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玉翡翠盏?
它怎么会在这里?
帅子扑上去抢在怀里,自己观看。不错!就是这把盏。
“这,这盏怎么在这里?”帅子急切地问。
众人见帅子如此紧张这把壶,都感到诧异。向东便指着那些装满金银的箱子说:“是这些这里面中找出来的。大哥认识此物?”
“这些东西那里来的?”
树敦道:“乃是小弟下山观风得来的。”
“押送的人呢?”
“被小弟杀散了!”
“散了?”
“还有一个家伙嚣张被小弟逮了,就绑在外面。想要让他吃些苦头。”
“快带上来?”帅子忙问。
树敦走到厅口大呼一声:“把人带上来。”
人还未进大厅,就听见他苦苦哀求之声:“大王!饶命那!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吧!小小小的上有老下下下有小,饶命那……”哀求中喽啰们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丢到聚义厅上。
“住嘴!”树敦扑上去踹了他一脚,“给爷住嘴!先前不是很横吗?如今却又鬼叫,再叫爷现在就给你一刀。”
“是是是!我住嘴,我住嘴!”那人头如捣蒜,再也不敢吱声。
“我问你!”帅子指着手里的绿玉翡翠盏问,“这是哪里来的?”
由于恐惧,那官兵身子微微发抖,抬头看了看,战战兢兢地说:“这这这,是县令大人的东西,我我我就一小卒子,不不知道那里那里来的!”
“不知道?”
“小的真不知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不知道?”树敦眉毛一立,“不知道要你有个求用,来呀!推出去砍了。”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那官兵吓得磕头不止,“小的小的真不知道啊!”
帅子看他这个样子是真不知道,就问:“那我问你,听过上马村这个名字吗?”
“上马村?”那人低头眼睛连眨,思索片刻后连连点头,“知道!知道!”
“那你知道上马村的人都去哪里了吗?”
“去去去……”那人眼珠在眶内不住打转,有些吞吞吐吐。
树敦上去又是一脚,那人立刻被踢翻:“去你奶奶了去!快说。”
“被被被被……”那人声音抖得以不成样子,“被杀了!”
“什么?”帅子顿时如被五雷轰顶,“你说什么?”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那人翻起身子,连连叩头,那脑袋撞的大厅的青石板嗵嗵作响,“不是小人干的,那是县太爷县太爷下的令啊!”
帅子的头已经开始眩晕,虽然他对上马村村民的去向也有过这样的推测,可是当事实就摆在眼前,却依旧无法接受。
星曦连忙上前扶住他:“大哥!没事吧!”
“我害了他们,我害了他们!”宛若痴呆,喃喃自语,两行热泪滚了出来。
星曦看了心酸,也不由得随出一行泪来。
“你奶奶!”树敦见帅子如此,顿时火冒三丈扑上去,要为帅子出气,抬起脚猛踹那官兵,“你们这群王八蛋!王八蛋……”
那人被踩得满地打滚,声音嚎的如杀猪般难听。头盔也滚到一边,头发披散开来,又被树敦一脚踹中鼻子,鲜血顿时涌了出来,哀求不止:“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
向东上前拉住树敦:“三弟切住,我有话要问。”
树敦余火未灭,指着那人骂道:“看老子不打死你。”
“哎哟……”那人浑身剧痛,带着哭腔感谢:“谢大王,谢大王……。”
“我来问你!”向东说,“那狗官为什么要杀上马村村民?”
“捉捉捉拿反贼。”
“反贼?什么反贼?谁是反贼?”
“百百年前造反的罗刹王。”
“罗刹王还活着?”
“小的小的不知啊!”那官兵脸已经肿了起来,脸上泛起淤青,“小的也是听上上面说的!那上马村里正,就就是罗刹王。”
“什么?”帅子惊愕道,“里正大爷是罗刹王?”
“是是是!”那官兵痛的有些呲牙咧嘴,语言也有些不太利索,“我们头,头是这这么说说的。”
“难怪!”帅子自言自语道,“难怪我看着大爷不像平常人,原来他就是他所说的那个罗刹王。”
向东又问那官兵:“那乡亲们的尸体呢?你们丢哪里去了?”
