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宣武挑书
傅东楼2015-10-25 03:393,607

  这一夜不同的人不同的心事,翌日却要迎接同一个清晨。宣武堂位于广济城外十里坡,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几间不新不旧的房子。东楼一路上都没说话,到了目的地再也憋不住“乞儿,宣武堂该不会就在这几间房子里吧?怎么看也不像个秘密的地方。离广济城是近了,那其他分舵弟子要学习该如何是好?”“就知哥哥一路未言,想必是一肚子疑惑了,下面就由小弟一一解答”三人在人群之后,小声议论,西城只顾听着却未答话,不过于东楼所想相差无几。

  “所谓宣武堂严格意义来讲并非一个固定去处,而是一种制度,里面放着对各种武学秘籍粗略讲解,而非密集本身。由弟子自由选取一种甚至几种武功名录,帮里会着精通此技的专人受教。限时三日,三日能学多少便看各自造化。”“三日啊,那能学得多少?”“哥哥又误会了,若无神仙相助怎可能三日就成高手。这三日只是考验弟子悟性,看适合与否。若适合则可跟授业长老继续学习,也算是拜入门下做了闭门弟子,若不适合,这宣武堂一行也算白来,所以选武十分重要。”“这么看来,这宣武堂到好似入门的考试。不知乞儿可有目标”“小弟身材单薄,当走轻巧灵异的路子,具体哪门功法倒还没想好,宣武藏书不计千本,小弟也不曾见过,倒是最好有时间都看一遍,到时带哪本出来,还看机缘。”“机缘?那不就是运气吗?这没谱的东西。我就说哪来这等便宜的好事嘛。”“哥哥休要胡言,要知这宣武机会每年只得十人,出了宣武堂便是重点栽培的对象,还有帮内长老做师傅,不知羡煞多少人呢。”“乞儿莫急,我在说笑呢,瞧!我们到了。”

  中间一所小房前两名守卫分立两侧,见到刑刚亲自带人前来不由大吃一惊,双双行礼“见过帮主”。这宣武堂每年十人,均是弟子持帮中特令自行前来,何尝见过由帮主亲自相送的,不由得朝身后几人多打量几眼,东楼西城加上吴乞儿皆是生面孔,想来应是其中之一。“好了,三位小兄弟自行进堂吧,我与云长老、吴长老就在隔壁房内等候”“居然三人都要入堂?”守卫自是帮中出色弟子,当下虽心惊但帮主在前也不迟疑,开门将三人引入。

  “三位兄弟,我就送到此处,再往里我便去不得了。”说完转身出了门。三人俱是一愣。“这,就这么大的房间咱们还往哪去,莫不是帮主合同长老们拿我们几个孩子刷乐。”原来三人进了房间,里面方圆不过十几尺,也就一般人家书房大小。离想象中相距甚远。西城道“东楼莫不是忘了那广济寺之事?”东楼一拍脑袋“诶呀,多谢顾大侠提点,我现在开始相信乞儿的话了,机缘这东西果然奇妙。”三人在屋内仔细寻找,终于在墙角处发现机关所在。“咔咔”发动声响起,屋地的一处竟陷了下去,露出一条通道。“看!宣武堂在等着我们累。”

  不提三人在地道内如何摸索,隔壁房间内刑刚此时却是面色凝重。屋内除了云,吴二位长老,又多了五人,看其打扮自是丐帮长老级人物。“各位已清楚此事经过,这怕是我接掌丐帮以来面临的最大危机,刑谋虽不惧,但不能不为丐帮上万弟子着想?”“帮主,恕属下直言,对手当真如此可怕,集我丐帮之力竟不能与之抗衡?”说话的是一头生肉角的九袋长老名唤独角仙,尤鄂。“一个权势滔天,一个实力深不可测。单是一个或不足惧,但两家联合普天之下恐怕没有哪个门派能独担得起。”“那我们该如何是好?难道束以待毙?”“当然不,邢刚想起一人,打算差人送信给他,或许还有的救”“莫前辈?”“正是,他老人家神通广大,或许还有所转机。”“属下愿意前往,以云某脚力,定可在最短时日觅得莫老前辈。”“不!我料那敌人近日必有大动,云长老留下实为本帮一大助力,送信之人邢某另有他选。一切还要看他三人造化。”“什么?难道……?”云长老还要再问,只见刑刚目视院内,深深地点了点头。

  话说回来,东楼三人进了密道。倒不似想象中漆黑,两侧每隔六步距离便竖火把一支,通道内照的透亮。“里面应当有人”东楼道。“哥哥从何见得?”“简单得很,刚才外面兄弟说自己进不来,若里面再没人这火把由谁来点?”

