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章节79 准备
核桃笋干2015-10-25 03:405,671

  ”烦啦涎笑,“逃不逃先容我喘口。”

  死啦死啦看了他一眼,“真踏吗能装。”

  然后他一点没客气,用枪托杵了烦啦的小腹,本来就要老郝和丧门星扶着走了,现在更像虾子一样缩着,是老郝和丧门星抬着他走了。

  郝老头一语中的。烦啦的父亲给他遗书的回应是,“吾儿既有此志,全家死作一起,吾心甚慰。”

  老人家臭而又硬,多年只坐在家中诅咒与外界相关的一切,远行的知识接近为零。“行装甚多,一番苦旅,终抵和顺。幸未南辕北辙,叹只差之毫厘。见字即来接罢。”

  烦啦老爹在西岸的和顺镇轻描淡写道,他写这信的时候烦啦还在缅甸。禅达同和顺间的天堑还是通途。

  残影看过了,迷龙也瞧过了。其中,残影的感触最深,因为记忆中,根本就没印象。他不知道,如果第一个世界,自己的父母由于自己一时气话而来和自己扑死,不知该是什么样的场景。

  残影回到自己的训练场,把自己最宝贝的十八号人叫起来,让他们停止训练,上祭旗坡。

  每人一支卡宾枪,拿着它上战场,就火力而言,比过去威猛了数倍。

  现在,烦啦好像拿着来自阴间的家信。

  烦啦拿着自己的家信,萎靡不振地坐在床上。他很沮丧,并且因为公诸于众,这种沮丧再也掩饰不下去。

  死啦死啦在屋里踱来踱去,与旁边萎靡的烦啦不一样,他还在玩着汤姆逊,他亢奋得要死,“放狗屁!阴间啊?天打雷劈,干了这个不孝子吧。他判他爹妈死刑。”

  烦啦:“清楚点说话。我是要去他们死在一起。放你一百二十个心,我不会在沦陷区芶活。”

  死啦死啦:“你都逃兵了。死活关我屁事?风雷电火,太上老君疾疾令,再落个炮弹也行啊,干这个王八蛋。”

  烦啦警惕地看着他在那块玩着枪,拿着枝汤姆逊冲着对岸,口头上哒哒哒。那模样,即使死啦死啦要真扫几匣子弹过去烦啦也不奇怪。

  烦啦:“别跟我说什么大义,别说有朝一日咱们把他们从日寇铁蹄下解救出来。很多事我都忍了,连你我都忍了,这种事忍不了的。还有你不知道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臭硬脾气,他在日占区一星期也活不下来。”

  死啦死啦:“我没说呀,我有说吗?还有看着你老弟我还不知道你爹是个什么脾气?可是关我屁事。”

  烦啦想着怎么回嘴,可是门口暗了一下,丧门星晃了进来。

  丧门星:“都叫齐啦。”

  死啦死啦:“走走。”

  他掉头就往外走。烦啦楞了一下,窝窝囊囊就往起里爬,跟着他,跟在两人后面。

  烦啦在战壕里追着他们。死啦死啦头也不回。丧门星也头也不回。

  烦啦追上去问:“要干什么?什么齐啦?”

  死啦死啦:“不干什么,什么也不干。别跟着,我没说三米以内。”

  烦啦继续跟着:“谁听你的三米以内!要干什么?”

  死啦死啦:“国难当头。忠字已经很掺水了,孝字上不好再打马虎眼了吧?”

  烦啦急道:“少装。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你在发痒,浑身上下的痒。这痒跟孝字可没相干。”

  死啦死啦于是做态:“嗯嗯嗯。礼义廉耻,痒死我啦。”

  烦啦嘲讽着:“痒死你个犊子!是人家挑剩下那点美国货让你发痒!”

  死啦死啦:“哦嗬。”

  烦啦:“你不要挑事啦。我说真的!”

  死啦死啦:“管你的真假,国土沦丧,痒得很哪。帮我挠挠。”说着把背伸给丧门星,丧门星就帮他挠,这样的举动气得烦啦直叫。

  “你是不是想过江?是不是?”

  死啦死啦:“舒服死啦。好啦,走走。”

  烦啦:“又是擅自行动!虞啸卿会弄死你的!”

