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五百米之外,军营一处角落。典韦与随行的百名并州军将士正*练阵法,周围围观的匈奴军士发出阵阵的叫好声。
众人正吆喝的起劲,不想狂风骤起,高大的牙门旗执拗几声,竟连腰折为两断。周围的军士慌忙四散逃开,生怕不小心被砸死在下面。
离牙门旗十步之遥的典韦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腾空抓起折断的牙门旗,大喝一声,只用一手,将长长的牙门旗,直接撑了起来。
牙门旗迎风招展,竟是丝毫不动。
周围围观的并州军将士倒不以为然,典韦的勇力,他们不是第一次见到,不过那些匈奴将士都震惊了,他们从没有见过,有人单手能撑起牙门旗,可今日这种事便真实的发生在他们面前。
有的匈奴将士竟然佩服的跪了下去,口中连道天神下凡。
典韦大笑一声,猛然一松手,牙门旗轰然下沉,直接深深的戳进了地下寸许。早有军士疾步上前,将牙门旗绑在折断的旗杆之上。
放心牙门旗的典韦意犹未尽的晃了晃手臂。论力气,他典韦号称天下第二,也无人敢称天下第一。
几员盆落的心腹,苦笑着对视了一眼。盆落让他们监视典韦,以防等会发难,典韦回救孟昉,可看到典韦这般神勇,他们心底顿时凉了一半。
笑话,这等人物,若是想要离开,凭他们手下几号人,又怎能阻拦的了?
从中军大帐出来,不足半个钟头。但是足以让匈奴人看到汉人的勇猛,如此也算够了,典韦暗自得意道。
虽然他从来不歧视外族人,但是能为汉人争光,典韦自然也是兴奋连连。
典韦正暗自得意,突然,中军大帐方向竟然传来阵阵的号角声。不明所以的众人俱是放眼望去,却不想正看到一队队的军士挥舞着弯刀,冲进了大帐。
出乎意料的典韦大惊失色,哪里还顾得上许多,这便要飞奔过去。
被盆落叮嘱过多次的几名心腹虽然惧怕典韦,还是硬着头皮,上去阻拦道:“还请将军……。”
“滚开!”心中焦急的典韦哪里容他们说话,直接爆喝一声,将其中一人踹出老远。
受到重创的军士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却不想口吐鲜血,再次倒了下去。
来人竟被典韦一脚踹死!
其余人等心有余悸的望着典韦,颤抖着双腿,给典韦让开了一条道。
“众军听令,随俺攻入中军大帐,解救主公!”典韦抽出双戟,转身朝并州军将士大声说道。
众人轰然应诺,全部跟着典韦冲杀而去。战马还拴在营门之外,等众人牵回之时,只怕孟昉早已丧命多时,故此,百余并州军,皆是跟着典韦,徒步杀了过去。
“快点拦住他们!”被吓的失魂落魄的盆落心腹,这才缓过神来,慌忙指挥营中军士,追杀而去。
只可惜,不少人已经被典韦刚才几手吓破了胆,哪里还有心去追杀!
并州军虽然人数稀少,但是却是战意昂然,更以典韦为箭头,所到之处一触即溃,几乎无人敢挡其锋。
等并州军冲杀到中军大帐之时,正碰到孟昉三人从大火之中跳了出来。
看到孟昉差点死于大火之中,典韦怒发冲冠,率先冲进守候多时的匈奴弓箭手人群之中。可怜近百弓箭手,还不曾放出一箭,便被典韦等人连劈带削,杀了一大半。
虽然人数稀少,但是看到典韦众人及时赶到,孟昉内心之中也安定不少。
“主公,典韦来迟,还请主公责罚。”典韦冲到孟昉面前,警惕着四周的匈奴士兵,生怕有人伤了孟昉。
“则长来的正是时候。此处不宜久留,子龙,你在前面开道,则长殿后。我等一起杀出重围!”
