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巨剑九鼎阵
突然一朵火花飘了过来,没入香炉之中,炉底多了一个亮点,昊长存心中一动,将所有火花都收入香炉,转身向其它地方探去。
此时,张末与萧月儿却被那尾随的怪响,搅得烦不胜烦。总是那么阴魂不散地响起,张末两人要是回头去找,却马上寂静无声,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见并没有多大危险,加上一路收获颇丰,久而久之,两人便放松了警惕,却不知道,危险正一步步向他们*近。
几个时辰后,一团绿液从张小花胸间渗出,最后还原成一条绣着草木花鸟的白丝巾,只是四角的字,却已消失不见。
张小花像是恶梦一场,突然大叫着醒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才记起之前情况,看着远处屏风下,似乎没了气息的秦忆,忍不住大哭起来。边哭边用匕首将光鞭割断,不久便从捆绑中解脱出来。大柱止住了转动,房中的阻力瞬间降低一半。
张小花不敢回头看秦忆,要是情况太糟,只怕自己会失去继续下去的勇气。
跃下大柱,她感觉自己体内的水云决有了奇妙的变化,运行的线路复杂了无数倍,体内的真元也灵动坚韧了无数倍。
小腿还是火辣辣的痛,却已无大碍,而其它伤口竟神奇般痊愈,令她十分意外。她轻松地走到最后一棵大柱下,一跃而起,达到最高点时,匕首重重的剁在一个光点上。
轻松地躲过失去了准头的齐射,削断所有光鞭后,她来到了被光罩住的七层宝塔前。
光罩上有网状的经络,无数美丽的符纹循着经络流转。她伸手推了推光罩,一股大力反弹而来,她又试了试,发现力量越大,反弹的力量就更大。
想了半天想不出办法,她又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将眼泪鼻涕抹了一脸。哭了半天,情绪释放之后,她慢慢地冷静下来,从怀中摸出丝巾,将脸擦干净。
正准备将丝巾收回怀中时,发现丝巾好像有丝丝波动,离光罩越近,波动便越强烈,最后竟发出一阵柔光,将她护住。她试着走远,那柔光便消失不见。她再一次走到光罩边,护体柔光又亮起,她慢慢将右手伸向光罩,竟毫无阻力地进到了光罩里面。
她回到屏风处,将没了气息、却还温热的秦忆背到背上,她发现自己好大的力气,好几十斤重的秦忆在背上好像轻飘飘的棉花。
想来是那些药丸的作用吧!她没时间去探究这些。擦了擦眼泪,背着秦忆,穿过光罩,来到塔下。她推开虚掩的塔门钻了进去,将秦忆靠在一个高大的玉瓶上,在塔中仔细寻找起来。
这一层墙壁边有一道旋梯,旋梯的对面有一个向下的大洞,塔内四周的兵器架上放着不少已经锈蚀的兵器,想来已经失去了作用。
她想都不想,便钻到了第二层,第二层还是以兵器为主,有少数特殊器物,张小花认不出来历和作用。不同的是,这一层的兵器明显好很多,其中还有部份发出隐隐精光。
她找遍了每一个角落,却找不到药瓶之类能救秦忆的东西,便失望地想去第三层。这时她才发现,这一层没了旋梯,只是在一扇墙边,有一个与那入口山洞中石盘一样的光滑石盘。
在所有兵器中,找了两柄一长一短看起来最出众的古剑,她将短的插入腰间,拖着长剑回到一层,背起秦忆,向旋梯对面的洞下走去。
通过一条长长的天然石洞后,迎面有丝丝白雾涌来,他们来到一个白雾弥漫的巨大洞穴中。白雾中隐隐传来微光,正要往前走,她发现背上的秦忆烫得像火一样。
对她来说,这真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发烫说明还活着,也说明秦忆体内的问题很严重,若不及时救治……
她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将秦忆衣服解开,平放在冰凉的地上,只身向前面找去。找了半天,找不到水源,她渐渐地来到了光源处。
光源处,不断变幻色彩的柔光,将数百丈内白雾映得瑰丽多姿,彩色的雾气中,呈环形屹立着十八樽高大雕像,将直径近百丈的空间围了起来。
