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嘛。这就是以后为你而死的人,为你而覆灭的世界。”小男孩模样的乞丐,轻轻的探出手,将莫小永从破碗中拿出的铜钱放回破碗中,然后静静的,像个孩子般,看着莫小永。
莫小永精神恍惚,眼角有点点冰冷的湿润,心中有深深不安的心疼。虽然遭遇的是幻境,但那股真实的撕心裂肺却无法言喻。人潮川流,不息的是那耳边萦绕的悲鸣。天际乌云翻滚,渐渐消失,然后那在名人城突然出现的乌云便彻底了无踪迹。
这座城市,或许已经习惯了这种状况,人们并没有去在意那突现又突灭的乌云。炎龙浮在上空,四处搜索着莫小永的身影,却怎样都找不到了。安筱言一脸的不在意,拉扯着不安的炎卿儿进了一家胭脂店,也不知道这是她们进去过的第几家胭脂铺了。
耳边又传来声响,人群开始混乱,好像是谁又和谁为了争夺榜单在哪里打架了,或许真的该用打架这个字眼来形容这一切吧。记得小时候,不爱说话的自己,不爱和别人在一起的自己,喜欢静静的抱着自己的自己,喜欢坐在家门口那孤独的暗岩石上,静静的看着地上的蚂蚁们,因为我所不知道的原因而在打架。那时候的我,总感觉有特别奇怪的感觉,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一个人待在一起,以至于我的母亲,那个叫严婇然的女人,总是担心的问着我的父亲:“小永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会不会出事啊?要不要去找个大夫看一下啊?”
叫做莫弃的父亲,总是轻轻的笑一下,好似带着整个世界的温柔,缓缓的将面前的女子拥在怀中,轻轻的吻着女子的发丝,在我不解的目光下,父亲嘴角竟然有着惊人的痛,藏在那带着整个世界的温柔的微笑之中!父亲看着母亲,又好似在看着天空,又好似在看着我,轻轻的说:“小永没事的。小永不会有事的。小永,会比任何人都活的好的。小永喜欢一个人,因为小永是很乖的孩子,不想和其他孩子去争去闹。”
那时候,坐在一旁的我,静静的想着父亲的话,慢慢的回忆着父亲那带着整个世界的温柔的微笑下面掩藏的惊人的痛,我不明白。我并不是乖孩子,我喜欢一个人,因为我不喜欢其他人。我只喜欢我父母,我只喜欢他们。但是,一个女孩突然出现了,她叫做安筱言。我很喜欢她的名字,就像喜欢我自己的名字一样。
她嘟着嘴,带着我心中所幻想的所有美好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只是一刹,我的心,便好似看到了初春那吐露在树枝上的第一片嫩叶,婉转轻巧,带着生生不息的安静,那个女孩,就那样嘟着嘴,一脸委屈的站在我的面前。我突然笑了,好似人间中偶尔几次的虹雨,我笑了起来。但是我感觉的到,对面的女孩不喜欢我的笑,她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她小巧的鼻子上有细腻的汗珠,她柔柔可爱的唇上有着对我的不满。
她喊我流氓。可是,那是我活到16岁中的极少的一次微笑。她喊我流氓,就因为那一个微笑。那一次之后,我开始经常笑,我想笑出,不是流氓的笑,我想笑出,父亲那样的笑,好似带着整个世界的温柔,只爱怜着面前的女子。
父亲带着筱言离开了,我静静的看着他们消失的身影,心中有着扯不清的忧伤。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忧伤,我只知道,那种感觉很不好。但是,那时候,我身边站着我从出生就爱着的女人,我的母亲——严婇然。
那是一个很不祥的一天,那是父亲带着筱言离开后的第四十六天。天空很暗,比最深的夜还要暗。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乌云是可以站在地上就可以去抚摸的。那种抚摸着却毫无感觉的感觉,好虚幻,好虚幻。天空刺啦着闪电,我明明记得,有个不安分的家伙,在我面前疯狂的扭曲着,摩擦着空气,却怎样都不肯触摸我的身体,那是一缕调皮的闪电吧。
我有不安的看着母亲,母亲也很不安吧。但是在她接触我稚嫩的双眼的那刻,一种原本叫做坚强的东西出现在母亲身上。可我却感觉到了痛,为了我,母亲用那种叫做不害怕的东西,去安慰着稚嫩的我。
患城中的人,除了小孩子在不安的喊叫着,竟听不到半点哭泣,不知道是我没有听到,还是真的没有人哭泣。所有的人都在自家的门前,静静的等待,可是我没有等到父亲带着筱言破开患城那低到我头上的乌云,我便陷入了昏迷。
