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生与死的抉择,他似乎并没有多大的痛苦,也很少觉得无助,因为他知道死神什么时候到来,也很清楚的知道还能活多久,所以他总是以为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利用。
一个星期过去了,琴琴还是没有到来,一切还是很有秩序的发展着,因为有了莉莉的陪伴,他对生活充满信心,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如今有人要来打破常规,这不得不让他觉得失望,所以琴琴持久未到令他很开心,他从来都不希望有一天谁再会闯进他的生活。
这是一个阴天的午后,天地间昏暗的一片,虽然没有下雨,但貌似这令人产生害怕,似乎急切的等待着什么,比如什么灾难的降临。
“爸爸,你觉得莉莉乖吗?”小家伙坐在爸爸的腿上玩弄着手中的洋娃娃。
“恩?乖啊,莉莉最乖了,嘿嘿。”祥有些奇怪的捏了一下莉莉的鼻子。
“那爸爸喜欢莉莉吗?”
“怎么了?喜欢啊,当然喜欢啊。”
“那我当爸爸的女朋友好不好?以后我要嫁给爸爸。”
“啊?!!”祥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想到莉莉还是个5岁不到的小丫头,觉得很可笑,“好啊,那莉莉说说爸爸有什么有点能让你想着嫁给爸爸啊?”
“因为爸爸很爱莉莉啊,对吗?爸爸很爱我的吗?”
“哈哈,小傻瓜,对啊,爸爸本来就很爱莉莉啊。”
“呵呵,那就对了啊,我要嫁给爸爸,因为我也很爱很爱爸爸。”
“恩……以后莉莉一定要嫁给像爸爸一样的男孩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嫁给别人,我就要嫁给爸爸!!”小家伙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祥哈哈大笑,但是心里的暖流还是忍不住翻滚了起来,是啊,他们都很爱对方,但是仅仅是父亲与女之间的爱,只是莉莉太小,还不懂这不同的感情之间是绝对不可以混淆的,他还不清楚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莉莉开心的笑着,亲了一下爸爸之后继续摆弄手中的玩具。
天比之前暗了很多,虽然是刚刚下午,但是外面俨然夜晚刚刚来临的样子,风呼呼的拍打着窗口,很多次的这个时候他都会触景生情,不过现在早已习惯了,莉莉才是他的全部,其他的都是回忆,都是过去,只是他没有想到,就算是现在认为最爱的莉莉,有一天能也还是变成最美的回忆。
“祥!!”门外响起了一个女孩的叫喊声,“开门啊!!我来了!!”
虽然他早已做好了琴琴来的准备,但是心里还有些紧张,那些熟悉的声音总是会勾起心里的痛处。莉莉的好奇心立刻泛滥了起来,连忙跳下来往门口跑去。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陌生人来这栋房子了,莉莉快要憋疯了吧,小孩子总是奢求一些新鲜的东西,陌生人或者其他什么。祥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但是似乎许久都没有声响,他有些好奇的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只见琴琴披散着头发,留着国内很多女孩都喜欢的头发,刘海平齐的遮住了额头,一件外套,里面是他见过的线衫,牛仔裤放佛也是曾经穿着的那件,肩上跨着一个很漂亮的包包。这样的面貌给祥还是不一样的感觉,琴琴很美,不是那种妖艳的美,全身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和光彩,莉莉站在琴琴的前面,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开着一大半的门边,抬着头,抬得很高,以至于后面的两个小辫子快要碰到了地上。
“莉莉!过来!”祥冲着背对着他的莉莉小声的喊了一句。
小家伙听到背后爸爸的声音赶紧转过身跑了祥的腿边,惊讶的瞪着大眼睛看着爸爸。祥很自然的抱起莉莉慢慢的走到了琴琴的前面。
琴琴一脸惊讶的表情,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祥怀里的莉莉,“这……这是……?”
