍里竟然还有一位身着神州服装的女人,金妍料想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和亲的平乐公主,也是阿图查曾经的女人现在是帖木儿的赫拉夫人,金妍这时看了看一旁和几个部落首领一起没有任何神情变化的阿图查,再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女人,金妍也没看出这二人有任何异样来。
这时一旁已经上马的帖木儿驱马赶了过来对金妍道:“特使,我们可以出发了。”
金妍这才注意到这些卫队集合起来非常迅速,可以看出这些骑兵的战斗力自然不弱,金妍笑着点了点头道:“可汗,我们出发吧!”
帖木儿一挥手大喊一声:“大家不必保持战斗队形,今天我们来赛赛看谁先到围场,今日谁先到围场我重重有赏!出发!”
鞑鞳骑兵听到了帖木儿这么说之后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嘴里欢呼起来,双腿一夹马腹,都一个个地飞奔了出去,金妍看到大家都朝前面冲了起来,自然也不甘落后,连忙追了上去,金妍这是第一次骑马,骑术并不娴熟,但是坐下的宝马是帖木儿的爱骑,自然比一般的马要厉害,金妍也不会被这些人给甩下,帖木儿这时也骑着马混在了队伍之中不知道去了哪里,过了一会儿队伍的人停了下来,金妍知道围场应该已经到了,勒紧缰绳让马减速下来。
刘文静穿着儒袍骑着马在前面等着金妍,看到金妍小心翼翼地勒紧缰绳,刘文静就笑了笑道:“金特使这是第一次骑马吧?”
金妍点了点头,头还有点晕,正想说话的时候,人群中帖木儿却大笑了起来:“兀术,你小子骑术见长啊,从今天起你就是百夫长了。”
人群中都欢呼了起来,金妍觉得这群骑兵犹如那虎狼之师,进退有序,如果草原上的部落都是如此那将战无不胜。
帖木儿接着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天围场上谁的猎物最多本汗重赏,都给使出吃奶的力气来拉满你们的弓,给你们两个时辰的时间,现在开始。”
帖木儿话音未落,众人都一哄而散,各自去寻找自己的猎物去了。
神州有皇家狩猎围场,那些围场里种了很多树,养着许多的野猪野兔野鸡,可是在这草原之中草地有许多,却没有树林,自然养不了野兔野猪野鸡了,金妍很纳闷在这草原的围场上鞑鞳人狩猎什么,看了看一旁的刘文静道:“刘军师,这围场之中没有见到树林,不知道他们狩猎何物呢?”
刘文静笑了笑道:“金特使,草原围场当然和神州的围场不一样,你抬头看看天上。”刘文静一边用手指了指天,金妍抬头看了看浩蓝的天空中有些雄鹰展翅翱翔,金妍目测了一下,这一般人怎么可能将这弓箭射到那高空翱翔的雄鹰。
近卫们都骑着马已经四散了开来,侍从们也已经开始铺设帐篷,帖木儿从马上下来走到金妍的面前,看到金妍正抬头看着天空,笑着问道:“金特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试试呢?”
金妍下了马来,将缰绳交给一旁的随从,摇了摇对帖木儿说道:“可汗,我可不行,这么高的距离,我实在射不到。”
刘文静也下得马来,在一旁哈哈一笑道:“金特使,古人都可以弯弓射苍狼,我们今日拉弓射鹰也不足为怪。”看到帐篷已经支了起来,忙道:“可汗,金特使,我们还是先去帐篷里坐着说吧!”
今日围场狩猎这帐篷前面支开很大的空间,并不是一个封闭的空间,金妍只见到赫拉夫人在侍女的陪同下已经坐在了帐篷里,其他的人包括阿图查都已经骑马射鹰去了,帖木儿几人来到帐中坐了下来,金妍朝赫拉夫人点头示意笑了笑,帖木儿对赫拉介绍金妍道:“夫人,这是你们神州来的客人,好些年你也难得再见到神州人了。”
赫拉夫人笑了笑道:“大汗,我在这草原待得久了早已忘了自己是神州人了,今天见到这位小兄弟,倒让我有些想念起神州了起来。”
帖木儿哈哈大笑了一声,对赫拉夫人道:“那真是太好了,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去神州看看去。”
赫拉夫人惊喜道:“大汗,你说的是真的吗?”
