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思想红在异乡是苦的吗?”
“知道。”
“为什么?”
“因为故乡的水,才能释放她的甘甜。”
“知道为什么人在江湖会身不由己吗?”
“知道。”
“为什么?”
“因为,要为国家社稷,武林安危,百姓之福献身,如此一来,便舍弃了自己。”
“什么是江湖?”
“昨天!”
“昨天?”
“对,昨天便是江湖。”
青峰武林盟。
一场大雨,已将昨天的血迹冲洗干净,但是,王牧之连挫六大枭雄的那场巅峰对决,却永远记入了江湖的史册。
后来,有人在一线天上做了王牧之的雕像,供人朝拜。
王牧之最后到场。
轩辕战问道:“拳法学得如何了?”
王牧之笑了笑说:“不及潜龙大师。”
轩辕战说道:“那定是相当了得了?”
王牧之说道:“缺些火候。”
轩辕战指着武林盟前的石碑说道:“恭喜你,你将成为史上最年轻的武林盟主。”
石碑前,正有工匠在刻王牧之的名字。
王牧之苦笑着说道:“那还不是拜你所赐?”
轩辕战说道:“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王牧之问道:“哦?”
轩辕战说道:“那是因为你的强势和武林中人的明智,而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王牧之摇了摇头说道:“一直自信的你,为什么在关键时刻没有自信呢?”
轩辕战说道:“你错了。”
王牧之问道:“哦?什么意思?”
轩辕战说道:“因为,我选你才是真正自信的表现。”
王牧之说道:“你轩辕兄做事,有些时候真的很霸道。”
轩辕战笑着问道:“怎么霸道了?”
王牧之说道:“你认为我会接手武林盟吗?这么早,就差人将我名字刻上去?”
轩辕战笑了笑说:“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我了解你。”
王牧之问道:“了解我什么了?”
轩辕战说:“了解你定会推迟,所以••••••”
王牧之说:“所以,你就出此下策,*我就范?”
轩辕战说道:“不是下策,是上策。”
王牧之说道:“我如果执意不从呢?”
轩辕战说道:“你不会!”
王牧之问道:“为什么说我不会?”
轩辕战说道:“责任!”
仪式终于顺利的进行开来。
首先,是宣读武林盟的条规。
然后,大家对白云任职期间的功勋表示感谢。
接着,轩辕战宣布王牧之为新的武林盟主。
最后,便是王牧之的宣誓以及接受大家的朝拜。
整个仪式进行了两个时辰。
唐武假装生气的说道:“老王,为什么不来参加我的婚礼。”
王牧之说道:“我都没有收到你的请帖。”
唐武说道:“谁规定参加婚礼必须要有请帖?”
隋锋笑着走出来说道:“没有人规定。”
王牧之说道:“我没有请帖,怎么知道时间,地点呢?”
乐乐也出来搭讪道:“你王牧之的消息一向灵通的很,怎么会不知道呢?定是心虚找的借口。”
苦行走了过来,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我可以保证,王盟主收到了消息。”
众人看着王牧之,看王牧之能说出个什么名堂来。
王牧之笑了笑说道:“消息的确是收到了,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唐武终于说漏了嘴,他说道:“来不及了也要去。”
王牧之连忙说道:“那行,是你说的,我现在就去!”
唐武说道:“好你个王牧之,设计诱我上钩是吧!”
乐乐连忙说道:“老王,人家婉云都已经找掌门还俗了,你决定什么时候娶人家啊?”
王牧之知道是乐乐在逗他,于是说道:“隋锋告诉我,你们是半个月以后,那么,我就一个月以后吧。”
乐乐红着脸问隋锋:“你不是说十天以后吗?怎么改时间了也不告诉我?”
隋锋笑了笑说道:“你想戏弄王牧之,还不够资格。”
乐乐问道:“为什么?”
隋锋说道:“你现在已经被他戏弄了。”
然后王牧之笑了笑说道:“好啊!你们居然连请帖都不发给我?”
隋锋问道:“为什么要发给你?”
王牧之问道:“什么意思?”
隋锋说道:“请人喝喜酒,不一定要发请帖。”
王牧之问道:“哦?”
隋锋说道:“我发车子,用车子去接你们,你说岂不是更好?”
王牧之笑了笑说:“看来,我要给我父母安置套更大的房子了。”
唐武问道:“什么意思?”
王牧之说道:“你没有听见我们隋老板说话的语气都是肥得漏油吗?厨子可以直接用他的话来炸油条了。”
唐武问道:“那关你什么事呢?”
