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向东显形吴郡城
墨含烟2015-10-25 03:294,485

  皇甫艺继续说道:“今日老夫也不多说什么。老夫营盘就在前方。内只有本部人马三百。如今以脱去甲胄等你前来,今夜老夫也不设防,也不巡逻。你要取营地来便是了。但是老夫有话在先,你大军近营之时,老夫便自刎营内。你可取了我的头颅回去交差就是。”说完也不等吕睿说话,拍马便回了营地。

  只留下吕睿留在原地一脸茫然。许久之后,副将上前:“将军冲吗?”

  “传令,原地扎营吧!”

  “可是将军,前方只有三百人马呀!”

  “没听见本将的命令吗?原地扎营。”

  “是!”副将无可奈何,但将命不能不尊,“原地驻扎。”

  皇甫艺果然如他所说,不设防、不巡逻,指教军校们在帐外绊脚玩耍,自己手提宝剑身不披甲,坐在帐前饮酒,看到高兴时,发出阵阵郎笑。

  吕睿则站在自家大营门,望着对面得营盘发呆。老师的个性他是清楚的,如果自己出兵,他定会说到做到。吕睿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在皇甫艺成功租住吕睿军队时,向东所率的军队抵达了漳河。若要渡过漳河,唯一的路径便是架在河上的一座石桥。

  向东下令军队在桥头驻营,却又见这营地后方乃是两座树木繁多的高山。心中便佩服起离铘来。当下传来取来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来,乃是数百面大旗。

  向东传令:“崔氏兄弟,你等速带人马将这旌旗遍插山谷。但是要记住,要插得隐秘却又得让别人看到。”

  二崔不太明白:“怎讲?”

  向东笑道:“只做疑兵之用。”

  二人这才会意,领命而去。

  向东传令:“斧子兄弟,你点两千人马准备,随时听候本将调用。”

  “好嘞!”斧子领命点兵去了。

  向东有令:“其余将校,原地驻扎小心巡逻,多设岗哨。”

  “得令!”

  却说入夜未久,吴郡人马到来。斥候见归义军将军营扎在对面桥头阻住去路,飞报主将姜依知道。

  姜依抬头去看,果然见归义军扎下好大营盘,足能容纳四五千人。正在观看,山风突起,却见对岸山中树林中隐约有旗帜飘扬。便笑道:“贼寇在山上还有驻军,还想瞒我?”

  副将问道:“将军如何得知?”

  姜依笑道:“你不看那密林深处隐约有旗帜飞扬吗?看来这路人马不下万人,我等不可犯险,就地扎住营盘来。”

  副将提出异议:“龙泽贼寇不过几千,多则上万如何能全来对付我们?其他两路怎办?”

  姜依道:“这你便不懂了。贼寇狡猾,对外宣称只有一万人马,乃是向我们示弱而已。休要多说,扎下营盘守住桥头,待机再说。”

  “将军英明!”副将道。

  “哈哈哈!”姜依为自己的英明一阵自豪。

  可他那里知道,就在漳河的上游,一条火龙正沿着河岸飞速蜿蜒。向东与斧子正率着一支两千人马的队伍,士卒手中的火把照照耀着每个人额头的汗珠,晶莹透亮。

  日头将第一抹的光芒撒在了吴郡的城头,打着哈却的士兵相互接岗。城外正拥集着百余号的百姓、商客等着开门。

  市啬夫出现城头,他脸上睡意未退,一边系着腰带来到城头的一面大鼓前,拎起鼓槌“咚咚咚……”敲了几下,望着城下喊了一声:“开市喽——”

  接着城门打开,城外的百姓、商客涌了进来,城内的百姓、商客又向外出去。

  一切显得是那样的平常。

  就在日近中午的时候,东门外地大道上突然尘土飞扬,随即传来喧闹呐喊的声音。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军队”城头训练的士兵看到异常,相互讨论着,向黄尘扬起的方向望去。

  这一看不要紧,但见那尘土之中夹杂着无数的旌旗,从旗帜颜色与字号上来看,不是自己人马。

  守城官来到城头一看,见来军旗帜杂乱、颜色各异,又见那尘土之中的兵卒有穿铠甲的、已有百姓、土匪打扮的变,大叫道:“不好!是贼寇,快关城门,快关城门——”

  同时有人飞报入了太守府。那太守莫里伯听后,大惊失色:“我派兵前去剿贼,却不想贼却打到这里。城内还有老弱兵将不到三千,如何迎敌?”

