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虎早早就出赶集了,他这是去收集今晚下地狱见张雪琪的必需品。我坐在自己的房间发呆一天。
十五的月亮好圆,赵虎回来了,他买了一沓纸钱,两根*的蜡烛,两个黄色的圆垫子,一个小香炉。
赵虎将炉管里面一张长方形的木桌子,拉出来,摆在一墙脚,将香炉摆放在正中间,点上香,两根蜡烛点着,放在两边。赵虎抽出了玄铁剑,对着朱贵说:“小猪,要是香炉上的香快要烧完了,我们还没回来,你就拉动系在我们额头上的红绳,把我们拉回来,要是错过了时间,灵魂就再也回不到肉身”
朱贵点了点头。赵虎抽出玄铁剑,剑刺穿那一沓纸符,赵虎舞了舞,让纸符烧了起来,一把纸钱被他扔到天空。我跪在一个黄垫子上,额头上系着一根红蛇,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黄符还未烧尽,赵虎将玄铁剑背在后背,跪在我怕旁边的那个黄垫子上,拿出了玄天八卦镜,大喝道:“我是赵氏驱魔一族子孙,赵虎,列位祖宗再上,请为我打开阴阳路”
一道光线从玄天八卦镜中射出,照在我们身前的地上线,地面出现一个黑漆漆的圆形洞穴。赵虎拉着我的手说道:“走”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忽然变得轻飘飘的,人已经钻了了那个黑洞。眼前的景色开始快速的飞逝,旋转,在过不久,我们身处在一片灰蒙蒙的天地间,这里看不见太阳,天空中只挂着一个血红色的原谅。
我问赵虎:“赵虎,我们到了吗?”
我朝抓着我手的那人望去,把我吓得半死,抓着我的那人哪里去赵虎,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而且这老太太,有一个眼眶空洞洞的,里面既然什么也没有,她的嘴巴和那个空眼眶正在留着血。
我退后了两步,撞到了一个人,那是赵虎,原来他一直站在我身后。赵虎从衣袋里面掏出一些纸钱递在那老太太的身前,说:“老婆婆,拿去吧?”
她咧开嘴露出血红的牙齿,收了钱,朝我们笑着。
老婆婆说:“小伙子刚刚从上面下来的吧?”
老婆婆语气倒是很慈善,但那副样子实在是难以让我开口于他交流,我只是点了点头。
赵虎接口说:“老婆婆,是啊!我刚刚下来,老婆婆在这里住多久呢?”
老婆婆说:“我啊!住好久了,从民国时就住在这里,现在外面是个什么世界呢?”
赵虎和这位老婆婆交流起来,赵虎介绍外面世界的变化,老婆婆和我们讲诉这地府里的人和事。
我注视着我们眼前的路,这里不紧紧有很多的行人,应该说是游魂,还有很有林立的房屋。那些鬼魂都是悄无声息的在路上走着,他们的身上都缠着一层淡淡的灰气,有的断了胳膊,有的断了双腿,有的头挂在脖子上,我看见他们有时候会转过眼睛来看我们。我不敢和他们对视,把头转向另外一边,只是用余光漂着。还好他们很快双眼盯着地面,悄无声息的继续朝前走。
那位老婆婆突然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小伙子,你身上的气好像和我们不太一样”
我这才朝我的身子看去,整个人被怔住了,赵虎身上和这老婆婆身上缠着的都是一层灰色的气,但我身上缠绕的不是灰色气体,而是一团那种古怪的云,似黑非黑,有些蓝又有些红,还夹杂点黄。我连忙看向赵虎,说道:“赵虎?”
赵虎也是恨奇怪的望着我,然后抬着头看着天空,茫然的想着。
老婆婆忽然说道:“哦,对了,我想起了一件事”
我马上问道:“老婆婆什么事?”
