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离去
挥笔战天下2015-10-25 03:323,337

  夕阳抚过大地,黄昏落满森林,天空被染成了苹果般通红的俏脸,好像正羞答答的张望着落日之森,小鸟不知道躲匿到什么地方去了。

  树木都垂丧着头,好像承受不起来自天上的火热目光,只有那知了在枝头破锣打鼓的高叫,好像在惋惜傍晚来的如此之快。

  落日之森连绵群山万里,在一坐山头之后,原始的大树藤条互相缠绕,印衬着绿色海底般,密密的藤叶射不进一缕阳光。

  穿过林间空地和灌木丛,在藤海尽头有一座坟,没有墓碑,没有牌位,有的只是一块圆形土堆而已。

  她远离尘嚣,孤零零躺在林荫里,路旁,小野花散发着淡淡清香,宁静的气味,一切都是那么安详。

  聂天不愿她受到打扰,从地穴出来,心情一路低落,或许把她满葬在这是最好的选择,古寒静静的在边上躺着。

  时间像静止了般过的异常缓慢,星光渐渐爬上枝头,无声无息,略带坚毅的轮廓慢慢清晰,只见他闭着眼儿,好似孩子般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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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度睁开眼,闪耀着深邃的目光,如同这个林海穿插而进的一抹微亮踏上坟堆,不觉得痛苦,亦不觉得悲伤,聂天抬起头,一张饱经风霜常年愁眉双锁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坚毅。

  绑起古寒剑,斜挂在后背,带着淡漠一切的表情走了,惟风沙中如此一景,本该是深潭微澜,如朗月照花,只不过他为复仇而来,成就了冷漠坚强的性子,如滴水穿石般不坠青云的傲岸,鼎立在这个天地之间,为了冰儿,他要振作起来。

  回到墨麒云驹的居所,发现它并不在,看向地上的狼肉焦嫩不均,完全没了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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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树林内正有一个身穿黑袍的青年,手持一把螺旋剑,随意的挥动着。

  想要单手控制一把长兵武器绝不是件易事,聂天经过常年不断的体格修炼,千斤重量还不能完全压倒他,只是要灵活运用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喝。”左手五指抓住剑柄,平举身前,脑海里记着那本无名剑诀上所说剑走轻灵,撩,劈,刺,三道不离剑意本原。

  撩为辅,劈为次,刺为最,想要掌握剑法奥义,领略剑法深妙,必需熟练千遍。将有形达到忘形,身体适应每一个环节,融入环境中,出招自然,不需要刻意去回想,达到一种忘我境界。

  神似劈而劈,神似刺而刺,随心所欲,一切追求自然,小成之后配合身法,融入意境,修炼剑诀称之为「行剑」

  在追求剑道中,一般分为「站剑」和「行剑」两种。「站剑」一般指动作迅速敏捷,静止动作沉稳,富雕塑性。而「行剑」则相对显得停顿较少,动作连续不断,均匀而有轫性。练剑要求身与剑合,剑与神合。以身领剑,这是练剑之要。

  “剑诀上说剑的招式是以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为主。等我练成不知要多长时日,练剑十年不如挥刀一载。”

  聂天竟然有种深入泥潭的感觉,练剑成就之日遥望无期。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弃,只要我付出百倍,千倍努力,就算达不到人神合一也没关系,人剑合一也无常不可,毕竟想要达到人神合一那是多大的艰难,不仅需要万中无一的资质,还需要无尽阅历,感悟自然之道,可我心中留有执念,已经无法再去保持平常心,人神合一这辈子无望了。”

  聂天自知自身杀气甚重,练剑之人最忌讳心浮气躁,所以他倒也并不如何强求,毕竟他还未到淡出红尘,看破世间百态的境界。

  聂天不去多想,单手持剑,直刺而出,响起轻微低鸣声,一剑接一剑,一日复一日。不管风晒阳烈,暴雨侵袭,他总是*着上身日夜不断的劈剑,刺剑。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断的挥剑,他不让自己有空隙的时间,因为每当想起往事,他的心忍不住的揪痛。

  为了不让悲伤充满心底,他只有肆意的挥洒着体力,每天都累的抬不起手时才会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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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流逝,一个多年头过去,聂天结实的身子经过太阳不间断的曝晒从以前的小麦色变为更为健康的古铜色。

  只见精裸的上身,错布伤痕,有从前在罪恶深渊留下的,也有一年来不断的战斗所印上去的。这是身为一个男人的标志,拿大汉的话说“一个男人身上没条疤,光溜溜的跟个娘们似的,还不如去学绣花抱孩子。”

  一年来,聂天的个头高了半截。树林内,少年闪电般连刺,击在大树干上,只见树干被无数个洞击穿,却没有飘下一片树叶,可见聂天对力量的控制达到如此精确的地步,这是难以想象才一年光景练就的。