当我醒来的那一刻,心里无比的失落,然后是大声的哭泣,心中好似少了什么东西,像撕裂了魂魄的痛。我看不到母亲,也看不到患城,我抬头看着,那悬挂天空的虹阳,好似一个刺眼的笑,尽情的嘲弄。我开始有了自己的梦,就是找到母亲,还有我想见父亲。
我到了一个叫做炎城的城市,认识了炎龙这个男孩,他在和一个叫做炎天的男孩打架,但是炎龙根本打不过他。炎龙告诉我,就是因为打不过,所以才要一直找炎天打架,总有一天,他就可以打败炎天了。然后,我认识了一个叫做张老的爷爷,我现在好想他,他慈祥和蔼的笑,像是画在心里的温暖,始终萦绕。再然后,我遇到了炎龙的妹妹,那个叫做炎卿儿的女孩。她脾气很不好,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她老欺负我。她好凶哦,也好花痴哦,第一次见到她她就告诉我她喜欢炎天,只因为炎天打架厉害,也因为炎天长的很帅,不关乎爱情的花痴,我很无奈。那天,我不小心被一个叫做炎桦的人伤到了,然后炎龙为了我受了伤,那时候心里好难过。于是我叫炎龙带我去了阙池,又看到了炎桦,还有一个叫做灵儿的弱弱女孩。我进了阙池,我的魂没有醒。难过。
再之后,我认识了酒徒。那时候我有很善良的告诉他,不要因为他叫酒徒这个名字而难过。好想将酒徒弟弟背上的大葫芦抢走哦。再之后,筱言来找我了,但是我没有看到父亲,我依然很开心,因为筱言来了。可是,有厌恶的人出现,一个叫做炎帘的家伙。我想杀了他,因为他看筱言的眼神让我发狂。可是,我打不过他,我没有力量,我保护不了我想要保护的人。
我做了一件很疯狂的事情,我一个人从悬崖上跳了下去,像一只蛤蟆一样,摔在了悬崖下面。我很开心,因为我没有死,因为直觉告诉我,我开始拥有了力量,我开始可以去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一个叫做莫亦的中年人出现了,好似和我父亲有些像,而且也姓莫,我有点喜欢他,可是他在我睡着后离开了。
我回到了炎城,和炎帘打架,那天,我的魂真正觉醒了,叫做泪。我打败了炎帘。我收到了父亲的信,我准备去万城找我父亲,遇到了冰落,她说,若无能,便弑之。然后“末”的人出现了,那个人叫做白。他说我身边的人都会一个个死去。我很生气,我伤了他,但是他也生气了,他要杀我。酒徒和一个叫炎馨的女孩救了我。然后我们一起启程,来到了小兽城。那是让我很不舒服的晚上,我渐渐的发现有什么秘密藏在我身上。
我和那个叫做花中豹的家伙打架了,我们都打不过他。在那破开天空的血色细线面前,我跳了出去,听到了身后炎卿儿的呼唤,然后什么都安静了。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死,却困在一个空间里面,出不去。然而几个男孩却在我头顶上挖了个洞,我愕然,难道天也可以挖开?然后我出去了,才知道我是被困在一个巨大的无法形容的老树里面!那时候心里有一闪而过的疼。
我开始一个人去寻找父亲还有筱言他们。在路上,遇到了若兮,那个很调皮的女孩。遇到若兮的那天,我杀了人,我心好痛。之后,我和若兮的父亲打架,发现自己的泪魂变成了水魂。在若兮父亲的帮助下,一个叫做若琳的女人带着我和若兮去万城找我父亲。我和若兮迷路了,遇到了一个叫做项忡的人,他让我知道了力量要非常强大才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我杀了他。我还是很难过,我不想杀人。
若兮被若琳带走了,我遇到了我的弟弟,诺儿,他是一个乞丐,就和我此刻面前站的那个小男孩乞丐一样。我拍着诺儿的头,轻轻的说,我叫莫小永,以后你就叫莫诺儿。
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在脑海里疯狂的旋转,旋转着,旋转着,直到了现在。现在的我,知道要拥有绝对的力量,才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脑海里的记忆疯狂的跳动着,我叫莫小永。
“我叫莫小永。”莫小永静静的,看着面前拿着破碗的小男孩乞丐说道。
“我不是大恶者。我会保护好我要保护的人。”刺目的光华,在莫小永双眼中迸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