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万仁的最终目的是希望裘恩能同时吸收“仁义剑法”和“惊风剑法”的精髓,各取所长,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剑法,可谓用心良苦。
裘恩早就听说“惊风剑法”招式极其简单,然而学了半年多后,随着对剑理的理解越来越深入,他渐渐发现“惊风剑法”的招式不但不简单,反而十分繁琐,不免暗暗生疑,但却又不敢多问,心中十分郁闷。
吴铁峰面无表情地道:“练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到练武场边缘的矮桌旁,然后坐在椅子上。一旁侍立的下人连忙沏好一壶上好的香茗,毕恭毕敬地递到吴铁峰面前。吴铁峰接过后喝了两口,便放下茶杯,然后竟然闭目养神起来。
裘恩站在场中凝神运气,左手一领,右手一翻,宝剑已握在手中。接着一声清吒,脚步腾挪舞将起来。只见他身如游龙,剑似惊鸿,在场中上下翻飞。端的是剑气森森,纵横如电。
尽管裘恩的剑法如花团锦簇般好看,但坐在一旁的吴铁峰却连看都没看。
“惊风剑法”共有七十二式,大约一盏热茶的时间,裘恩已练完一遍,只见他气不长出,面不改色。裘恩面带得色,将探寻的目光望向吴铁峰。
“再练一遍。”吴铁峰还是没睁眼。
裘恩心中暗暗动气:“法克,我干爹让你教我练剑,这半年多来,你不是骂我笨,就是骂我像个戏子,现在居然连看都不看一眼,简直太不把小太爷放在眼里了。”他也就是在心里骂一骂,在外表上却丝毫也不敢表露出来。
裘恩站在场中,再次练了起来。裘恩练完后,微微有些气喘,转头望向吴铁峰。
这回吴铁峰挣开了眼睛,却还是那句:“再练一遍。”说完又喝了几口茶,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裘恩脸色有些难看了,吓得一旁的东方不白微微缩了缩脖子,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茶几,不敢抬头。
裘恩压了压火气,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抖擞精神又练了起来。
这次练完后,裘恩气喘得有些急,这回吴铁峰睁眼说话了:“招式还可以,可惜内力不济,招式衔接不够流畅。你先这样练着吧,等到练完三次后不再气喘时,我再来继续教你。”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裘恩恨恨地盯着他的背影,气得要死。气归气,但剑法和内功还要继续苦练。又苦练了三个多月,吴铁峰竟然真的没再出现过。此时裘恩的聚元功已经练到了第三重。由于内力充足,裘恩三遍剑法练下来已不再气喘了,仅仅是面色微红而已,终于达到了吴铁峰的要求。
数日后,吴铁峰突然出现了。裘恩在其面前演示了三遍,吴铁峰微微点了点头,说:“嗯,我们继续往下练。这套剑法按正常速度施展,大约需要一盏热茶的时间,你现在控制好每一个动作的时间和节奏,用三盏热茶的时间慢慢练一遍。”
裘恩一愣:“吴师傅,我没听错吧,你的意思是让我用三倍的时间练完这套剑法?”
吴铁峰点了点头。
裘恩很疑惑:“不好意思,吴师傅,我想问问,难道出招不是越快越好么?”
吴铁峰脸一沉,不耐烦地说:“让你练你就练,少废话。”说完又坐在茶几旁,喝起了茶水。
裘恩有些挂不住脸,心中恼怒,但脸上却只是讪讪地笑了一下,开始按他的要求练了起来。
数招过后,裘恩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剑法按这个速度施展,由于每一个动作的时间都延长了三倍,所以消耗的真气也较平时多了很多。特别是那些身形变化极其突兀的动作,想要慢起来简直难如登天,而且由于不习惯这么慢,所以把握不好每一个动作的节奏,结果招式之间的衔接非常不连贯。
裘恩原以为剑法想施展得快一点儿是件很难的事,现在才知道慢比快更难。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练慢剑?却又不敢再问,只得憋着一肚子气闷声练剑。
吴铁峰忽然在一旁说:“听好了,每一个动作都不能走形,而且要到位。”
练完一遍了,裘恩闭上眼睛体会了一番,然后又在脑海里将七十二个招式逐个分解,琢磨其中的技巧。
过了一会儿,裘恩又练了起来。
吴铁峰说:“三遍慢速剑法,气不喘。”说完又扬长而去。
简单的一句话,让裘恩又苦练了半年,内力也达到了第三重。
吴铁峰再次出现了,看完裘恩的演练,他仍旧面无表情地说:“五倍的时间练完一套剑法。”
裘恩憋在心里的怒火终于爆发了,怒道:“靠,你别太过分,上次你让我练三倍时间的慢剑,害得我整整苦练了半年。现在又让我练五倍时间的了,你是不是拿我当猴耍啊?”