她没马上开口,看着我和赵虎的口袋,赵虎马上会意,从身上掏出一沓钱踢给她,说道:“老婆婆,请讲”
老婆婆对我们做了一个叫我们噤声的手势,把我们拉到一个小巷子里。我们朝街上望去,一个猪头人身,一个狗头人身的怪模怪样的两人,手上各持长枪,向我们走了过来。那两动物头人身的人,从街上走了过去。
过了一会,老婆婆才对我们说:“两小伙子,你们还没死吧?”
赵虎尴尬的笑了笑,点了点头,赞道:“老婆婆好眼力”
老婆婆咯咯的笑着,依旧露出渗人的血红牙齿。
我问老婆婆:“老婆婆,刚刚走过去那两个奇怪的人是谁?”
“那是鬼差”,她又接着说:“前几年,我们这里来了一个漂亮的女人,那女人也和这位小兄弟一样,身上散发出这样气,但是这女人没有胸膛和肚子,只有四肢和头。她躺在地上不停地嚎叫着:‘还我身子,还我身子’”
老婆婆用她那只有一只的眼睛望着我们,说:“那摸样吓死我们了,后来这事惊动了阎王爷,阎王爷亲自派鬼差把那那女人抬走,再以后的事我们就不知道了,只是从那以后,我们这东北边的常常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喊,你们说这会不会就是那个女人?”
赵虎没继续回答,只是和老婆婆倒了谢就拉着我朝东北方向走。
老婆婆在我们身后叹道:“哎!可怜的女人啊!我老太婆投胎最多缺一只眼睛,哪里会像那个女人投胎遍会马上夭折的”
老婆婆的同情的叹息声让我内心麻麻生疼,要那真是张雪琪,她改多可怜啊!我心中的怜悯马上转为了愤怒,这他妈的,是哪个人渣把她弄成这个样子,我艹他大爷。
我们朝东北方向走了一阵,既然见到我们之前在街上见到的那两个鬼差。
我小声的问赵虎:“你说他们是不是去找张雪琪的?”
赵虎说:“有这个可能”
我和赵虎压不在言语,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一条血红色的河,他们沿着河下游走去,在穿过一片没有树叶的枯树林,树林中没有其他的动物,只有乌鸦“呱呱”的叫喊声。再行一段路,眼前出现了一所小房子,房子前面有两个拿出长毛,鸡头鸭头的鬼差。
狗头鬼差对那两站岗的鬼差说道:“鸡头,鸭头,该换班了”
那鸭头伸了伸懒腰说:“哎!站了一天,都累死我了”
鸭头笑道:“走,兄弟,我们哥俩去赌一把”
鸡头眼睛一亮:“走,走走,去痛快的玩一把”
狗头鬼差,和猪头鬼差已经拿着长矛,端端正正的守在前门。那猪头鬼差对那鸡头鬼差和鸭头鬼差喊道:“不要输得连开裆裤也没了”
鸡鸭鬼差笑骂道:“去你妈的王八羔子,好好地站你的冈吧?”
等鸡鸭鬼差走远,赵虎抽出了玄铁剑。我问赵虎:“你想把他们杀了?”
赵虎说:“你找死啊!杀了鬼差,等以后你下了地狱,只能下十八层地狱,并且永世不得超生”
赵虎从口袋中掏出一沓钱说道:“不过有个道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待会我把钱仍在地上,趁他们捡钱之际,我们一起将黄符贴在他们额头上”
我点了点头。赵虎从口袋拿出一沓纸钱,揭开原本捆绑住的绳子,仍在天空,纸钱在风的作用下飘散开来。狗头鬼差和猪头鬼差,见了眼前一亮,狗头鬼差说:“猪兄弟,站岗不能缺人,你在这里站着,我去把那些钱收了,等下我两平分”
猪头鬼差骂道:“你这小子,会和我平分,你葫芦里卖什么药,我还不清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不想让,最后狗头鬼差安拉不住了,扔掉手中长矛,伏身去拣地上的钱。猪狗鬼差,不落下风,也去拣地上的钱。
我和赵虎各拿一张黄符,趁他两正在抢着捡钱之际,慢慢靠近到他们身边。我身边的狗头鬼差,动了动鼻子,马上站起身来喝道:“什么鬼,大胆,既然私闯禁地”
他转过身来,我马上将黄符贴在他额头上。赵虎也将黄符贴在猪头鬼差额头上。两鬼差马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身子保持着他么刚刚转过身子来的姿势。
我和赵虎马上打开小屋子的门。一个只有头和四肢的女人被绑在墙壁上,她胸膛和肚子由一块泥土制成和头颅四肢相连,她周身散发着和我一样的古怪的云,似黑非黑,有些蓝又有些红,还夹杂点黄,这人不是张雪琪是谁。
张雪琪抬头看了看我,眼睛放着光,忽然又笑道:“周小夜,你终于找到这里来了”
我试探的问道:“你是张雪琪吗?”
