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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郡太守刘基,乃县令公孙瓒的岳父,刘基对公孙瓒有知遇栽培之恩,所以二人感情甚笃,刘基不但将女儿许配给了公孙瓒,还将公孙瓒一路提升,初任县吏,后提升为辽东郡属国的长吏,现为涿县县令,而公孙瓒也投桃报李,对刘基是忠贞不二,整个涿郡现在俨然是刘基的天下。
不过要说明一下的就是公孙瓒的勇武,被任命为辽东郡附属国的长吏后,有一次公孙瓒跟随数十名骑兵外出巡逻关塞,看到数百名鲜卑骑兵,公孙瓒就退到空亭对随行队伍说:“如不主动进攻必将被杀。”于是公孙瓒手执长矛策马带队冲入鲜卑队伍,杀伤数十人,虽幸于死,自己也损失过半,鲜卑人以此为戒,再不敢轻易越进关塞,由此公孙瓒升迁为涿县县令。
涿县府衙门口,刘基等已经得到了通知,牧北将军、蟾侯侯显马上要来府衙拜会,所以率领众人迎接侯显的到来。
“涿县太守刘基率领属下,迎接蟾侯。”
刘基身为太守本不用如此,毕竟侯显现在仅是个杂号将军,但侯显的蟾侯位同关内侯,其岳父刘虞原来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现在已经为当朝太尉,典型的太子党,同时由于其统帅幽州的所有兵马,也就是说自己的郡兵虽然现在归自己管,但一旦爆发战争这些兵丁,侯显均可调动,所以对侯显执礼甚佳。
另外50多岁的刘基早就看淡了世事纠葛,自从上次含冤被逐日南郡,唯有公孙瓒一人随行就已经洞穿了一切,虽然半路接到赦令,官复原职,但对人对事尽皆淡了许多,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前半句可以,后半句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
今日侯显来访,虽然不是自己的上司,但刘基对于侯显的所作所为甚是佩服,这才是为国为民的真英雄,我刘基敬的就是真英雄。
“刘太守,侯显来的匆忙,打扰了。”一个文人对自己如此恭谦,侯显赶紧下马躬身施礼,人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这就是侯显做人的准则。
“涿县县令公孙瓒拜见侯将军。”
只见一个白面大汉,不但身材伟岸,嗓门亦是洪亮清晰,妈的,侯显看了眼不由得暗骂,生的这么帅干嘛?不去当男模真是可惜了。
“师兄在上,师弟侯显拜见师兄。”侯显对着公孙瓒深深一揖,行弟之礼。
“蟾侯,伯圭不敢!”
公孙瓒乃是机智善辩之徒,之所以在此高调出场,就是想看看侯显是否认自己这个师兄,没想到一试这侯显竟真的对自己行师弟之礼,那就有些过了,这可是公众场合,自己的上司对侯显执下属之礼,自己受侯显师兄之礼,那不是乱了,赶忙制止。
公孙瓒出身豪门,但其由于是庶子,所以身上并没有没有豪门子弟养尊处优、吃喝玩乐的腐化生活,而是待人诚恳,因太守刘基获罪发配日南郡(越南),而甘为囚奴与太守充军远方,可以说是赤胆忠心。
侯显两世的智慧岂能不明白公孙瓒的想法,既然你高调出场,那我也高调回应,我要执礼你不允,那就是你的事情了,而不是作为师弟的不尊。
“师兄,师傅多次提及师兄有大才,特意叮嘱裕民定要向师兄多多学习,此次前来也是特意拜见师兄的。”侯显给公孙瓒带足了高帽子,喜欢高,那就给你再高点。
“蟾侯,伯圭自会和太守大人为您接风洗尘。”公孙瓒这个汗啊,你即使是来看我的也不能这么说啊,这里还有太守大人在呢。
“呵呵,刘大人,里面请!”侯显哈哈一笑,向刘基做了个请的姿势,二人携手共入。
“刘大人,不知此处郡兵现有多少?”侯显直奔主题,虽然此地不是边郡但如果驻兵多,一旦鲜汉再次开战,调兵支援那应该是最快的了。
“蟾侯,涿县郡兵现有近2万士兵,但骑兵仅有2000多,多为步兵与弓兵。”
刘基的回答并没有让侯显有多大的惊讶,这涿郡根本没有遭到过鲜卑的洗劫,兵力保存完好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自己跑到涿郡来也就是冲着这来的,北疆战乱多年,征兵难度非常大,如果能将涿郡的兵丁掌握到手,那可是一直不可多得的力量,虽然皇上说自己统辖北地所有部队,但人家郡守不支持你,或者故意拖延,那又跟没有还不是一样。
但紧接下来的话又让侯显有些失望,骑兵2000,太少了,郡兵以防守为主,多是步兵与弓兵,骑兵那是进攻用的,多养无用,想来各郡也多是如此,不过也有不同,越靠近边界的地方,郡兵中的骑兵越多,这就是涿郡与那边境郡县的区别所在。
“刘大人,裕民负责北疆的边防安危,自然关心军备,但刘大人见过裕民要术应该知道裕民亦关注民生,为官一地,造福一方!这就是裕民的为官信条。”
侯显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这里有个公孙瓒,就是由于其没有什么政治信念,常年的厮杀使他后来变得性格残忍,又在战争劫掠中日益贪婪,才会导致最后残害百姓,现在公孙瓒为县令,正好是地方官,希望自己的言行能对其有所影响。
但刘基却不这么想,怎么今日之蟾侯话里有话啊,我涿郡治理的应该说是幽州最好的了吧,没有战乱波及,百姓安居,粮食也基本能自给自足,不像其他的郡还要接受接济,这蟾侯为何如此之说,不由得把眉头皱了起来,定定的看着侯显,示意其把话说完。
侯显看了刘基一眼笑了下,“刘大人,裕民认为凡是在我大汉国土上的人,均应为我大汉子民,无论是哪个阶层的人,作为官员我们都要考虑其能否在我大汉安稳、幸福的生活下去,民生、民生,乃万民之生,不是个别人的民生。”
侯显自从进入涿县明显感觉到,此地的贫富差距太大,有的人穿着破衣烂衫,面容憔悴,可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但涿郡的酒肆却是有几座高档的很,门庭若市,同样生活在一郡之中,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联想到张飞,乃是豪绅世家,骏马得骑,然那刘备恐怕现在应该真的在卖草鞋吧?
侯显的话让刘基有些迷茫,这是啥意思?人分三六九等,古来如此,这涿郡的百姓不都是平静的生活着呢吗?看了看侯显,没有说话,不过公孙瓒在旁听出了一些滋味,自己这个小师弟干嘛?怎么教训起自家岳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