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晃明天就是出发的日子了。
这次我们先是坐半天的火车。到了那边,王军他们会来接应我们。
我们在车站等候火车,我坐在候车室一言不发,静静看着进进出出的来往行人,越来越是失落,心想:“还没来吗?”
广播里喊出了:“某某列车已经到站,请乘客……”
朱贵推了推我说:“小夜,发什么愣了,车子到了”
我回过神来,看了看朱贵,他身后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赵虎和萧子豹已经在排队了。我“哦”了一声离开座位跟了过去。
我轻声叫道:“赵虎?”
赵虎回过头来问:“小夜,什么事?”
我欲言又止,心想:“还是不说算了,她来与不来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虎看了看我,转过身,语气很淡的说:“你在等贺晓晓吧?”
赵虎没看我,边往前走边说:“晓晓前几天就和王军陈群他们一起出发了”
我没在说话,低着头跟在朱贵身后走进了8号车厢。
我们四人是坐在一块的。
车子刚刚启动不久买饭的列车员推着装满盒饭的小车走了过来。
“盒饭了,盒饭了”
赵虎问道:“盒饭多少钱一碗?”
“有十块的,十五的,二十的,你们要哪一种?”
萧子豹说:“这还分价钱,钱不同,里面的货也不同吧?”
列车员和他们介绍了各种价钱的盒饭里面都装的是什么。
赵虎说:“我们一次性买四盒,二十的,你算我们便宜一点,四盒收四十吧?”
我和朱贵都愣愣的看着赵虎,这火车上的东西会和你讨价还价。朱贵脸被隔壁车窗胖得人看的热红。
那列车员准备把车子退走,萧子豹马上把车子拉了回来。笑着说道:“刚刚我这位朋友不是和你开玩笑的吗?这样吧!四盒我给你五十,行了吧?再不能多了”
那列车员早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她说:“你们爱吃不吃,你们不吃,这火车上饿肚子的人多的去了”
赵虎马上提着嗓门说道:“你这人是怎么说话的,服务态度怎么这么差?”
坐在我身边的朱贵从钱包里面抽出一张一百说:“四盒盒饭,不用找了”
那列车员也不说谢谢,拿了钱扔下盒饭继续往前走了。
赵虎和萧子豹在后面喊:“你给我站住,找钱啊?”
赵虎红着脸递给我一合盒饭,他说:“小夜,你吃吧这两人真是的,我完全无语,没见过这样的,真后悔来?”
我微微一笑,不在说话。盒饭很也不怎么样,除了一个鸡腿几块鱼肉,其他的都是青菜。赵虎和萧子豹两人不住的抱怨着这伙食。
车子开了四个小时,天就黑了,夏天的天空黑的比较晚,我翻出了手机看了看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我们这一趟车要走12个小时,够我们喝一壶的”
萧子豹坐在赵虎旁边抱怨着。
“是啊!这一趟车,十二个小时够能熬的,下车后,她回来接我们吗?”我这样的想着……想着……过了一会,又想到:“哎!她都有男朋友呢?是叫田涛……见面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形同陌路……”
再过一会我又想:“她会来吗?”
我就这样轮流着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早上五点钟,应该还有半个小时就到站了吧。
我旁边三人硬是让我吓了一跳,头发乱糟糟,满脸油腻,眼睛通红,深深的黑眼圈。每个人头上都拿着一把牌,萧子豹位子钱堆了一小堆钱。在一细看,没人眼睛里面都布满了血丝。
萧子豹,嘴里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说道:“马上就要到站了,我们还是算了把?”
赵虎马上说道:“你少废话,快出牌,我3456789的顺子,你要不要?”
朱贵也是虎视眈眈的盯着萧子豹手上牌的一举一动,其摸样像一个侦探,正在聚精会神的检查着犯罪现场,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我说道:“你们三个,马上就下车了,收手了吧?”
赵虎说:“不是还有半小时吗?你赶着投胎啊?”
我有些无语,其实我是对他们三个好,只是他们现在杀红了眼,我的话全然没听进去。
“小猪,你让开一下”
“小夜,什么事?”