雕像中有十七樽一般高大,唯有跟入口洞底那樽模样一致的石像,高出许多。柔光便是从这些雕像身后那块空地中传出。
走到雕像旁,张小花便被一股巨力阻住无法寸进,绕着圆圈,将十八樽雕像仔细打量了一番,最后她来到了那樽最高大的石像前。这石像是一个面容削瘦的苍桑老人,他一手拂须一手靠背,目眺远方,俯仰天地的气派,令人拜服。
这樽雕像仍然是粗犷的雕刻风格,但若放眼全像,则衣皱须眉似细致入微,清晰可见。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像要是再加上点什么,才会没有缺陷。
她将目光投向雕像腰间,发现本来下坠的饰物已经不见,只剩下承托它的丝带,大腿根部有一处凹陷,里面纹路精致,与整体风格迥异,明显是那饰物压印而成。
看着那由饰物压印出的痕迹,她越看越觉得眼熟,于是拔腿向秦忆跑去,将他背到了雕像下。
从秦忆怀中拿出一个玉佩,张小花翻到背面一看,简直一模一样,只是雕像上的印痕放大了许多倍。张小花拿起玉佩向腰间比了比,玉佩突然一挣,脱手而出,慢慢变大,向雕像腰间飞去,最后浑然天成的贴合在雕像腰间。
这时,石像好像活了过来,它收回远眺的目光,盯向二人。张小花觉得毛骨悚然,不敢挪动分毫。
最后雕像的目光停留在秦忆身上,眼中一道精光闪出,没入秦忆体内,秦忆发出一声呻吟后,又没了动静,那雕像也恢复旧观,远眺前方,唯有本属于秦忆的玉佩,静静地挂在它的腰间,换了主人。
张小花连忙跑到秦忆身边,在他额上探了探,感觉不再那么烫手,气息也平缓了许多。她吐了吐舌头,暗道还好没事!
就在这时,原本云雾缭绕的雕像后侧,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出一条通到来,直达张小花二人所立之处,就像通道是为迎接她们所设。
反正已经称得上大难不死,若还犹豫不决,那就不是张小花了,她想都不想,背起秦忆就往通道里走去。
在他们进去后,那团本已消失的鬼影,不知又从哪里钻出,也向通道内走去。不过它可没那么轻松,通道内壁放出耀眼的电光,将它噬得不停翻腾,虽然通道不过二十丈,它转瞬便穿过了通道,但它身上的黑雾还是稀薄了许多。
通道后的空地正中,飘浮着一柄似能开天劈地的巨大宝剑,剑柄上隐约可见“地阴”二字。一道浩瀚的星光不知从何而来,照射其上,在宝剑上折射出漫天光华,更多的星光顺着巨剑流动,汇聚于剑尖,射入下方巨形的祭台中,消失不见。
无边的白雾从剑身上涌出,向祭台上的无数孔洞中钻去,只有少数弥漫出来,加入周围的白雾中。
九个巨鼎呈合围之势,均匀分布在离巨剑三十来丈的圈上,被折射出的光华丝丝缕缕的投入鼎中,令巨鼎泛起阵阵微光。
就在张小花叹为观止的时候,鬼影从通道中窜出,一根黑雾凝成的乌鞭,悄无声息地向他们二人缠来。
力量暴涨的张小花,单掌将秦忆推飞,在宝塔中得到的短剑,挽起层层剑花,向鞭梢削去,鞭梢应剑而断。她这时才知道,自己的变化有多大,原本根本无法施展的剑法,现在尽得真髓,信手拈来,刚刚还令她无还手之力的鬼影,现在不过是稍难的对手。
鬼影见久击不下,身驱一胀,化作无边黑雾将她罩住,仅余那恶心的心脏,远远地飘浮在雾中。
她屏住呼吸,但那黑雾还是无孔不入,从周身钻入体内,体内变异的水云决凝滞起来,原本自如的剑招,因真元不畅,速度大减,威能降低了数倍。她舞起一团剑光,将周身护住,慢慢向秦忆相反的方向掠去。
某个房间中,在张末、萧月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破门而入之后,两只奇怪的雾人突然出现,对两人发起疯狂的攻击。
为了保护萧月儿,张末已经三次用身躯硬抗雾人的重击。在雾人看起来湿软的表体之下,却是坚如钻石的利爪,三道深深的爪痕,让张末举步维艰,但雾人的攻击,却接踵而来。
莫非真的要死在这儿吗?长枪一抖,张末嘴角翘出一丝叽笑,死也要拉这该死的雾人垫背。
都是自己拖累了张末,萧月儿心中大乱。玉萧发出阵阵呜声,坚定地向张末身前拦去。而张末却比她更快,全力将长枪射向左边的雾人,欺身上前,死死将另一只雾人抱住,转过身来。
“月儿,别犹豫否则都得死!”
