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长叹,杨易水将目光投向远方,接下来竟向二小道出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我那外甥现在名动江湖,孤寒天下,其实他骨子里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之所以有现在的杨孤寒,全是因为三年前的那一段孽缘。”
二小并不插话静待后言。
“孤寒自幼丧父,跟随母姓,他母亲杨蝶舞本是天山剑派首徒,未来的剑宗掌门,身份显赫,本事不俗,加之驻颜有术,虽已有孤寒一子,但在外人看来仍是美若天仙,不可方物。正是我这妹妹的绝世容貌,招来了一个绝世祸端,狂剑黄埔歌!”
“狂剑?听这名头就知并非善类,莫非就是那邪道巨擘,一邪之下,狂霸无双的二狂之一?”东楼问道。
“正是如此,黄埔歌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之所以被江湖冠以邪派之名,皆因为其行事狂放不羁,随心所以,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但对孤寒他娘倒算是情深意重,并未强求,而是靠时间和耐心将蝶舞因孤寒父亲离世而冰冻的的心慢慢融化,自此两个人度过了一段短暂的幸福时光。谁知天不如人愿,在有心人煽风点火之下,消息竟传到正气盟上官奇耳中,说是天山剑派要伙同狂剑复活邪门,顿时由七君带队的诛狂直*天山门下,当时的老掌门迫于压力,下令命蝶舞将黄埔歌交出。蝶舞当然不肯,但她自幼受师门恩惠,也不愿看到天山剑派从此受到武林唾弃,主动请罪,自愿脱离师门与黄埔歌隐居山林。”
“那不是很好吗,两个人不理江湖纠纷,退隐于世,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吧。”东楼问道。
“若真能如愿,孤寒也不会是今天这番境况,那年孤寒刚满二十,意气风发,天资过人,又得名师指点,在江湖上已是小有名气,本来正在外出游历,谁知竟接到一封信函,说是其母受狂剑黄埔歌劫持,行踪不明。我那外甥阅历尚浅,一听此言,怎能不急,当下八百里疾驰,来到天上脚下,恰奉正气盟围山,阴差阳错竟成了正气盟的先锋,凭借蝶舞留下的信函很快找到二人的暂居之所,本来是家人团聚的时刻,可孤寒受人挑拨,二话不说对黄埔歌拔剑相向。”
“结果呢?”
“那黄埔歌何等本事,凭当年孤寒的身手,连个衣袖也休想沾到。我那外甥心高气傲,见彼此差距悬殊,一时间羞愧难当,竟要断臂明志,幸得黄埔歌及时出手,否则此刻孤寒已是一个残缺之人,蝶舞心疼儿子,不忍孤寒如此受折磨,对黄埔歌竟生出动摇之心,就在此时,七君降临,将二人隐居之处围个水泄不通,本来以狂剑的手段,便是七君联手也休想留得住他,无奈黄埔歌对蝶舞情深意重,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双方展开一场大战,最后七君与狂剑拼了个两败俱伤,谁都无法再战,一时陷入僵局。”
“什么?七君合力,只是战平狂剑?”西城难掩心中惊愕,同时脑海里涌现狂剑独斗七君的豪放英姿。
“不用惊讶,那黄埔歌可算得上是当时邪道第一人,严格意义上来讲是黄埔歌占了上风,当时七君中只有女仙剑慕容红伤势较轻,其余六人皆是重伤,而黄埔歌只是内力消耗过巨,无法行动而已。此时左右战局的人变成了场中唯一毫无损伤的孤寒,他一人一剑来到黄埔歌面前,眼中充满了矛盾。那是武者的尊严,向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拔剑,对孤寒来讲是一种耻辱。”
“他动手了?”“本来孤寒是不屑于此的,但一旁七君却在此时添油加醋,将狂剑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影响孤寒的判断。黄埔歌面对众人的污蔑并不反驳,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孤寒的眼睛,居然放声大笑起来,那是一种轻视”
“那狂剑果非凡人,此时此刻竟有如此气魄”西城心中暗暗称赞。
“动手吧小子,否则你永远别想超越我,狂剑不但不求饶,反而加倍的讥讽孤寒。在这样的刺激下,孤寒终于走了此生最错的一步”“他杀了黄埔歌?”东楼料想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不,他的剑仍然没有沾到黄埔歌的衣袖,却刺进了自己母亲的胸口,蝶舞竟为黄埔歌当下了这一剑。当时在场的人都惊住了,一时间静的恐怖,孤寒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剑,呆坐在母亲面前竟然痴了,黄埔歌双目欲裂,但并没对孤寒出手,而是聚集浑身最后一丝内力,封住蝶舞浑身经脉,延缓伤势,由于内力透支严重此刻的黄埔歌可以说是油尽灯枯,他用最后力气将孤寒唤醒,说了一番让孤寒愧疚一生的话,“小子,你对老子拔剑无可厚非,但你这剑术太差,竟伤了舞儿,老子绝不会放过你,你永远不是我的对手,我这里有一颗固神丹,舞儿不会死,要想活,找七心雪莲”在临死前他紧握蝶舞的手,眼中只剩下温柔。”
“固神丹,七心雪莲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傅东楼不解。“固神丹本是邪王赐予二狂的保命灵药,只要一息尚存,均可保住元神不散,进入假死状态,身体不腐不烂,但会暂时失去思维,只有七心雪莲可以唤醒神识。”
“那怪如此,当日演武会场,孤寒兄对上官奇态度冷漠甚至略显厌恶,直到上官奇提起七心雪莲,孤寒兄才接受上官奇的请求。”
“哼,上官奇善用全数,想来又是利用孤寒为其办事,老夫此次前来正是为了阻止孤寒一意孤行,被人蒙蔽再落陷阱之中,那孩子虽然孤僻但毕竟是老夫唯一的亲人。”说着长叹一声。
“呸,假仁假义,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杨孤寒身上的”一旁龙王正要开口指责,但话未说完,已被水中仙用气劲封住穴道。“此人乃十二生肖之流,言不可信,两位小兄弟既然救过孤寒一命,也算是我杨家恩人,该说的该问的,老朽已经知无不言,此刻天已甚晚,老夫要休息了”“好的,前辈捉贼辛苦,晚辈不打扰了,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