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从第四间石室中传出一阵的笑声,魅惑、尖厉、妖异中又有几分动听的笑声。笑声久久回荡,卫琢轻轻的和柳贞贞比划一下,要出去看看。
柳贞贞低声道:“傻瓜,你要干什么?”
卫琢道:“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
柳贞贞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凤凰行事怪异,冒犯了她,她定然不会放过你!”
卫琢想了一下道:“确实如姐姐所言,听这笑声,应该正是凤凰,她情绪一定非常激动,我悄悄过去看看,应该不会被发现。”
柳贞贞点点头,指指自己。
二人轻轻的挪到第四间石室的门前,石室的门大大的敞开着,夜明珠和水晶将石室内照耀的异常明亮。二人悄悄站在门侧面。看到、、凤凰,身穿雪白的纱衣,披散着长长的头发,象月圆下妖异的女鬼,又象是星光中的九天仙子下凡。她还在笑着,笑的花枝乱颤。
石床之上坐着的是白华,静静的忧伤的看着她。
石床对面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透明罐子,罐子里放着透明的液体,散发现浓烈的薄荷气味。一个*的的灰发女人蜷坐在罐子里,一种奇怪的树从女人的*插入,仿佛是长在这个灰发女人身上的一颗罐木,女人的脸苍白,充满褶皱。仿佛已经过了百岁般苍老,灰白的头发稀稀拉拉的垂下来。浸泡在液体之中的身体虽然苍白却相当光滑。身体上长出十多片各种颜色的斑迹,象是灌木开出的一朵朵让人恶心的花。更让人作呕的是,有几片褐绿色的斑迹似乎已经霉滥的非常深,长出一种奇异的褐绿色丝,从这个女人的身体中游进游出。灰发的女人睁开空洞的双眼,看着凤凰和白华。
凤凰对着白华道:“白华,睁开眼睛看着她,这就是你的梳子。咯咯咯……”说完又开始妖异的笑起来。
白华面无表情道:“凤凰,已经过了十年,为什么你还要这样?”
玉美人激忿道:“死了?我怎么会舍得让她死去,我知道她的思维仍然健康、清晰,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痛、痒,当然还有看到你的兴奋和仇恨。”
柳贞贞已经坚持不住了,她爬在卫琢肩头,捂着嘴脸,生怕吐出来。卫琢的眼睛瞪的如铜铃一样大,他念叨着:“难道真的是阴蛊草?”
柳贞贞道:“阴蛊草是什么?”
卫琢道:“我的师傅说《神草经》有残页曾经记载过,将蛊、草、人三者结合就有可能长出一种奇异的草,它既是草,又是蛊,以吸食人的精血为生,其种植之法与虫草相似。与女人合体便为阴蛊草,与男人合体就为阳蛊草,传说人的精血被吸进时,这种草就会和人一样有思想和记忆。”
凤凰对着洞口尖声道:“不错,卫琢,这就是阴蛊草,你现在是不是还认为我不如你师傅?”
卫琢扶了一下柳贞贞,挺身站出门口,朗声道:“我师傅永远都不会做这种尝试的。”
凤凰开始咯咯咯的冷笑着:“《神草经》就是我送你师傅的,只不过我把其中阴蛊草培育的两页,撕掉了一半,所以你师傅才没有看到,如果看到了,他会忍住不尝试吗?说不定他会以你为种子种一颗阳蛊草出来!”
卫琢脸色铁青,不再说话。柳贞贞控制不住,开始忍不住吐出来。
凤凰讽刺的看着柳贞贞道:“怎么,这不是你们族人传下来的吗?你居然看着感觉惊奇?”
柳贞贞惊讶道:“我的族人?”
凤凰道:“你不是月族的传人吗?鬼市现身的月咒不是你拿出来的吗?而这阴蛊草也正是月族的《神草经》上记载的啊!”
柳贞贞义忿道:“难道当年就是你们闯进月族的领地,残杀我的族人吗?”
