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水,光阴似箭,转眼间又过半年,这半年里,东楼每天早上随薛二哥上山打猎,讨教地心引脉之法,白天则与李大叔继续雕刻,修炼心眼之技,没事的时候根据《暗器总纲》练习暗器手法或是自己做些精巧机关,日子过得好不充实。这充实生活带来的成果也是显而易见的,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东楼每日狩猎带回的猎物越来越多,而用掉的暗器却越来越少,到了后期,东楼每次只待一枚暗器在身,狩猎时通常取身边草木,开启心眼结合地心引脉之法,对付一些弱小猎物也可轻易取之。西城这边同样收获颇丰,半年的修行使其真气越发充盈,太阳穴微微鼓起,内家功夫略有小成,更主要的是真气控制技巧,已经驾轻就熟,借助经脉优势,西城的修炼速度已经能达到常人六倍左右,也就是说,半年的积累,使西城体内已经聚集寻常习武之人三年的成果,而在西城刻意激发下,更是能爆发出二十成的效果,虽然很短暂,但足以叫人侧目。至于婉儿倒也不差,只是更多心思投入到裁缝手艺之上,两件冰蚕衣已制作完毕,分给东楼西城。期间婉儿被三娘打趣了好几次,羞的婉儿在爹爹那里直告状。李大叔每次听了婉儿诉苦都是哈哈一笑,状态与风三娘无异,弄得婉儿无地自容,再不敢讲这些事告与其他人听。
这一日正是东楼西城二人入谷满一年的日子,二人相聚村旁池边。“乖乖,我们每天一样吃饭,睡觉,为何顾大侠的形象越发威武起来,而小弟却没有丝毫长进。”东楼看着眼前日益挺拔的西城打趣道。“你少来,谁不知道东楼你的心眼练心不练型,每天靠雕小人就能进步的功夫,不知羡煞多少人,哪像我每天劈柴,生灶,冶铁,练钢,都是些体力活,身体自然强壮一些。”“呵呵,西城这是在诉苦吗?”“那倒也不是,虽然累点,但跟这燕大叔这些日子确实学了不少东西。我现在最想找个机会试试身手,看看这些日子成果如何。”“我倒有个合适的人选。”东楼眼中闪出异彩。“哦,在哪?”只见东楼跳下岩石,向后退了两步,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做出邀请的手势。“傅东楼在此,恳请西城赐教。”“好,傅大侠相邀,小弟只好应战了。”二人相距十步,彼此对视,在对方眼中看出兴奋与激动。“开始吧,咱们点到为止。”“请。”
西城知道东楼善于远攻,率先抢步上前,提起三成动力,攻向东楼胸口,正是萧氏所著无名掌法,掌风凌厉,颇具声势,且招式刚猛,东楼哪敢硬接,拳未到身前,东楼已向左侧滑开。“大侠掌法已经颇有名家之风,小弟长见识了。”东楼凭借心眼,料敌于先,虽是躲避但游刃有余,于比试中尚能谈笑自如。“东楼休要嘴上厉害,你几时见过什么名家。”虽是激烈运动中,仍能看出东楼一阵脸红“额,我听大牙书里都是这么说的,借过来用用。”说着左脚踏出,上身后仰又避过西城一掌,这倒并非东楼身手灵活,原因在于那心眼着实厉害,东楼凭借预判,每每提前避开西城攻击。“顾大侠再认真些。”“好,六成功力。”西城心念所至,功力瞬间提升,出手速度与力道翻了一倍,东楼顿感压力大增,久守必失,东楼见状不对,转守为攻,对战至此首度出击。只见他单手并指为剑,眼中精芒大盛,周围一切事物在其眼中变得极为缓慢,西城的招式更如盲人探路办,可笑之极,气线成像,西城自丹田处源源不绝释放的内力游走全身,腹内以前豆瓣大小的金色光点,如今已大如鸡蛋,可见这半年西城进步何等之巨,好在东楼进步也不差多少,出手迅而急,准确无误的点到脉气运行路径,使其中断,看起来十分简单,那边西城的感受就不是如此舒服了,只感觉自己灌足六成内力的一掌刚到东楼身前,被其随意一点,整只手臂就软了下去,再提不起半点力气。立刻停手后退“这心眼配合截脉之法果然厉害。东楼若是在懂些内力,怕是一下子就能废了这条手臂。”东楼闻言,哈哈大笑“哪里哪里,哈哈,哪里哪里”口中说不,脸上分明是得意之色。