张雪琪点了点头,说:“我就是张雪琪”
我张口问道:“那你……”
张雪琪马上接口说:“周小夜,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其实你和我一样,都是混沌之人?”
赵虎不禁说道:“混沌之人?”
张雪琪说:“对,我和周小夜就是混沌之人”
我连忙问道:“什么是混沌之人?这和你托给我的梦有关吗?”
赵虎说:“在没有天敌之前,我们这个世界就是由一片混沌之气而成,后来盘古开天辟地,混沌之气也渐渐的消失了”
张雪琪马上说道:“不,混沌之气没有消失,而是被女娲做成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张雪琪问我:“周小夜,你是不是孤儿?”
我点了点头。张雪琪说道:“果然没错,我也是孤儿”
赵虎问:“张雪琪,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雪琪说:“开始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我,直到我进了地府,阎王爷才告诉了我,我和周小夜的秘密,其实人分两种,一种是经过女娲捏泥人,将混沌之气吐在泥人身上,而成为人。另外一种人就是直接又混沌之气幻化而成为人,这样的人无父无母,有天地而生,天就是我们的父,地就是我们的母,我们不会受到生死轮回的约束,想生就是生,想死就死,我们的生死可以由我们自己掌控”
我是人世间特意的一类人,听到张雪琪的介绍,我全身由于闪电被震慑到了一般。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可没想到我不是,以前我的人生目标是找一份安安稳稳的工作,买一套房子,娶一个老婆,最好是可以取到贺晓晓,在生一两个孩子,平平安安的度过我这一声,但是现在?我这些人生理想还能在实现吗?
我吞吞吐吐的问道:“张雪琪,那他们为什么要我和你”
张雪琪咬着牙,奋怒的说:“那些人不是人,他们既然想通过我们妄图造人?”
我和赵虎都被这惊人的两个字,怔住了,这太异想天开了吧?克隆人我们都知道,人真的能被我们造出来吗?我和赵虎齐声问道:“造人?”
“对,是造人,我是他们的一个失败之作,因为我那时怀有孩子,腹中有了经过女娲只手混沌之气,所以他们的计划失败,但是……”,张雪琪咬着牙接着说:“但是他们既然切下我的头颅和四肢,取走我的肚子胸膛,让我无法全身,我现在不是完整的混沌之气,每天要遭受千百只蚂蚁咬心般的痛苦,也是因为他们拿走了我的胸膛和肚子,我每天好痛苦,好痛苦……”张雪琪开始哭着。
赵虎问:“那他们为什么要放你走”
张雪琪说:“因为只有混沌之人,才能找到合适的混沌之人,我一死去,我的残缺的灵魂就自然而然的会去找下一个合适练人的混沌之人,所以我找到了周小夜”
赵虎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你说的他们是不是贺东华贺葛村?”
张雪琪张开了口说着话,但是我和赵虎没听见她的声音,一股巨大的力把拉着我,我感觉眼前的景色在飞速的向后飞逝而去,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我已经回到了我们原先所在的旅馆。我看了看炉子的香,还真是烧了一半。我对站在我们身边,拉着系着我额头上的红绳子怒道:“小猪,不是还有时间吗?”
朱贵指了指这间房的门,我和赵虎一起向门那边望去,一个矮个子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站在门口,他既然是葛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