  那货儿如旧,“哦嗬。”

  烦啦:“我不会跟你去的。”

  死啦死啦:“好极啦。”

  烦啦:“没人要送死的,也没人要跟你去的。”

  那货儿又把注意集中到背上,“哦嗬。”

  这时,死啦死啦站住了。丧门星也站住了,因为他们已经到他们要到的交通壕了。

  跟在他们身边的烦啦也站住了,要再往前也过不去了——丧门星叫的人全拥在这儿啦,荷枪实弹破衣烂衫的,有些霸道的拿着刚抢到手的美械,不霸道的就拿着原来的破枪。

  丧门星:“打过仗的,还能打的,全在这啦。”

  烦啦看了他们一眼,不再说话。

  在烦啦看来,所有人都在发痒,“那帮家伙,贪生怕死的人渣,兵痞中的破落户,大字不识的造粪机”,这场面看的烦啦汗毛直竖,他也有点发痒,这与美械无关,就像之前看着自己这边的坦克时发出的鬼叫,即使早就知道那不可能到人渣们手里,而且在这样的隔江对峙中也用不上——跟这些都不相干。

  这里燃了堆火,在禅达湿重的空气里冒着青烟。死啦死啦拿他的德盔做着垫子,在阿译提示下写着名字,然后团成纸条扔进另一个盔里。

  残影蹲在他们两人身边,悉悉索索的商量着话,迷龙本想挤进来,可惜,被残影和死啦死啦推开。

  此刻的烦啦在人群里乱钻钻蹿着,光明正大地动摇着军心。

  烦啦:“让我瞧瞧你的肉。不辣,我瞧瞧你胳臂上的肉。”

  不辣:“发神经哪?”

  烦啦:“绷紧了我看。”

  不辣就莫名其妙地绷紧了,绷出一团并不发达的肌肉,然后烦啦就给他往死里掐,掐得他一通怪叫。

  烦啦:“不怎么着啊。那你们抽什么疯?我知道你们活腻了,都腻到想死了吗?是长了点肉啦,自以为有几支破手提机关枪就能扫光对岸的日本鬼子啦?”

  不辣就哈哈地笑,“不能啊。你疯啦?”

  刚刚被残影和死啦死啦杵开的迷龙蹲在角落说:“那哪能啊?你咋这么得瑟呢?”

  烦啦奇怪的道:“我没得瑟,是你们在得瑟。全世界都在得瑟。”

  这时残影走开,坐在旁边的一块木板上,死啦死啦叫道:“传令官。三米以内!”

  烦啦:“诶呦喂,爷,小太爷可不敢过去,您别再把我也传染疯了,嗳,离狗肉也远点。别把狗肉也传染疯啦。”

  死啦死啦充耳不闻:“滚过来。老子要个托架!”

  烦啦还有点扭捏,可旁边的不辣木匠一人一边,把他驾着推过去,然后烦啦人命愤愤的过去。

  死啦死啦把两个盔一合,然后玩命地摇,人渣们呵呵地看着,那家伙简直快把自己都摇散架了,然后往蹲在地上的烦啦手上一坐:“托着!”

  烦啦就托着。

  看到这目的额人渣们都乐呵呵的。

  死啦死啦从盔里抄了张纸条,他站了个臭不要脸的位置,只有烦啦看得到纸条上的名字——林译。

  烦啦愣了一下,阿译站在几米开外,眼里放着光,头发很飘逸。他从里到外都写着贱兮兮的几个字:让我去——为了让人看清这个,他很外道地拿着一枝长枪。

  死啦死啦打了个干哈哈。“老天爷定的啊,叫到没叫都不要放屁。”

  听到死啦死啦的话的烦啦忽然没来由地担心,担心他会不会借机除掉师部安插的眼线?阿译踏上这样的送死之旅就绝无生机,会死得配合之极。

  死啦死啦:“迷龙,便宜你小子啦,第一个。”

  迷龙欢快地骂着:“完犊子了啊!你这往死里整我!”

  死啦死啦抄了第二个名字,是个烦啦也不认识的名字,但死啦死啦在众人的期盼和信任下作弊着,并且做出一脸疑惑的表情:“郝西川是谁呀?”

  郝兽医吓得颤巍巍站了起来,“我呀。那啥,我不是怕死呀。我是去了以后有什么用没?”

