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归义军三路大军连胜之后,帅子声威倍增。加之其岳父崔颢明的帮助下,新的人均土地制度得意顺利推行。
在这二者前提之下,龙泽、吴郡所辖县城,有民众起义杀县令归附的、有县令携民归附的,也有一两个县企图负隅顽抗,被荡平的。共十四个县,三十九个乡皆纳入帅子的势力范围。
百姓得到土地政策之实惠,更是送各家子侄前来投军。归义军实力迅速壮大,军队扩充到了三万七千人。
降得吴郡主簿曹儒月等一干文臣。又得豫军官中有名者十七人,乃是:郑冰、王如、杨玲、秦倩、金明、谢珍、邹慧、邹依、水佳、彭瑶、韦诗、倪玲、毕莲、毕小、元南、穆乐、穆艺。将校数十。
又有当地豪杰章光北、李宗义、赵连普、齐大塞、凌霄、月曜、穆明等十八人,赤州名士尹凌、毛玉、禹雨、贝宜、计宝、杜雨、席良、席翔、季红、高静、樊豪等二十七人。至此时帅子帐下文武官将已有七十余人。
归义军改易旗帜,色为赤,徽为金色龙纹。改龙泽为龙朔。
众文武共同推举帅子为王。帅子只是不允。道:“天下之大,我只得到了区区两个郡城就妄自称王,岂不是太过自满了吗?”
离铘道:“非也。方今天下分崩,英雄并起,各霸一方,四海才德之士,舍死亡生而事其上者,皆欲攀龙附凤,建立功名也。今主公若不称王,恐失众人之望。愿主公熟思之。”
帅子说:“不行不行!我起兵是为了天下的百姓,并不是要做什么王不王的。再说我们的实力不行!怎么能随便称王?你难道忘了泰王的下场了吗?”
诸将齐言曰:“主公若只推却,众心解矣。”
离铘道:“主公之言不无道理,强行出头,必然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但主公也不可太过谦虚,失了众将臣之心。可暂为龙朔公,如何?”
帅子见众人诚恳,思之再三,才说道:“既然大家都是这个意思,那就这样办吧!”
禹疆厉王游隼一百二十一年。豫王彦德三十。年十二月八日。
龙泽西郊,竖起九尺高台,分布五方,插上旌旗仪仗,摆三牲,燃起松柏。文武皆依次序排列卫寒、曹儒月主持祭奠,请帅子登坛,进冠冕玺绶讫,帅子一身赤服,面南而坐,受官将拜贺进位龙朔公。妻妍娘为夫人、妻崔莺莺为亚夫人。宋龙儿立为公世子。任命卫寒为尚书郎,曹儒月为秘书狼,离铘为军师、尚书令、上将军、总理军政要事。向东为上次将军、理军政要事,树敦为末将军、理军政要事,星曦为虎贲中郎将、黄门侍郎负责公府守卫。崔衍为龙朔郡东部都尉、催芝为龙朔郡西部都尉,皇甫艺吴郡太守,罗荣为吴郡都尉。岩灵山四兄弟为四大龙卫,梅山兄弟中康、张、姚、李为前、后、左、右四将军,郭、直为骠骑将军,其余各拟功勋定爵。
宣读诏书,昭告天下,曰:“本公仰观俯察,正当伐暴救民,顺天应人之日也。爰率文武臣工,共襄义举,卜取壬辰年十二月八日辰刻,郊天祭地,檄示布间,告天慰地,吊民伐罪。
我龙朔公,自起兵以来,百姓爱戴,义旗一举,响应万方,大快臣民之心,共雪天人之愤。振我神武,剪彼嚣氛。势必扫清寇难,救民水火。
特此昭告天下。”
诏书刚颂毕,天突降大雪,纷纷扬扬。
转眼天地一片洁白、山河改换新色。
离铘进言:“共和主公,此乃天降祥瑞,江山换新之兆也。”
祭天七天后,又吴郡治下北凹县北凹山土匪满伯宁,率不下一千二百人投靠。帅子大喜,封其为骠骑校尉。
转眼到年底,先后又有豪杰投效,相继又有景阳、山谷七处县城脱离豫国管辖,依附帅子。归义军增至五万。
就在帅子归义军日益强大之时,豫国太子彦岳率领的剿匪大军先后剿灭邕州王宜汤、郎君恶来,并开始转战明州,大军先后收复几处郡县,这日杀至河殇关。
豫军分两路来,一路又大将长武率领,骑兵三万、步兵七万;一路由邕州降将裴昂率领骑兵三万。
敌兵攻打来的消息传到河殇关守将李彦琪耳中,李彦琪连忙等殿聚将。
众将见礼之后,按职位高低坐就。
李彦琪道:“诸位,敌兵现在分两路,共十三万,由大将长武、降将裴昂率领,前来攻打本关,各位有何良策退敌?”