“哦,她叫莉莉,先进来吧,不要傻站在门口了,我跟你慢慢解释。”说着祥转身往屋里走去了。琴琴也跟着进来了。
“我刚才还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呢,你也不提醒我一下,害的我跟……”
“莉莉。”
“恩,就是莉莉,看到开门是一个小家伙真的把我吓一跳哦。”说着琴琴把包裹放在了桌子上,很自然的拿起眼前的杯子,就像她来了这间屋子很多次很多次。祥抱着莉莉坐在了琴琴的对面,小家伙依旧天真的看着对面这个漂亮的大姐姐,双手紧紧的抱着祥的脖子。
“对了,莉莉,这是琴姐姐,来,乖,叫姐姐!”
“姐姐,你好!!我叫莉莉!”
“嘿嘿,挺乖的嘛,你好你好!对了,祥,这个女孩?……”
“我刚来的时候,隔壁有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女,这个小女孩就是莉莉,我是她的爸爸,就这么简单。莉莉已经跟我生活很长时间了。”
“哦哦,我知道了,那她妈妈呢?”
“跟一个男人去外地生活去了,至今我也没有见到她,莉莉有时也很想妈妈,我只记得自从走后,那个女人就来过一次。所以,这里早就是莉莉的家了。”
“原来如此,嘿嘿。吃了吗?晚上我来下厨,还不知道我的手艺把,哈哈。”
“别别别,你是客人怎么好意思让你下厨啊,我来吧,你也累了,歇一会吧。”
“哦,那好吧,不过以后煮饭这种事交给我了哦,嘿嘿。”
“你坐会儿啊,莉莉,你陪陪姐姐,爸爸去烧你最喜欢吃的菜。”
“恩。”
说着祥站起身往厨房走去,莉莉很乖巧的坐在沙发上抱着玩具娃娃。这会没有爸爸的陪伴,她开始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姐姐!你好漂亮哦!”这句话是祥刚跨进厨房的时候听到莉莉嘴里说出的,看来小家伙还知道自卑呢,祥不自觉的笑出了声。他相信琴琴可以跟;莉莉相处的很好,因为美丽是她的资本,而所有的女孩子都是爱美的。
“菜来喽!”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祥看到莉莉坐在琴琴的腿上嬉笑打闹,跟琴琴玩的不亦乐乎,看着姐妹俩如此的和谐,他开始知道琴琴的到来是很有利用价值的,不过更多的是欣慰。
“祥!哈哈,莉莉真的好可爱啊,看来你在这里并不孤独哦。嘻嘻,老公!”
“老公?爸爸,爸爸,老公是什么意思啊?姐姐刚才怎么叫你老公啊?”莉莉好奇的跑到了祥的身边扯着他的裤子。
“啊……恩……老公啊……老公就是……就是……”祥吞吞吐吐看着有些尴尬的琴琴,显然有些责怪她口无遮拦,“哦!对了!!莉莉啊,姐姐叫爸爸老公呢,是因为爸爸的外号就叫老公!!”
这个时候,祥看到了琴琴的脸憋得有些红了,看来她是憋着了。不过莉莉信了,无论爸爸说什么她都会当成是真理。“哦,爸爸的外号叫老公啊,那我以后也叫爸爸老公,老公,老公!!嘻嘻。”
“臭丫头,你不可以叫!”
“为什么啊?为什么姐姐可以叫莉莉不可以叫啊?难道姐姐长得比莉莉漂亮吗?所以他可以叫爸爸老公,我不可以吗?”小家伙很失望的撇着嘴巴。
“不是啊……这……这……反正就是不可以叫,莉莉要听话知道吗?这样叫爸爸是不礼貌的,再说了,谁说莉莉没有姐姐漂亮啊,我看莉莉比姐姐漂亮多了。”
“是吗?呵呵呵,莉莉比姐姐还要漂亮啊?”
“对啊,当然了!!来来来!!吃饭了!”
这时琴琴在一边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即使祥丢给她无数个白眼也无济于事。
“爸爸,姐姐怎么了啊?她笑什么啊?”
“姐姐她这是老毛病了,一到吃饭时间就会笑。”
接着莉莉跑到了琴琴的身边很沉重的说了一句差点让祥摔倒的话,“姐姐!你真的太可怜了,好吧,莉莉没有你漂亮了。”然后一屋子都传来笑声,只有不明缘由的莉莉站在中间满脸的疑惑。
“爸爸,姐姐晚上睡哪里啊?”