  吴郡司马曹儒月道:“府君不必惊慌,速叫人集结军队前往城头抗敌,再召集城内壮丁百姓一并上城守备。”

  莫里伯早没了注意:“好!就依曹司马之言,众将官速去准备。”

  众将官领命,忙碌开来。

  太守出府向城头赶来,大街之上早已乱成一团,百姓四处乱奔。军队来回调度。太守上了城来,见城下已经聚集许多人马。

  为首一猎户打扮之人,提一根铁叉耀武扬威地对城头喊道:“城内军民听了,速速打开城门投降。如若不然破城之日,片瓦不留。”

  太守叫守城官对城下问话,道:“何处来的贼寇胆敢骚扰郡城?”

  那猎户道:“我乃龙泽郡龙君手下大将斧子也是。”

  太守惊道:“果然是龙泽贼寇,那位将军去为本太守退敌?”

  校尉鲁奇闪出:“小将愿往。”

  司马曹儒月却道:“大人不可,我军现在人马不足,还是固守的好。”

  鲁奇冷笑道:“司马大人是被贼寇吓破胆了吧!也难怪,大人乃是文官嘛。”

  曹儒月道:“小将军真是初生牛犊,敌人赶来攻城必定有所准备。将军轻易出城,只怕……”

  鲁奇打断他的话道:“怕什么?我虽是初生牛犊,那贼寇也不见得是虎。”又对太守道,“大人只须给我五百人马,我出城破敌。”

  那太守道:“将军勇气可嘉,本太守就给将军五百人马,将军出城破贼。”

  “末将领命!”

  太守又道:“本太守再次等候将军凯旋。”

  “是!”

  不多时,只见吊桥放下,城门大开。一队人马呐喊出城,左右分开。

  斧子见城内闯出一员小将,将铁叉一指:“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鲁奇立住马头,将枪一摆:“我乃吴郡校尉鲁奇,特来取你项上人头。”

  斧子冷笑道:“大话休说,比划比划再说。”说着一拍马,挥着铁叉就杀了过去。

  鲁奇将长枪一抖,迎了过来。

  二马交错,当当当交上手来。

  两边军士一起鼓噪起来,鼓声、呐喊声响成一片。旗帜、刀剑摇摆晃动。

  说这斧子本事猎户出生,根本就未学过什么正经武艺。依仗的无非是身手灵活、力气果然以及从小在山路与野兽搏斗时练就的一些生存技能罢了。

  可这鲁奇并不是野兽,一条花枪舞的眼花缭乱。十几个回合下来,斧子渐渐有些应接不暇。鲁奇突然看中一道破绽,一枪刺来。

  斧子大惊,将身一斜,却还是慢了些,枪尖贴右肩而过,衣服撕裂,肩上划出一条血口来。

  斧子一头冷汗,面如土色,奋力拨开枪头。勒马转身逃走。

  鲁奇不肯放他,将枪一扬:“杀——”

  五百军士接威杀出。

  斧子落败回阵,大呼一声:“撤。”顿时兵败如山倒,归义军慌乱退去。

  城头太守兴奋异常,大呼:“把鼓擂的再响一些,为鲁将军助威。”

  战鼓如雷般响起。

  曹儒月却皱起眉头,担心起来:“大人不对呀!我看那敌将好似故意买的破绽。即便真败,为何不叫士兵掩杀,却权限奔逃?”

  太守兴奋过头:“你乃文官,如何能看出看出他是故意?如今敌败就当乘胜追击。”

  曹儒月却依旧担心,凝目眺望。突然他看见偏南的树林上空又雀鸟惊起,漫天乱飞。而这树林距离城池不足三四百米。他顿时感到不安:“大人不好,树林中有埋伏。”

  太守惊道:“埋伏?那里有埋伏?”

  曹儒月指着那片树林道:“大人快看,那林上空雀鸟惊飞,定是林中有人。”

  林中果然有人,如今也冲了出来,全是起兵,速度飞快,杀声整天。带头的便是向东。

  “快,快鸣金收兵!鸣金收兵!”曹儒月第一个反应过来。

  太守也回过神来:“对对对!鸣金、鸣金、快鸣金。”

  “当当当……”金磬敲响。

  鲁奇正率军冲杀,眼看就要追上,忽闻城头鸣金,正在纳闷。却见偏南树林中冲出的骑兵,不由吓了一跳。连忙下令:“退兵,快退兵。”

  鲁奇军阵刚一转头。斧子却舞动大叉率兵杀了回来,形势顿时逆转。

  却说向东率的起兵并不去阻击鲁奇,而是直扑城门。

  曹儒月看出敌兵用意大声喊道:“快关城门!快关城门。”

  太守惊道:“鲁将军还在城外啊!”

