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年的冬天,这儿的雪下得特别大。这天下午,村里的一叫大宝的同龄伙伴来到我家约我去打猎。他说连续下了几天大雪,山上猎物定然出没,若进山必有收获。以往一到这个季节我们也常进山打猎,何况今年冬天这难得一遇的大雪天。我觉得大宝这提议很好,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只是想到地点问题,我突然问大宝:“这主意不错,可上哪打呢?……村东山?”“先去村东山。我是想呀,难得今年遇到这样的天气,叫上老五,干脆我们再去远一点……去大尖山!就这么定了,等会儿我去约老五。”
提起大宝,在本村人中,学历算是最高的。高中毕业未考上大学就没再复读,一直呆在家里。他他爹是本村有名的石匠,平时做个石耱、石碑之类的做得很好。由于大宝写得一手好字,在村里,每当春节来临时,时常帮村里人写些家堂(当地贴在正堂屋墙上供奉天地、神灵、祖先等的一种大型字画)、春联之类的。对此,他爹还时常引以为骄傲,常对他说:“考不上大学就算了,好好跟我学手艺,不会挨饿的。何况你字写得好,碑文不得用字?这么好的条件,不干石匠简直就是浪费……这哪朝哪代缺得了石匠?”然而大宝对此始终毫无兴趣,对他他爹的说法极力反对,为此事还时常与他爹争吵。
估计是大宝念书较多原因,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提起我姥姥,在他看来就是村里搞封建活动的代表人物,一直以来他都不太相信迷信,认为这毫无科学依据和道理。我没有他那般高深的理论,一旦谈到迷信时,我时常用村里老人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回答“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嘛!”。虽说我俩对此看法不一,但我们依然是最好的朋友。包括老五。说起老五,年龄比我和大宝稍大,个头较矮,但身体极为结实。很小时候,父母相继病逝。他是在两个哥哥的照料下长大。现如今他两个哥哥都三十多岁,依然还是光棍。虽说老五家境极为贫寒,但为人豁达开朗,乐于助人,时常帮村中劳动力薄弱的人家干活,在村里人缘很好。
三人约好后,第二天早晨我们便出发了。漫天的雪花依然飞舞着,三人端着猎枪在村东山顶绕了一圈,别说是猎物,连只鸟都没发现。
“算了,别在这儿耽搁了。今日咱们就直奔大尖山吧!那儿远离村庄,猎物肯定很多……再说,咱们弹足粮也足,怕个球!天黑之前赶回来就好。”大宝指着远方群山中的最高峰说道。
大尖山,海拔四千多米,是我们这地方方圆几十里最高的山。在我们当地有“圣洁神山”之说。此山离我们村大约六十里地,山顶终年积雪,特别是冬天,山顶堆有厚厚的积雪,人根本无法攀爬至顶峰,只能上至半山腰地带。而且冬天上山极其危险,更何况还是大雪天,山顶的极雪随时都有发生雪崩的可能,即使是在半山腰也很难躲开。
大宝之前和我说我还以为是玩笑话,就没太在意。想不到这次说得这么认真,我一时急了,“大宝,那可是神山!……太危险了……”
“又来了,能打到猎就是好山……我今日倒要去会会这神山!”大宝生气说道。
我和老五劝了一阵劝不住后,也只好跟随大宝朝着大尖山方向出发了。
下午二时许,我们来到了大尖山山脚,此山我还是第一次来,大宝和老五之前倒来过几次,但在雪天他们也是第一次来。从山脚上山只有抓住身边的树枝才能向上攀爬,好在三人相互拉扶,爬上去并不太吃力。
来到半山腰地带,陡峭的山坡变得平缓。据说就这一带动物较多。“散开走,保持一定距离搜索。”大宝说完端着猎枪向右山坡走去。
说到打猎,我们大都为了好玩,并不专业。三人相互措开一段距离,大宝走在中间,我和老五走在两边。刚走出十几米,我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松树下有只山鸡,我慢慢向它靠近,躲藏在一大树后朝它举起枪。
可无论我怎么扣板机,手中的枪始终不响。我正着急时,大宝不知什么时候窜到我身边已经举起枪。“砰”的一声,山鸡倒在地上,树枝上的积雪被震得“哗哗”落下。
“中了,中了,打中了……”大宝高兴地叫着冲过去。我此刻正站在原地发楞:这枪究竟怎么回事,关键时刻居然不响?难道是枪出了问题,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