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刚刚准备打开门,出去走走。
朱贵问我:“小夜,你要去哪里?”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怕我去喝酒,怕我出事。我对他笑了笑,说道:“放心,我知道自己,不会再做傻事”
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寝室,快十点了。朱贵见我回来安心了,他说:“赵虎刚刚还打来电话,问了你的情况,现在回来就好了”
我苦笑着倒了声谢。朱贵洗脚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躺在床上,脑中全是贺晓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还没睡着。头顶上的电风扇在转着,一圈又一圈,WH的天气很热,我越来越烦躁。躺了很久,才知道自己没有丝毫睡觉的心思。我甚至怕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出现的都是贺晓晓的身影。我怕闭上眼睛,闭上眼睛,田涛搂着晓晓的腰,身心都痛。
我看了看手机,凌晨三点了。寝室其他三人都在打着呼噜。我翻出手机,波动了贺晓晓的电话号码。那边说的是:“对不起,您拨打的是空号,请查询后在拨”
我苦笑:“晓晓都不用这个号了,我怎么还留着”
我和朱贵的床位是紧挨着的。朱贵睡的很沉,嘴角都在留着口水,是在做美梦吧!我有点不忍心打搅他,但还是推了他醒了他。
朱贵闭着眼睛说:“小夜,你又是怎么呢?有什么事,明天说好不?明天早上还有课,你也要睡会”
我笑着说:“小猪,你把晓晓的电话给我好不?”
房间里的灯没开,我看不见朱贵脸上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想说些什么。我带着哭腔说道:“小猪,求求你,我知道这样对我和她都不好,你帮帮我好吗?算我求你了”
我又加了一句:“我会掌握分寸的,小猪?真的?”
朱贵睁开眼睛,说:“好吧,你等等”
朱贵拿着手机,翻到了晓晓的电话,说:“就是这个呢?”
我拿着他的手机,在自己的手机上输了一边,写上“晓晓”两字,点击了保存。
刚刚准备打过去,心想:“我打的电话,她会接吗?我记得她背的来我的电话号码。她以前的电话号码我也能够背出来”
我放下自己的手机,拿起朱贵的手机,说:“小猪,我还是用你的电话打吧,我怕我给他打她不接”
朱贵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还没拨过去,朱贵的手机却响了,上面显示的是贺晓晓打来了。我没多想马上接了电话。
贺晓晓好像很着急,她说道:“小猪”
我轻声的说道:“是我”
“小夜?”
我过了很久,才回道:“嗯”
贺晓晓和我都沉默着,过了一会,贺晓晓才恢复到之前着急的态度说:“小夜,葛大叔出事了”
我愣了愣,忙说道:“晓晓,你别着急,葛大叔到底出了什么事?”
晓晓说:“葛大叔刚刚在家里忽然昏了过去,送到医院,医院说他的癌细胞又扩散了,我没有赵虎和萧子豹的电话号码,快,快叫赵虎和萧子豹去”
我忙问道:“是不是上次那家医院?晓晓,你别急,我马上通知赵虎和萧子豹,叫他们过去”
贺晓晓“恩”了一声,没在说话。最后说了一句:“小夜,对不起”然后挂断了电话。
她那句话“对不起”说的很轻,我的心好痛。
朱贵问我什么事,我把电话内容都说了一遍。我们马上穿好衣服,去楼下敲了萧子豹的寝室门,和他说了,他那张被吵醒而不耐烦的脸立时变色。
和赵虎通了电话,我们三人和楼管员说明了我们有急事,楼管员在这三根半夜被我们吵醒,抱怨几句,还是放我们走了。和赵虎在约定在他的校门口会和。拦截了很久终于拦到了一辆车子,和司机说清了医院地址,司机便以最快的速度前往。
我和司机说地址的时候说的很清楚,怕有一丝的差错。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葛村所在的那家医院很有名,是全市属一属二的知名医院,是个WH的人就知道它在哪里。
我们四人到了医院。葛村都样子着实让我们吓得不轻,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葛村的爱人杜小丽坐在床边止不住的擦眼泪,脸瘦了很多,陈现出一种病态。
杜小丽哭着说:“都是我,其实老葛早就觉得身体有异了,我劝他去医院看看,他不听,要是我坚持就不会……”
贺晓晓握着杜小丽的双手,安慰道:“杜阿姨,这事不能怪你”
贺晓晓又详细的把葛村病发的过程详细的和我们说了一边。贺伯伯正在陪院长一起在医院的会议室陪各个专家一起开会。
葛村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缓缓的张开了眼睛。
贺晓晓高兴的抓着杜小丽的双手说:“杜阿姨,我叔他醒了,醒了”
杜小丽,抓着葛村的手,喜道:“老葛,你醒了,好点了吗?”