人数稀少的并州军,簇拥着孟昉与羌渠二人,以赵云开道,典韦殿后,缓缓的朝营门移动。
“不要让羌渠跑了!”须卜骨都侯如输红了眼的赌徒一般,大声叫着,敦促军士进攻,“给我放箭,射死他们!”
没有盾牌的并州军,几乎成了匈奴人的活靶子,虽然众人不停的挥舞兵器抵挡,但是一轮齐射,近百并州军立刻倒下一大片。
典韦等人的到来,似乎并没有改变战场上的形势,匈奴人在经历短暂的慌乱之后,便再次在须卜骨都侯与盆落的指挥下,变的有条有序起来。几十倍的人数差距,让近百并州军组成的战阵,成了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正当众人急切间,不知如何突围之时,远处突然传来地震一般的马蹄声,无数的骑兵挥舞着战刀,冲进了右部大营。
飞奔在最前面的正是羌渠的侄子去卑,他所率领的正是匈奴的精锐骑兵,驰骋草原的单于卫队。
“哈哈,须卜骨都侯、盆落,你们两个逆贼,准备受死吧,忠于我羌渠的勇士们已经来了。”身临险境的羌渠望着去卑那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就算死,也要先宰了你,给我杀了羌渠!”大势已去的须卜骨都侯发泄般的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只可惜,惊慌失措的右部军,已无人再听从于他。
单于卫队的到来,已完全打乱了叛军的阵型。相对于精锐的单于卫队,盆落的右部大军不过是一群不起眼的杂牌军而已,面对卫队的金戈铁马,哪里还有抵抗下去的勇气,一个个早已慌了手脚,四散逃窜。
“典韦!赵云!你二人将须卜骨都侯与盆落这两个逆贼抓来,交与大单于处置!”深知羌渠心思的孟昉大声吩咐道,“记住,我要活的!”
“诺!”典韦与赵云俱是应了一声,瞬间奔了出去。
十几名军士战栗着守卫在盆落面前,他们是盆落的亲卫,虽然如今的他们早已是毫无斗志,但是本能的反应,使他们站在盆落面前,抵挡二人的进攻。
没有了保护孟昉的束缚,飞奔的典韦与赵云如下山的猛虎,尽情肆虐着那些丧胆的羔羊。
“想抓我盆落,你们还嫩着点!”心有不甘的盆落受不了等待的煎熬,直接挥舞着弯刀,冲了出去。
憋屈了半天的赵云,哪里给他出招的机会。只见长枪飞舞,一道银白色的枪光闪过,直接避开弯刀,穿透了盆落的左肩。
盆落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赵云如何出的枪,他根本没有看到,以致于做不了一丝防备。
若不是孟昉让他留下活口,只怕此时的盆落已然成了一具尸体。赵云不杀他,并不代表不会给他点苦楚,盆落对孟昉出言不逊,身为臣子的赵云早已动了杀机。
见盆落及其亲卫,转眼之见便伤的伤,死的死,绝望的须卜骨都侯捡起地上的弯刀,直接向自己的脖子抹去。他知道,落入羌渠的手中,只怕是死,也将会是一种奢侈。
眼疾手快的典韦,直接甩出了心中的长戟。笨重的长戟,如一根飞舞的短棍,轻巧的击中了须卜骨都侯握刀的右手。
须卜骨都侯亦是一声惨叫,锋利的弯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的右手已然被长戟击碎了骨头。
片刻之间,叛乱的两名主谋双双被擒,一旁的羌渠感激的看了孟昉一眼。此时的羌渠恨不得吃此二人的肉,啃二人的骨头,哪里会让二人就这样容易的死了。
一边倒的战斗,很快便偃旗息鼓。这场尽心策划的政变,皆因为孟昉的原因,一败涂地。
历史上,本应死于此时的羌渠,也因为孟昉的原因,侥幸活了下来。
不知不觉中,历史已然悄悄的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