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道:“我听说,有一种灵璧石,石质细腻,坚如贞玉,扣之拂之,声音峥琮,余韵悠长,有“玉振金声”之美称。故古人又把灵璧石称为“八音石”。远在战国时期就用它制作编磬,是一种高贵的乐器,专用于皇宫、贵族的宗庙祭祀、朝拜、宴会中。我曾在爵爷府亲见乐师演奏过这种编磬。刚才听到你敲击石头,那声音洪厚绵长,坚如贞玉,扣如青铜。与那乐师所奏的磐石一模一样。所以我想这里放置这么多块大石其实是为了演奏出一种曲调。”
婉蓄道:“从前我的父亲和金乌到这太阳墓地里时确实会听到悠远的乐声。”
花四道:“芙蓉和婉蓄夫人,你们不可以参看这曲目,试着弹奏一下。”
婉蓄道:“我从小,就被父亲禁止学琴和任何乐器,所以我对这些是一窍不通的。”
芙蓉道:“乐有八音,金、石、丝、竹、匏、土、革、木,我只略通丝音琴、瑟,如果我猜的对的话,这当是石音,我也不通的。但是所谓乐,其实就是音的高低,音的长短,音的强弱按照“板眼”排列。古有“伏羲”弹奏有五十弦的琴,由于音调过于悲伤,后来黄帝将其琴断去一半,改为二十五弦。以此来看,我们也不应拘泥于宫、商、角、徵、羽五音,试着用更大气的眼光来看待这些石头的排列,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些石头就是乐器。”
花四道:“这倒是一个思路,只是我们都不能乐理,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芙蓉道:“看这石音的排列,很象编磬,而编磬只有很重要的祭祀之类的才会有用。小爵爷出身皇族,对编磬也许会有了解,我们不如把他找来。”
花四道:“有一件事情我很奇怪!李影,你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靠什么活下来?”
李影道:“这里四处窜的到处飞的多的是,当然我们不可能吃这穴居在这里的荧火虫,但是地鼠的肉还是可以吃的。”
花四道:“那刚刚曹灏摸到的是地鼠,而这些狐也是以这里的地鼠为生。只是不知道这地我在想这地鼠又以什么为生?”
婉蓄道:“年年的祭祀,或者攘灾,岛上都会散拔粮食到这墓地。这些地鼠应该是靠那些粮食活下来的。”
卜仙道:“你们先出去找曹灏,我留在这里照顾月月。”
李影道:“您不通狐语,不如还让我来照顾吧。”
卜仙道:“曹灏也受了伤,也需要你去看一下,这里交给我吧。”
婉蓄道:“不如这样,芙蓉、李影和花四出去找小爵爷曹灏,我和卜仙在这里照看一下月月。”
卜仙道:“这里的环境让夫人留下实在是……”
婉蓄道:“先生把月月托付给婉蓄,看到她这样子,也实在是因为婉蓄没有照顾好,婉蓄也实在内疚的很。”
众人会意婉蓄之意也不强求,便出洞来找曹灏。
李影、芙蓉和花四从地洞之中出来之后,看到曹灏正在一块大石之上沉沉睡着。
李影过去拍了他一下,可是他仍然无知觉,李影道:“奇怪,我用的迷香似乎不应该有这么强的药了。”他又摸了一下曹灏的脉道:“睡着了!也许是最近太累了。”
这时睡梦之中曹灏居然开始喘着粗气,然后自己喃喃地说着梦话道:“快跑!快跑!”
花四用力按了一下曹灏的手心,曹灏痛苦地惊叫了一声,喊道:“不,不是我!”
“他居然还没有醒”芙蓉道,“看上去不象是睡着了。”
李影从地上捡起一块砾石道:“也许是梦魇。我用这个刺一下他身上最痛的一处穴道。”
李影正待刺下,曹灏忽然坐起来满头的大汗淋漓,看到花四,懵懂地瞪着双眼道:“这是哪里?是你们吗?”
芙蓉笑着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手道:“你刚才做恶梦了吗?是我们啊!”
曹灏用袖子抹了一下汗,摇了摇头道:“怎么忽然这么冷?”
李影道:“你出了一身的汗,过会就会好点。”
花四道:“是什么梦?”
曹灏道:“好象是作恶梦了,可是这一会就忘记刚才梦到什么了似的。”他接着道:“李影?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他们从洞里找到了你?”
