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有雪,也有血。
“不可能!”童大虎惊讶的说:“你居然割破了天罗地网!”
“如果有神兵山庄的神兵利器!就不难解释了。”轩辕战说,他的手里握着一只枪头。那是龙腾枪的枪头,现在刺在童大虎的手臂上。
“我想问下!”童大虎捏着流血的手臂说:“你是谁?”
“我吗?”队医摸了摸额头。
“告诉他和那个至今还没有现身的朋友吧!”轩辕战说。
“那好!”队医手在额头处动了动,然后撕下一副面具,说:“我叫王牧之!”
“莫非就是鬼医的传人?”童大虎颤抖着问。
“不错!”王牧之说完,在童大虎身上穴位处点了几下,童大虎的血慢慢的止住。
“轩辕战不愧是龙门掌门!”童大虎说:“从一开始,你就将王牧之隐藏的如此好,为的,就是这最后一战吧!”
“不错!”轩辕战说。
“之前死的那十几个兄弟!你都没有让他出手相救?”
“这叫牺牲!”轩辕战闭上双眼,慢慢的说:“而且,漫漫长路,他们也不愿意拖累我们••••••”
“一派胡言!”童大虎说:“为的是不辱你轩辕战的名声吧!”
“你想让我动怒?”轩辕战冷静的说。
“你察觉到了吗?”童大虎冷笑着说。
“幽灵水?”轩辕战问。
“不错!”童大虎说:“天罗地网上沾满了幽灵水。”
“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活?”轩辕战问。
“你没有运功的话,尚有一炷香的时间,运功的话,危在旦夕!”童大虎得意的说。
“有没有解药?”轩辕战问。
“没有!”王牧之和童大虎异口同声的说。
“那我只能等死了?”轩辕战轻松的问。
“不错!”童大虎说:“幽灵水只能防,不能治。”忽然童大虎的脸色白了下来,然后他问:“你是什么时候吃的药?”
“喝水的时候!”轩辕战说:“看来,那位隐藏着的兄弟,无缘相见了!”
寒风吹过,竹林里动了动••••••
轩辕战抬头望天,双眼显得有些湿润!
“你在缅怀?”王牧之问。
“嗯!”轩辕战回答。
“谁?”王牧之问。
“家父!”轩辕战说:“还有,神兵山庄庄主王放!”
轩辕战摸了摸身上的盔甲,然后举起龙腾枪说:“没有这件轩辕战甲和龙腾枪,我可能早已命丧黄泉,然而至今,我都不能帮家父完成愿望,替神兵山庄主持公道。”
“你的武功不差!”王牧之说。
“但是江湖太过险恶!”轩辕战说:“刚刚要不是这件盔甲,毒肯定会渗透进去,而如果没有这柄设计得如此完美的龙腾枪,我不可能破开天罗地网。”
“好美的雪啊!”王牧之说:“沉冤,总会昭雪的!”
“那些兄弟怎么样了?”轩辕战问。
“你放心,一个都死不了的!”王牧之说。
雪,纷纷洒洒;路,坎坎坷坷;人,渐渐离去••••••
京城,积雪,很白,很白。
很多人,围着一名行将就木的老者。
老者将逝,却没有半点哀痛;围者年壮,却皆呈哀容。
良久,老人说出三个字——白万轩!
夕阳,远处一拨渐行渐远的大雁。
还是芦苇丛,还是枯树,还是那个老头。
枯树旁,不知是什么时候,长出了许多菊花。
菊花是最适合怀旧的花,同时,也是祭奠逝者的花。
老人捻起一片芦苇叶,轻轻的吹了起来:
我本飘零人,抑郁难得志。
落花时节得遇公,公不弃卑微。
得蒙公庇佑。
撒热血,铸神器。
匡扶武林志。
五神一出傲天下。
执器一挥除奸党。
看雁门关处,狼烟再起。
公赠矛兮复铠甲,三军威名镇五国。
生死存亡一线间,宁为英灵不为奸。
寒冬风又至,公此间得以安呼?
下午。
皇寝,很冷。
白云,万海,轩辕战;一些人。
老者颤抖着说:“我昨夜••••••梦见••••••有龙从••••••皇寝飞腾而出!”
在场的人无不呈哭泣状。
老者说:“仙逝不••••••可怕••••••然太子••••••善幼••••••今托孤于••••••众爱卿••••••望爱卿••••••犹如辅佐寡人••••••般对待太子••••••”
“皇上!”所有人跪地喊道。
皇上咳嗽了几声,然后拿出一道圣旨,递给旁边的公公。
公公清了清喉咙,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将托孤而终,然当今天下,北有辽军压境,南有蛮族骚扰,兼东有倭寇虎视眈眈,然朕因有列位臣工无惧也,我北有轩辕元帅把关,东有武林盟遏制,南有万家把持经济命脉,皆不足以为患,然朕唯恐朝中有人离间,遂立法于下:一,太子登基,当以孝治天下;二,册封轩辕龙为天威元帅、赐龙袍一件,册封轩辕战为军机房都督,赐免死金牌;三,册封白云为关东侯,赏黄马褂;四,册封万海为镇南王,赏万户侯。列位臣工当鞠躬尽瘁辅佐后主,钦赐!”
“谢皇上隆恩!”
轩辕战前面的石板,被磕出一道很长的裂缝。
雁门关。
寒月,寒雪,寒枪,寒甲。
月光下,一个身着银白色轩辕战甲,手执一丈龙腾枪,跨坐汗血宝马的元帅正在巡防。
“元帅!天气寒冷,您还是早点进去休息吧!”护卫对轩辕龙说。
“比起战士们,我这点算得上什么呢?”轩辕龙说:“有星自东方陨落,怕是先皇••••••”
“为什么总是打战?”轩辕龙仰望苍穹,显得很迷茫,这绝对不像一个威名赫赫,能让敌人闻风散胆的天威元帅。
“战士们!为了让自己的母亲不再哭泣,为了百姓免受生灵涂炭,我们的付出,值!”轩辕龙振臂高呼。
远方,几个卫兵的嘴唇已经枯裂,耳朵上,多有冻疮,双脸通红,生锈的盔甲,在冷月的映射下发出寒冷的白光,手里的长枪,磨得极为锋利。
他们的双眼里,满是泪花。
没有怨恨,而是因为,他们是天威元帅的兵。
“元帅,有人送来密函!”随从拿出一份密函说。
轩辕龙接过密函,朝军营走了过去。
是夜,很黑。
“先帝奔丧和皇帝登基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一名黑衣人拿出一张卷轴说:“皇上和所有重臣都会参与,看你们的了。”
一切尽在计划中。另一个黑衣人接过卷轴。
然后两人消失在夜幕中。
漫天的芦花。
一叶小舟,一名男子。
芦苇丛,枯树,老人。
当小舟出现在老人的视野中,当老人的目光在男子身上逗留片刻后,老人终于没有控制住自己脆弱的情感,嘴唇哆嗦着,开始放声的宣泄••••••
菊花的香味飘来。
“张伯!”男子静静的说道:“我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老人颤抖着喃喃自语:“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