  死啦死啦一脸诚恳地点着头,“有用!怎么会没用呢!”

  郝老头便用力地向其他人点着头,嗯嗯地哼哼着,那意思是瞧,我有用。

  不辣:“扯卵蛋呢,老头子要归位啦。”

  郝老头便猛力地一拳砸了下去,咣地一声大响,不辣戴着新到手的美盔。但那并不是防拳头的,还不如不戴,他被震得头晕眼花,扑在地上。

  老头甩了甩手,倨傲地坐下。

  死啦死啦:“下一个,被老头子砸趴下那条壮汉,大壮汉。”

  不辣头晕眼花地:“……哦了啊。”

  郝兽医:“老子还没五十七呢。”

  迷龙:“不行这个,不不,不对。”

  死啦死啦:“不不不,不对什么啊不对?一句整话都说不了,你想说啥啊?想说啥?”

  迷龙:“我去我得带上我的副射手啊。”

  远处的豆饼立即站起来,向死啦死啦招手:“对对对对对对!”

  死啦死啦手里拿着另一个名字:“对对对,对个屁个对。天公地道,那不公平,废什么话?去还是不去?”他问的迷龙。

  迷龙无奈,解释说:“你那玩意儿……你,那个机枪弹药箱子、架子什么玩意,我一个人背啊?我累死个屁的了我。”

  死啦死啦对着他说:“不你背谁背啊,我帮你背着?我帮你背着?——董刀。”

  丧门星摸了摸刀把子,往前站了站。什么也没说。

  再下一个,死啦死啦:“马大志是哪个狗娘养的?”

  蛇屁股便挥了挥他的菜刀,“会说人话吗?”

  死啦死啦:“菜刀不准带。”

  蛇屁股:“刀不离身啦。”

  死啦死啦:“眼花瞧错啦。这上边写的是崔勇。”

  重机枪手便欢呼雀跃地往上挤:“来啦来啦!”

  蛇屁股赶忙站起来拦着他:“有那么花的吗?再看错两个字三个字你还看不清楚吗?”

  但是死啦死啦已经把纸条往火里一扔来个毁尸灭迹,蛇屁股立马跪了下来。

  蛇屁股:“阿公嗳。他要能端着马克泌打冲锋你就让他去啦。”

  崔勇拍一拍自己胸膛:“不拿机枪照样中。”

  死啦死啦从火中取出还有一点的纸条:“哦,没看错,是马大志个狗娘养的。”

  蛇屁股只好哼哼:“阿公,我好中意你啊。”

  死啦死啦就小人得志地并不理他,“……谷啥什么……小麦?谷小麦。”

  正在沮丧的豆饼便一头冲了出来,“到到到到,啊……”

  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绊了他一下,让他一头摔在地上,然后被人踢着屁股灰头土脸地回去。

  死啦死啦:“时小毛!”

  克虏伯从晕睡中睡开了眼睛:“吃饭啦?”

  身边的人把能抓到手的乱七八糟的全冲他扔了过去。

  烦啦捧着盔,呆呆看着他们的笑闹,死啦死啦叫着一个又一个的名字,被叫到的便吐一口唾沫,骂一声入你娘。烦啦看着,瞪着。

  死啦死啦说只要十二个人,可残影一定要加入,于是,人手在这个数量上增加了十九人,这十九人是排除在名单之外的。

  不少人表示不满,于是残影用了自己最有效的方法,十天后,保证让他们吃上三天的全肉大餐。这样的条件不可谓不吸引人,所以,反驳没有了。

  十二人加十九人,总共三十一个,三十一个人不可能攻陷西岸。但打得,躲得,跑得,用死啦死啦的话说,刚好挠痒。三十一个人,可等在战壕里从手上痒到心里的足有一百二十个人。

  被叫到名字的家伙去翻拣着就放在旁边的弹药箱,武器、弹药、衣服、装具,这很快就成为哄抢。他们拳打脚踢。到后来,残影慷慨解囊,把自己给他校队的额装备也拿了过来。烦啦在一旁看着,瞪着。

  天公地道,死啦死啦没一次照纸条念的。为挠这痒几乎出清了该团存货,去的人发一枝汤姆逊,八个弹夹,六个手榴弹。于是大家争抢着自己那一份和别人的份,诅咒一起赴死者的大爷。