葛村眉毛紧缩,嘴村紧紧的闭着,然后张开,小声的呻呤着。葛村闭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着,像是想要说话。
杜小丽附着耳朵到葛村的嘴边说:“老葛,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告诉我,我在听着”
葛村缓缓的吐出:“小虎……小虎……小豹”
赵虎和萧子豹两人齐声应道:“师叔”然后站在葛村的病床旁边。
葛村微弱的说:“小虎,小豹,你们两师兄弟要相亲相爱,要听话”
萧子豹忙说:“师叔,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听着了”
赵虎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脸色暗淡,表情很痛苦。
葛村轻轻喊了一声:“小虎,小虎,你怎么不听话呢?”
赵虎“哎”了一声,马上抬起头说道:“叔,你有什么尽管吩咐,我和师弟一定去办”
葛村很欣慰的笑着说:“好,那就好,好孩子要听话,你叔这是好事,为了国家,你们要帮帮老贺,他要……”葛村后面的话没说完,张着嘴又昏了过去。
萧子豹和赵虎齐声喊了一声:“叔”两人纷纷落泪。
贺伯伯在院长和几名主治一声的陪同下赶来了。院长和几名主治一声检查了葛村很久,都摇摇头叹气说:“这次非动手术不可了”
贺伯伯忙问:“手术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院长支吾半天。贺伯伯厉声道:“你直说”
院长说道:“只有五成的胜算,而且……”
贺伯伯怒骂道:“而且什么,被拖拖拉拉的”
院长说:“而且就算是手术成功,最多也只能活半年”
贺伯伯听完人向后倒去,幸而贺晓晓扶住,才不至于摔倒。杜小丽早就昏倒在病床上。
贺伯伯忙指着杜小丽说:“快,快……”
院长马上找了几个护士将杜小丽抬出房间,几个医生从匆忙的跟了过去。
贺伯伯定了定神问道:“那不动手术呢?老葛能活多久?”
院长说道:“活不过三天”说完,院长战战兢兢的等着贺伯伯的发落,贺伯伯摆摆手说:“你们都下去吧!”
那些医生还有护士都退了出去。赵虎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对贺伯伯说:“贺伯伯,还是让我师叔动手术吧?”
