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絮充满质疑的语气，石冰并没有感到奇怪，而是平静地答道：“是的，我们是被训练成这样的。”
柳絮还是不相信：“那你们是怎么训练的？在我面前就这么假，在别人面前都那么真？”
石冰认真道：“二小姐，至于怎么训练的，我不能给你说，因为这是机密，不能外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看到的我，才是最接近真实的我，在别人面前的我，都是假的。”
柳絮疑惑地问道：“真实的你，就是这样的吗？样子冷冷冰冰，说话一字一句，也没有任何感情？！你刚才不是还说，你要活着的吗？没有一丁点的感情，你还算活着吗？”
石冰给柳絮解释道：“我有感情，但是我的感情，都在训练和任务里，也只有在那里，才有我的感情！不只是我，我们那里的人都是如此，只不过我在我们那里，算是个例外吧！很喜欢跟别人交流沟通，虽然都是假的。”
柳絮不解道：“你是说，你把你的任务当成了活着，现在你表露的就是你真实的感情，而除此之外，你与任何人的交往，都是假的、装的？”
石冰肯定地回答道：“是的，二小姐。”
听到石冰这么肯定地回答，柳絮一下愣住了，一个人这样活着，还能算是人吗？！是真的吗？如果他真的是这样活着的话，那他和一个动物、植物或者说是一个机器，又有多大区别呢？！
柳絮不敢相信，有些怒意道：“这根本不可能！你不可能，能转变的那么快的？！我还是认为现在的你是装的，快给我说实话，你在我面前才是装的，对吧？而真实的你，是在和别人交流的时候。”
石冰无奈道：“二小姐，我真的不是装的，确实就是被训练成了这样，而且作为一个杀手，最先要学会的就是控制自己，这也是最重要的。”
柳絮有些相信了：“那你们那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吗？忽冷忽热的。我还是认为不可能。你们这样，还能算是一个人吗？”柳絮终于把这句话问出来了，因为她突然感到，站在自己对面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台机器。
听到柳絮这么问，石冰没什么感觉到什么不适，还是平静地回答道：“二小姐，其实，您不用再跟我争论了。这主要是因为，我们在从不同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所以我们，只是对这些事有不同的看法而已。从我们那里出来的人，都认为自己是正常的，这么说呢？我们就是这种人而已。”
听到石冰这么回答，柳絮感觉到更加不可思议了，他们这样活着是正常的，那我们这些人呢？
柳絮反问道：“那你们那里的人，怎么看我们这样的人呢？都不正常吗？”
石冰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有些无奈地回道：“不是，刚才我说了，我们和你们，只是两种不同的人而已，不存在谁正常谁不正常，只不过，你们这样的人占大多数而已。”
柳絮认真地问道：“那，你愿意成为我们这样的人吗？”
石冰想都没有想：“不愿意，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自己，而且，我们不可能成为你们这样的人。”
柳絮急道：“为什么？你是怕，你变成我们这样的人之后，就做不成杀手了是吧？！还是，有人让你不能成为这样的人？”
石冰没有回答：“我只能说这些了。好了，二小姐，往下您不能再问了。”
听到石冰这样说，柳絮仔细地观察者石冰的表情，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但是，石冰的脸上，什么也没有。
柳絮也无奈了：“好吧。不过，我希望站在我对面的，是一个我们这样的人，你能做是到吗？”
石冰理解道：“二小姐的意思是，让我像与别人那样，来与你交往？”
柳絮道：“怎么，这样也违反你们的规定了吗？”
石冰道：“这倒没有，我这次的任务是比较特殊的，所以对于你的这个要求，我能做到。二小姐，你好！”说着，石冰还露出了一丝微笑，跟平常两个人打招呼一样的微笑。
柳絮看到一直很严肃的石冰，突然露出了一个这样的笑容，顿时就感觉到背后发凉。石冰说的是真的，他的情绪的却是被他自己控制的，而且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变化。
尽管这个笑，看着是这样的随意平常，但柳絮的心里却知道，这是假的。如果是自己没有和石冰说刚才那些话，还会以为这个人有多阳光！这时柳絮心里，其中的滋味难以言表，反正是很别扭。
石冰的这个笑，就像一缕没有温度的阳光，让柳絮感觉到，还不如置身在黑暗里！
不过，还是这样笑吧！自己总不能整天去面对那一张冷冰冰的脸，那样更不舒服。
柳絮在思考这些的时候，石冰就那么平常的站在对面看着她，就是一个男孩在看着一个女孩，只不过。
柳絮突然感到了害怕，如果，自己将来要面对的是这样的对手，自己能赢吗？而且，她知道，在暗处，还有两个这样的人在保护着自己。
柳絮也微笑道：“石冰，既然你都跟我一样了，以后在家里，也叫我的名字吧！改来改去的挺麻烦的，你也随便一些。”
石冰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好的，柳絮。”
柳絮知道，这也是假的，不过，就这样吧。
柳絮问道：“现在，你可以跟我打比赛了吧？”
石冰拒绝了：“还是不行，不过，你直接说一下你的目的吧？看我能不能做到？”
柳絮：“好啊，我是想看看你有多大本事，然后再让训练我。”
石冰‘哦’了一声，平静道：“你是想去比赛，还是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