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疆王文泰统治一百二十一年,八月十一,虢县郊外。
红色的旗幡随风招展,鼓声震天。八面金鼓被一起敲响,六只大号齐声呜咽。
虢县的百姓、官军,腾龙山的喽啰全部集中在这里这里。在他们面前修建了一个高高的土台。长长的斜坡之上,用带有颜色的鹅卵石拼出龙形团,十二名红衣侍女们抬着三牲祭品缓缓向着台顶走去。
土台顶上,帅子、向东、树敦、星曦、卫寒以及一些腾龙山的小头目,县衙里的文吏站成一排,目光随着三牲的前进而移动。
土台的两边,松柏枝不充分的燃烧,冒起两股浓浓的白烟。
侍女们终于走完斜坡,台上的众人闪到两边,露出一张大桌子。
三牲被摆在了桌子之上。
帅子等人跪落尘埃,对苍天起誓:“共襄义举,剪除暴政,结束奴役。”
“共襄义举,剪除暴政,结束奴役。”台下的百姓、官兵、喽啰一起高声唱和,声势如涛。
帅子等人站了起来,帅子将手一挥:“带上来!”
四名喽啰压着抖成一团的县令与蒋平,推到土台面。冉宏提着鬼头刀走在后面。
县令与蒋平早已吓得半死,一脸死灰。
“斩——”
冉宏手起刀落……
喽啰用金盆接了二人的鲜血端上台来。
帅子等人用双指蘸了向那面上一抹。
帅子向前一步大声说道:“玉疆王无道,恬居大位而不知顺天应人。维新王昏庸,甘沦玉疆之走狗,残害我人类同胞。今日我帅子起事,乃是奉天讨伐无道,为的是天下苍生得意安享太平。将士们,那好你们的矛,排好你们的队,随我一起奔赴沙场。或许很多人会死,我也会死。但是没关系,我们的鲜血会唤醒更多的百姓,总有一天。我们或者我们的后人会推翻那无道、黑暗的社会,建立一个光明的、平等的、自由的人间国都。”
这一段内容自己不是帅子写的,但是却被他说得慷慨激昂。
“好!”百姓举起了拳头,士兵与喽啰们举起了武器,“扫灭玉疆、反对暴政、推翻维新、反对奴役。”
帅子又道:“今日我就权领了这磁县县令之位。定号龙君。我的军队乃是为义气才集结在一起的,便称之为归义军。”
“龙君万岁,归义军万岁。”台下一片欢呼。
“我们现在的主要目标就是三点。第一,推翻豫国统治,结束奴下奴的生活。第二,推翻推翻禹疆王朝,达到人类完全独立。第三,建立一个没有剥削、没有阶级的自由、民主、共和的国家。”
“万岁……万岁……”军士、百姓一阵欢呼,惊天动地。
“现在!”帅子大呼一声:“封向东为讨贼将军。树敦为灭贼都尉。星曦为剪贼校尉。卫寒为随军司马。”
“谢主公。”几人一起出班谢恩。
帅子又道:“我军目前实力还很薄弱,所以我们一面要招募兵,一面还要加固城防。卫寒,此事就交予你来办理。”
“属下领命!”
帅子又道:“星曦贤妹,军队还要抓紧训练!这事就交给你办了。只是有一点,将我们原有的兄弟打散与投降的士兵从新编制。不可相互歧视。”
“知道了大哥!”
“树敦兄弟!”
“大哥!”
“我腾龙山寨还有许多金银珠宝!你就带一些人去将他们取来。好做军资。”
“好知道了大哥!”
“其余诸人各行其是。”
“是!”
誓师仪式结束,众人回到县衙!树敦点了五六十个兵勇准备出发。这时一个喽啰慌张跑了进来。帅子一看,这不正是留守山寨的小头目杜二嘛,怎么会来这里。于是就问:“杜二,你为何不在山寨守护,来这里做什么?”
“大王不不好了。”那杜二哭道。
“什么事情?快说。”
杜二哭道:“山寨、山寨被被人占了。”
“什么?”帅子等人大惊。
树敦大喝道:“怎么回事?是官军吗?”