贺伯伯点了点头,感叹道:“想我贺东华一生纵身商场几十年,居高临下,除了老葛在无其他朋友,但今天老葛却在不久的将来离我而去,这世上只剩下我一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萧子豹说:“贺伯伯,我叔要帮你做的事,你放心,我和我师哥绝对帮你完成”
贺伯伯没说话,只是说:“等着三天过了在说吧!明天,明天我就让他们给老葛动手术”
贺伯伯转而对着躺在床上的葛村喊道:“老葛,你放心,我绝对会救你的”
贺伯伯拉着赵虎和萧子豹的手说:“赵虎,萧子豹,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救老葛的”说完遍跟着门外候着的那一群专家医生进了会议室。
赵虎贺萧子豹追了进去,我和朱贵本打算也跟进去,被赵虎拦住了,赵虎说:“你们两个在这里待着,要是有事马上通知我”
我和朱贵纷纷点了点头。
病房里面有一个医生还有一个护士守着,有三拨人轮流,一天二十四小时值班。葛村神情痛苦的躺在床上,贺晓晓坐在床边守着。我走进病房,呆呆的看着贺晓晓一言不发。
现在时间已经是早上五点多钟了,我在病房里呆呆的坐了半个小时。贺晓晓忽然准过身来对朱贵说:“小猪,你们要是有课就回学校吧,时候不早了,现在赶回去刚刚好……这你有我们就行了”
朱贵看了看我,我默然的低下头,朱贵说道:“小夜”
我“哦”了一声,看了看朱贵,点了点头。朱贵向贺晓晓笑着说:“晓晓,那好吧!我们待会和赵虎还有萧子豹说一声,就先回去,你自己也多多照顾自己”
贺晓晓“嗯”了一声,说了声谢谢。刚刚踏出门一步,我站住了身子,转过身望着晓晓,晓晓也在看我,我忍不住的喊道:“晓晓,我……”
贺晓晓转过身去,低下头,说:“小夜,你走吧!我爱田涛,田涛也爱我”
我没再说话,黯然的随朱贵离开了医院。截了辆车,汽车朝学校行驶而去。
夏天的白天来的很早,刚刚出医院的时候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到了学校,已经完全翻白。世界也由原先的安安静静变为现在的吵吵闹闹。
我不愿意去上课,镜子里的自己多了两个黑眼圈,朱贵买了点肉包子油条还有豆浆,我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强撑着吃了一些。
去上课也是不可能的,今天上午的老师在我们系里出了名的严厉,我和朱贵各自写了张请假条拖卢卓和傅全国带了过去。
朱贵叫我好好睡一下,我点了点头躺在床上。朱贵是睡着了,打着轻微的鼾声。我没睡着,现在没有失眠,最近发生的事情在我脑海中一件件的回忆。晓晓离我而去,又回来,有了新的男友。葛村病倒了,现在生死未卜,即使手术成功也活不过半年。贺晓晓今天说:“她爱田涛,田涛也爱她”
田涛的样子又出现在我的眼前,他很帅,这是他给我的第一映像,这点我知道自己嫉妒他,羡慕他;他家里很有钱,我也羡慕,不像我,是个穷光蛋。赵虎还说:“他人品也很好”我微微的笑了笑,心想:“也许他更适合贺晓晓,将来贺晓晓嫁给田涛,田涛一定会给晓晓幸福的吧,两个人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吧!天造地设的一对”
想着想着,起伏的心变得平静了,合上眼睛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朱贵早醒了,在和董丹丹聊着,只是没说今天的事。
朱贵挂断了电话,笑着问我:“小夜,醒了啊!”
我投之感激一笑,心想:“这段时间要不是有朱贵这样的朋友,还真不知道自己将会如何度过”
我说:“是啊!睡了整整九个小时,现在算得上是精神饱满”
我给赵虎打了一个电话。他和萧子豹都没回来,还在医院,葛村的事也要等到他回来在和我们说,他们要晚上回来。
我刷了个牙,洗了和脸,拿起书本看了会,在过几天就要考试了。这周末有三次考试,下星期有一次,考完就可以回家了,我倒是很想丫丫和威哥,不知道他们两在家里过的怎么样?自己也有很久没和他们通过电话。我拨了过去。
“喂!小夜,怎么突然想起给我们打电话”
“呵呵,威哥,看你说的,这不是想你们了吗?”
“鬼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和你威哥我说说““真的没有,我们马上就要放假了,下周就能考完,所以打电话来问问”
“哦,那复习的怎么样?”
“恩,很好的……”
我一口气说了十来分钟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能聊。我问威哥:“威哥,丫丫呢?那小鬼乖不乖?学习怎么样?”
威哥在那边大声喊道:“丫丫,过来接电话,你小夜叔叔打来的”
“喂,是小夜叔叔啊”
……我高兴的听着电话那边丫丫的童言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