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恩是建在了群山之中,那里本来是土家族时代居住的地方,以前朝廷为了方便管理就在这群山之中开山凿石建起了这宣恩城,以示意宣播恩泽之意。宣恩城大部分人都是土家族人,但是朝廷在建城的同时也迁徙许多汉人与土家族通婚,渐渐地这里成了汉土杂居的地方了,汉人和土家族人的区别也就不那么明显了,只有宣恩城外的那些部落遗族才保留了原始土家族人的生活状态。吴风这次护送这些农具主要是送给这些住在宣恩城外的土家族部落,因为他们为了保留原始的生活状态而不肯迁进宣恩城,朝廷一怒之下就再也不管不问了,这些人虽然是神州子民,选择了这条路,就只能为了部落的生存和大自然坐着艰苦的争斗,墨家获知了此事之后,就安排了天机轩赶制出了这些农具之后吴风就护送着这些农具赶往宣恩。
宣恩城周围高山环绕,有的山峰高耸入云,虽然宣恩城附近湿气很重,但是此处常年温差不大,景色秀美,能住在这里也是很不错的。
墨家的车队沿着崎岖的山路慢慢地往深山里面前进,吴风现在终于见识到了这墨家运输工具的厉害之处了,不仅仅是可以装载这么多的东西,只需要两匹马就可以了,更厉害的是在这崎岖难行的山路中这么些庞然大物行走其中,旁边就是悬崖峭壁,竟然没有摔落下去。
常言道,深山之中必有劫匪,这样的话当然在这宣恩群山之中也适用了,吴风还在抱怨这山路难行的时候看到一边本来一直吃着野果的猴子竟然瞪大着眼睛看着周围,吴风正想问出什么事了的时候,四周就窜出来一群拿着各式各样武器的人,口里一边嚷嚷着,一边将车队围了起来,吴风这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和邵阳对视了一眼都苦笑了起来。吴风没想到已经到了宣恩的地界,这次的护送任务也算完成了,可没想到竟然在宣恩碰到了一群山贼。
这伙山贼其实也不好混,这宣恩虽然坏境怡人,但是基本上人迹罕至,一年能碰上几个商队就不容易了,好不容易才发现了墨家的车队,这伙山贼好容易才忍住出手的欲望,一直跟踪了好久才选择了这么个好的地势将车队围了起来,这伙山贼其实平日里是民,只是见到车队之后才聚在一起打劫一次,官府也拿这些人没有办法,更何况这里本来就人迹罕至,所以朝廷也没把精力放在这里。
这伙山贼里面不仅有汉人也有土家族人,只是这么些年的杂居之后已经分得不是那么明显了,为首的山贼叫张苞,是宣恩城里出了名的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一天突发奇想就拉起一伙人干起了沿途抢劫的买卖,不过这些年虽然抢了不少,但是也没有害出人命,所以官府也没有花大力气去调查,张苞这伙人也就乐的了一个逍遥自在,他们和官府似乎维持就一直维持着这么一种默契。
张苞见兄弟们已经把车队围了起来,把手里的虎头刀往肩上一扛,歪着头就朝着吴风他们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我们众位弟兄们都是为了一口饭吃,你们留下这些东西可以走了。”
吴风心里一阵好笑,看来这些山贼把自己当成了过路的商人,吴风也不想把事态扩大,拱手对张苞道:“还不知道这位大王你怎么称呼?”
张苞想也没想就道:“本大王叫张苞,你也不用啰嗦那么多了,把东西留下,你们就快滚蛋吧!”
吴风一声冷笑,正待要发作了,一旁的邵阳连忙阻止吴风,一边朝张苞笑了笑道:“大王,我们这不是过路的商人,我们运送的这些东西是些没用的农具,准备把这些东西送到宣恩的那些土家人的部落里去的,大王你就行行好,让我们过去吧!”
张苞没想到今天碰到的这伙人竟然这么不怕死,就把扛在尖山的虎头刀往地上一磕,沉声道:“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真想埋尸于这荒野之中吗?”