  待大树倒下一刻,聂天手中的剑动了,“砰。”整把长剑一瞬间化为无数剑影,一条条划破长空,*的树干一息间化为碎条。

  聂天一抖手,剑影重现。反身化砍为撩,只见一片片树叶还未落地就被聂天一分为二。

  “一年的努力总算带来点成果。”聂天欣慰的笑了。

  能把剑运用如此精确的控制力,聂天已经相当满足。

  “好久不见小墨,怪有点想它了。”

  一年的时间里,墨麒云驹出现的时机越发少了。不知道归于什么原因,当然聂天也不去探索什么。

  这时,墨麒云驹一如以往的高傲出现在聂天身前不远处,嘴里吐出一大把鲜嫩的青草,示意请他享用。

  只见聂天把古寒插入地下。转动脖颈,轻捏五指,发出“嘎啦啦”的声响。

  “小墨,你又皮痒了么。”聂天发出灿烂的微笑,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只有面对墨麒云驹时才会正真的放开胸怀,因为他把它当作了自己的伙伴。

  旋腿,弓身,暴射。墨麒云驹眼里闪着警惕的光芒,当聂天弹身而起的时候它动了,脚底升云,白色雾气缭绕俊美健壮的四肢,散发着神秘。

  “嗖。”快,墨麒云驹动了,那速度简直无与伦比,快的无法描述。聂天仅仅捕捉到了一丝残影。

  墨麒云驹依仗着自己速度一个横纵,闪电般前行,奔逸绝尘,追风蹑景,曲折转身,如电鸣一纵即逝。以迅雷不及掩耳绕身到聂天背后抬起右蹄朝后背心印去,这一蹄要是印实了,聂天非得摔个狗吃屎。墨麒云驹眼里已经流露出笑意,阴损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委琐。

  “沓。”一空,墨麒云驹眼里笑意涣散,残影,聂天的速度居然也快若如斯,眼里闪过一丝凝重,爆退“砰砰砰”只见墨麒云驹刚站脚处,此时三个拳头般大坑凸显,尘土飞扬“嗖”烟尘中冲出一道人影,白驹过隙之际,飞出一腿抽向墨麒云驹。

  墨麒云驹四腿一弓,仰下头颅,险之又险避开一腿,趁聂天扫腿腾空之际,前腿蹬地,后腿蓄力,发力!两条强壮后蹄朝半空中聂天腰部踢去。

  聂天惊出一身冷汗,说时迟,那时快。聂天扭身一旋腰,在空中不可思议般收腰,要知道人在空中没有平衡能力,可聂天就硬深深打破了这个潜规则,曲腿拦下墨麒云驹全力一蹄。

  可聂天毕竟身在空中,又怎么能接下墨麒云驹全力蓄力一击,一个是有备而来,一个是匆忙间防守,结果不言而喻。

  “嗒。”聂天被踹上了几丈高空。“嘭。”远远的掉落的地面上,激起一地灰尘,好在聂天身强体壮,从高空摔下顶多伤及皮肉不会要其性命。抬起头一脸灰黑,龇牙着嘴显示着他并不好过。

  “小墨,你出脚能不能轻点,你想断我小命啊。”聂天幽怨的说道。

  墨麒云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好似在说我已经留手了,明显是你实力不济,那神情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聂天看着墨麒云驹好笑的表情,掺起身挥挥手说道:“算了算了,谁让我命硬呢,我大人不记小墨之过,快垂首谢恩。”

  “啊。”聂天还没进行语言表述,就被墨麒云驹一头撞飞。墨麒云驹没好气的白了白眼聂天记得很久没有这么舒畅过了,那还是和大汉一起历练时才有这种放松的感觉,爬起身,脸色认真的对着墨麒云驹说道:“小墨,我想我要走了,我要离开这里去外面的世界,我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这里,虽然我也想陪着你,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需去完成。”说完神色凝聚的望向远方。

  墨麒云驹扭过头,不屑的哼了哼鼻息。

  ‘或许小墨根本就不想跟我一起离开,毕竟这是小墨土生土长的地方,我不能去勉强它做不情愿的事情。’聂天心里漠然。

  看着墨麒云驹的表现,聂天没有说出结伴一起离开的话,在他看来小墨有自己的家,不应该为了自己四处飘泊。想通了之后也就没多大遗憾,聂天拔起地上的古寒,伸出手摸了摸墨麒云驹的头。“过了今晚我就会离开。”出奇的墨麒云驹这次没有抗拒,任由聂天抚摸着它的头。异常温暖,只不过转头间眼里流露出的浓浓不舍聂天却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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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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