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申时,天色渐晚,思凡阁早已是彩灯高挂,温柔房内烛影重重。此刻大老板的心情实在不错,她对今天这份礼物很满意,这个叫佳明的年轻却本事了得,最重要是贪图利益,这样的人才好用,因为在她心里没有绝对的忠诚,只有永远的的利益。说到出手阔绰,价码分量,这方圆八百里没人比得上她温柔。想到这里,她脑海中又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同样的年轻,有本事,但偏偏脑袋很固执。不过再固执的人也有妥协的一天,就如今晚,温柔已经迫不及待的看到东楼跪在自己面前叫主人的场面。
“站住,你们是干嘛的,不知道这是大老板的住所吗?”“知道,小人们正是要找这里。”门外传来吵闹声。
“桃儿,外面发生什么事了?”“禀大老板,有两个车夫推了两大箱东西,说是有一位公子叫他们送来的。”“哦,知道了,叫他们把东西放下,可以走了。”“是!”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名婢女走了进来。“老板,这是那人留的信函”“哦?”温柔一边接过信,心里一边嘀咕“难道那小子真的在一天之内筹到了一万万两?不可能,一定有鬼。”
“大老板亲启,老板是生意人,讲究明码标价,公平交易,小子同样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答应一万万两自然一分不少,十足黄金,准时送到,请大老板查收。”温柔面露疑色,“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一分不少”随即走出门外,来到两个木箱前,敲了敲箱壁,沉闷的回音,里面确实装满货物。“把盖子打开”温柔吩咐道。“是!”那名叫桃儿的婢女按着指示来到箱前。不料手上刚一用力,整个箱体便晃动起,卡的一声,箱子居然散了架。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惊呼,和一阵扑鼻的恶臭。这哪里是一车黄金,分明是茅坑里掏出的粪便。箱子刚碎温柔就发现不对,脚下一蹬向后飘出一丈有余,但液体四溅,难免会有一星半点沾到裙摆,温柔顿时腹内大动,几欲作呕。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飞过,温柔强忍着呕吐欲望,一个转身将来物抓到手里,竟是一张纸条。“大老板视金钱如粪土,不知道能不能使粪土如金钱,小子先付款后取货,买卖愉快。”温柔五指攥的吱吱作响。“天杀的小子,我温柔在此发誓,不杀你誓不为人。来人,去叫佳公子。”说完话,再也忍不住这股恶臭,扶着门柱吐了起来。一直将几日来所吃的食物吐得一干二净。吐到眼泪直流的时候,顾西城或者是温柔眼中的佳公子到了。看着满地的粪便,西城双手捂鼻,眉头大皱,心里却乐开了花“想必是东楼搞的鬼,这小子整人还真有一套。”
装作毫不知情,顾西城开口道,“不知大老板深夜唤我来有何吩咐?”温柔吐得几近虚脱,“你,我叫你去帮我杀一个,一个人”温柔断断续续,说几个字便要俯下身呕酸水。“何人?”“不知道名字,但是一个使暗器的高手,杀了他,我给你一万两”“好买卖,人在哪?”“后花园假山处,他一定会去那里。”“好我这就去!哦对了,大老板你身后有好大一块,额就是那个啦。”西城转身离开,听到身后温柔连连呕吐的声音,忍不住掩嘴偷笑。
假山密室,温柔安排了很多人把守,十二明哨,三十六暗哨,里面机关更是不少,只是此刻,本来该站着的人都已到下,东楼下手不重,只是恰到好处,保证这些人一觉到天亮。辗转回环,开了三扇门,下了五十层台阶,终于来到关押婉儿的牢房前,此时婉儿气色很好,好到仍有闲心拿着石头在墙上画画,口里还一边念叨“打死你个臭东楼,我都丢了这么久还没发现,打死你个没良心的。”“拜托,我要是真的死了谁来救你。”听到东楼的声音,婉儿猛一转身,接着又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背过身去。“你来这里干嘛,本姑娘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你走吧。”“哦,好,那我走了。”东楼说走就走,婉儿终于按耐不住“傅东楼,你个大混蛋,赶紧把我弄出去,不然我,啊小心。”
婉儿的怨言变成惊恐,因为她看到东楼身后不知何时竟多了一道影子,一道取人性命的鬼影。影翼剑已到东楼颈后,眼看就要取下这大好头颅,却不料这头颅的主人,突然前蹲,快剑立刻失去了目标,下一个呼吸,东楼双指带风点向影子腰间穴道。影子挥剑自保,*东楼变招,自己则闪身后退。“这是你第二次避过我的影翼剑。”“绝不是最后一次。”东楼负手而立,气定神闲。
“我杀不了你,但能杀她”影子看向婉儿,婉儿道是无所谓“你来呀,你来呀,姑奶奶等着你。”东楼语气凝重,“我保证你若向她出手,先死的一定是自己,我说过我不喜欢杀人,不代表不能。”
影子突然收了剑,退到一旁“我不想死,但你今天一样走不出去”“凭什么?”“凭我!”一个底气十足的声音想起。
东楼转身,四目相对,眼中泛起异样的光。“哦?你有本事把我留下。”“没本事也要留下,因为有人出了一万两买你的人头。”“我的人头值一万两?”“我想不止,最少一万万两。”说着两个人同时大笑起来。西城走上前,抱住自己的好兄弟,东楼也将手放到西城肩膀上,“你来晚了。”“路上有事耽搁了,不过幸好来得及看傅大侠大闹思凡阁。”
这次换到影子不得其解了,“你不是大老板的人?”西城笑了笑道“我谁的人都不是,就看谁舍得出价。”“大老板给的不少”“一万两是不少,但他给的价更高。”影子眉头一皱,显然还不明白。“大老板给的银子够我花一辈子,但这小子给的东西,几辈子都还不完。”东楼西城互看一眼,一种兄弟间的真情充斥地牢,使这暗无天日的角落添了几分暖意。“你究竟是谁?”“我叫傅东楼,你说他是谁?”东楼不答反问。“傅东楼,东楼西城,他就是顾西城。”“没错,算你有见识,这位就是地榜十七,顾西城,顾大侠。回去告诉你家老板,金钱不是万能的,想收买我这兄弟叫她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