“不,不是!是一批地痞流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向东问。
那杜二道:“自大王等带兵走后,吩咐我等几十号人来看护山寨。不想昨天山下突然来了一伙人,说要到山寨入伙。小的本不想放他们进来。可是他们死活不肯走,说事犯了大罪无处可去。小的又想到大王以前交代过,要善待来山寨入伙之人,便放他们进来了。并用好酒好菜招呼他们。哪知到了后半夜,这活人中的一个大汉喝醉之后打骂喽啰,便于他们理论起来。谁知道他们打打出手,小的们那是他们的对手,便被他们打败。山寨也被他们占了。小的还是连夜逃出,跑来给大王报信。”
“王八蛋!”树敦听完火冒三丈,“哪里来的贼子敢占我们的山寨。老子现在就去劈了他。”
“三弟慢着!”向东说,“这伙人来历不明,我看还要从长计议。”
“二爷说的没错!”卫寒道,“虽然我们现在有了这县城,但是这山寨也不可轻弃。将来可派一支人马驻在哪里,以为我虢城成犄角之事。如今突然杀出这伙人来……”
“怕个鸟!”树敦道,“待我带上三四百喽啰,去灭了这伙人。”
帅子道:“这伙人刚来我们山寨,可能对地势之类的都不太熟悉。不如就让三弟去打听打听消息。”
“唉!”树敦道,“大哥就是大哥!说的话就是有理。”
帅笑了:“不过三弟你太鲁莽,还是二弟陪他一起去比较好!”
“行!我就陪三弟走一趟。”
“快走吧!”树敦一把拉住向东的手,“打县城的时候我没赶上,这次哥哥就给我压阵,不许抢我功劳。”
这一番话引来众人一阵大笑。
军马行了半日便来到了腾龙山下,向东抬眼看去,只见寨门紧闭。却不见有人把守。树敦安奈不住,大马上前:“呔,里面有没有喘气的?是那个不要命的敢占我们山寨?快出来受死。”
没过多久,寨子们便被打开,一个大汉带着几十个舞刀弄枪的喽啰走了出来。
向东看这大汉装束:花斑豹纹帽、穿着黑色的小褂子,背着一张弓,手中提着一柄铁叉。
那大汉打量了向东与树敦,见树敦人身獒面,便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的敢攻打我腾龙山寨?”
“奶奶的!”树敦最恨别人这样看只见,道,“你是哪里来的蟊贼敢占我腾龙山寨?”
“什么这寨子是你的?哈哈哈。”大汉笑了起来,“现在是本大王的了。”
树敦大怒:“不知死活的家伙,看我刀。”说着就抡刀上前。
树敦那里见得这汉子如此叫嚣?,气的吹须瞪眼,大怒吼:“不知死活的家伙,看刀。”说着就抡刀,飞升从兽被跃起,扑了上去。
“来的好!”那汉子叫道,舞着叉子迎了上来。二人一撞,都在一起,好不凶恶,但见:铁叉飞旋黑旋风,钢刀舞成烂银花。当当当,黑旋风席卷烂银花;乒乒乒,烂银花罩定黑旋风。一个似凶神下界,一个如恶鬼附身。哇呀呀,凶神要降逞恶鬼;哪里逃,恶鬼咬定煞凶神。
向东见者二人功夫不分上下,一时难以分出彼此。心生一计,将手一挥:“抢寨。”
“杀——”众喽啰一齐呐喊,扑了上去。
那大汉身后的几十个喽啰那里见过这阵势,很快就被滕龙山喽啰,哦,不!现在应该是归义军了。那伙喽啰很快就被归义军的兵士给冲散。几番争斗之后,个个被按在地上。
那大汉见手下被捉,不由得有些分神。树敦这抓住这机会狠狠一刀劈下。大汉连忙横起铁叉来挡,哪知这招是虚的,树敦的实招在他的腿上,飞起一脚正中大汉胸口。大汉顿时非踢翻在地。当他刚回过神来,树敦的大刀就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了。
“服还是不服?”树敦问道。
“不服!”那汉子道,“是我兄弟被捉,分了我的心智,所在才失手被你擒了。有本事我们再来过。”
“三弟!”向东催兽走了过来,“莫要与他逞匹夫之快,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树敦嘿嘿一笑道:“二哥放心,我才没工夫和他玩呢!”又对那汉子说道,“说,你叫什么名字?爷爷还不杀无名之鬼。”
“好!”汉子道,“老子今天算是栽了,要杀要刮随便,只是请你们放了我的这些兄弟。”
“大哥!我们愿意随你一起去死。”那些被俘的喽啰一个个视死如归。
“呀呵!”树敦冷笑道,“还他妈挺有义气。算了,你们走吧!”说着就把刀一撤。又对着那些按着喽啰的兵士说,“放了他们。”
“二弟!”向东一惊。
树敦道:“大哥说的对,他也是一条人命,是生命就该去珍惜。更何况三弟我一向敬重将义气的汉子。”
同样惊到得还有那汉子:“你真不杀我?”