右边的雾人将张末腹部剖开,正要将里面的肠肚扯出,却萧月儿用玉钺,狠银地砍在颈部,眼中幽光一暗,便轰然倒下。
萧月儿收回玉钺,来不及去扶张末,便被左边的雾人抓到锁骨。雾人左手提住她,右手猛地刺入她腹部,她强忍着钻心巨痛,将玉钺交到左手,重重的劈在雾人腰间,受到重击的雾人一下跪倒,她跌落在张末身旁,不能动弹。
趴在地上的张末用枪将身体撑起,冲雾人吼:“来啊来啊,狗杂种,刚刚的嚣张劲上哪儿去了!”
说完便拖着身子向雾人挪去。
雾人被疯狂的张末吓住,畏畏缩缩地正想要逃,却被张末一枪将头刺爆。
张末将流出的内脏塞回腹中,失血过多让他阵阵晕眩,原想将萧月儿弄醒,结果却一头栽倒在萧月儿身上。
不久之后,萧月儿醒了过来,将张末伤口涂药包住,把这个房中的宝物全部收入怀中,背着张末,向谷外走去。
这些宝物中,有一萧一枪只有几寸长短,似有神奇的力量,见到萧月儿去收取,竟分别没入两人的体内。
不久后,张末便醒了过来,坚持一定要自己走,萧月儿拧不过他,只好任他。他俩因为担心其它人,便转身向谷中走去。
命运是如此的奇妙,原本各走东西的几人,竟不约而同的向秦忆两人所在封闭宅子走去。挡不住的机缘,也在前方,等着这些坚强不屈的宠儿。
张小花知道,只要远离那颗心脏,她便暂时无忧,一边飞快地游走,一边运功清除体内的黑雾。变异后的水云决果然奇妙,不管黑雾如何再生,它清除的速度,总是快上一线,她的身体缓慢地恢复起来。
自从张小花将手中所有丹药塞入秦忆口中起,秦忆的体内真元,便没有停止狂暴过,远超秦忆承受能力的药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将经脉、腑脏、骨骼碾得粉碎。
神奇的无名功法所能做的仅仅是,护住秦忆的最后一丝生机,并拼命地将药力转换为更宠大、精纯的真元。虽然真元带给秦忆体内更多的生机,但与它带来的毁灭性破坏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神秘火焰还是那么静静地悬在气海上空,将进入气海的大部分真元吸走。但若真元与药力冲向秦忆识海,它便会放出蓝焰将它们吞噬。
大量的真元冲入气旋,气旋像吹气球一般,飞速鼓胀起来,眼看就要将气海胀爆。
不知为何,这一次,金色书页却迟迟不见动静。还好张小花的变异水云决给了秦忆生的希望,在变异水云决的支持下,真元将破碎的一切反复修复,又与尚未转化的药力一起,一次又一次地粉碎着秦忆体内的一切。
在张小花失望而放弃输入真元后,秦忆的身体便到了崩溃边缘,每一个细胞像都被点燃一般,灼热疼痛起来,就在他要被这些力量绞碎时,一切却被雕像射入体内的精光改变。
它好像与秦忆的血肉有着神奇的联系,进入秦忆体内后,竟融入秦忆的每一个细胞中,和真元的再生力量一起,与破坏的力量对抗起来,并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就这样,破坏与再生,在秦忆体内展开了拉锯战。而气海中的气旋也被反复压缩、涨大,总算没有将整个气海胀炸。
到最后,气旋中的能量终于强大到极限,秦忆怀中的书册,好似受到召唤跳出,那个缕空的光球,将俯卧的秦忆托到空间,从内壁射出的丝丝光线,成为气旋质变的最后筹码,气旋猛地收缩再突然炸开,无名功法奇迹般晋升四级,他身上的伤口早已恢复。
而这一切,为了保护秦忆而远离的张小花,并不知道。
晋升到四级后,秦忆并没有马上苏醒,几股格格不入而又达成平衡的力量,并没有完全消失,还在体内不停地强化着身体,气海、气旋也在强大力量地注入中,不断地稳固,向更高层次冲击。
这时,张小花发现自己将问题想得太简单,每当她快将所有黑雾清除完毕的时候,更多的黑雾便致命地从周身钻了进来,而就在真元快要耗尽的时候,那颗该死的心脏,已近在咫尺。
恶心的心脏猛地一个缩胀,脓水带着阵阵恶臭,向张小花迎面洒来,她避无可避,被洒得满头满脸全是,她惨叫一声,晕迷过去,胸部以上的皮肉全部被浓水腐化,只剩下一个恐怖的骨架。怀中的丝巾再一次化作绿液,没入她的脑中,护住她最后的一丝生机。
