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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游戏,战场上也绝对不能有一丝的仁慈,步兵负责在河对岸狙击,骑兵负责歼击留在岸边的剩余鲜卑士兵,除了河中冰窟窿里还有几名鲜卑士兵在嚎叫外,其余的均已经沉寂无声了,可以说战斗已经结束。
自己的士兵正在打扫战场,现在的打扫可不是清理尸体,而是*裸的掠夺,兵器、射出的箭矢、战马,吃的东西,甚至鲜卑士兵身上的棉衣都被扒了下来,士兵的疲劳与颓废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与激动……
“我们大人原来这么会打仗啊……”
“是啊,大人这一跤摔的好,跟着大人我们肯能能冲出去!”
“……”
士兵们的议论侯显并未在意,意料之中,这场战斗来的太及时,原来士兵们的信心是被自己鼓动起来了,但绝对没有这场战斗所带来的效果好,结果摆在那里,已经无需多言。
侯显看着被鲜血染红的雪地,还有那血红的冰面,内心并没有不忍与同情,这就是战争,如果自己不是先下手为强,那么躺在这里的就是自己。
“鲁仁,给我抓几个活的过来。”
冰河里还有一些鲜卑士兵趴在浮冰上,说什么也不上岸,虽然已经冻的瑟瑟发抖,脸色铁青,但宁肯泡在冰冷的河水里也不敢上岸,只是期望侯显等为了逃命而顾不得他们,好捡回一条小命。
“上来,否则乱箭射杀!”
鲁仁领着10多名士兵,端起弓箭瞄向河里的鲜卑士兵大声嚷道。
“别,别,我上来,我上来!”
不动肯定是死,但如果听话也许能活呢,几名鲜卑士兵慢慢的向岸边爬来。
不大工夫,鲁仁推搡着几个浑身湿漉漉的鲜卑士兵跪在了侯显的面前。
“高顺,按我们说的那几个问题,你去那边审问这个。”
侯显用手指着身边的一名俘虏对高顺说道。
高顺看看侯显,有些莫名其妙,我们什么时候说过什么问题啊?但当着俘虏的面也不好多问,虽迷茫,但还是很干脆的提着那俘虏走向了一边,因为高顺确实也有问题要问。
其他一些俘虏,侯显让鲁仁领到一边,仅仅留下了一个。
“大……人……,您有什么就问吧,我肯定照实回答。”
那俘虏被冻的嘴唇发紫,说话都跟不上了,但还是战战兢兢的向侯显叩头说道。
“叩头,你也是死,说,你也是死,不说,你还是死,我的问题就是,那河里有鱼吗?”
那俘虏听了侯显的话差点没背过气去,刚刚有的一点求生念想,立即熄灭,这汉人纯粹就是消遣老子。
所谓狗急跳墙,既然求生无望,那俘虏反而硬气了起来,对着侯显怒目而视,甚至连身体都不发抖了,要不是有两名士兵在旁边压着,估计早就跳起跟侯显博命了。
侯显对此毫不理会,而是游整似暇的欣赏起手中的一把战刀,这是从那死去的鲜卑首领身上缴获的,看着那蓝汪汪的利刃,用手把玩着,看那样子,似乎随时都会用这把利刃削下那俘虏的头颅。
“大人”
过了一会,高顺走了过来,看着正在把玩那把战刀的侯显轻轻呼唤了一声。
“恩”
侯显探过头在高顺的耳边似乎说了几句什么,高顺才开始还很是恭敬的聆听,但等了一会似乎有些错愕,因为侯显在自己的耳边什么也没说。
“哼,你们两个说的不一样,肯定有人撒谎,全都给我杀了!”
忽然侯显面有怒气的转回头,高声历喝。
“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被高顺带回来的那个俘虏大声嚎叫与哀求。
但侯显不管这些,大手一挥,“杀!”。
旁边的士兵现在可以说是如狼似虎,对侯显崇拜的一塌糊涂,72人狙杀100多人,无一伤亡,可以说是这么多年战争中绝无仅有。
所以现在侯显的话就是圣旨,二话不说,挥刀而戮,转瞬,两颗人头落地。
高顺此时是恍然大悟,看着侯显的眼光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大人绝对不是其外表那样,似乎是一名悍将。
此战中侯显根本就没有动过一根指头,从这审理俘虏的功夫上,更加可以看出侯显心机之深,真真的玩弄人于股掌之中。
眼中有错愕亦有兴奋,仿佛发现了万世奇宝一般。
剩余的那些俘虏可不知道这些,就连鲁仁都不知道,只知道同样的问题,两个鲜卑俘虏的回答不一致,被杀了。
其余俘虏是看着还冒着热气,滚落一旁的战友头颅,从内心里发出一丝颤栗,看着侯显的眼神充满恐惧,这就是个魔王!
