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楼与温柔四目相对,只是略微失神,很快便恢复正常。那温柔微微一笑,“这位公子既然提出要比力气,想必定有过人之处,奴家自然是赌你赢,至于赌注嘛,奴家身无长物,不如就押自己如何?胜者可到我房中共进晚餐”说话间眉目传情,撩人心动,换做寻常男子定要丢了三魂走了气魄,可惜这次遇到的是傅东楼,身怀心眼绝技,一眼便看破对方把戏,竟是一种摄人心神的迷惑之法,当下心中升起反感,却不行于色。
“大老板可当真?”那四头目,一张大嘴顿时乐的能装下一口砂锅。“我温柔人微言轻,却从不曾食言,机会只有一次,倒是看两位是否能把握的住。”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兴奋不已,仿佛最后胜利的会是自己一般。这也难怪,温柔艳名在外,可以称得上是长江两岸第一美女,要是能和她共处一室把酒言欢,简直就如做梦一般,就算自己没有机会,能见到其他人抱得美人归也算一大趣事,这乐趣甚至超过比试本身。“好!既然漂亮姐姐肯舍得以身下注,小弟这次定当喝出力气,闲话少说,来吧。”东楼一掳袖子,露出白皙手臂,与那大汉相比简直是稻草与大树,不在同一档上。偷偷看了婉儿一眼,做了个鬼脸,东楼与大汉的比试就算正式开始。
最初那大汉本想一口气掰倒东楼,一试之下惊讶的发现,在自己眼中如芦苇稻草一般的纤细手臂,竟有着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力气,当下收起轻视,认真对待。那东楼表面使足力气,心里暗自发笑。“大傻瓜,小爷对你用力方向,力度大小摸得一清二楚,在原地不动的情况下,你若能胜了小爷地心引脉之法外加截脉之术,我傅东楼从此退隐江湖。”一边想着还不时偷瞄一旁注视的温柔几眼。“嘿嘿,以为所有男人都会任你摆布?小爷今天就给你个惊喜。”
在身边一群人的加油呐喊声中,东楼暗中用力,两条胶着的手臂慢慢倾向东楼一方,那大汉见事不好,当下更加卖力,一双牛眼几乎突出,豆大的汗滴顺着脖颈直落。心中连连叫苦,暗骂东楼这小子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竟如此邪门。
“倒!倒!”眼看东楼即将胜出,周围人喊声更加激烈。温柔眼中闪过得意之色,她早看出东楼深藏不露,有意试探,说到底无非是满足女人内心的虚荣。不管你是否带着妻子情人,来到这思凡阁,统统都是我的人。正当温柔沉浸在自己胜利的喜悦中时,四周的人一阵惊呼,接着是连连叹气。“嗨!怎么到最后被人翻盘了!”“真是的,年轻人就不能有点长劲?”
当温柔再次把视线投向桌上,发现本来还占优势的东楼,手臂被大汉狠狠压住,那大汉却也摸不着头脑,刚才自己试了几次都掰不动的手臂,怎么突然就倒向自己一方,不但到了,还倒的很彻底,彻底的自己想抬起来松开对方都做不到。只听耳边想起这少年的声音,“我家小姐实在不能和温大老板相比,恭喜兄台”此话说完,大汉才觉手上一轻,手臂又能重新抬起来了,挥了挥并无大碍,再看东楼心底多少明白许多,今天这是碰到高人了,人家有意相让,咱也得见好就收。当下一抱拳“兄台承让了,在下无非是长得壮了一些。”“哪里,兄台天赋异禀,刚才已是对小弟手下留情,小弟愿赌服输,有心无力,可惜了,温老板的房间注定与在下无缘,到是兄台一表人才,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小弟不打扰两位交心了。”
这一番话,明褒实扁,不但侧面挖苦大汉相貌,顺便连温柔也带了进来,周围明眼人听到此话早已笑不出来。心中暗道“这是哪来的野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开大老板的玩笑,不知死活。”不过也有人暗自喝彩,其中就包括李婉儿“好小子,姐姐果真没看错你。”
当事人的大汉倒没觉得此话有何不妥,谢过东楼转身看向温柔,“不知大老板何时赏光?”“我说过共进晚餐,等到了时候我会着人通知你。不过我一般都吃得很晚。”“没关系,俺愿意等。”丝毫没有察觉温柔脸上的不快,大汉仍沉浸在喜悦之中。
温柔经过东楼身旁,看了看婉儿,又瞧了瞧东楼“公子刚才当真尽力了?”“当然,我也想与姐姐你共进晚餐,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成全了一对才子佳人花前月下的美谈。小弟很是欣慰,祝大老板开心。”丝毫不理会温柔眼中闪过的怨念,傅东楼谈笑自若。接着拉起婉儿的手,“大小姐,饭已吃完,不如去院内走走,看看大老板的思凡阁有何不同之处。”“正合我意!”婉儿开心的牵着东楼的手臂,大摇大摆的从温柔身边走过。
那温柔表情未变,可眼中杀机大气,不过很快隐去。吩咐下人好生招待诸位客人,自己在丫鬟的陪同下回房去了。
“老四,你不会是真的想去喝大老板的酒吧”“为何不可”那大汉回到自己座位,听到中年富商发问,不答反问道。“我看这宴无好宴,席无好席,只怕老四你这一去当真要成牡丹花下鬼了。”一旁五短身材的小童发出一身沙哑声音。“没事,到时我们与四哥同去,便是大老板想留四哥过夜,我们也会把他绑回来”“你们敢,要是大老板真的留我,就算睡一觉丢了头我也愿意。”“你呀,就是这色心不该,终要坏了大事”“你还说我,看到色子牌九,你不也是丢了魂似地。”大汉与管家打扮的人你一句我一句争吵起来。
此先不提,却说温柔回到房中,顿时像变了一个人似地,怨气重生,挥手将屋内桌子掀翻在地,“好个不知好歹的野小子,居然刷到老娘头上,影子!”温柔一声娇喝,屋内突然黑影一闪,已多出一人,黑衣黑鞋,黑布遮面,整个人就像角落里的影子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温柔身后,“在!”一个简单的字,已能确定二人的关系。“给我摸清那少年底细,有机会给我把那丫头抓来。”“是”又是简单的一个字,影子已消失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