  “好一个机灵的小鬼。”一到声音由通道尽头传来,字字入耳。

  “敢问是哪位高人?我等受帮主特赐,入宣武堂学艺。还望指点。”吴乞儿虽不见人但仍抱拳禀告。那声音道“三位的事情我已听帮内兄弟转告,我也算不得高人,你等径直走来,我们便得相见。”三人按指示一路前行,左转三次,右转三次。通道由窄至宽,最后到了一处宽阔之地。方圆百丈,期间树立无数木架,最左侧一端有一张小几,几前一人席地而坐,左手伏案,右手执笔。当是方才传音之人。三人走了过去,一路上左顾右盼,这广阔的空间内不知藏有多少奇书,一想到可在此间待得三日,三人心中不禁窃喜。

  来到近前不待三人答话。“傅东楼,顾西城出身不详,战乱孤儿,被顾夫子收养,有义母傅氏。年龄十二,为替夫子出气火烧乡绅赵无厌住所,逃奔至广济城内,得乞儿收留引入丐帮,广济寺内祝帮主取得重要情报,特赐嘉赏入宣武堂学艺。我说的可对?”那看起来二十多岁,文士打扮的年轻人张口道出二人经历。“先生知道的当真详细,有些连俺自己都忘了。厉害厉害”“好个嘴甜的小鬼,至于乞儿在此不必多说,自幼在丐帮长大,身世经历再清楚不过了。”“先生我等可还需要考试?”西城问道。

  “帮主推荐当有此资格,无需考试。此间藏书两千三百一十四部,分拳脚,器械,奇门,暗器,百科五大类,每大类根据不同条件划分为不同小类。阅读时间为三日,之后任选一部或几部带出,有专门长老负责检测,合格者可继续学习,不合格者将书退回库内,时间宝贵,你们去吧,不懂之处可再来问我。”“谢前辈,敢问如何称呼?”

  “不准。”“问个名字都不行?”“在下姓布,名准。”东楼立刻无语。转身追西城和乞儿去了。

  “两位哥哥你看这样如何,此处之大我三人若同行怕是一天也看不完,不如分开寻找,各寻所需,三日后这里集合怎样”“正合我意,开工咯。”三人朝三个方向走去,也预示着三人迥然不同的武学道路。

  傅东楼顺着书架一行行扫去,一眼竟望不到尽头,心道,“这么多书天知道哪一本适合小爷,得想想办法。对了,机缘,机缘不来找我,小爷就自己创造机缘。”想着将鞋脱下,闭上眼,原地转了三圈用力一抛,“哎呦!”只听一声轻呼,却不闻鞋子落地声音。等到东楼睁开眼,已寻不到鞋子去向。“我的鞋呢?”东楼单腿一蹦一跳寻找鞋子,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正沮丧自己倒霉之际,一只手将鞋子递到眼前“这是你的吧,你这小鬼也真有趣,为何无缘无故拿鞋子丢我。”原来是那布准。“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先生勿怪,小的在寻找机缘呢。”“你这法子闻所未闻,如何寻得到机缘,不过既然砸到我,就该由我再丢出去”说着随手一扬又将鞋子抛了出去,“哎哎,我的鞋”傅东楼也跟着追了过去。那鞋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一处书架旁,东楼拾起鞋重新穿好,抬头一看,赫然望见“暗器”两个大字。心想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就它吧。便在暗器一栏寻觅起来。

  布准又回到自己的小几处坐下“此子心思缜密,五指纤细,又够机警,若好生栽培当是暗器好手,只可这终究只是些取巧技能,难登绝顶。我这一帮也不知是对是错。”叹了一口气继续看书去了。

  另一头,西城直奔“拳脚”一栏,心中早有想法,做男人就要像那刑刚一般堂堂正正。学武自然也要学那些阳刚武学,且要靠自身努力,驾驭物件终不是自身本领。每个书架高约两丈,期间标有名字注解。西城发现许多未知是空的,想来已被别人取走。路过《刑天决》一栏,上面注有“刑刚”二字。周围一些类似的拳法多已不在,剩下一些都是不入流的功夫,什么《猛牛拳》《黑虎掌》之类的。西城看了几本,大觉失望。不知不觉这一栏已到尽头,西城正打算回身看下一行,一不小心肩膀撞到书架,书架一晃其中几本从高处掉下,西城俯身去捡,余光扫过竟在书架底层缝隙处发现一个书角。西城伸手去抓,扯出一本发黄古籍,从上面的灰尘以及纸页的破旧来看已有些年头,想必是前人不小心刮落,忘记拾起。西城吹掉上面灰尘露出娟细的笔迹,但由于年代过于久远,名字已不健全,依稀能看见得只有“掌”字,落款是萧氏。“女人写的书?名字倒简单,不过一看就知是女子练的。放回去吧”西城起身寻找该书所在,巡了一圈竟没找到。“难道是太久没人发现,连位置也给撤了?反正没地方放,不如我来看看吧”说着原地读了起来。

  再看吴乞儿,选了一处干净角落坐了下来。左侧是刀、枪、棍、棒各类兵器秘典,右侧是阴阳五行奇门遁甲之术。前面是暗器四绝,坐下是江湖百科。看的是不亦乐乎。乞儿天生强记,心中所想的是反正机会只有一次,不多看看岂不可惜,管它什么类别,一样来他几本,反正技多不压身,最后挑一个最得手的拿出去还不是一样,却不知这样做既好也坏,坏的是分散了精力,短时间内对所有武学只是通而不精,好的是博采众家,相互补充为日后成为名震江湖的“百兵千阵”打下基础。

  就这样三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三天的时间,除了按时吃饭填饱肚子三人不浪费一刻,尽量摄取养分,丰富自己的武学知识。朝着自己选择的道路迈出探索的第一步。

继续阅读:第5章 临危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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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楼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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