  曹儒月道:“顾不了许多,若在不关门,敌人就要进城了。”

  太守这才醒悟大声道:“关城门,关城门。”

  可此时城门却难以关上,不知从何处冒出百十多百姓、商客手舞刀枪扑向了守门士兵,城门口一阵大乱。

  “快放箭,放箭——”太守下令放箭,不顾那些正与百姓、商客在一起绞杀的己方士兵。

  箭矢飞下,城门口顿时倒在一片。城门这才面前关上。

  待向东率众骑兵杀到护城河边时,吊桥却也卷了起来。城头箭矢飞下,向东只得向后退去。正好撞上退下来的鲁奇军队。

  向东未能攻入城去,正是一肚子怒火,怎能不撒在鲁奇身上。他提了鎏金棍,只是几棍便将鲁奇打落马下。其余士兵一见主将落马,纷纷投降。

  斧子与向东兵合一处,望着城头咬牙切齿:“奶奶的,还是慢了一步。兄弟当如何是好?”

  向东也无计可施,骑着孟及来回转悠。

  这时太守为打击义军,将那些百姓、商客的尸体从城头抛下。并令士兵在城头欢呼。

  将那斧子气的暴跳如雷:“奶奶的欺人太甚。”

  向东突然眼放金光,身子猛的向上一跃。离了那孟及兽,飞在空中。只听他一声大叫,身子猛涨,转眼只见化作一只白毛狐狸,身子岂止十几丈长?它,身长九尾,头如大山,腰如峻岭,眼如闪电,口似血盆,牙如剑戟。

  当空一跃,落在敌台之上。

  “妖怪啊——”城头上的士兵一阵乱叫,四处乱奔。

  白狐力气太猛,爪子一刨,就将那城上一刨垛口乱,砖石落下城头。白狐探长脖子,冲着在城头的太守等人一阵咆哮,九条尾巴高高竖起,搅动天空的云朵。

  “大人小心,大人小心呐。”城内众将虽然害怕,却也抽剑在手尽量保护太守安慰。

  太守吓得双腿无力,声音颤抖:“好,好的狐狸呀……”

  那白虎又是一阵咆哮,城楼上的砖瓦都松落下坠。白狐将叫一跺,脚下城头立刻塌开一处缺口。

  有些胆子稍微大的士兵开始向白狐射箭投枪,可这些东西落在白狐身上却好似挠痒痒一般。

  曹儒月虽然害怕也还不至于没了主意:“快,保护大人撤退。”

  众将这才回神,太守却腿软不能走动。众人只好架了他,退下城楼。

  这太守主将一退,其余士兵岂能再守?一个个惊魂失措,丢盔弃甲开始奔逃。马道只是熙熙攘攘挤得满满的,自相残踏。一些惊吓过度、慌不择路的士兵见马道被堵塞,便从城头跃下,惨叫不绝于耳。

  白狐一头撞倒城楼,瓦砾乱飞。守城士兵顿时又压死一片。它这才,转身跳了回来,在空中收住本相,依旧变回原先模样落回孟及背上。

  斧子吃惊非小、目瞪口呆。

  其余士卒也是长大嘴巴,一脸惊异。

  向东一声霹雳:“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城?”

  “啊!”这才如梦方醒,斧子将铁叉一挥,“杀进城去。”

  众军一声呐喊,越过城河,从那缺口拥了进去。杀声顿时充斥整个吴郡。

  太守在众军保护退入太守府,依旧惊魂不定,瘫坐虎皮椅上:“妖怪、妖怪呀!”

  曹儒月道:“敌兵如今进城,如之奈何?”

  太守道:“国之将亡,必出妖怪,国之将亡、必出妖怪呀!”环看众将,一个个燋头烂额、面无人色。不由又叹息道,“罢了!罢了!”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蹒蹒跚跚地转入了后堂。

  留下众人面面相窥。

  为过几时,后堂传来妇女惊呼之声。众人一起拥入后堂,只见太守倒在血泊之中。他的夫人姬妾跪倒一片,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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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临之烽烟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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