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瑶满脸虔诚的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对杨梵道:“走吧。”说完当先向那条隧道走去,杨梵跟在雪瑶后面,不知不觉间竟然对这个魔教女子有了些许好感,但是一想到门派之别,想起了自小起师长的教诲,神色间自然就冷了下来。默默的跟在雪瑶的后面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又进了一个宽敞地方。但这里却不像是外边那个石室般装修过,而是一个钟乳倒悬怪石突兀的山洞,洞里各色钟乳石千奇百怪,颜色也是异彩纷呈,而在二人面前,洞口处立著一大块巨碑,上边龙飞凤舞地刻著四个大字:上善若水!每一字几乎都有半人大小,笔意古拙,笔势苍劲,直走龙蛇,竟有迎面而出,呼啸苍穹之势。
看着这四个字的杨梵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可想这四个字的气势和写这四个字之人的修为到了何种境界。
两人绕过石碑,向后面走去。那石碑背后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钟乳石。走在前面的雪瑶忽然停了下来,杨梵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就觉得自己绑着手臂的黑铁尺忽然泛起了奇异的光芒,黑铁尺中间更是亮起了一把剑的形状,只是没有了往日的冰凉感觉,而好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的散发着柔柔的光芒。
杨梵惊讶地向前看去,目光透过雪瑶的身旁,他看到前边让雪瑶停下的情景:洞底是一面光滑的石壁,石壁两侧各有一条隧道,通往不知名处,但在这石壁之下,却是一块青石平台,上面竞有一具骷髅,成端坐形状,安静地坐在那里。
雪瑶站在前边,没有注意到杨梵奇怪的表情和他手上黑铁尺的变化,她走上前去仔细查看了一番那具骷髅,却没有查看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转过头对杨梵笑道:“这会不会是七百年前那威震天下的嗜血老人啊?”
杨梵对魔教之人没有什么好感,当下冷哼道:“我们还是抓紧找出路吧。”
雪瑶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下抿抿嘴道:“要找,你自己去找吧。”
杨梵没有想到雪瑶会这样说,愣了一下,转身向左边的隧道走去。走了几步,身後却没有什么动静,看来雪瑶没有跟上来,他也不知怎地,心里似乎有些失落,但随即暗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振作精神,往这隧道深处小心地走去。杨梵现在所处的这一条隧道与外面来时的路并无两样,但却幽深静谧的多,往深远处看去,几乎便是一片昏暗,而且道路似乎也比较长,真想不通当年那些魔教炼血堂的人是怎么开出这么浩大的工程的。
就这般走了好一会儿,杨梵忽然发现,前头渐渐亮了起来,他心中一喜,加快脚步走上前去,只见前方道路尽头散发出柔和的光线,在黑暗中分外清晰,如温柔的触手,诱惑著世间人们。他深深吸口气,抬脚踏入了那片光明之中。
雪瑶看着杨梵慢慢消失在那条隧道之中,本想跟上去,但是她那自尊心不允许这样做,当下愤怒的站起身来,跺了跺脚,袖袍一挥,“伤心花”飞出去在那骷髅上转了一圈回来,片刻之後,只听得剌耳的骨裂之声响起,“喀喀”响处,那具骷髅竟是四分五裂地倒了下来。
只见她几乎没有思索,转过身子,便往右手边那条隧道走了进去。进入后她发现这条隧道跟外面的那条没有多大分别,只是两旁的事物少了些,显得有些昏暗。还好这条路不长,雪瑶没走多久就进入了一间石室之中。
这是个中等大小的石室,一侧摆著许多架子,一侧却堆著一堆垃圾,多是些铁器,诸如刀、剑、枪等,大都残损不堪。比较显目的是在最上面还随意丢著一把斧头,通体铁銹,颇为巨大,也还完整,看去整把都像是铁铸的一般。
雪瑶看了两眼便没了兴趣,转身走到那些架子边,略一细看,脸上首先露出大喜之色,但不多久便不由自主地换成了失望之色。只见架子上一格一格地都放著标签,上边有些字早都模糊了,但还有些字勉强看得清的,却无不让人怦然心动,都是些如:“雁翎刀”、“嵩阳铁剑”、“温侯银戟”等名称。雪瑶自小长於魔教,父亲更是位博古通今的奇才,家学渊博,自然知道这些都是魔教传闻中一等一的法器秘宝,如何不喜?可惜在这些架子之上,却大都徒有标签而无实物,空欢喜一场。
就这样看着,她发现最后一格上竟然有个盒子,但上面却没有标签,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她将盒子拿起来,只觉入手颇为沉重,轻轻摇了几下,却没有什么声响发出。雪瑶微一沉吟,随即把这铁盒放在地下,深深呼吸,凝神戒备,右手一挥,顿时石室中白光泛起,一朵玉一般的花朵突现在空中,同时发出淡淡幽香。
然後,雪瑶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打开小盒。一按到那盒盖子上,雪瑶感觉这盒子似乎没有上锁,她眉头一皱,眼中警惕之色更重,咬咬贝齿,一狠心打开了盒盖子。便只听得“喀”的一声轻响,还没看清盒内是什么东西,一股红气先冒了出来。
雪瑶脸色大变,几乎是如触电般倒翻了出去,而在盒子上方的那朵白色小花即时冲下,红气顿时被白光罩住,几番冲动却不得而出,片刻之後,便见红气渐渐萎缩,而那玉一般的白色小花却渐渐变红,竟是把这红气给吸了进去。直到红气完全消散之後,雪瑶也等了好一会儿才走了过来,她凝神向自己那小花看去,她父亲费大心血为她专门炼造的奇宝“伤心奇花”,此刻原本白玉一般的花瓣竟已完全成了紫红之色,看去倒有几分狰狞。
她将目光投入那盒子之中,那里面很简单,小小一个铁盒里只放著一样东西:一个乳白色泽,完好如出的小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