“这个……这个……”
“跟我们一起睡好吗?”莉莉迫不及待的提出了建议,但却是不容祥拒绝。
“好啊,可是你要问一下姐姐啊。”
“恩恩,姐姐姐姐,你晚上跟莉莉还有爸爸一起睡好吗?”
“好啊,嘻嘻,姐姐给你唱摇篮曲。”
“好啊好啊。”
祥打开了窗子,月亮高挂在空中,星星也露出了脸,看来下午的乌云早已离去了,空气也好闻了起来,祥突然有种要出去走走的冲动。
“我们出去走走吧,今晚不错,回来的时候顺便吃个夜宵,这里有家面馆很不错,跟国内的有些相似。”
“好啊好啊!”莉莉拍手跳了起来,爸爸已经很久没有在晚上带她出去玩了,其实祥是害怕累,祥看了一眼琴琴,琴琴笑着点了点头。
就这样,琴琴抱着莉莉,一家人走在了无人的大道上,月光不是很明朗,祥低着头双手插着口袋想着自己的事情,莉莉没有之前的那么兴奋,看着爸爸不开心的样子,莉莉跟往常一样要求爸爸抱着,然后头趴在爸爸的肩上很乖的闭上了眼,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也只存在她跟爸爸之间的小小的习惯,不需要太多时间养成。
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小小的颠簸小小的风吹,莉莉忍不住睡着了,爸爸的怀抱永远是他最温暖的被窝,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安全的避风港。
“莉莉?”祥轻轻地叫了一下怀里的莉莉,确保莉莉睡着之后他转头看着琴琴。
“她们过的怎么样?”
“恩?你是说露露她们吗?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废话!快说!”
“恩,我只能说一个字:想!”
“什么?”
“唉,老公,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是这个世界上一号大笨蛋!你有三个那么爱你却什么也不奢求的女孩,却放弃了。”
“正因为他们这样,我才不忍心伤害她们。”
“可是老公,你现在不就是在深深的伤害她们吗?她们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什么都可以不管,只要你在身边就足够了,真的,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三个白雪公主一样的女孩同时如此深爱着一个男孩,虽然这个男生可能不会陪伴她们多长时间。”
“够了,我就是问一下他们过的怎么样。”
“老公,你还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你心里明明还在乎着她们啊,老公,我知道你很难受,可是……”
“不!我不难受,有莉莉我就足够了,我不需要爱情了,我只想要一个家……一个家……你懂吗?”
“可是跟我们在一起就不是家了吗?我们可以当好妻子的啊!!”
“我不知道,我感觉不到家的温暖,那只是爱情而已,而我,早已忘记了恋爱的味道。只有在这里,莉莉才能给我家的感觉,因为我时刻都觉得自己是个父亲。”
“老公!你没有尝试怎么知道我们不能给你家的感觉呢?”
“不知道,我不想再对不起任何人。”
“好了好了,老公,我们不谈这个了好吗?”琴琴的眼泪快要掉了下来,低下了头。祥抱紧了莉莉,泪水也开始在眼眶里打滚。
就这样,两个人沉默了很长时间……“老公,对了,跟你说说国内的事情吧,你的无故失踪成了当时热门的新闻,现在还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别人都对你的消失很好奇。还有就是我建议你最好把公司和学校的事安排一下,公司不可以没有老总,学校也不可以没有校长,一个家也不可以没有……”琴琴突然止住了要说出嘴边的话。
“恩,放心吧,等过一段时间我会回去一趟的,无论怎么样我都要回去面对一切。你说得对,逃避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老公!”琴琴欣慰的微笑了一下,头渐渐的靠在了祥的肩上。
其实他并没有觉得琴琴的话对自己有多大的帮助,反而让他很心烦,因为那些浅道理每个人都懂,说出来并不困难,但是要拿出实际行动真的很难很难。很多选择都不是自己愿意决定的,也不是无谓的老天或者上帝,不一样的经历不一样的思想罢了。
那些逝去的经历如今要重新审视,他没有把握会做的怎样好,至少他明白了,不该抛弃还没有逝去的,不是所有东西失去了都能找回来。
他真的很累,不一样的累,爱情是个烦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