“你们最好是如实回话,否则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侯显瞪着一双蟾蜍大眼,鼓鼓明亮,黑红的面孔让人都不敢直视!
接下去的审问,丝毫不费波折,很是轻松的就知道了想知道的一切。
鲜卑大王檀石槐年少时确实是雄心勃勃,凭借个人的能力将鲜卑诸部落统一,逐步形成了一个国家的样子。
但根基并不是很牢,鲜卑的民众均以部落形式存在,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王或者说是部落酋长。
这些首领被檀石槐任命为大帅。
而整个鲜卑分为三部。
东部鲜卑,右北平以东至辽东,弥加、素利、阙机为大帅;
中部鲜卑,右北平以西至上谷郡,柯最、慕容风、阙居为大帅;
西部鲜卑,上谷以西至敦煌,置蜒落罗、日律推演、宴荔游、拓跋邻为大帅。
阙机、阙居为檀石槐的小舅子,之所以为大帅乃檀石槐委派的,所以在东部鲜卑与中部鲜卑中多自视清高,位高但并不得实权。
从此等布局分配上,就连外人都可以看出,这是檀石槐安排的两粒棋子,不但可以监视几位大帅,同时也分散其手中的权利。
而西部鲜卑置蜒落罗、日律推演已经年老,拥有实权的乃是宴荔游、拓跋邻。
实则此次鲜汉大战,无论是大汉还是鲜卑都酝酿了好久,近几年檀石槐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如从前,是该为后世子孙考虑的时候了。
可惜自己成年的子女中就是一个和连尚可,但和连却是个志大才疏的家伙,在王庭长大的和连,自然有一种优越,眼比天高,自视为将来的鲜卑之主,对各部落的大帅指手画脚,疾声呼喝之事常有发生,所以并不得各部大帅拥护。
所以檀石槐在严厉教训和连的同时,也在找机会削弱各个部落的实力。
于是平时总是纵容各部侵略大汉,终于惹得大汉的三万士兵入侵鲜卑,檀石槐听说大汉进兵鲜卑的时候,不怒反喜,终于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只是事与愿违,大汉太弱了,落日原一战,居然大败而回。
但胜了也好,战后,各部鲜卑都回归属地附近边境,乘胜追击,去汉境疯狂的掠夺,檀石槐就让阙居与阙机将缴获的战利品押送回王庭。
刚刚被侯显所狙杀的正是东部鲜卑大帅阙机。
由于已经将汉军击败,又在鲜卑境内,阙机刚刚从东部边境押送战利品回王庭,被檀石槐表扬了一通,正是意气风发、趾高气扬的时候。
带着100多侍卫想到南部边境看看战况,顺便帮着阙居押送战利品回王庭,根本没有防备,没想到小河沟里翻船,被侯显在鲜卑境内狙杀,命丧黄泉。
“杀了!”
听了那俘虏的话之后,侯显差点钢牙磋碎,可以想象鲜卑大军光临汉境时的景象,烧杀劫掠,坏事做绝,眼前的高顺就是亲历者,在一旁亦是怒火滔天,青筋已经在额上乱蹦,蜡黄的脸色变得铁青,。
高顺听了侯显的命令后,二话不说,拎着两名俘虏,到了边上,“噗、噗”两剑,看着两颗人头落地,似乎还不解气,抬脚将那半跪的无头尸体又踢翻在地。
“大人,高顺愿听从大人差遣!无论大人将来在哪里,高顺誓死追随!”
高顺杀完那俘虏,几步来至侯显的近前,单膝下跪,毫不犹豫的抱拳说道。
侯显并没有士族的高贵气质,也没有武将的飒爽英姿,说话办事似乎也不着边际,甚至连一张像样的面孔都没有,但侯显那一双明亮的蟾蜍眼,却让高顺从心底里涌出一种无比的信任。
更重要的是见识了侯显的能力,高人呢,高顺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遂真心拜服。
侯显笑呵呵的看着高顺,内心激动异常,这场战斗的收获太大了,不但收复了军心,鼓舞了斗志,解决了吃穿、战马、武器消耗等问题,更重要的是得了一员大将啊。
“高顺,这把战刀就送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