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清早,众人准备告别,按原定的计划,分别前往不同的目的地。
这时候,凌萧成偷偷的给宇文蝶说道:“二嫂,能不能和二哥在一起,就全看这次南下涪陵的效果了,只要这次能说服南颠韩老前辈,一切都好说了,你和二哥还要加油啊。”
“小子,你在那嘀咕什么呢?”南颠生气的说道。
“没什么啊,就告诉我二嫂,怎么样才能讨好你啊。”凌萧成嬉笑的说道。
“她这个妖女再怎么做都是没用的,我不会让俊儿和她在一起的。”南颠态度相当坚决的说道。
宇文蝶听了南颠的话,面色流露出的更多是担心,自己这次背叛父亲,不顾一起的,来找杜俊,自己除了杜俊可就什么也没有了。
“都准备好了吗?”纪鸿星急切的问道。
“你就这急着回家见你媳妇去啊,还是你是妻管严啊,我们周大小姐发话让你限时回去是吧?”凌萧成戏谑的说道。
“三哥,我一定要和你好好比试比试,让你总欺负我。”纪鸿星很是不平的说道。
“行了,都别废话了,快走吧,老太婆你也别太较真,好好想想我昨晚和你说的话。”北怪很认真的说道。
凌萧成瞪大眼睛问道:“不是吧,昨天你们还偷偷私会啦,怎么沈老前辈说什么啦?哈哈。”
见到南颠和北怪一起要收拾自己,凌萧成赶忙讨饶说道:“时间宝贵,就别浪费在我身上了,赶路要紧。”
“各位,王靖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王将军一路多多保重,沈老前辈也是啊。”凌萧成和纪鸿星一起说道。
“老怪物,一路上少给王将军惹事啊。”南颠嘱咐道。
“王将军,沈老前辈这是出关的令牌,你们可能用的到。”宇文蝶细声的说道。
“看到没,还是我的乖侄媳想的周到。”北怪哈哈笑道。
之后南颠、宇文蝶以及竹社的人向南而行,凌萧成本来和神兵山庄的人顺路一道西行,之后出关去金山,见见自己的宝贝侄子。
走了没几里地,凌萧成突然调转马头说道:“神兵的兄弟,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要办,告辞了。”
原来凌萧成左思右想,对二哥的是很不放心,那南颠老太婆那么顽固,宇文蝶能对付得了她吗?自己如果不去帮帮忙,二哥的事估计没谱了。
再说这南颠等人南下,一路上南颠很少让宇文蝶靠近杜俊,虽然杜俊很想见宇文蝶,但自己不能行动,宇文蝶又让自己的师父堵在门口,情人就在眼前,但不能相见,这让杜俊和宇文蝶都很苦恼。
一路上南颠从来没有给宇文蝶好脸色看,虽然宇文蝶一直很尊敬的叫韩老前辈,就算被南颠发配去做烧火之类的苦活也都没有什么怨言,自己相信一定能改变南颠对自己的看法。
由于凌萧成不知道南颠等人南下的路线,一顿盲目的追赶,追了将近五天四夜才追上南颠等人。
“嘿!王母娘娘,这一路走的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不长眼的宵小之徒来找您的麻烦啊。”原来是凌萧成终于赶在南颠乘船之前追上了他们。
“你叫谁呢?谁是王母娘娘?你不是去西域了吗?跑这来干嘛啊?”南颠看着凌萧成有点意外地说道。
“这不是,平时您老对我太好了嘛,我不太放心你们,为了您老的安全,我就改变主意来这了啊。”凌萧成说道。
“哼,只要没有你在,我很高兴也很舒服,你来了我就不怎么舒服了。”南颠说道。
“瞧您这话说的,太伤人家的心了,算了赶路赶路,前面好像就是巴州了,我们就可以乘船入川了。”凌萧成说道。
之后,凌萧成跑到宇文蝶身边,问道:“二嫂,进展怎么样啊。”
宇文蝶一脸愁色的说道:“我到现在都没怎么见青哥。”
“嘿,这是死老太婆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做王母娘娘啊。”凌萧成说道。
“这也不能完全怪韩老前辈,只是我身份太特殊了。”宇文蝶说道。
“我的好二嫂啊,你还帮那老太婆说话啊。”凌萧成摇摇头说道。