“少他妈啰嗦。”树敦道,“老子说不杀就是不杀。”
大汉翻起身子,抱拳道:“小弟就在此谢过了。不过还请二位大王允许在下回趟寨子。小弟有些东西还落在山寨了。”
“啥?”树敦道,“你他娘的在我这里住了一天,又是吃又是喝的你那些东西就算付了房钱与酒肉钱了。”
那汉子说道:“若是金银小弟自然应该孝敬二位。只是这些对你们是一文不值钱的。可是对我很重要。”
“啥东西这么重要?”
“没什么!就是写羊皮卷子。只是出村的时候我们里正特别交代我要替一位相公收好。没想到我跟这位相公失散了,如今村子也被毁了。全村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小弟一定要找到这位相公,将这些东西交亲手交给他。”
“没想到你还是个重义重信的汉子!”树敦道,“好!我树敦也不是个小气的人,那些东西你跟我去取吧!走,跟我进寨。”
“谢大哥!”
“不谢!”树敦说,“我也是敬你是条汉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斧子!”
“斧子?”这名字好熟悉啊!好像哪里听说过?树敦转头对向东道,“二哥,你听过斧子这个名字没?我怎么感觉好熟悉。”
“斧子?”向东眼睛似乎一亮,“你是不是上马村人?”
斧子惊道:“你怎么知道?”
“那你可认识宋帅子?”
“啊?你们认识他?他正是我要找的人。”
“哎呀!”向东从兽背上翻了下来,树敦也一把握住了斧子的手。
向东走了过来,又握住他们的手:“真没想到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什什么意思?”斧子一头雾水。
“哈哈哈!”树敦笑道,“来来来进寨去,我们摆酒边喝边说。哈哈哈。”
帅子站在城头,望着滕龙山的方向,又到中午了。向东与树敦已经走了有一个昼夜了,如今却还没有滕龙山的半点消息。
星曦以及劝了他好几次了,她告诉帅子,向东与树敦的本来高强不会有任何差错的。但是帅子还是不放心。
小多与春梅陪在帅子身边。这女孩在回家见过父母之后又折返回来,死活要报答帅子的恩情,甘愿在帅子身边为奴为婢。
起风了,站在这高处,秋风还是有些让人凉。
春梅展开一条披风披在帅子身上:“主公莫要担心。二爷和三爷不会有事的。”
帅子回头对他笑了笑,并未说话。
“主公快看。”小多突然兴奋的叫了起来。
前方的树林中出现了向东的旗号。
“回来了!哈哈。”帅子大喜,“走我们出城接他们去。”
当帅子来到城门口时,向东他们已经来到城墙,见帅子亲自来接他们。忙从坐骑上滚了下来:“大哥!”
“回来了?”帅子握住他们的手。
“嗯!”向东说,“我们还未大哥带了一个人。斧子兄弟!快来,快来见大哥!”
“帅子兄弟!”斧子扑了过来,与帅子四臂相抱。
“斧子大哥!”帅子又惊又喜,“你,你还活着。”
“是啊!哈哈哈。”斧子笑道,“我终于找到你了。来,这是里正老爷给你的东西。”说着从背后取下那个大箱子,彭到帅子面前。
帅子顿时感到一阵莫名的感到:“好!好!辛苦你了。辛苦你了!来,我们一起进城。”又转头对向东与树敦说,“走兄弟们,大哥为你们接风洗尘。”
“走!哈哈哈……”大队人马,包括他们带来的一车车滕龙山的宝贝一起进了城去。
帅子携着树敦往里走,边走边问:“大哥你后来见过妍娘没?”
“没有!”斧子说,“那天与你分散后,我本来打算救你,可是追了几十里路也没见到你们的影子。后来在外面流浪了大半年,前不久想回村子,哪里知道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