邵阳知道吴风已经生气了,一边死死的抓住他的手,一边笑着对张苞道:“大王,我们哪里敢骗你啊!不信你看。”说着掀起旁边一个车子上盖在农具上的帆布,让车上的农具都露了出来。
张苞细眼一瞧,车子上果然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本来以为这么大的车子上装着的肯定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没想到跟了这么些天花了这么大力气辛辛苦苦想抢的竟然是一些不值钱的破农具,张苞就懊恼不已,就这么放他们过去了的话,心里又有些不甘,但是这些东西却真不值钱,记得以前在茶楼里听那些评书先生讲过三国时期曹*那个鸡肋的故事,张苞记得自己当时还笑这么简单的道理这曹*那么难以选择,现如今眼前的事就好像是上天捉弄自己一样,张苞在痛苦抉择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衙门里的结拜大哥曾经讲过说要想个办法把城外的那些顽固的土家族部落遗族都狠狠教训一顿,好让他们收收心,让他们明白跟朝廷作对的后果。既然这些东西是给那些顽固的土家族人给运过去的,那么自己把他劫下不就帮了大哥的忙了吗?张苞现在觉得这些东西完全不是鸡肋了,至少不能让这些东西落到土家族那些部落的手上。
想到这里张苞就觉得自己真是无比的聪明,搞定了这件事之后就可以找大哥去邀功了。刚开始张苞那犹豫不决痛苦的表情让邵阳心里暗暗紧张,可是后来看到张苞转忧为喜,邵阳以为张苞想通了,准备感谢张苞,吩咐众兄弟接着赶路。
张苞却突然笑了起来道:“你们走吧!这些东西可以留下了。”
邵阳以为张苞既然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就会让车队过去,没想到最后张苞还是没有同意,不解地问道:“大王,你不是已经看到了车上的东西都是些农具了吗?为什么还要为难我们啊?”
张苞将虎头刀在地上猛地磕了几下,不耐烦地道:“你们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叫你们赶紧滚蛋,还想着我们请你走啊?”
情势突变邵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向一旁的吴风投去求助的目光。吴风已经忍了好久早就不耐烦了,看到邵阳已经没有办法了,看着眼前嚣张的张苞恨声道:“该滚的是你,我们还要急着赶路,你们别挡住我们的去路。”
张苞一看吴风突然强横了起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还一边回头给身后的弟兄们说道:“有意思吧?我们在这里劫了这么久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这句话引得山贼众人都笑了起来,张苞把虎头刀扔在了一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邵阳现在也失了方寸,看着冷笑不已的吴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苞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缓了过来,看着冷笑不已的吴风一阵心慌,连忙捡起一旁地上的虎头刀指着吴风道:“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叫你滚蛋没听见啊?你…”
张苞话音未落就被什么给撞飞了,一口鲜血从口里喷了出来,虎头刀也顺势掉在了地上,山贼余众都惊得张大了嘴巴,看着飞出去的张苞,再看看张苞刚才站立的地方突然出现的吴风,都吓得不敢上前去扶张苞了。
张苞忍着剧痛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没说话,又再一次飞了出去,吴风再次出现在了张苞刚才站立的地方,这一次这群山贼都看明白了,张苞是受到吴风的重击才被击飞的,但是他们却还是没有看到吴风瞬间就把张苞给击飞的。
吴风冷冷地看着众人道:“不想死的赶紧给我滚!”这些山贼就如同获得特赦一般四散逃去,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了躺在地上呻吟的张苞,吴风回头对邵阳道:“把他放到车上,我们路过宣恩的时候把这个山贼交给官府处置。”
邵阳不放心地问道:“要不要找个绳子把他绑起来来啊?”
吴风坐回车上,摇了摇头道:“我刚才太过生气出手重了点,估计他这一时半会也回复不过来了。”
邵阳立马叫上两个弟兄把张苞抬上了车,车队在经历一次短暂的停留后又接着往前面赶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