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腥臭的空气中飘荡起一阵刺耳的笛声来,笛声悠远而又绵长,只是这音律听起来甚是挠人心肺,灌入刘天的耳朵,刘天顿时面红耳赤起来,就连心跳也加快了不少,吓的刘天连忙守住心神,极力抗拒起笛声的侵扰起来,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就甚是让他有些匪夷所思,原本大群朝他*近的丧尸,在笛声飘来之后,顿时犹如退潮的江水一般,向着村外撤去。
待到丧尸完全退去后,刘天这才浑然犹如一滩烂泥般软到于墙角,猛然,刘天似乎想起什么一般,飞快挣扎着起来,一瘸一拐的向村里头自家铁匠铺奔去。
来到熟悉的院落前,刘天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不安,推开已如同虚设的门板,疾步向院内跨去,浓烈的血腥之气顷刻扑鼻而来,入眼院内已是狼藉不堪,到处都洒满了凌乱的杂物,而遍地支离破碎的尸体残骸,混杂着令人作呕的体液,铺满了整个院落,着实让刘天惊住了,显然自家的铁匠铺成了幸存的村民们坚守的最后堡垒,不过可惜的是最终还是让丧尸攻入了院内,村民们也尽数遇难了。
刘天在腥臭的院落中,在散落一地的已面目全非的残肢断臂中翻寻了许久,并没有找到爷爷跟父母的尸骸,刘天心中顿生一丝侥幸,也许自己的家人都逃出生天了,也说不定呢。
刘天来到屋舍内,忍不住又要掩鼻,屋舍内的情景比之院内也好不到哪去,散落的桌椅四周尽数铺满了被撕咬的残破不堪的尸体,突然,刘天的视线停留在一处妇人打扮的尸身上,只见那具尸体已是面目全非,浑身被撕咬的到处都是血坑。
‘娘,你醒醒啊,看看天儿啊’刘天猛扑到妇人的尸体旁,拦腰将妇人侧身抱在怀中哭喊道,刘天前生只是一孤苦零丁的弃儿,在一次机缘巧合下被一怪老头收养,这才勉强有一个可以落脚的根,而今生这种温暖的亲情使他犹然很是依恋,家在他的眼中是如此温馨的字眼,他本以为今生就要这样平凡的度过了,不过显然是事与愿违的,天意总是喜欢如此捉弄人。
刘天伸手轻合上母亲因为惊恐而突出的眼眸,将母亲缓缓放在地上,起身向里屋行去,伸手拨开布帘,映入眼帘的是一具丑陋的丧尸匍匐在地上,正在啃食父亲的左腿,而父亲犹然还有一丝生机,仰靠着在墙角,大口的血沫不断的从他的嘴角渗出,显然是活不长了,刘天顿时怒火冲天,伸手抓起扔于角落的一把血迹斑斑的开山刀,挥舞着向背朝自己的丧尸头部砍去,霎时,血液纷飞,混杂着乳白色的脑液沾染的刘天满脸都是,刘天这一刀近乎削去了丧尸的小半个脑袋,看着缓缓转过头来的丧尸,那空洞赤红的眼眸在破掉的脑袋的映衬下直直的盯着刘天,刘天顿时一阵胆寒。
‘爷爷……’刘天看见丧尸的面容之后,油然惊诧的喊道,而早已丧失人性,沦为丧尸的刘明「刘天的爷爷」又如何会认得刘天呢,在刘天一击劈掉小半个脑袋之后,脑袋顶着倘大的窟窿,扔掉手中咀嚼着的刘云的断腿,悍然不惧的向刘天摇晃着而来,刘天手握着开山刀,连忙向屋角退去,而随着刘天的后退,刘明步步紧*着向挥舞着枯爪向刘天靠近着。
退至最后,刘天的身体已紧紧的贴在了冰冷的墙上,而刘明也*近到了刘天的身前,就连其嘴中喷出的腐烂之气,都已微乎其闻,刘明挥舞着的枯爪,张口便向刘天的脑袋咬来,刘天仗着身体娇小,连忙一个就地滚,堪堪避过了刘明的撕咬。
而刘明在刘天滚落一旁之后,口中突然发出低沉的一连串的‘嘶嘶’声,脸上的表情更是狰狞了不少,猛然一只巨大的呈尖锥状的触手,破开了刘明的后背钻了出来,顷刻刘明看上去好似没有脊梁骨一般,上半个身子成九十度的弯曲了下来,巨大的触手上沾染的粘液看上倍感恶心,不时有夹带着猩红的胃液滴流下,只见刘明背后倘大的窟窿中,尖利的触手仿如生命的游蛇一般,突兀的朝着刘天的脑袋刺去,刘天连忙蹭着墙角又是一个翻滚,这才避开了触手的一击,不过脸上仍不可避免的被触手上的分列的骨刺划破了脸颊,鲜血顿时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天儿,你清醒点,你爷爷已经尸变成一具没有意识,只知追寻血肉的怪物了,你必须杀死他,不然一旦等到你脸上的尸毒入血扩散,你会化作丧尸的’这时躺于墙角,已是奄奄一息的刘云开口道。