“上个厕所,你们慢慢在这里玩”
厕所很闷热,不像火车车厢,那里有空调。我在厕所里面呆了一会,闷不过来,马上又退回到厕所外面,但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站在窗户口看着窗外倒去的风景。
这里不像江南水乡那样绿柳扶风,到处都是青山绿水,到处都是流水人家,而是隔壁荒滩,火车越走,越是荒芜。这里没有参天大树,有的只是一些小树。
火车里报道着到了某某站的消息,我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他们三个还在“斗地主”我真是对这三人佩服之至。
车停了。我笑着对他们三个说道:“到站了,各位仁兄下车吧”
赵虎和朱贵哦了一声没再理会我们。我气不过来,扯过赵虎手上的牌扔到地上。萧子豹数了数桌上的钱,满意的揣在怀里说:“不是我不想玩啊!火车快出发了,周小夜,是吧!”然后兴致冲冲,大踏步的走出火车外。
朱贵和赵虎瞪了我一眼,也跟着走出去。我尴尬的笑了笑,也跟了出去。
王军,陈群,胡煌三人已经在门外等着了。他们一脸的焦急。
王军对我们说道:“我还以为你们没来,怎么现在才下车,都快开了”
赵虎尴尬笑了笑,解释道:“还不是小夜和小猪两个人蹲厕所蹲成这样的”
朱贵马上就是给赵虎狠狠一脚。贺晓晓没来。我看了半天。王军说:“贺晓晓小姐有事,去租车子了,可能待会会过来”
我没说话,赵虎“哦”了一声,跟着王军走。我们到了宾馆,王军问我们要不要休息一天,我身边这几个昨晚火拼斗地主的连忙说:“要当然要”
因为我昨晚睡得很好,所以摇了摇头。我一直在酒店一楼的一张一张圆桌子上坐着,一直看着大门。
善解人意的女服务员看着我怪怪的问:“先生,你需要什么服务吗?”
其实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当时就想笑,我想起的是一些旅店或者宾馆里,有些穿着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会晚上来敲你的门笑吟吟的说:“先生,你需要什么‘特殊’服务吗?”
我知道这女孩子肯定是看我一脸忧郁的脸神,担心我,特意过来问问。我笑着对她说:“不用叫我先生,我才十九岁,是一名学生”
我和她聊着,贺晓晓出现在大门处。她穿着一件紧身上衣,下身一条七分短裤,脚上一双远足踏步的球鞋,头戴一顶帽子,长长的头发盘起来被扎在脑后。大不走着,完全一副男孩子摸样。
我先是有滋有味的端详着她,然后马上尴尬的低下头,因为我在看她的时候,她也在看我。
还好王军赶到,王军微微低着头说:“晓晓小姐,车子租来了”
贺晓晓说:“王军,不是叫你别叫‘晓晓小姐’的吗?就叫我晓晓吧?”
王军呵呵的笑着。
贺晓晓说:“车子不是租得,爸爸从部队找熟人借来的军用车”
王军没在说话,他好像知道会有这种情况一样。
贺晓晓问道:“今天可以出发吗?”
“他们是刚刚到,做了本天的火车,够累的,可能要休息一下,我看还是休整一天,明天在出发吧”
贺晓晓“嗯”了一声说:“那好,我们明天出发吧”
贺晓晓准过头来看着我,我迎着她的目光。贺晓晓说:“周小夜,你也来呢?”
我心中一凉,心里苦笑道:“她还是叫我叫我‘周小夜’,那么陌生的名字,我那么自作多情干嘛?”
我说:“贺晓晓,今天早上刚刚到”
我和她都没在说话,赵虎他们应该在呼呼大睡,所以贺晓晓没去和他们打招呼,陪着王军看车去了。
我一个人坐在桌子旁边,实在是坐不住,回到自己的房间,头靠在整头上,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昏昏沉沉,既然又睡了过去。
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是王军再喊我们。
“下来吃饭了”
我应了一声说:“马上下来,你们先去”
“那好,待会你吧赵虎朱贵他们也叫来”
我套上衣服去赵虎的房间,敲了很久的门,没人应。给他电话,打了几次,他才接,那边慢慢吞吞的说:“喂!周小夜,我正忙着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然后赵虎又说:“朱贵,快出牌,到你了”
电话那边萧子豹说道:“小虎哥,小猪哥,我看还是算了把!别人肯定是叫我们去吃饭的”
朱贵不赖烦的说道:“你急什么,等玩一会再说,他们不是没上菜吗?”
