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从雁门关发来急信,轩辕龙着王牧之等人,护送轩辕战前往雁门关发丧。
大雪整整下了八天,待王牧之等人到达雁门关后方止。
苍天在护送英雄啊!
天下人如此感慨。
当灵车缓缓驶出京城的时候,皇上是哭得最伤心的人,他本想随灵车前往雁门关奔丧,但被群臣劝阻。
全天下都是一片苍白之色,所有的百姓都在哭泣。
待到南宋与诸国签订一系列的和议后,辽王等君王回到了自己的国家。
一段时间不见,宝儿已然憔悴了很多,见到辽王后,宝儿一遍遍的问道:“父王,楚戈呢?”
辽王看着烈炎,便知晓楚戈情况不妙,也知道烈炎还未将真相告知宝儿,一时间语塞,说道:“我也不知道!”
宝儿失神的说道:“不会的,你不可能不知道他的!你们都在骗我,楚戈呢?楚戈到底怎么了?”
烈炎的泪水夺眶而出,抱住宝儿说道:“妹妹,是哥哥没用,没有能照顾好楚戈。”
宝儿哭喊道:“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楚戈的,你还答应过我,待到战事一完,便代我向父王赐婚的,不是吗?”
烈炎说道:“可是,可是••••••”
宝儿哭喊道:“可是?可是什么?你们三十万大军,难道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吗?楚戈,楚戈••••••”
辽王痛惜的说道:“宝儿,相信父王,楚戈没事的。”
宝儿语气极为悲伤的哭喊道:“我就是太相信你们,才同意楚戈随军出战,才导致今天这个局面,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想要骗我吗?楚戈,楚戈,楚戈••••••”
宝儿哭哭啼啼闹了半天后,终因悲伤过度而晕倒过去。
一处孤坟,石碑上写着“辽寿亭侯楚戈之墓”。
烈炎和辽王于此上香。
烈炎哭喊道:“楚戈兄弟,你为了顾全大局,孤军断后,我们遂得以保全,可是直到今天,我们连你的尸骸都不能找到啊••••••”
语毕,便是放声的哭泣。
辽王泣道:“楚戈贤婿,今天,我差厨房给你炸了金黄的秋刀鱼,半熟的牛肉,新鲜的羊杂割,还有你爱喝的汾酒••••••”
活泼可爱的宝儿终因相思成疾而病倒,口中依然喋喋不休的念叨着楚戈楚戈••••••
林儿自从那夜伤心吐血后,本来虚弱的身子骨变得更加弱不禁风,成日和药罐子打交道。
每凡看到她们俩,辽王的心里总是阵阵的吃痛,好在可儿茁壮的成长,使得辽王饱受创伤的内心才得以缓和。
宝儿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连生活起居都变得异常困难起来,数十个有名的大夫看完宝儿后皆面呈土色,说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可是,她的心药,又在何方呢?”
“纷乱的战火,真的将那智勇双全的少年埋于后土之下了吗?”
“天造地设的一对人儿,真的从此人鬼殊途了吗?”
宝儿一刻不停的念叨着楚戈、楚戈••••••
辽王抱着爱女,痛苦的说道:“我空有江山万顷,臣民百万,却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能救治啊!苍天呀!你是在惩罚我吗?”
夜色,月色,雪色,酒色,菜肴之色,色皆是空。
除夕的夜里,辽王与众人饮酒,心中不甚空虚和悲伤,酒过三巡,众人皆已醉倒。
迷迷糊糊中,烈炎似乎听见了马头琴那忧伤的琴声。
翌日,众人醒来,待辽王回宫后,却已不见宝儿的踪影,问将士,将士皆不知晓。
不日,辽王在楚戈的墓旁,修建一座新坟,上面写着“楚戈之妻耶律宝儿之墓。”
每凡初一十五,辽王必带家人前来祭奠。
十五的月亮,格外的圆,可是,轩辕龙的内心却是残缺的。
将士们都在军营处吃汤圆水饺,轩辕龙端着两碗水饺,来到轩辕战的坟墓前,说道:“战,哥给你端了碗你最爱吃的牛肉水饺来了。”
然后拿出一壶酒,喝一口,往坟前撒一口,说道:“你还记得十三年前的元宵佳节吗?那时候,我被提为护国元帅,而你,信誓旦旦的要随我出征,可是,父亲却让你接管龙门,谁曾想到,当年的那个毛头小子,却成了今天的盖世英雄••••••”
轩辕龙悲伤一阵子后,说道:“前些日子,我还在想,你可能会恨我,当时你送亲至此,我没有给你留半点颜面,将你仓促打发回京,可是如今,我却发现自己的思想好幼稚,犹记得当年,你擒大漠飞鹰至雁门关,半天的功夫,咱兄弟就能把酒言欢,可是,你却对天下人说了这样一句话——比起天下百姓的安宁,我们兄弟俩的团聚又算得了什么呢?”
轩辕龙的酒喝喝撒撒,已用掉八壶,末了,轩辕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兄弟,不管你怎么想!更不管天下人怎么说!正月一过,我便上交兵符,不再镇守雁门关了,真的,我已经厌倦了,真的,我已经累了••••••”
哀莫大于心死啊!轩辕龙,这便是你的心情,对吗?