西城摇摇头,“东楼大侠就是这点还没长进,脸上根本藏不住心事,不过不要高兴太早,小弟还没拿出全部本事,接下来怕是要让东楼吃些苦头。”“好啊,放马过来,小弟在这等着。”只见西城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的气势突增,对面东楼心眼急转,脸上露出惊讶表情,“乖乖,顾大侠来真的了。”“十二成功力,小心了。”真劲灌满全身,西城拔地而起,一跃两丈,瞬间来到东楼眼前,此时虽是心眼状态,但西城速度何止快了一倍,气线成像暂时出现混乱,东楼一时也把握不住西城此刻的动向,东楼心里更知这兄弟精于内力,这十二成功力不可小觑,万一中招虽不至死,但难免惨败收场,这也激起了东楼的好胜之心,心眼全开,勉强捕捉西城动作,看准时机截脉之法瞬间发动,打算先稳一稳势头,谁知此时西城真劲灌身,经脉大张,内力护体只差一步就可破体而出形成护身罡气,东楼剑指临身只感到双指如戳金铁,一点即分,两只发麻微微颤抖。西城也不追击,“怎么样,傅大侠可有破解之法?”东楼从地下拾起一粒石子,放于拇指中指之间。“当然有,且定不会让西城失望。准备好了,哥哥这压箱的本事,地心引脉弹指间。”西城知东楼是在提醒自己,也不托大,“二十成功力,起”随着西城一声大喝,原本紧贴在体表的真劲破体而出,离身一寸,竟然真的是护身罡气,虽然只有淡淡一层但货真价实。“好,接招。”东楼迈开步伐,心眼牵引全身经脉,一股清凉之气自脚底传入,虽不甚多,但源源不绝,这是东楼现在唯一能使用内力的法门,借助地气施展暗器手法,只见地气汇集之间,当达到东楼所能承受的临界点之时,东楼一个转身左脚为轴,右脚在地上猛登,地气连接断开,身在在空中快速旋转,长臂一挥,石子破风而出,电光石火,直奔西城胸前,这也是西城护身真气最强的地方,此一击纯属实力硬拼,一击发出,东楼两脚乏力,坐在地上,但眼睛仍不离石子,心中估算这一击能否建功。
西城看着激射而来的石子,圆目大睁,那石子似缓实急,噗!一声撞在西城罡气之上,稍微停顿便闯过护身真劲直奔西城胸口,东楼见状心下一惊,本以为这一击随能破掉东楼罡气,但也就限于此,没想到那石子微立竟然至此,这下轮到担心兄弟安危了,“西城小心!”那石子何等速度,东楼话为离口,石子已经结结实实的击中西城胸口,西城整个人连退六步,左手捂胸,低头不语。“西城!”东楼这次可是吓坏了,一边跑一边暗骂自己不知分寸。来到西城身边,扶住西城肩膀,“西城,西城,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只见西城抬起头,表情痛苦地道“我,我,我,呵呵我什么事也没有。”话到后半段,西城脸上痛苦全无。原来真是装的。“你这混蛋,吓死我了,什么时候也会这种装模作样的本事了”“近墨者黑呗。”“少来,你真的没事?”“恩,差一点东楼这最后一手果然厉害。”只见西城放下手,张开手心,里面躺着一粒石子,再看西城胸口,外衣已破,里面的冰蚕衣却完好无损。“没想到婉儿送的衣服不但是穿着凉快,更是一件护体的宝贝,刚才我外层罡气被破,连忙收劲于身,但想来光靠肉身难以抵挡傅大侠雷霆一击,于是赌了一把,将仅存内力灌注这冰蚕衣之上,形成了第二道罡气,这才把这小东西拦截下来。说来也是险得很。”
“没事就好,这次比试怎么算?”“额,我倒是还有些力气,不知东楼大侠如何。”“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变态,我现在浑身连一点力气都欠奉。不过之前毕竟是本大侠占了上风,先叫停怎样,这局算合了。”东楼很无赖得到。“就依傅大侠的意思。”西城心里清楚,若是生死相拼,东楼手持特质暗器,攻其身上薄弱之处,抛开冰蚕衣不提,自己是拦不住的,所以这局叫合一点也不为过。两个人斗了半天,早已是浑身大汗,反正周围没人,索性光了身子跳进池中,泡起了澡。
“对了,东楼,你那地心引脉之法能否教教我。”“不行”“为何”“一是那法子乃小弟压箱绝学,教了你只怕小弟再也追不上顾大侠的脚步,其二,那法门确实神妙,在我这残疾人身上尚且有如此威力,顾大侠你天赋异禀,内力本就远超常人,再加上这法门岂不成了怪物?外一哪一天成了大魔头,以小弟我这本领可制不住你。”“不交算了”“哈,开玩笑的,小弟怎敢藏私,等洗干净后小弟自当将法门双手奉上。”“这还差不多。你这么看我干嘛?”西城双手护胸,装出女人状,“貌似顾大侠也有一套真气控制的法门要教教小弟。”“就只你不肯做赔本买卖。”两人泡在水中敞开话题,交流习武心得好不自在。一时投入竟没发现有人靠近,只见婉儿拎着一只水桶来到池边,猛一抬头看到二人形态,“啊!!!,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