赵虎半天没回我话,继续喊道:“对2,你炸不炸?”
我无语了,怪不得刚刚敲他房间的门,半天没人应我,七八成是赵虎和朱贵两个人输了钱不服,又合计到萧子豹房间,拉着他玩牌。这赌瘾上来了,挡都挡不住。
我敲了敲他们的房间,三个人果然都在。萧子豹身前那一堆钱老高,我估计着少说得有一两千吧。
是朱贵开的门,朱贵懒散的问我:“小夜,你这个时候来干嘛?要吃你们先吃吧,我们再玩一会”
他想关门,我马上一只脚伸了进去,说:“别人都等半个小时了”
萧子豹一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身边的那小堆钱装进了口袋,笑着说:“是啊!别人都等那么久了,这高级酒店的东西肯定很好吃,我们还是去吃吧”
赵虎气道:“赢了就想跑,哪有那么好的事”
朱贵也在一旁帮腔说:“是啊!你小子,在陪我们玩几个小时,九点在吃饭”
我一听就无语了,九点才吃饭,黄花菜都亮了,我马上说道:“还是先去吃饭吧!吃了饭,你们在慢慢的打牌,不行吗?”
赵虎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看来他也真的是饿了,说:“那好,小豹,你说的,吃完继续,要是你反悔,看我不揍死你”
萧子豹马上陪笑道:“哪能啊!哪能”
贺晓晓不在饭桌上,我们七个男人一起吃完饭。赵虎,萧子豹还有朱贵三人黑眼圈很浓。王军时不时的问我:“他们没事吧!没事吧?”
我苦笑,这三活宝,晚了24小时的斗地主,能没事吗?还好他们晚上没有继续打,不过他们没继续打牌并不是因为明天要赶路,好好休息,而是这三活宝吃饭的时候吃着吃着既然睡着了。
晚上,我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王军,贺晓晓他们已经在下面等着,准备出发了。
我去叫敲赵虎的房间,里面没人应。再去敲萧子豹的门,里面果然有人在。
朱贵黑眼圈更重,开了们很懒散的问我:“你又来吵我们干嘛?你烦不烦?”
我赖着性子说:“都在等你们三个,马上就要出发了”
朱贵说:“等我们打完这一局再说”
我看了看里面,萧子豹身前又堆了一摞钱,看来赵虎和朱贵这两个倒霉蛋肯定又输了不少。他们打完一局又是接着一局。反正我的话赵虎和朱贵是听不进去的。最后还是贺晓晓和王军亲自上来叫人,他们才收了手。三人打着哈欠上了车。
原来,朱贵半夜三两起来,给赵虎打电话,说要把输了的钱盼回来,两人一合计,就硬*着吵醒了萧子豹,可我没想到,萧子豹既然欣然接受。结果赵虎和朱贵两个傻帽又输了很多。
是陈群开的车,王军坐在副驾驶席上。朱贵,赵虎,王军三人,昨晚奋斗的毅力惊人,现在一点聊天的感觉也没有。贺晓晓和胡煌聊着,都是在说上次冰火岛之行后的生活,我很尴尬,老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偶尔会插上一句。
车子已经到了沙漠地带,这里到处都是沙子,记得以前有人说过:“一片沙漠的后面是什么?是另外一片沙漠”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这样,到处都是狂沙走石。我看了看车窗后面,那里既然有两个人。我仔细看了看,两个人很怪,明明是两个三十来岁的成年男子,走起路来确实同手同脚,摇摇摆摆,整个身子时而向左倾斜,又时而向右倾斜,看着的人总担心他们两岁时会跌倒。像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
我退了退边的赵虎,说:“赵虎,你看,后面的人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