王牧之笑着说道:“那定是醉生梦死的生意太好,使得我们的隋老板才有如此的底气了,而很不巧的是,醉生梦死我也有份。”
唐武说道:“那下次醉生梦死再开分店,我也要凑凑热闹。”
王牧之说道:“那你就要在我们隋老板和我们乐乐小姐的婚礼中好好表现了。”
唐武问道:“好好表现是怎样表现?”
王牧之笑着说道:“学我师傅那样,把大家都要逗乐,把大家都灌趴下,最好还去大闹下洞房。”
唐武说道:“那你师傅在醉生梦死可有股份?”
王牧之说道:“我有,他便有。”
辽。
夜深人静。
宝儿在床上翻来覆去,回来之后,她便没有见过楚戈。
末了,她终于将被子一掀,穿好衣服,朝外走去。
马头琴的声音,在这个时候自然能传的很远。
“难道,那个老人搬进城了?”乐乐自问。
不是。
那是楚戈在拉马头琴。乐乐听的出,那里面有楚戈的声音,那种年轻中透露着沧桑,野性中透露着祥和,黑夜中透露着对黎明的渴望。
残月下,是楼顶,楼顶上,却不是残月,是楚戈和他的马头琴。
宝儿刚想喊楚戈,可是,她的话在心里便被打住了,被这凄美的琴音打住,被楚戈那晚风吹过的乱发打住,被楚戈那剑眉下紧闭的双眼打住••••••
夜,还在继续;琴声,还在蔓延。
黎明还有多远?
战争,真的结束了吗?
天龙寺。
达通喇嘛一身污垢的走了进来。
众僧人纷纷行礼,达通喇嘛径直朝里面朝拜,他每磕次头,才轻轻的移动他的双膝。
大堂的后面还是大堂,大堂的后面又分成三段小路,达通喇嘛选择左边那条,左边的小路又分成三条小径,达通仍然选择最左边的那条,末了,便是一副鸟语花香的小洞天。
达通喇嘛跪地喊道:“师傅,弟子回来了。”
里面没有声音。
达通喇嘛再次喊道:“师傅,弟子回来了。”
里面传来声音,一种仿佛穿越了千百年才到达的声音,那声音说:“那就回来吧。”
然后达通喇嘛继续朝拜着朝洞里移动。
一个胡须苍白的僧人静静的在玉蒲团上面打坐,旁边,有一条一尺多粗的大蟒蛇安详的躺着,达通进来后,他和它毫无动静。
“师傅。”达通喇嘛跪地说道:“弟子罪孽深重。”
僧人依然不语,只是有个声音传来,那个声音说道:“善哉!”
达通喇嘛继续说道:“师傅,弟子愧对浩荡皇恩,另宝寺蒙羞。”
那个声音再次说道:“汝何苦执迷不悟?”
这个时候,那条大蟒蛇张开它的血盆大嘴,双眼怒睁,瞪着达通喇嘛,仿佛要将他吞下去那般。
它已经超越了人们对蟒蛇的定义,蟒蛇没有鳞,它有,蟒蛇没有角,它有,蟒蛇是青色的,它却是白色的。
达通喇嘛连忙说道:“师兄息怒。”
那个声音再次传来:“悟通,为师以汝八字推易,悟出十六字,你定要牢记。”
达通喇嘛说道:“师傅请讲。”
那个声音说道:“遇左而斋,逢王必败,玄武斗法,遇残知爱。”
东瀛。
山本的战船停靠在港湾,与以往不同,这次的场面很凄凉。
雨不大,可是很冷。
然后,很多人冲了过来,他们用自己的语言对山本进行诅咒。
山本很安静的抬起头,雨水散乱的打在他的脸上,失去亲人的痛苦,他又何尝没有深刻的体会?
到处,是地陷后的惨状,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的祖先做错了什么?使得他们的家园总是有着这些天灾降临,所以,他渴望寻求一片绿洲,一片没有天灾的家园。
整个家园都沉寂在哭声中。
他的步伐,是一个战败者的步伐。
门,很大。
里面更大。
一个颇有气质的中年人对他说道:“回来就好,先去安葬好你的父亲吧!”
金秋已过。
寒冬风起。
王牧之与婉云已经百年好合。
陈香已经有了身孕。
乐乐和隋锋隐入市井。
白林儿早产一女,此女生得极为可爱,又因早产体虚,甚为可怜,所以辽王赐名可儿,据说辽王得此孙女,欢喜异常,早晚都要抱于怀中。
夜深了。
婉云拿出一件披风温柔的披在王牧之身上,王牧之看着天边中的残月,想起那些渐行渐远的朋友,心中莫名的伤悲起来。
风,依然吹着,千百年来从未消停过,只是,那些在风中的往事,他们被飘到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