那颗心脏正准备再次将浓水喷向晕迷的张小花时,刚刚晋升四级的秦忆及阳赶到,七道七彩剑芒将它直接击爆,在它破灭之前,一团绿色幽光闪出,没命地向某个方向逃去。
秦忆看了看面目全非、生死不知的张小花,眼中喷出了怒焰,张手一吸张小花,便向那道幽光追去。
秦忆并不着急将它杀死,唯有让它长时间活在恐怖之中,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幽光落荒逃窜,不一会,就来到巨剑的东边,没入一团虚影中的一具尸体内。
秦忆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相较于巨剑与九鼎带来的震憾,这倒也算不了什么,不过眼前所见,同样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
远处的每樽巨鼎,都射出一道道耀眼的光线,汇集于眼前,形成九樽缩小的巨鼎虚影,绕着一道巨剑虚影,如星辰一般在一光阵中运行,生出一股莫明的力量,扩散到四周,令秦忆能清晰的感觉到这种力量的存在。
秦忆感觉,自己与这个光阵虚影有一丝奥妙的联系,仿佛只要念头一动,便能控制它的威能,为自己所用。
光阵中完好如新的尸体,令秦忆实在不解,从种种迹象看来,这神秘的遗迹,至少有上百年不曾有人来过,为什么又会有如此新的尸体呢?
然而,更令他惊计讶的是,数息之后,那尸体居然动了起来。
它艰难的动了动肢体,慢慢地爬起来,将秦忆吓得不敢妄动。
片刻后,那“尸体”茫然地向秦忆问道:“年青人,你为何对我穷追不舍?你并非家族中任何一员,我为何对你有种血脉相连的感应?”
冥冥中,秦忆也有一种奇妙的感应,这种感觉就像遇到至亲一般。看着“尸体”的眼神,感觉他确实像一无所知,而且无法把他跟那鬼影等同起来。秦忆知道事情可能另有隐情,便将刚才的情形重述了一遍。
然后,秦忆盯着那人,煞气外露,只要他不能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或稍有异动,秦忆定要不惜代价将他击杀。
那人道骨仙风,剑眉斜飞入鬓,长着一双能洞澈人心的大眼,穿着秦忆从未见过的材质制成的银色长袍,三缕长须直顺,说不出的洒脱俊逸。
他好像在苦苦回忆什么,闭上双眼,久久没有睁开。半晌后,他终于带着一丝苦笑,向秦忆讲述起来。一扇神秘莫测的大门,也向秦忆缓缓打开。
原来这人是这个神秘遗迹的前主人。据他所说,他是一个神秘家族的族长,他综合秦忆所说进行分析,他“生前”的时代恐怕距现在超过了五百年,因为在他那个时候,周围还没有所谓的伏牛城,而据秦忆所知,伏牛城起码也有三四百年的历史。
他们家族有着辉煌久远的历史,始祖是一位神仙般的人物,排山倒海不在话下。原本在始祖的照拂下,家族在古郑国,算得上威名赫赫,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始祖突然消失不见,自此,家族声势一落千丈。
始祖为保家族万全,曾在家族内布下一座大阵,也就是那巨剑九鼎阵,并留下了一个叫星宿盘的神奇法宝供后人控制,但这星宿盘,也随着某代族长的失踪,消失不见。从此之后,家族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到他这一代,能得以龟缩在梁州一角苟延残喘,还是因为秦氏血脉,能引动阵法极小部分威能的缘故。
本来家族中出了几个潜质不错的天才,他以为家族中兴有望,不料却因一段“孽缘”,引来了灭族之灾。
家族中,有个被他寄予厚望的天才少女,外出历练时,爱上了一个普通的农家少年。被他知道后,自然是棒打鸳鸯,将少女擒回家族,希望她能回心转意,专心修练,以光大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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