正月过后,从雁门关来的将士将兵符上交给皇上,此时的皇上,已然重生般,看完轩辕龙写的信后,脸色大变,问道:“爱卿,你可知道,元帅何去何从?”
那将士说道:“启奏圣上,臣不知晓。”
金銮殿上,传来一阵阵长叹。
王牧之退位让贤,夏末接管武林盟。
独臂严战在王牧之的帮组下撑起了龙门。
雷豹官复原职。
雁门关在缺少了轩辕龙这个定海神针之后,终于失守。
从此,那个在月光下,雁门关处,骑着汗血宝马,身着银白色轩辕战甲,手执一丈龙腾枪巡防的天威元帅,和他那孤傲的背影,永远的消失在了雁门关,消失在了大宋王朝。
可是,那个孤傲的背影,却永远驻在曾经于雁门关参军的将士心中,扎在参加过雁门关战争的每一人的脑海里。
将士们多半卸下沉重的盔甲,归家务农,战马们离开纷乱的雁门关,随波逐流,不见英雄魂归路,唯有清风化作尘飞扬。
遥望雁门关,一堵破墙里的岁月,一段段可歌可泣的往事,一个个鲜活的英雄,渐渐的,被尘封••••••
多年后,王牧之游历四方,来到雁门关处,给轩辕龙作了词:
残阳如血,雪如银。
一堵破关,光阴逝。
遥想元帅少年,临危授命。
孤军当关,一战定山河。
十四载戎马生涯,南宋安。
千万个热血男儿,保河山。
叹雁门关失守。
感南宋渐危。
赋词感叹!何日,君再来?
一间瓦舍。
一汉子说道:“原来,宰相是隐啊!”
先生说道:“那你之前以为谁才是隐呢?”
那汉子说道:“我以为是国丈呢!”
众人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也这么认为。”
先生说道:“作为一名优秀的谍战人员,将自己的身份能够隐藏好,这在最重要的!”
那汉子说道:“就好像影那样,是吗?”
先生点了点头。
一书生问道:“先生,那影到底是谁呢?”
先生笑了笑,说道:“你真是个书呆子。”
书生苦笑道:“先生何出此言?”
先生说道:“我且问你,影算不算一个优秀的谍战人员?”
书生说道:“自然算了!”
先生说道:“那不就得了!”
书生感慨道:“原来如此。”
先生说道:“谍影奇侠,在战争需要的时刻出现;在战争平息下来的时候隐退,直到今天,他的身份依然是个谜,他,谱写了一段谍影奇侠的传奇故事。”
一汉子问道:“那轩辕龙元帅呢?”
先生说道:“自从他那孤傲的背影消失在雁门关后,行踪便是无人知晓,有人说,他已羽化成仙;也有人说,他已出得东海,与三清祖师一起修道。”
那汉子说道:“先生,我有一事不明。”
先生说道:“你问吧!”
汉子说道:“为什么元帅统领雁门关的时间没有十四载,诗词里却总是说有十四载呢?”
先生说道:“元帅在做龙门掌门时,便是前任元帅的副将,总的时间,便是十四载了。”
一汉子追问道:“先生,为什么轩辕元帅不再守关了呢?”
先生说道:“曾有人认为,元帅是个自私的人,可是,大家要想想啊!当你置生死置七情六欲而不顾,来这冰天雪地战事如麻的雁门关守关十几载后,你的君王,就因为你的直谏而要置自己的江山社稷不顾,给你来个所谓的下马威!你,既要死守雁门关,又要心忧朝廷,而最心酸的是,你的军粮,还要靠自己去想办法谋取,试想,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会热血沸腾,忠心依旧吗?”
汉子说道:“是啊!换做是我的话,早就进京反戈一击了。”
先生悠悠的说道:“元帅这是哀莫大于心死啊!”
那汉子说道:“原来如此,那王牧之等人呢?”
先生说道:“王牧之退位让贤后,协助严战将龙门重振旗鼓,待龙门重振旗鼓后,王牧之便与万海,隋锋,唐武等人专心生意,不理江湖中事了!”
汉子说道:“正是由于他的退位,江湖才堕落成今天这个样子啊!”
先生不语。
书生说道:“也不能怪他,毕竟,他是在将武林盟治理得井井有条后才退位让贤的!”
另一江湖中人打扮的少年说道:“的确如此,其实,现在的江湖也不是很乱,只是••••••”
“只是什么?”那汉子追问道。
“只是人才凋零!”那少年说道:“武当,十几年了,连一个能使出“四相剑阵”的人都没有,更别谈到达浪子隋锋“十六剑雨”的巅峰了,少林亦是如此,其他门派更是,唯有龙门还能苦苦支撑。”
先生说道:“都说乱世出英雄,可是,如今是乱世,英雄何在呢?”
那书生说道:“先生,你怎么对龙门和轩辕兄弟的英雄事迹知道得这么清楚?”
先生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看着夕阳,双眼突然射出一道夺目的光芒,语气激昂的说道:“因为,老子当年曾经和轩辕战大人并肩作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