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轰隆隆”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时不时有着闪电在天际闪过,映亮了整个天空,隐隐约约看出这大地凹凸不平,像是被炸出许许多多的大坑,树木倾倒,房子里仅有的烛光在摇摇欲坠,然后天音在大喝,似有一场狂风暴雨即将要来临,一切都在诉说着今晚的不寻常。
这是1940年夏天的一个夜晚,这是在抗日战争时期的夜晚。
一间地处偏僻的小镇里,此刻大风在呼啸,或许因为太晚,街上没有一个行人,一丝丝的烛光在破烂的窗纸或烂瓦的缝隙里透出来,紧闭的门也不安静,在阵阵发抖,颤颤的声音似乎在诉说着这里的不平静。
这个小镇名为千叶,看起来也没多大,本地居民大多是贫民,所居住的房子也就勉强是个泥瓦房,多靠经营小店为生,在以前既没出过榜眼之类的识书达理之人,也没什么名贵的特产,再加上地处大陆中部,实在是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可现在一切就改变了,因为现在正值抗日战争时期,无论在哪块土地上都可能会受到日本鬼子的攻占,再加上此地三面环山,地处险峻,从外界来此地从古至今都只有一条小径通往这小镇,当真为完美的军事要塞之地,但由于这里的人很少与外界互相往来,故此至今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是一块宝地,可是,终究会被发现的,只不过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在小镇东部,一处大院里,里面遍布着许多家丁和丫鬟,此刻他们脸色焦急,脚步匆忙凌乱,全然不在乎那响彻云霄的轰雷声和打破黑暗的闪电,所有人的脸上都透漏着一个同样的信息。
“何产婆,你终于来了,快快请进。”一位双十年华的年轻人一手握拳,一手展开成掌,两手不断地交替打闹,他站在一间朱红色的木制房门前,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神情既激动又焦急,看到一个中年妇女从外面走进来,连忙迎上去,着急道。
“易家主,你别着急嘛!静静心,我何产婆自打从这第一桩生意开始接起,二十多年来,从未失手过,易妇人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你呢!就好好站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就得了。”何产婆身材有些臃肿,塌鼻梁,偏厚的唇上方有着一颗大大的红痣,蹒跚的走进来,气喘吁吁道。
“好好好,你快点进去,就要来不及了。”易家主也不计较其他,竟在众多家丁和丫鬟面前亲手拉扯着何产婆,快速的走到那房门前,让见者吃惊不已,嘴巴成了O形状,手上的事情也忘记做了,有了一会的停顿。
何产婆也知道事情的紧急性,故此也不多话,在吩咐丫鬟待会要端一盆热水进来后,直接推门而进,便消失在易家主的视线中。
易家主也知道这些,只是在外面,站也不是,坐也做不安乐,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帮上忙,毕竟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对于即将要当爹了这个消息,这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想起自己夫人之前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可现在才一晃神的工夫就完全变了,心里这高兴啊着实不知道怎么用言语表达,正想到这时,一句话便把易家主拉回到现实中来。
“易家主,易妇人她难产啊!”何产婆的话从房门的缝隙间淡淡传出。
易家主一听,心里更加着急了,这事可难办啊!但他也知道时间由不得他多加考虑,于是便放出狠话:“何产婆,无论你用什么手段,人和孩子你都要保住,倘若有失,你这招牌,也该换换了。”
“是,是,我一定尽力。”何产婆的话很是颤抖。
“啊,啊”
这声音巨大无比,似欲要与天音争锋,来个一比高下,两者的声音在交错,却仍然掩盖不了声音之下透出的剧痛与疲倦,狂风在呼啸着,卷起地上的落叶与尘土,将原本就已经污浊的空气再度添上一层颜色,声音越传越远,惊醒了这大院熟睡中的旁邻,大雨忽的滂沱而下,溅起一朵朵灿烂透明的水花,一切来得是那么突然,令其他的家丁和丫鬟们措手不及。
易家主此刻也不再来回徘徊,遥望着小镇的西部,久久不语。
“滴嗒,滴嗒”易家主的中山装中胸口处的口袋传来针尖的跳动声。
“哇~哇~”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房门里渐渐传出。
“生了,生了”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声,何产婆喜悦的声音带着一股重重的呼气声也逐渐传出。
“咯吱”
易家主闻言,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此刻他心情大好,就要推门而进,房门却先他一步打开,何产婆从内走出,怀里抱着一个半包裹的婴儿,她此刻满面汗水,湿透了整个身子,连衣裳都紧紧贴着她的皮肤,原本肥胖的身子更加臃肿起来,她喜悦带着点恭维道:“易家主,恭喜恭喜,是个少爷。”
易家主满脸笑容,接过何产婆怀里的孩子,担忧问道:“我夫人她怎么样了。”
何产婆闻言,脸上的喜悦立刻减了大半。
易家主见此,一着急,直接扯着何产婆的衣服,大声问道:“是不是她。”
何产婆被易家主用力一扯,站不稳,身子一个趔趄,原本放松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处,略带歉意道:“易夫人她没事,易家主你就放心吧,只是流血有些过多,晕倒了。”
易家主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何产婆,然后放开拉扯着何产婆衣服的手,抱着婴儿走进房间。
不一会儿,一系列的任务便重重的落在了家丁和丫鬟身上。
“哈哈,何产婆,这次你有大功,待会重重赏你,当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赏赐。”
一声爽朗的笑声便是从房门间传出。
何产婆听得此言,全身紧绷的心终于是可以轻松一下了。
原本大院紧张的气氛因为这话忽的消失了,即使仍下着大雨,雷鸣声不断,但众人都感觉空气清新了起来,呼吸也不再那么困难,喜悦的气氛顿时充满了整个大院。
与这充满着喜悦不同的是,在小镇的另一方,此刻却在诉说着那里的不平静。
(时间转回到抗日战争时期了,这是一段小插曲,在本书的后面至关重要,精彩即将上演,一切的疑团都会渐渐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