“可是韩老前辈真的没什么坏的,只是为自己徒弟考虑罢了,我真羡慕青哥有个好师傅。”宇文蝶说道。
“唉,我真羡慕二哥有二嫂这么好的妻子啊,不过有王母娘娘咱们也不怕,我就是那鹊桥,快到江边了,我有办法让你和二哥一起。”凌萧成诡异的说道。
很快一行人到了江边,入川乘船比较好走点。
“船家我们租三艘船,去涪陵郡。”
“这位客官啊,涪陵郡到不了啊,只能到达江州。”船家如实的说道。
“江州就江州吧,多少钱啊。”
“大船十两,小船七两。”
“那就两大一小吧,这是二十七两纹银。”凌萧成抢着说道。
“好,那就请客官上船吧。”
“张元、王佐,你们去把我二哥抬到大船上去。”凌萧成说完之后冲着小船使了使眼色。
张元、王佐二人心领神会的说道:“是,凌大侠。”
“那个韩老前辈你旅途劳顿,别和我挤大船了去小船吧。”凌萧成还是诡异的说道。
“我没那么娇贵,要去就让那妖女去吧。”南颠说道。
“我不去,我去大船。”宇文蝶喏喏的说道。
“二嫂,韩老前辈是关心你嘛,别坏了韩老前辈的好意,去吧。”然后凌萧成拉着宇文蝶向小船走去。
不一会,凌萧成回来了,和南颠同乘一条船。
“小子,我徒弟呢?怎么不在船上啊。”南颠问道。
“不是吧,张元、王佐那两个小子把你们老大抬哪去了?”凌萧成假装吃惊的问身边竹社的人。
“我刚看,王师兄把老大抬到小船上去了。”一个人回答道。
“什么?我徒弟和那妖女一条船。”南颠生气的说道,然后冲出船舱。
凌萧成一边拉着南颠一边说道:“韩老,船都走到江中了,江水这么急,轻功过去很危险的,你要是出点意外,北怪还不杀了我哦啊。”
南颠一把揪住凌萧成的耳朵:“小子,你敢骗我?”
“不敢,不敢。”凌萧成求饶道。
“下了船,船我在收拾你。”
凌萧成望了一眼航行在后面的小船,会心的笑了一下,也如负释重的叹了口气,轻轻说道:“这回就差大哥了,不过那个木头对于男女之事也太过于木讷了,不知道是装冷酷还是真无情。”
杜俊看到宇文蝶进来了,心里是又惊又喜啊,咧着嘴笑了,虽然伤没好,但勉强能说话了。
“文蝶,你来了啊?”
宇文蝶努了努嘴说道:“我一路上都跟着青哥,你在这装糊涂啊,那我走好了。”
杜俊想连忙起身但无奈身体还是太虚弱没成功,赶忙说道:“文蝶,别走,我不是那个意思。”
宇文蝶哪里是想真走啊,自己千辛万苦的见青哥一面,宇文蝶看到杜俊想起身,赶忙过去扶住,心疼的说道:“你乱别动啊,伤的这么严重。”
杜俊打断宇文蝶的话:“文蝶,我这不是怕你生气,怕你走嘛。”
这时候王佐不住偷笑说道:“老大,平日里见你神气非凡,潇洒十分,谈笑风生,才辩无双,今日见了宇文姑娘怎么变得如此笨嘴拙舌的啊。”
宇文蝶低头抿嘴笑了笑。
张元拉着王佐说道:“王佐咱们不妨碍老大了,走我们去舱外看看炖的鱼好了没?”两人兴高采烈的就出去乐。
看到张元、王佐走了后,杜俊说道:“文蝶,其实我不叫祝青,我叫杜俊,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宇文蝶望着杜俊说道:“青哥,这个我知道了,在洛阳韩老前辈告诉我了,我也隐瞒了你,我也不叫文蝶,我叫宇文蝶,是当朝大冢宰宇文护的女儿,我知道你和爹有恩怨,你也一定恨我,但……”
杜俊说道:“这我知道,但我想过了,你是你,你爹是你爹,我虽然和你爹有仇,但毕竟与你无关,文蝶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但怕说了连朋友都做不了。
宇文蝶红着脸底下了头说道:“青哥,你说吧,没事。”
杜俊犹犹豫豫的说道:“其实、其实。”结结巴巴半天没说到主要的。
杜俊看了看宇文蝶咬了咬牙说道:“其实自从都江堰一别之后,我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一直都有你的影子,直到那日在宇文府上看到你,看到你和你哥在一起,我以为你……”
宇文蝶接过话说道:“你以为我已经嫁人了是嘛?”