那官兵一脸惶恐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他娘的!看来皮还是痒!”树敦怒火冲天,又要去踹。
“别打!别打!”那官兵连连磕头,“我说,我说……县令下令烧烧了,然然然后就就地掩掩埋了。”说完之后连忙缩成一团,牙关要紧,准备迎接树敦再一轮的拳脚。
果然树敦跳了起来,叫骂起来:“简直是畜生——”骂着就要去踢。
却被帅子拦住:“三弟别打了,打死他也没有用。”
树敦余恨未减,骂道:“简直就是畜生,还他妈是官军,比老子做土匪的都残忍。”
那官军缩成一团,已经半死。
向东瞥了他一眼,吩咐众喽啰:“先将他带下去看护起来。”
“是!”两个喽啰驾着抖成一团的官兵下去。
帅子跌坐在椅子上,痛苦不已,乡亲们的脸一张张地浮现在自己面前,最为清楚的便是老里正、王大娘、还有——妍娘。
没想自己日夜翘首的企盼与思念,等来的居然是一个晴天霹雳。
如果自己不来到这里,或许就不会经历这一切……
如果自己没有遇见妍娘,或许也不会遇上这一切……
如果自己当时答应王大娘,或许也不会有这一切……
可是……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帅子除了一肚子的悔恨,有的就是无尽的痛。
好痛!
痛的眼泪不能止住,顺颊而下……
痛的让自己好像大声嚎哭……
向东见帅子如此光景,摇头叹息不止。
星曦转过身子轻声抽涕。
树敦看他们如此,将双目瞪圆:“大哥、二哥、妹子你们这般就能为上马村的乡亲报仇吗?以小弟只见,现在就带人杀向县城逮了那个鸟县令来一刀两段岂不比在这里哭啼、叹息痛快百倍?”
“三弟不可莽撞!”向东道,“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计议个甚鸟?”树敦一双大目瞪得如铜铃般大,“我们抢了官府财物,如今又有了这样深的仇恨,现在不去杀了那狗官,还等他们来杀我们吗?”
向东道:“仇是该报,但是也不能鲁莽行事!县城岂是说打就打的?那县城原来的兵马加上新招募的兵勇不下二千。而我们只有六百人马,虽然也是亡命之徒,可是毕竟没有行军打仗的经验。要是贸然出兵,只怕大仇未报,还将性命都折了进去。”
“那小弟一个人去,舍了这条性命溜进县城将那县令一刀杀了。”
“三弟!并不是为兄舍不得这条性命,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舍弃性命便能换来的。”向东道,“待我想个完全之策。”
“好好好!你想你的!你想你的!”树敦说完,转身就往出走。
向东问:“你去那里?”
树敦头也未回:“心里烦闷,进山打打猎。”
“那你要小心!”
“知道了!”
“哎!”向东道,“三弟就是太过莽撞了。四妹,这次杀了官军劫了财务,只怕官兵不久就来攻打山寨。山寨的防务就靠你了。”
星曦转过身来,眼眶微微泛红,点了点头:“二哥放心,此事就交给小妹了。”说完又看了看帅子,转身出去了。
向东又吩咐众喽啰将那些财务先抬到库房。而后走到帅子跟前,用手拍了怕他的肩:“大哥还请节哀。”
“唉!你知道吗?”帅子叹气道,“他们对我来说就是亲人。”
“我明白!”向东道,“大哥放心,小弟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嗯!”帅子点了点头,“谢谢二弟了。”
向东拍拍帅子的肩:“我们是兄弟!”
“嗯!”
当夜是帅子来到这个世界后最为难熬的一夜,百感交集,心若刀绞。天亮的时候他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梦到妍娘浑身是血站在自己面前,惊得一头冷汗。
“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帅子发誓。
第二天,帅子准备了香烛宝帛,在向东与两名喽啰的陪同下,压着那被捉的官兵一起来来到上马村。
在那官兵的指引下找到了乡亲们的埋骨地。
两名喽啰将香烛宝帛摆了上去。帅子望着满目疮痍的小山村,五内俱焚,不由得又是哭了一回。
向东掏出解腕尖刀,将那官兵压在地上举刀要捅,那官兵吓得屁滚尿流,连声求饶。
帅子看他可怜,便拉住向东:“二弟算了,好歹一条人命。他也就是一个小兵,没必要为难他。”
那官兵一见有活路,连忙作揖磕头:“大王说的是,大王说的是,小人也是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呀!”
