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如春。
吴疾风从小柔的身上爬了起来,发泄过后,那惭愧的心情得以释放,然而内心又泛起了一层更深的伤痛。
心痛,本来就是如此。
“公子,你怎么心事重重的?”小柔转身,摸着吴疾风的脸问。
“我愧对武当!”吴疾风叹着气说。
“那就别面对了!”小柔说。
“这些你无法明白。”吴疾风说。
“小柔只想和公子这样,长相厮守就好。”小柔亲了一口吴疾风说:“公子,你呢?”
“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吴疾风说:“房钱,只够今天了。”
这些天,吴疾风蜷缩在客栈里,不敢出门,前两天,更是有些偏激的江湖无名小辈,跑来吴疾风门前叫嚣生事。
“房钱已经交了。”小柔说。
“你哪里来的钱?”吴疾风问。
“有人给咱们交。”小柔说。
“谁?”吴疾风警觉的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小柔说。
白府。
很丰盛的一桌菜。
“老王,敬你一杯!以谢救命之恩。”白林儿端起笑着酒杯说。
“你应该先敬古残。”王牧之说:“他为了你,命可不止丢了一次啊。”
“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喝酒。”古残红着脸说:“你却不同。”
“是吗?”王牧之笑了笑说:“你们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哪有?”白林儿红着脸说。
“人家唐武都不敢说这话呢!”王牧之说。
唐武看了眼陈香,红着脸说:“你们喝酒,扯我做什么?”
“你和陈香的婚期定了,都没有说这种话。”王牧之笑着说:“古残和白林儿现在身份都还不确定,却说的这么暧昧。”
“那是他们的事。”唐武说。
“那行,我们先喝,完了再和你喝。”古残说完就端起酒杯准备和白林儿喝酒。
“等下。”王牧之说:“你们喝的是什么酒?”
“汾酒啊!”古残说。
“我的意思是,你们为什么喝酒?”王牧之问。
“喝酒就喝酒嘛,哪里有为什么。”古残说。
“当然有了。”王牧之说:“刚才,白林儿是以救命之恩敬我,现在,你以什么理由敬白林儿呢?”
“这个嘛!”古残红着脸,想了想说:“为了高兴,可以吧!”
“可以!”王牧之说:“你们既然这么高兴,那就应该连喝三杯才对。”
“那行!”古残说:“就为了你这句话,别说三杯,三十杯也得喝。”
三杯酒后。
“王牧之。”白林儿红着脸站起来说:“你应该敬婉云妹妹。”
“为什么?”王牧之问。
“你看下在座的都是些什么人。”白林儿说。
“就我们这些人啊!”王牧之装起了糊涂说。
“白姑娘的意思是,我和唐武是一对,她和古残是一对,只有你们是单身了。”陈香红着脸说。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老实呢?”王牧之苦笑了一下说:“难道我真看不出来吗?”
“那你为什么装糊涂呢?”唐武笑着问。
“这个话,从小白或古残口里说出来,我又可以灌他们酒。”王牧之说:“陈香这么一说,那我只好自己喝了。”
“为什么?”白林儿将婉云面前的酒杯满上问。
“因为我们峨眉人不喝酒。”婉云红着脸说。
“那王牧之帮你喝。”白林儿说:“他,不怕喝酒。”
“小白!”王牧之说:“我又得批评你。”
“批评我什么?”白林儿笑着问。
“你难道不知道酒是穿肠的毒药吗?”王牧之问。
“谁都知道!”白林儿说:“可是谁都喝它,谁都喜欢它。”
“除了婉云。”唐武笑着说。
“我今天破例!”婉云说完,端起酒杯,对着王牧之一笑,然后一口喝掉。
“婉云今天为什么破例喝酒?”古残打趣的问。
“她啊!”白林儿笑了笑说:“为了王牧之少喝点毒药。”
两人的一唱一和,使得王牧之和婉云四目相对后,再次将头低下去••••••
帐篷。
楚戈站在辽王旁边,思考了一会后说:“首先,让守卫在帐篷外的将士离开二十丈距离;然后,议事前叫人送来风干牛肉和面食,作为我们这些天的伙食;最后,每日的军中密令统一后,由各位用硬弓射出传给将士,同样,士兵有事求见,也用硬弓射给咱们。”
“很好!”辽王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就这么执行。”
一切妥善后。
辽王说:“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有山,有水,还有田。
一间小屋坐落其中。
小屋顶上,一群白鸽发出咕咕的叫声,仿佛在欢迎王牧之。
一个老人在垂钓,小屋的烟囱升起一行青烟。
“一朝入龙门。”王牧之喊道。
“百年忠义魂。”老人回应道。他的目光仍然注视着湖面。
“前辈!”王牧之说:“晚生此次前来,打扰您清修了。”
“既然知道打扰,为什么还要来?”老人淡淡的说。
“我这话,只是一句客气话。”王牧之如实说。
“够诚实!”老人说。
“有鱼上钩了!”王牧之说。
但是老人却没有拉起钓竿。
“鱼吃完食跑了!”王牧之说。
“我知道!”老人说完,这才收起钓竿说:“这里的鱼,都是我的,我又何必急于一时呢?况且,等鱼长大了,再钓上来不是更好吗?”