杜俊叹了口气说道:“是的,那一瞬间,我心里莫名其妙的感觉很难受,我知道我放不下你,文蝶我爱你。”因为本来杜俊就身体虚弱再加上说了长时间的话,连连咳嗽。
宇文蝶一手扶住杜俊的背,一手拿起放在旁边的水,把水拿起来喂给杜俊喝,只见碗送到杜俊面前的时候,杜俊一把握住了宇文蝶的手,两人双目对视,片刻杜俊便把手松开了,眼神里有一丝不舍和懊悔。
杜俊看着宇文蝶说道:“文蝶,对不起,一会船停到岸边你就会长安去吧,我总会有一天会成为你的杀父仇人,也许真的不该让我遇到你,但我不后悔爱上你。”
宇文蝶抱住了杜俊,头贴在杜俊的胸前,眼泪滑落了下来,委屈的说道:“青哥,为了找你,我偷偷溜出家门,一路上追寻着你,你就这么让我回去?”
杜俊怜惜的搂住宇文蝶说道:“可是蝶儿,我总有一天要去找你父亲报仇,或者你父亲派人来杀我,我们俩是不会有未来的。”
宇文蝶说道:“难道报仇真的那么重要嘛?”
杜俊颇似无奈的说道:“宇文护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人满腹怨道,本来这都是朝廷内部的斗争我们这些江湖人士不该参与,但天下连年战乱,百姓苦不堪言,我们一身本领,本就不该置身事外。”
宇文蝶只是说道:“青哥,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很幸福和快乐,等明天来了我们在共同面对明天好吗?不要让为那些未来没有发什么的事而烦恼好吗?”
杜俊没有说话,心里很矛盾的轻轻想要推开文蝶。
宇文蝶说道:“青哥,让我多抱着你一会好吗?”
杜俊心里一酸,反而使劲抱紧了文蝶,他不去想明天会怎么样,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是一秒钟都是幸福的。
这时候的南颠坐在船头遥望着杜俊所在的小船,夕阳西下,看着这番景象南颠想起了北怪,自己和北怪斗了那么多年,为了什么?只不过是赌气罢了,俩人都是倔脾气赌气堵了几十年,也把那份情感深深埋在了心里,想着想着南颠想起了北怪临行前说的话:“老太婆,你知道人一生可以耽搁很多事,但有一件事一定不能耽搁,那就是追求自己的幸福,常言道“江山美人”我们这些人不求江山,也只能为美人了,我们走过的路,就不要让下一代步后尘了,庆之和萍儿能早点在一起的话,是不是也能多幸福一天啊,你老是怪我设下计谋,生米成熟饭,但如果不是我那么做,你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嘛?现在俊儿和宇文姑娘,宇文姑娘人挺好,没有大小姐的娇贵,也很善解人意,你怎么就不同意呢,她爹是她爹,她是她。老太婆凡事想开点,我们这么大把年纪还图什么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他们不后悔的事,我们又何必拦着呢?你总说宇文姑娘会害了俊儿,但我相信俊儿,他是不会因为宇文姑娘而投靠宇文护的,你不会对自己的徒弟这点信心都没有吧,况且宇文姑娘也不会那么做,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以后再说以后的话吧,人不能活在过去,也不能活在未来,是对是错经历过才知道。”
望着北方,南颠心里一时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