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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鲜卑士兵明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举起的弓箭放了下去,虽然近期比较紧张,但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汉军会堂而皇之的来到自家的大本营啊。
“不对,你们是什么人?”
等到汉军近前,那守卫明显感觉到不对了,怎么没有一个认识的,不过已经晚了。
高顺、鲁仁、赵雷、陈艾、墩子等将领早已悄无声息的奔至近前,手中的战刀也早已高高举起,那几名侍卫甚至连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已人头落地。
有十几个士兵哗啦一下就涌到了那些柱子旁,两人一个,将那些汉军从柱子上解了下来。
“大人,是杜铁他们,不过有几个已经没气了。”
陈艾看了下被解救下来的士兵,立马认出了那曾经在一起共事的杜铁,曾经是侯显这个屯里的一个什长,但却在侯显昏迷醒来之际,选择跟随杨威逃命了。
“妈的,知道是他们,老子就不来救了。”鲁仁在旁骂了一句说道。
“不许胡说,赶紧给他们穿上衣服,马上回去。”侯显压低声音,威严的喝道。
陈艾等赶紧将早已准备好的衣服往这些士兵身上套,这些人虽然还有一口气在,但也几乎都是半个死人了,所以陈艾等给其穿起衣服来也十分费事。
但经过陈艾的折腾,那杜铁居然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陈艾,在看看旁边的侯显,眼中露出一丝愧疚,泪水一下子打湿了双眼。
但也就仅仅片刻,片刻后眼里流露出的却是愤怒与屈辱,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陈艾,嘴唇哆哆嗦嗦想开口,却发现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陈艾并没在意,抱起杜铁就要往马背上放,杜铁急了,用脑袋狠狠的撞向陈艾,抱着杜铁本就吃力的陈艾,经此一撞,陈艾不由得“啊!”了一声,“噗通”,将杜铁仍在了雪地上。
陈艾刚想开口骂,却发现躺在地上的杜铁本就发紫的面孔涨的铁青,眼珠叽里咕噜的一直在乱转,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的抬起了右臂,指向那些柱子前方的一片树林!
“墩子,带几个人过去看看。”侯显也看到了杜铁的举动,遂转过头向着那黑黝黝的密林看了一眼,对着墩子命令道。
“诺”
墩子一挥手,有四五个士兵跟着墩子向那密林疾步奔去,转眼没入密林消失不见,但刚刚进去不久,就见墩子等踉踉跄跄、连滚带爬的从里面奔了出来。
“大人,大人,里面全是死人!”
当侯显等随着墩子进入那片密林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月光下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堆砌成了一座小山,旁边还有一些东倒西歪的尸体,残肢断臂挂在树上,散落在雪地上,殷红的鲜血将密林染的血红一片,在冰凌的月光下显得阴森诡异。
看到如此的景象,侯显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怎么也得有几百人吧!
侯显知道战争年代死人是很平常的事,但没想到的是这种死法,死去的大都是年轻的女子和青壮劳力,扭曲的面孔,褴褛的衣衫,纵横交错的叠加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大人,都是我们汉民!”鲁仁脸色铁青,钢牙要的钢蹦蹦直响。
侯显立马明白过来了,自己杀了阙机,定是阙机部落为了泄愤,将所掳掠来的汉民统统杀死在这里了。
“你杀我一人,我杀你十人,百人!”
血淋淋的事实让侯显愤怒异常,浑身颤栗,脸上青筋暴露,转回身凝视着那静悄悄的村落咬牙切齿的恨声道。
“陈艾,你什带着杜铁等向北撤退!鲁仁、高顺、赵雷随我屠村,阎柔,等我们杀进村子,你带几个人找到他们的马厩,将战马给我赶出去!”
“诺”
“大人,我……”陈艾亦是瞪着腥红的血眼,想要留下来参战。
“执行命令!”
侯显的话语冰冷异常,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陈艾也只能跺跺脚,领着人带着杜铁等向北出发。
侯显等在村口的动静虽然不大,但异常的声音还是让鲜卑有所警觉,可冬季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的人怎肯轻易爬起来,又在鲜卑深处,自己的家里,怎么会想到会有人来偷袭,所以爬起来向外张望的也就仅仅几个人而已。
“敌袭,敌袭!”
几个起来的人看到有人正拿着火把点燃一座有一座的毡房,立马意识到有人偷袭,遂高声呼喊起来。
“呜,呜……”
紧接着,雄浑的牛角号在幽静的冬夜急促的响了起来,各个毡房忽然有了声音。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有的人胡乱的穿上衣服就冲出了毡房,而有的根本就没穿衣服,拎着马刀,抓着弓箭就从里面冲了出来。
“杀……,给我杀光,烧光,抢光!”
侯显、鲁仁、高顺、墩子、赵雷凶神恶煞一般冲进村子,高声呐喊,逢人便砍,那些刚刚露出头来的鲜卑士兵还没等看清楚什么呢,就脑袋搬家了。
眨眼之间,汉军犹如惊涛拍岸,呼啸着冲进了敌人的营地里,鲜卑人在奔跑,在惨叫,在空中飞舞,在铁蹄下呻吟,汉军士兵在砍杀,在吼叫,在任意屠杀,在战马上咆哮。
士兵们举着火把将沿路的帐篷一座座的点燃,这也正好是在鲜卑,住的都是毡房,点起火来也特别容易,喊杀声、哭喊声、火烧毡房的劈啪声混成一片,一会儿功夫,整个村庄就陷入了一片火海当中。
这根本不是厮杀,而是屠戮。
“翻了天了,什么人胆敢屠我部落?”
侯显犹如一尊魔神,正挥舞着金蟾斧斩杀慌乱的从毡房里冲出的鲜卑士兵,忽然前面的一座毡房中冲出来十几个人,中间一个青年,穷凶极恶的骂道。
“老子大汉侯显,你是什么人?”侯显一催马,向那人冲去。
“汉军?保护少帅!”身边的那十几个人呼啦一下将那人围在当中,举起手中的弓就向侯显射来。
侯显呼的一下趴在马背上,急速向那少帅冲去,因为侯显第一次骑马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所以在得到那些布匹之后,早就做了一个布马镫,并在所有的士兵中推行,所以现在在马背上,侯显等是如鱼得水。
“希律律……”
侯显跨下的战马身中数箭,鲜血顺着箭矢飙射出来,刚冲出去几步,前胸被射成刺猬一样的战马前蹄一软,摔了下去,而坐在马背上的侯显正好被甩落在那少帅的面前。
“你去死吧!”侯显翻身滚动瞬间,右手的金蟾斧正好顺势抡起。
“少帅!”有两个鲜卑士卒悍不畏死,猛地将那少帅挡在了一旁,而自己却被侯显的金蟾斧一劈为二。
“汉狗,你去死吧!”几名鲜卑士兵举起马刀,就向侯显劈头砍来。
“大人……”
虽然鲁仁时刻护卫在侯显的身旁,但现在却是却是依然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侯显孤身陷于鲜卑侍卫的包围之中。
“噹,噹,噗,噗”
侯显的金蟾斧还未来得及再次抡起,鲜卑士兵的马刀就来到了面前,用金蟾斧杆连挡了两下,左臂和右腿就各中了一刀,疼的侯显是瓷牙咧嘴,金蟾斧也脱手而去。
“哇……,你们这帮杂碎!”
忽然,侯显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叫,一人从马背上高高跃起,越过侯显的头顶,直接撞到两名鲜卑士兵的身上,就犹如发射的炮弹一样,狠狠的将其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