  但因为残影的卷入,于是,多了十几个弹夹,每人可以领到十二个手榴弹,还有好些司登式冲锋枪可以选择——只要不觉得负担过重。另外,残影还能带上自己的斯普林菲尔德狙击步枪,烦啦看着他们雄壮地拍着胸膛和并不雄壮地被踢着屁股,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民族也许真的是很伟大的,现在看见那些征战大地更征战自己的先人们在借尸还魂。

  死啦死啦念完了十一个,他自己无疑是要去地,便把所有的纸条往火里一倾。让火光熊熊,丫把头盔往自己脑袋上一扣——他掉头走开,有了残影加入,他自然不需要沦落到要和人去抢几个弹夹和几个手榴弹的地步。

  崔勇是瞧见过残影被重机枪的样子的,于是小声嗫嚅。但结果和之前迷龙一样,被他推开。

  烦啦因那火光的蹿起而看着从火光边走开的家伙,忽然想起件要命的事情,便追着他,“喂,别走!”

  死啦死啦:“哦嗬。”

  他只是冲狗肉弹了弹指头,让狗肉跟着。

  烦啦追上去:“你踏吗的!”

  死啦死啦:“哦嗬。”

  烦啦继续追着他,为了料理身后那个瘸子,死啦死啦存心走得很快。

  烦啦以前追着那个屁股后边永远有条狗的家伙跑到交通壕。现在追着对方从交通壕回防炮洞,“你给我站住啦!”

  死啦死啦:“腿是自己的,我干嘛要‘给你’站住?”

  烦啦:“我呢?”

  死啦死啦:“你有腿啊。不过瘸的罢啦。”

  烦啦:“谁跟你说腿呀?他妈的我呢?怎么没我名啊?”

  死啦死啦挠了挠头:“……你去干嘛?”

  烦啦:“见你的鬼啊!我去干嘛?”

  死啦死啦:“干嘛?我们去打生打死,也许万一说不定能把你老子你娘老子带回来,你在这里等着就好啦。”

  烦啦:“掐死你啊!那是我爹妈呀!”

  死啦死啦:“你给我也不要啊。我们把人带回来就是你的啦。”

  烦啦:“我不告诉你的头啊!”

  死啦死啦:“当我白痴吗?看信的时候老子早把地址背烂熟啦——跪着干什么?”

  烦啦换招了,跪着涎笑:“蛇屁股给你跪了。我也跪好啦。”

  死啦死啦:“哦,有礼啦。请起。”然后他掉头就走。

  烦啦大叫:“让我去呀!”

  死啦死啦:“……原来你也要去啊?”

  烦啦沉默了会儿,终于憋出一句:“……姥姥。”

  死啦死啦:“我是你团长。”

  烦啦:“……孙子。”

  于是死啦死啦继续损着:“狗肉,咱不跟他玩了好吗?一泡尿都能憋死的主。”

  烦啦:“谢谢啦。”

  死啦死啦:“起来。”

  烦啦:“答应啦?”

  死啦死啦:“跪着我想踢你屁股,踢你屁股我就没法认真。我现在认真地跟你说。”

  但是死啦死啦还是没说,因为烦啦还涎着脸跪着,于是知趣地站起来。

  死啦死啦:“我要带过去的都是找着了魂的人。我才能把他们再带回来。你那魂丢了还没找着呢。”

  烦啦不屈:“豆饼能去。兽医都能去,我就还不如他们?”

  死啦死啦一下子大怒,一把揪住烦啦的衣领:“不如得很哪。没豆饼,迷龙的机枪就去了半枝。兽医去了,我和影子就算归位,总还有个会说人话,你们也会听的。你有什么好带过去的,亮亮。”

  烦啦支吾好一会儿,终于大喊:“我是您的副官、传令官,还有参谋官。”

  死啦死啦对着他大叫:“这会又是啦?当逃兵的时候怎就不想老子没了副官、传令官,还有参谋官?”

  烦啦:“你如果要我说对不起的话,我可以一直说到明天早上。只当大减价。”

  死啦死啦:“便宜东西卖给迷龙好啦——这么着,把你自己给我说清楚了,带你一个。我从没听你说过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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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之逆天神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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