“快滚!”帅子骂到,“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谢大王!谢大王!”那官兵爬起来,如插了翅膀一般转眼就不见了。
向东摇了摇头:“大哥就是太过仁慈了。”
帅子说:“杀了他也没用!真正该杀的是那个县令。”
“大哥放心!”向东说,“小弟一定为大哥报仇。”
“嗯!”
祭拜完后,回到山寨之后,星曦慌慌张张地跑来:“大哥、哥哥不好了!三哥带人下山去了。”
二人一惊,忙问:“干什么去了?”
星曦说:“说是要去杀了那县令为大哥报仇。”
“这个老三脾气就是鲁莽。”向东道。
“是我连累了他!”帅子说。
向东忙道:“大哥莫要自责,只怪老三脾气如此。来人!”
一个喽啰跑了进来抱拳:“二位大王有何吩咐?”
向东道:“速去打探三爷的消息,如有情况立刻来报。”
“是!”那喽啰飞奔出去。
“三妹!速去整顿人马,准备攻打县城。”
“攻打县城?”星曦与帅子俱是一惊。星曦问道:“二哥不是说我们人马不够吗?”
向东道:“如今你三哥去了县城,必定惹出麻烦来。我们也只好尽力一搏了。”
“好!”帅子一拍手道,“我们就是打县城,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星曦点了点头:“好!那小妹这就去准备。”
帅子就与向东在聚义厅上焦急等待。
傍晚时分,那派出的喽啰慌慌张张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大王不好了,不好了!三大王被,被官军抓了。”
“什么?”帅子与向东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三爷要去给给大王报仇,就带着我们几个去了县城,没没想到在酒楼为民女出头,被官府认出,来了好多兵,三爷敌不过被捉了……”
“二弟如今该怎么办?”帅子焦急地问。
“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向东皱紧眉头,“只有去打县城了。”
“好!”帅子道,“我们走!”
向东对那喽啰说:“马上叫小姐点齐人马,我们连夜杀向县城。”
“是!”
向东留下五十人留守山寨,带领剩余的五百五十人出发。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黑夜之中火把连成一条长龙。
帅子骑着麒麟,换上金色铠甲,腰配宝剑,肩头驾着扑天雕,威风凛凛。
向东一声黑甲白衣,手提两根混金棍骑在他的怪兽孟及之上;星曦金甲红衣,两口秀刀一张弯弓一壶羽箭,骑着栗色大马,紧紧随在帅子身后。
天空微亮时,一队人马来到县城边上,向东下令原地休息,埋锅造饭。当虢县城门刚刚打开,准备早市的时候,腾龙山的大军就出现在在城外。惊得那些守城的军兵立刻将城门关上。
一阵慌乱之后,城头上人头攒动。
向东催兽上前,用那混金棍向城头一指:“呔!城上的人听了!我等听说贵县今年余粮丰殷,特来借几千石用用,如若说半个不字,打破城门杀光城内军民。”
城头上传来声音:“那里来的蟊贼敢来骚扰县城?速速退去要不格杀勿论。”
星曦抬眼一望,见一个军官正探出头来喊话,便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城头发出一声闷哼,那军官中箭到下。城头立刻一阵惊呼与骚动,各个将脑袋缩了回去。
向东又喊道:“不想与你们罗嗦,速速送粮食出来。”
帅子悄悄问星曦:“为什么二弟说是来抢粮食不说来救人呢?”
星曦回道:“二哥是怕我们要是说来救人会害了三哥,或者他们拿三哥作要挟,我们也就没有办法了。”
“原来是这样?”
这时只见城门打开,一队人马冲了出来,左右排开。接着又冲出五个骑马提枪的军官来。
向东斜眼一扫,居然发现这五人之中有一人居然是在上马村放掉的那个家伙。可不是嘛!脸上的淤痕还没退呢。
向东冷笑一声,“原来是你。”
那官军也认出来向东来,神情却比先前嚣张了不知有多少倍,将头扬起,一脸轻蔑。
在为首的军官这时用手中长枪一指:“哪里来的贼寇?报上名来。”
向东冷笑一声,指了指他伸手的那个军官说:“你问问他便知道了。”
那军官回头,眉宇一横:“你认识他们?”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