吴铁峰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你比猴子可爱么?告诉你,三倍时间的慢剑我整整苦练了两年。”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嘿嘿,你以为我愿意教你么?要不是何掌门非要我教你剑法,我才懒得理你。我教你剑法,你不仅不心怀感激,反而唧唧歪歪,惹恼了老子,信不信我一剑屠了你?”说着,吴铁峰双眼目露凶光,登时变得杀气腾腾。
裘恩被他那狰狞的面孔吓得浑身一抖,忍不住连退数步,胆怯地说:“你…你别…别乱来啊,有…有话好商量嘛。”
“商量个屁,给我好好练,这次给你规定个期限,一年。完不成的话,你知道会有后果。”说完狠狠地瞪了裘恩一眼,转身离去。
裘恩欲哭无泪。站在原地琢磨了半晌儿,决定去干爹何万仁那里诉苦,争取将吴铁峰这个凶神恶煞赶走,换个人教自己。
裘恩来到何万仁府第的大门口附近,门口的四个护卫中顶数杜雄眼尖,一眼便看到了裘恩,一个箭步便越过身畔众人。待其他护卫发觉时,杜雄已经恶狗抢屎般扑到了裘恩身边。只气得大家在心中暗骂:这狗东西一点也不仗义,连拍马屁这种好事也独吞。大家骂归骂,心中却嫉妒得很,谁都知道要是攀上了裘恩这棵大树,在英雄门就可以横着走路了,到时候金钱美女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杜雄满脸堆欢地恭维说:“少掌门,您的气色不错啊,今儿怎么这么有空啊?”
裘恩正气不顺呢,抬手便给了他一个嘴巴,骂道:“放屁,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小太爷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吗?”
那三个护卫见此情景立刻高兴起来,在心中连呼:活该。
倒霉的杜雄捂着脸委屈地说:“少掌门息怒,刚才小的眼花没看清楚,惹您生气了,现在小的能看清楚了,您的气色确实很差,而且非常差。”
裘恩被他的话逗乐了,随手从怀中掏出一块五两重的银子丢到地上,哈哈笑道:“杜雄啊杜雄,你可真是个笨蛋,连马屁都拍不好。这锭银子是赏你的,以后多学学怎么拍马屁。”
杜雄连忙眉开眼笑地捡起银子,恭维说:“这都被您看出来了,少掌门真是明察秋毫。”
“嗯,不错,有进步。”裘恩一边向前走,一边表扬道。
杜雄嘿嘿一笑,表情又得意又腼腆。
剩下的三个护卫一起躬身道:“少掌门好。”裘恩也不搭理,他进出何府是不需要通报的,所以径直走进了门内。
刚走出数步,便听到门口一阵打骂声,夹杂着杜雄的阵阵惨呼。裘恩回头一看,原来是三个护卫将杜雄围在一起群殴。裘恩哈哈一笑,心情好了许多。
何万仁原本是地痞流氓,现在有身份地位了,开始附庸风雅起来,闲暇时喜欢坐在书房内装模作样一番,他无非就是看看春。宫,读读*诗什么的。
裘恩来到书房内,何万仁正趴在名贵的梨花木桌子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块小石头。抬头见到来人是裘恩后,何万仁将目光移开,不停地上下打量起裘恩来。
裘恩见他神情怪异,以为自己的装束不妥,查看了一下说:“怎么了,干爹?”
何万仁忽然啧啧了两声,说:“我儿,你的聚元功已经练到第四重境界了吧,天才,绝对是天才,我果然没看走眼。”
裘恩嘿嘿一笑,自得地说:“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干儿子?”
何万仁呵呵笑着说:“说你胖你就喘起来了。”说着招了招手,“我儿,快过来看看,这石头既不像宝石也不像玉石,实在是奇怪得很。”
裘恩凑过来一看,只见这石头呈红色,外表光洁,质地细腻,竟然和他在火星基地上看到的那枚“火星石一号”一模一样。
裘恩吃惊地说:“干爹,这石头您是从哪里得到的?”
何万仁见他神情古怪,反问道:“怎么,你认识这石头?”
裘恩点了点头说:“我曾经在异世界见过,这种石头珍贵得很,里面蕴含着惊人的能量,绝非宝石和玉石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