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狂人和伏天窜进东州大陆,来到人声鼎沸的泗水码头,泗水河是东州最大的内陆河流,蜿蜒东延,流进大海。是域外通商的关口位置。
东州虽然民众信仰佛统,辛勤劳作,但是,不论什么朝代,都有那么些好吃懒做混吃等死的刁民群众,汇聚一起。打短工度日。但得今日饱,哪管明日饥。
泗水码头,就成了这些刁民无赖的天堂。水手,货物搬运,驻仓等闲差杂事甚多,足可以糊口度日。伏天和狂人商议后,不能在这个龟隐,老藏在一个屋子里,同样会引起人的注意,没的说,只能混在这些人里。反倒安全一些。
花了一锭金子,买下了一间破旧的屋子,伏天便先安隐屋内,参研修炼《地藏归命经》。而狂人则换上短褂马裤,随着一众流浪汉般的闲杂刁民在泗水码头胡混。外人看来,这间破屋子就是狂人一个人的,因为伏天从来不出屋。死人一般。
泗水码头渔船商船往来穿梭,每每有船只过来,这一众流民便一哄而上:“有活嘛,叫我吧,我吧,我一膀子力气,什么都做得来……”
而这些大船小船的船主们,都是腰缠万贯的主顾,这些杂事,是不屑于伸手管理的,便分配给一些管家打理。
说是管家,其实,也就是和打手差不多的存在,大小事务,皆是由其处理,而船主们则是坐在大仓里,或是饮酒作乐,或是怀抱着美女对酒当歌。
这些船主都是有些门路或是底子的人物,背后的水都很深,而同时泗水码头也有一个较大的帮派,漕帮!
漕帮与各个大船只接洽,靠着这些短工流民生活给船只出力赚钱,扣取其中的利润。漕帮很是霸道,一艘船来了,说让谁干,就让谁干,不让谁干,谁就不准干。
选定了干活的人,漕帮就会进到大船里,直接取出这些短工的金钱,在分配给这些短工,至于分多少,只有鬼知道。不过,扣了大半,是肯定的了!
漕帮经常的一个管事的姓周,名黑汉!堂堂一流大高手,一手黑虎拳使的虎虎生风,靠着漕帮吃饭的众人对于这个煞星,无不畏之如虎。此人心黑手狠,众人暗地里称之:周扒皮!
周扒皮平日里还好,在漕运码头,靠在太师椅上,和众人胡吹乱侃,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可当一有活计来了的时候,便马上召集人手干活,小人的嘴脸马上漏出来。
这日里,狂人和众人一样,赤着脚和众人来到漕帮等活计。可是,好久没来船只,周扒皮望眼欲穿,可是,也干没办法,只好在坐到那太师椅上和众人乱侃起来:“那个,知道那伏天吗?嘿哟,甭管怎么说,那是一枭雄啊那个。一夜之间,灭了小乐寺,大乐寺,回龙观,斩隋坛,杀法变,灭方天,绞黎笑悔,除无梦,戮无幻的那个。
当初啊,我就是和他一起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啊那个,那黑虎掏心掌法,就是老子手把手交给他的那个,当初跟老子混的时候,鼻涕一把泪一把跟在老子后面啊那个,老子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叫他打狗,他不敢撵鸡呀那个,老子……”
众人不屑他吹嘘,就有一个在众人群堆里吆喝道:“周扒皮别吹了,有本事你也横挑了一方寺院给大伙看看啊!”
周扒皮正吹的来劲,忽然有人来这么一句,马上一脸横肉一绷:“谁?那个,谁,胡说什么哪,即便我周黑汉有这个本事,也不能做出这等事啊那个,那不是瞎说吗,哎哟,船来了,船来了,都他娘的起来给老子干活,今天的钱再少一文,娘的叫你们嚼舌头,你,你,你,还有你,给我来……”
狂人很荣幸的被周扒皮点名,扛了大大的一包盐鱼,这些活对于苦出身的狂人来说,到也算是很正常的,虽然身体有些单薄,但强在身体素质还好,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练气一级大高手。
狂人扛着大包包快步的朝码头奔,汗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可是,他全然不顾,也没注意到码头边上那一条死鱼。一脚就踩了上去。
“啪嚓!”
狂人整个人连同盐鱼袋子一起放倒,袋子里的盐鱼顿时冒了出来,有好些摔破了肠肚。
“啪!”“啪啪”
周扒皮的鞭子适时落在了狂人的背上怒睁着一双牛眼:“兔崽子,你他-妈-的活腻了是不是,没有这金刚钻,就他-娘-的别揽这瓷器活,你知道这些鱼值多少钱嘛?你赔得起嘛你?哟呵,你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
这时候旁边一个壮汉赶紧过来解围,拉过狂人和周扒皮,一边在周扒皮的胸脯子上摩挲易一边道:“周老大您消气,您消气,跟这种杂碎你生什么气,可别气坏了您老的龙体,清月楼的姑娘们可是都等着您老晚上去消火呢,这孙子您交给我吧,我一定好好的收拾他!”
转头朝狂人屁股上踢了两脚道:“还傻愣着看什么看,还不快把这些鱼收拾上船,你个废物!”转头马上有和颜悦色的取悦周扒皮。
狂人横了横脖子,转身把摔掉的盐鱼收拾起来,继续朝船上扛去。壮汉一边赶忙不停的和周扒皮说着好话。
周扒皮收了鞭子,使劲的啐了一口:“娘希皮,中看不中用的废物,要是在让老子看到你这样,泗水码头就让你永远消失,*!”
“您说的是,您说的是!”壮汉一边点头哈腰,一边笑眯眯的退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逝去,狂人依旧每天在周扒皮的呵斥下干活,腿上,胳膊上,完全晒得黑漆漆的油光锃亮,和所有的漕帮的人一样。完全融入了这里。
没有任何人会想到,这位蔫蔫的黑黑瘦瘦的人,就是金刀之劫的始作者之一的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