刘天闻言这才幡然醒悟,是呀,爷爷已经沦为只识血肉气息的丧尸了,而且自己的脸颊也在刚才的闪躲中被刺伤了,尸毒已经入血了,再这样拖延下去,他迟早也会沦为丧尸的。
刘天踌躇的瞬间,下一秒,刘明背后巨大的触手复而又朝着刘天的脑袋狠刺了过来,刘天这次没有丝毫的犹豫,紧握了下手中的开山刀,就在触手即将刺上他脸颊的一刻,猛的侧身错开了触手的袭击,然后毫不拖泥带水的对着触手的中截就横削了下去,刀锋一下子就将刘明背后的巨大触手削成两截,顿时大片的绿色粘液犹如喷放的岩浆般溅的刘天浑身都是,半截触手潸然掉落在地上,刘明吃疼的口中发出‘嘶嘶’的怪声,塌陷的身子不自觉也退后几步,刘天见势迅速欺身而上,手中的开山刀挽了个刀式,轻点了下地面,飞身凌空朝着刘明的的脑袋劈下,此时前世在怪老头那学来的招式,尽显的酣畅淋漓,而一旁下身已是血泊一片的刘云,已因为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不然看到此景定然会惊呼出声的。
开山刀没有丝毫阻碍的一下子就没入了刘明的脑袋之内,顷刻间刘明的脑袋一分为二,大片的赤黄色脑浆喷射了出来,刘天一个躲闪不及,脸上顿时又被溅满了恶心的粘液,刘明扭曲的身子骨摇晃了几下,就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声息,大片赤黄色的脑浆倾吐的满地都充斥着不可名状的恶臭。
待到确认了刘明已没了生息之后,刘天这才抹了把脸上的污秽,扔掉手中的开山刀,向已是命悬一线的刘云身边飞身靠去此时大口的血沫不断的从刘云的嘴里渗出,显然是活不成了,刘天幼小的身躯竭力托起父亲无力的熊躯,哽咽道“爹,你怎么了,我是天儿,你看看我啊,你不会有事的”
刘云闻声睁开了低垂的眼眸,满脸尽显痛苦之色的伸出不断抖颤的右手,抚了抚楚天的脸颊,艰难的说道‘爹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你娘怎么样了呢’“娘已经不在了,爹,你不可以有事的,天儿还等着跟你和爷爷学铸剑呢”
刘天痛苦的哽咽道,刘云显然已料到了这种结果,满脸浮现出绝望之色,他自知撑不了多久了,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楚天,他毕竟还是一个不讳世事的十岁孩子,刘云轻叹了一口气,看着楚天血泪混杂的脸颊,艰难的说道“天儿,爹恐怕要不行了,你现在是我们刘家唯一的希望,接下来,爹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咬牢牢记住,否则爹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说着一口黑色的乌血从刘云的口中流淌了出来。
刘天泪流满面的狠点着脑袋,仿佛要将小小的脑袋抖掉一般。
‘我们刘家世代都以铸造凡兵为生,先辈曾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把修真者的本命仙器,至于其中的由来,在你常坐的小溪边的那棵柳树下埋着一个盒子,那里面有一个信封,至于信封里面的内容,等你日后打开了自然会明白的,记住就是把命丢了,那东西也不可丢失,好了,你快些离开吧,爹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记住爹的话,爹跟你娘在九泉之下,也会冥目的”
“我不要走,我要陪着爹”
刘天心知肚明在这多呆一刻,自己就危险一分,这里的死尸随时都可能尸变,但对亲情的依恋又使他不忍离开,楚海闻言又是一阵气血上涌,不觉脸颊通红的怒斥道“你不走的话,我刘云从此就没有你这个儿子,快走,走啊”
‘啪啪啪,好一对父子情深啊,那老祖我今天就成全你们’一阵恍如来自的地狱,充满了彻骨幽寒的声音猝然在刘天父子的耳边响起,不禁使刘天浑身感觉到一阵彻寒,身子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待看清来人的体貌之后,刘天更是寒意剧增,不觉声竭力嘶道,而怀中的刘云此时早已没有的生息,只见来人高高蹲站在刘天家的院墙上,浑身俱包裹于一层黑团团的雾气中,根本就看不真切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