大将张忠福问道:“不知敌人从何处来?”
李彦琪道:“一路从上博出,经越县;一路从乌兰城出发直指本关,上博一路明日一早便到本关,乌兰一路后天一早便可与与上博一路会合。”
张忠福道:“那边让他们不能会合。”
李彦琪道:“将军有何计策?”
张忠福道:“大帅,我的只须如此这般。末将今日观看天象,后天一早必有大雪漫天。此时,我的有可如此这般。必定破这两路人马。”
李彦琪道:“如真能随将军所言,必定记将军头功。”言毕当下点将分兵。
第二日一早,豫军果然,大军行至河殇关三十里外。此处乃是山地,到处都是沟叉。长武率领三万骑兵行动不便,只能下马牵着行走,以至于拖累了后面七万步兵。
大军正在山沟中缓慢行走,山谷之中一阵咆哮,震的两边山体沙土飞扬。
豫军万万不曾想到敌人会在此地出现,慌乱之中看见山谷中涌出大批明军。仓促迎敌。
可惜这前头部队皆是骑兵,马上可以纵横驰骋,可要是步战就逊色许多。被明军杀的是人仰马翻。
步兵一时又涌不上去,只能干着急。
可当骑兵溃逃之时,步兵却又跟着一起溃逃。
豫军不得已退兵三十里,刚刚立住阵脚。两旁林中又有明军杀来,豫军无信恋战,再次溃败。又退三十里,又遇明军埋伏。
十万大军,死伤过半,溃逃无数。只剩下一万余人狼狈逃回上博。
又次日,降将裴昂的骑兵到达,天空突降大雪。天寒地冻,豫军全是骑兵,马蹄铁打滑,不得已又下马牵引。三步一滑,缓缓行军。
忽然,明军如同天降,踏雪而来,刀剑齐至。
豫军大败,尸体枕籍,血染雪红。
东海,大海苍茫翻腾,乌云席卷汹涌,闪电如同一条银蛇游走其中。
排空的海浪被狂风抱住,恶狠狠地摔向悬崖。化作千万碎末、尘埃。
两道金光游走在海浪与乌云只见,雷霆电驰,相互追逐。
这,不是闪电。
金光相互撞击,产生出耀眼的光芒,天地一片金色。
金光散尽,两个人影缓缓落下。
脚沾水面,好似找了陆地一般。
若说是两个人影,却也不太形象,因为有一个身影并不是人影。
一道闪电之后,看清这什么模样?
这家伙,虽头顶水磨银亮熟铁盔,身贯绒穿锦绣黄金甲,足踏卷尖粉底麂皮靴,腰束攒丝三股狮蛮带。打扮的人魔人样。确实一颗硕大牛头,浑身白毛,一双眼光如明镜,两道眉艳似红霓。口若血盆,齿排铜板。吼声响震山神怕,行动威风恶鬼慌。
这怪牛口一开,大声道:“独键,你真要让我无法容身三界?”
“牛魔罗王!”二郎真君独键将三尖两刃刀一摆,“休要多言,速速授首。”
牛魔罗王冷笑道:“天门早已关闭,你就算捉到我也无法送到天上。可不网开一面?”
真君道:“对你网开一面,其不是让你为祸天下?”
牛魔罗王道:“我又万年未入人世,若能饶恕,定找一深山潜心修炼。”
“魔永远是魔,如何能归善?”