李影道:“是啊!”
芙蓉道:“曹灏,你知道编磐吗?”
李影道:“皇家的祭祀时会用的那种?”
芙蓉高兴地笑道:“对!你的府上不也有过吗?”
几人正说着,花四却已经走开了,他正在那块巨大的黑雕石刻前驻足观望。
曹灏和李影也走了过来。
李影道:“看出什么了?”
花四摇摇头道:“但是我认为应该有一些东西!”
曹灏道:“三足金乌被誉为太阳鸟,这与金乌王一定有一种联系。”
花四道:“这个地方是三足乌出世的地方,他明知道从这里可以轻易的把我们抓住,但是金乌王却不肯回来,婉蓄夫人虽是他的发妻,但是看的出,金乌王不会是因为愧对于她才不肯回来。所以这个地方一定有一种东西是金乌王极为忌讳的。而今月月被视为出世的九尾狐的影人,也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太阳墓地。这其中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曹灏道:“三足乌和九尾狐是列于西王母座旁的瑞鸟和瑞兽。三足乌又被称之为为西王母取食的青鸟。”
花四道:“而我们月族之蟾,是为月神之物。”
花四道:“传说中西王母在哪里?”
芙蓉道:“《山海经》中说西王母“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
花四道:“据说驭兽一族也居西荒之地。”
李影道:“这些毕竟都只是传说!从传说中寻找这其中的联系还是荒谬的很。如今我们首先应该做的就是救月月。”
芙蓉道:“有一首诗说‘玉颗珊珊下月轮,殿前拾得露华新;至今不会天中事,应是嫦娥掷与人。’讲的是嫦娥将月桂树上的不死仙果,偷偷撒向人间,后来被西王母责罚,把嫦娥贬作一只丑陋的蟾蜍。这些都是我们这里的传说,不知道月族的月神来自哪里?”
花四道:“月神,没有来源,我们月族神喻只要有月光的地方,就有月神。而蟾王是月神的守护使。”
曹灏道:“月月一到这里,便有群狐围聚,月月是九尾狐这魂灵的影人,似乎已经勿毋庸质疑。现在这个时候,要么就让她自生自灭,要么就让九尾狐出世。”
李影道:“不行,我与月月情如兄妹,我不可能丢下她不管,我一定不能让他自生自灭。”
花四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当想想,如何让九尾狐出世,同时也一定要想的就是九尾狐现世之后会怎么样,金乌王已经算是一个例子,九尾狐来到这个世界又会做些什么?”
芙蓉道:“李影,你与狐族关系如此的密切,可不可以得知关于九尾狐的事情。”
李影道:“我的母亲也是未出世的九尾狐,在我出生之后她就已经死了,从我的身上所能感受到的,就是她的压抑、痛苦、郁闷和挣扎,我相信月月与我母亲当年的感觉是一样的。所以不管她为了什么一定要来到这个世界,我相信她的理由一定是善良的。”
曹灏的眼睛紧紧的盯在那幅石刻之上。仿佛没有听到众人在说什么。那石刻上有一座高山,山上有一棵扶桑树,树巅是一只巨大的三足鸟,鸟的四周是如太阳般圆形的光环。曹灏不由上前轻轻的去抚摸那太阳的光环。
太阳的光环四周开始显示出一抹一抹的忽明忽暗忽凹忽凸的变化。
花四道:“这里共计八列,每列八块玉石,共计六十四块。与这石刻之上的凹凸变化正好相好。芙蓉快把它记下来。”
芙蓉虽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种变化也只是很快就没有了。芙蓉沮丧地道:“我根本记不住理不清这头绪。”
曹灏闭目喃喃自语,仿佛在神游一般。
李影正欲拍醒他,却见花四给他使眼色。
曹灏自语了一阵,眼睛变得特别亮。
李影道:“你怎么了?”
曹灏诧异道:“没有什么啊?你们发现了什么?”
李影道:“你呢,这上面的变化是什么意思?”
曹灏道:“什么变化?”
芙蓉道:“小爵爷怎么忽然变得奇怪了?难道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曹灏道:“我们去看月月吧。”
花四道:“好吧,我们去看月月。”
几人随行进入洞中。曹灏仿佛认路一般,径直就走到了地洞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