凤凰道:“十年前,确实有人进入了月国,带回很多秘密的典笈,不过你的族人倒不是我杀的,我也只是从取了一点东西而已。”
白华道:“凤凰,往事就不再重提了,也不要再为难他们两人了!”
凤凰冷冷哼道:“好,不过我要这个丫头告诉我,她到底是月族什么人,怎么会有月咒?”
柳贞贞紧闭双唇,脸颊发紫。
白华摆摆手示意道:“以后再说吧,今天是你们两个成亲的日子。你们也该洞房花烛了。”
凤凰夫人微笑着看着白华,也不再说什么,卫琢意识到,此刻的柳贞贞是多么的激动,他紧紧的扶着柳贞贞回到石室。
卫琢一直在搂着柳贞贞,这个苍白的无力的女人,这个女人失声痛哭,多年之前的灭族惨事再一次浮现在在她的眼前。
柳贞贞哭着问道:“这个凤凰和白华到底是谁?他们跟你的师傅有什么关系?”
卫琢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位夫人到底是谁。”
柳贞贞怒叱道:“你们不是认识吗?”
卫琢道:“当年,你救了我以后,我就在山中徘徊寻找,我想找我母亲,我不知道当时那个母亲掉下去的陷阱是不是真的,母亲是不是真的死了,我每天就在山中游荡着找我的父母,但是我始终都没有找到,我有时想也许我觉得母亲死了只是一个幻觉。后来我就遇到了我的师傅贺兰老人。他终年住在西北的贺兰山是一位不出世的怪人,江湖上知道他的人很少,他精通剑法,内功修为也很高,但是他真正喜好的是草木和动物。可以说通草本之经、明驯兽之道,当年他也是游历到那座小山上采药草,看我可怜,就把我带到他住的贺兰山中跟他一起生活。”
卫琢接着说:“八年前,贺兰山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就是这位凤凰,她找到我师傅,说要跟他比试谁种的草更硬。如果是比试武功剑法师傅可能是不会答应的,但是草木却是师傅最喜好的,也最有信心的,他动了心,于是凤凰提出来,要比试种植谁种出来的狗尾草草杆可以刺入岩石。”
柳贞贞道:“草向以柔韧见长,难道要把草种的象树杆一样茁壮吗?”
卫琢道:“我的师傅也是这样想的。他也想知道这是怎样一种比试。比试当天,凤凰拿出一支狗尾草的草杆,随手从地下捡起一块岩石一扎,草杆居然插进去半寸。我师傅便认输了。作为代价,凤凰拿出一本《神草经》,要我的师傅用一年时间为她培植虫草。虫草其实就是把菌种种植在昆虫的身体之上,虫死之时,也就是草熟之日,随后就会长出一只似虫非虫,似草非草的东西。三年之后,我的师傅确实种出了虫草。”
柳贞贞道:“既然凤凰可以种出象铜铁般更的小草,那她的育植之术应该是更高的,为什么还让你的师傅给她种虫草。”
卫琢道:“后来我师傅才告诉我,原来是他上当了,根本不会长出能插入石头的小草,只是凤凰的武功和内力早已经出神入化,她可以将内力贯入草杆,插入岩石。所以我们初见她时,看她飞花摘叶就可将我们伤了。所以以她这样的武功修为,她要我们做的事,我们根本就没有讨价的理由。我们刚到这里时,从洞前空地上的成熟的虫草来看,凤凰也已经学会了这种虫草的种植之术。”
柳贞贞道:“阴蛊草又是什么?”
卫琢道:“你知道这世间万物都有独自生存之道,人有人道,兽有兽道,虫有虫道,树有树道,草有草道,生死衰盛都以其之道循环不爽。老子曰‘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其根曰静,是谓复命。’但是如果突破这种‘复命’人与草、人与兽、人与虫、虫与草等等之间形成一种结合,就会出现阴蛊草这样的东西。”
柳贞贞道:“这是不是有违天理?”
卫琢道:“确实,不合天理!但是也许会有产生一些奇异的力量,所以才会有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