“有道理!”王牧之说:“鱼鳖不可胜食也!”
“你来所谓何事?”老人问。
“受一故人之托,特来传信。”王牧之说完,将轩辕战的信件递给老人,老人看了信封上的字淡淡的问:“你是王牧之?”
“信封上面没有写我的名字。”王牧之说。
白鸽再次发出咕咕的叫声。
“没有写!”老人说:“但是我知道是你。”
“您是准备和白前辈那样让我猜谜,还是准备像洪前辈那样要我给他找酒呢?”王牧之笑着问。
“都不!”老人说:“我请你喝酒。”
“能和轩辕前辈共饮,晚生求之不得。”王牧之客气的说。
“这里没有轩辕前辈。”老人说:“只有一个山野渔夫。”
花园。
隋锋的身体,已经调养的很好了,大夫在出门的时候对他说:“隋公子,我以前曾经断言,您活不过今年,但是,您用您的毅力,告诉了我,生命的确充满了奇迹。”
这必须感谢您这段时间以来的悉心照顾。隋锋说:“不然,我也难以康复。”
“没什么。”大夫说:“我只不过是按照王牧之大侠给的康复方案办事而已。”
“王牧之?”隋锋问道:“是他给我制定的康复方案?”
“对。”大夫说:“您来龙门之前,王大侠就给轩辕大人留了一套根治您体内毒素的康复方案,您来了以后,大人就将这份方案传于小的,小的只管开药煎药。”
“他怎么知道我会来龙门?”隋锋吃惊的问。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大夫说:“小的先行告退。”
“好!您慢走。”隋锋说。
鱼,很香。
酒,很淡。
一个慈祥的老妇人给王牧之拿来碗筷。
“我已经多年没有见过犬子了!”老人说:“他们可好?”
“非常的好!”王牧之说。
“那就好!”老人说:“告诉他们,等秋收后,要他们来看我。”
“为什么要等秋收后?”王牧之问。
“因为,只有那时候我相对清闲。”老人说:“别的时候,没有时间陪他们。”
“您为什么选择这种生活。”王牧之问。
“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了。”老人喝了口酒说:“或许,还不用到我这个年纪。”
“的确。”王牧之说:“师傅他老人家,也选择了您这样的生活。”
“我们老了!”老人说:“现在,是你们的天下了。我们,最多只能配合下你们,完成过渡。”
“那就烦请您将当年神兵山庄的往事告知在下。”王牧之说。
“能被潜龙大师看好的人,已在少数。”老人说:“那么,我就将我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你。”
老人喝了口酒说:“当年,辽人入侵,白剑雨于武林盟号召七大派联合朝廷抗敌,致使辽人兵败雁门关。”
“昆仑没有参与?”王牧之问。
“昆仑毕竟不好参与。”老人说:“辽王事后找谋士分析,认为要想吞并中原,必须先将中原武林肢解,于是,他找到了当时七大派之外的两大组织,其中一个,就是神兵山庄。”
“为什么找神兵山庄?”王牧之问。
“因为,在那场战役中,神兵山庄的神兵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好刀配英雄是千年不变的道理。”老人说:“然而,神兵山庄庄主王放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他至死都没有向辽人屈服。”
“是辽人灭了神兵山庄?”王牧之问。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老人说。
“那到底怎么回事?”王牧之问。
“如果,我们能将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查清的话,就不会有这沉寂了十二年的冤情了。”老人说。
“那么,晚生还想了解一下,另外一个组织是谁?”王牧之问。
“京东一品堂。”老人说。
“我感觉有点眉目了。”王牧之说。
“不要用感觉说话。”老人口气很硬的说:“要么,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要么,你就不查,千万不要半桶水,因为这样会害死很多人的。”
“前辈教训的是。”王牧之诚恳的说。
“这张纸条给你,然后,你拿着我的这封书信去找轩辕战。
”老人说完,拿出一封书信和纸条递给王牧之。
书信和纸条已经发黄。
王牧之接过后,打开纸条,纸条上面写着八个字:拔苗助长,野火燎原。
还是让我猜谜嘛!王牧之离开的时候觉得很好笑。
白鸽再次发出咕咕的声音。
“这种生活,我喜欢。”王牧之展开双臂说,然后,他朝小屋子看去,轩辕忠前辈正在挑水浇菜,老妇人则在收拾餐桌上的残局••••••
“盟主,有人送来信件。”管家将一封信件交予白云说。
白云打开信件,信件里面又是一封信,上面写着:“转交轩辕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