“哼!”牛魔罗王道,“吾称王称祖之时,你还是人间一小童。如今也来欺我?既然不听好言。也罢!我今日送你离开三界。”话声一落,将手中的灭天三叉戟一晃,狠狠砸下水面。那海水顿时翻起一股巨浪,排山倒海般向真君压来。
真君将手在空中一抓,一跳水柱冲出海面,飞向那股巨浪。
水柱与巨浪相撞,排起滔天水声,同时化作千万碎末、尘埃。
水雾刚落,就见那牛魔罗王舞着灭天三叉戟,咆哮着杀了过来。双足疾奔,极其浪花一片。
真君亦将三尖两刃刀一摆迎了上去,二圣便在此打了起来。一霎时,叮叮哐哐、噼噼啪啪,铁戟赛飞龙,神锋如舞凤。左挡右攻,前迎后映。
再加上乌云、闪电、狂风、海浪……
真是昏天黑地,鬼哭狼嚎,天地一片凄惨。
这二圣打斗,早有巡海夜叉看到此景,认得那天界上神,慌慌张张将此事报入龙宫道:“天界大神二郎真君独键,正在海面与一魔王打斗。”
龙王听言,道:“想必是那锁魔镜中走脱的九首牛魔罗王,火速点齐兵马上去助战。”
这时闪出太子赤龙儿道:“父王,孩儿也要随军出战。”
龙王喝道:“你毫无作战经验,焉能出战?”
太子道:“父王若不然孩儿出战,如何能有作战经验?”
龙王低头沉思,又见事态紧急,便道:“你随在父王身后观摩便是。”
太子喜出望外,当下答应。
顷刻间,龙王父子为先,带领龟鳖鼋鼍、鯾鲌鳜鲤、虾兵蟹卒等,各执枪刀,一齐呐喊,腾出水晶宫外,来到水面之上,将那二圣战场团团围住。
龙王大声说道:“真君,小龙前来助阵。”
真君大喜:“来的好!与我拿下此魔王。”
牛魔罗王一见有援兵到来,心中不免一急,就水面翻了一个轱辘,现出原身,一只九只脑袋的大白牛来,头如峻岭,眼若闪光,角似铁塔,牙排利刃。连头至尾,有千余丈长短,自蹄至背,有八百丈高下,对真君与龙王父子九口齐开:“看你等奈我何?”
真君手掐秘诀,叫了一声:“长!”
顿时长得身高万丈,头如大山,眼如日月,口似血池,牙似门扇,手执三尖两刃刀,着头就砍。
九首白牛顶角就撞,真君当面斗住,龙王父子又率水兵四面来打。
九首白牛打斗半天,不知践踏死水兵多少,却也落得个气喘吁吁,浑身是汗。当下也明白绝非对手,于是又将身子一滚,还成原样。噗地一身钻入水中。
真君亦收了法身,进水追赶,龙王父子紧紧相随。
牛魔罗王一路奔逃,慌不择路,突击前方一片金光。
你倒以为这是哪里?
原来正是那日龙王与四海君设法维持封印的三圣坛。
唉!合该天下苍生遭难,合该魔神出世,合该天下大乱,合该帅子登基,合该三界遭劫。更是合该三圣入世。
却说这牛魔罗王逃到此处,见眼前四道水墙卷起,又有一颗斗大的金珠悬在半空,金珠光芒却又罩在水墙之外。以为是海军布下捉他罗网,急忙转身,却又被真君拦了个正着。
此时龙王父子率领水军也赶将上来。
牛魔罗王见无路可去,只得硬了头皮来与真君争斗。
二圣难免有时一场恶斗,搅得海水动荡不宁。
这可极坏了老龙王。此处岂是打斗之地?万一倒损祭坛,走了魔神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
可这二圣打斗凶狠,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助战怕引起更大震荡,不助战却又在真君面上过意不去。正在左右为难。
却不想这太子赤龙儿并不知道父亲心思,一心只想帮助真君降魔。又向展现自己武艺,拔出长剑跳了出去,向那牛魔罗王砍去。
牛魔罗王见有人助战,自然要分开心两面招架。自然将浑身解数使了出来。
真君一心降魔,却也用上所有力气。
赤龙儿更是卖力十分。
这三圣杀得海水搅动,法波四溢。
那祭坛本就危若磊卵,虽有水墙龙珠保护,又岂能承受的了这三圣激起法力波冲击?只听一声巨响,宛若天塌地陷。海水冲天而起,巨大冲击,使得那些水兵翻飞出多少海里之外。龙王亦在水中翻飞,却也不知多久才立住身子。
却见身边不见一个部下,到处皆是死去的鱼虾蟹鳝等漂浮水中。
龙王心知不好,连忙引颈化作一条金龙在水中蜿蜒,寻着祭坛方向而来。
才走不久,就看见太子赤龙儿被打回原形,卷缩在海底。
龙王急忙迎上,还了人身。
赤龙儿以没了血色,全身无力,好似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