帖木儿看了看金妍一眼然后对赫拉夫人道:“我说话算话。”
赫拉夫人扑到帖木儿的怀中撒起娇来,惹得帖木儿高兴地笑了起来。刘文静向一旁的金妍解释道:“草原鞑鞳骑兵所用的弓和神州的木质轻弓不同,同样的是满弓,用草原上的弓射出去的箭可以射到更远,当然这需要更强的臂力才可以。”
这草原鞑鞳人生来就是马背上的民族,草原小孩子的骑术都比神州骑兵厉害,再加上这射术又更胜一筹,也难怪草原骑兵让人如此记忆犹新。
见比试的时间还未结束,而帖木儿和赫拉夫人在一旁嬉笑着完全不理自己,金妍就只有和刘文静闲聊了起来。
两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已经到了正午,有的人已经提前返回到了大帐前,不少人射下来许多鹰,但是更多的人是空手而回,这也包括左贤王阿图查,金妍看到两手空空的阿图查完全不在意和帖木儿嬉闹的赫拉夫人,阿图查自己和其他部落首领坐了下来嬉笑起来。
两个时辰还未到,所有的人都已经回来了,帖木儿让人统计谁射下来的鹰最多,最后统计出来的结果竟然是有两个人都射下来十二只鹰,帖木儿看了看一旁坐着的阿图查问道:“你是左贤王负责权衡决断,你认为这二人该如何定胜负?”
阿图查似乎知道帖木儿会问他一样,忙起身道:“大汗,既然二人所得到的猎物是一样多,那谁先回来的人算赢。”
帖木儿点了点头问那二人道:“你们谁先回来的?”
其中一人答道:“大汗,是我。”
帖木儿点了点头看了看另一个问道:“你可有异议?”
另一人答道:“大汗,我没有异议。”
帖木儿哈哈一笑道:“口是心非的家伙!我看你心里必是不服,但是你能服从命令,这很好。你们两个人听好了,先回来的就封千夫长,至于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就封百夫长好了。都下去玩去吧!”
众亲兵簇拥着这二人欢笑着下去了。帖木儿回到座位上看了看金妍道:“金特使,你现在对我草原的实力可以放心了吧?”
金妍知道帖木儿今天出来的目的就是想将他自己的实力展现给自己看,立即点了点头道:“大汗,你这边没有问题,我们答应的条件也不会变的。”
帖木儿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对着这些部落首领道:“大家都听好了,自从两百多年前我们被神州骑兵给赶到了这漠北之地,祖祖辈辈都受够了这里的黄沙烈风,我们大家忍辱这么久,就是为了希望有一日能够重新夺回属于我们自己的草原,现在时机到了,这位墨家的特使今日前来就是想和我们一起攻打神州朝廷,我们草原上的骑兵是时候报当年一箭之仇了!现在我宣布一项命令,大家准备通知各个部落之人,我们在今年入秋之前完成准备,你们都各自召唤自己的部落,我们在秋天来之前在察哈台会盟向神州进攻。”
部落首领多年未打仗了,帖木儿突然说要进攻神州,大家都有些惊诧起来,其中一个首领忙起身道:“大汗,我们这么些年都没有和神州有过交兵了,现在突然说要攻打神州,我怕部落里的人一时也无法接受啊!”
帖木儿看了那人一眼,冷哼了一声道:“瓦列,你是说我们打不过了?”然后看了看坐着不动的阿图查道:“阿图查,阵前畏缩该当何罪?”
阿图查站起身答道:“大汗,阵前畏缩一律当斩。”
帖木儿哼了一声道:“好,瓦列交给你处置了。”
众部落见帖木儿要对瓦列动手,都站起身来求情,帖木儿扭头坐了回去,不为所动。金妍如果知道瓦列是老可汗的旧部她就理解帖木儿为何要这么做了。这招一箭双雕,既可以打击老可汗旧部和阿图查的关系,又可以借以威慑那些反对之人。
就在大家为瓦列苦苦求情的时候,阿图查突然说道:“大汗,瓦列虽罪当斩,但是这么多部落首领替他求情,自当绕过他这一回。”
帖木儿坐着看着帖木儿笑了笑道:“那你的意思就是瓦列不该斩了?”
阿图查忙答道:“大汗,临阵之前忌杀大将,而且大汗已经将瓦列交给我处置了,我可以保证瓦列必会率领部落替草原担任先锋。”
帖木儿哈哈一笑道:“好,就这么办,我要的是一个战无不胜的先锋,瓦列就交给你去处理了。”
瓦列逃过一劫,但是这次围场狩猎部落的首领们都担心着即将开始的战事,再也没有心情狩猎下去了,狩猎自然很快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