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安领命又回到了费县,他装成石县丞的一个好友,来探望石县丞,人们告诉他,石县丞犯了谋反之罪,在外逃,她的家人全被关进大牢。固安买通了狱卒,到狱中探视。来到狱中,一群妇人横七竖八躺着,衣裳脏旧,满身污垢。见到固安进来也不搭理。固安来到近前喊道:“海棠,你还认识我吗?”众妇人看了看固安,又望了望一个满头散发的女人。固安一看,这疯女子一定是海棠,是石县丞的女儿。只见海棠认真的看了看固安,然后疯笑道:“你来啊,我这就上天了,哈哈,多么美丽的天堂!”海棠谁也不打理,胡乱的唱起童谣,摆出一副傻像。
固安看了问狱卒道:“海棠是怎样疯的?”
“我们县太爷,看到海棠姑娘美貌,死在狱中可惜,想把她收为姨太太,没想到这姑娘命薄,第二天就疯了。”
这时走过一个狱卒道:“时间到了,这里关押的是要犯。要探狱再来。”
固安听了道:“时间太短了吧。”
狱卒道:“这是狱中的规定,你要多待一会,再拿点。要是没有,下一次再来。”
固安已经查看明白了,海棠是装疯,是在躲避县令的侮辱。她的穿戴,眼神都说明她在伪装。待的时间再多也没有用,固安只好跟着狱卒离开大牢。他来到客店,把自己关进屋里,思考搭救海棠的好办法。他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方法,又能把海棠买出来,又不能暴露自己的目的。
固安备足了银两,来到县蔚家,把银两往桌上一放,县蔚看了大吃一惊道;“仁兄,你有何事?”
“大人,小的有点事求你。”
“你说吧,无事不来。”
“大人,我一提石县丞你就知道……”
“石县丞?石县丞是国家的要犯,本官有十个脑袋也不能为他解脱。这东西我不能收。”县蔚把脑袋摇得像卜楞鼓似地。
“大人,小的不是为石县丞解脱。你慢慢听我说。过去我和石县丞是好朋友,我们私下定下娃娃亲。可是我的孩子命薄,前几年得了疯病,今年掉到河里淹死了。现在我天天做梦,梦见儿子给我要媳妇。我这才想起这桩娃娃亲,所以我来这里寻亲来。没想到石县丞犯下谋反罪。我到大牢里探望了她的女儿,没想到也得了疯病。这时我才感觉他们是天生的一对。我想把她的女儿带走,为我儿和婚。他们要真是天生一对,这疯丫头也活不了几天。”
县蔚看了看银子笑道:“这件事好办。给他吃点迷魂药,说是她死了。把她抬出来。这事你知我知,不让任何人知道。”这县蔚知道海棠真疯了,出去也起不到作用。把他们全家监禁目的就是不让他们上告。先前县令对海棠特别注意,后来海棠疯了,再也不问她了。现在早就把海棠放在九霄云外。今天县蔚想独吞这份财礼。
“大人,一定要活的。死的可不吉利。”
“明白你的意思。”县蔚心想,这人一定是为他儿子用活人殉葬。
“大人,我这里有一粒药丸,放进她的嘴里,活如死。”
“看来你是江湖人士。知道了,你的招真高。”县蔚是夸他用活人殉葬的招太妙了。
“大人,什么时候行动?”
“今天晚上。你明天早晨在门口听我消息。”县蔚看到桌上的银子,也愿尽快了结。
到了犯人开饭的时候,县蔚走了进来,狱卒们看了点头哈腰。县蔚来到厨房,说:“哪是死牢女犯的?”
“这些就是。”
县蔚掏出迷魂药,向饭中撒了些说:“这是迷魂药,去端给她们。”
狱卒看了都笑了笑,笑呵呵的端走了。过了两顿饭的功夫,狱卒笑嘻嘻的走过来说:“大人,她们都睡着了。”
“你们别打扰本大人的好梦。”
“小的明白。”
县蔚走进牢门,顺手关住。打开女牢的木寨门,走了进去。来到海棠近前,看了看,拿出一粒小药丸放进海棠嘴里。待了一会走出牢门。狱卒看到县蔚走出来,笑呵呵的迎了上来。县蔚道:“你们把牢门关住,本大人带你们喝酒。”
县蔚开了话,狱卒们高兴的不得了。备酒备肴,大家猛喝起来。一会儿,都喝得酊酊大醉,横七竖八睡着了。第二天,天刚亮,被死牢的女人的叫喊声和敲木声惊醒了。狱卒赶紧跑过去观看,县蔚也跟了过去。女人们看到狱卒道:“你们把我们的海棠怎么了?一个疯子也不放过?”
县蔚道:“打开门,本大人看看。”
县蔚走过去,用手试了试说:“死了?是怎么死的?”
狱卒说:“不知道。”心想,是你给他们吃了药,问我们干什么?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抬出去。”
女人们道:“她还没有死!”
“她得的是一种传染病,不把她抬出去,你们也会跟她一样。”
女人们听了都支支吾吾起来。狱卒看了谁也不敢靠近。县蔚严厉的说:“你们怕什么,还不赶快把她抬出去。”
狱卒们只好过来抓住海棠的衣服向往拉,谁也不敢接近她的肉体。他们拉出牢门。县蔚说:“看你们这样胆小鬼,放这里吧。叫人把她弄走。你去到门外去看看,有一个老头想给他儿子买一个死女囚,我已经收了他的银子,叫他来领。”
原来如此!狱卒们全都明白了。一会儿,固安走进来。狱卒们看了恍然大悟。
固安背起海棠走出大牢。县蔚看了看狱卒们说:“这事你们都知道了,要一定保密,县令要问起来,你们就说海棠得了传染病死了,是我命令你们扔进山崖的。”
狱卒们听了连连点头,心想:“这些做官的都好毒,都想独吞。”
固安吃力的把海棠背出大牢门口,望了望监狱的大门笑了笑。然后又背起海棠匆匆离去。他租了一辆大马车,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昏厥的女人送往天宫。他们来到天宫,把海棠安排一个客店。固安付了车钱,打发车夫回去。然后通知了宋元,宋元听了大喜。到了晚间,宋元打扮老百姓的样子,走出了廷尉府,来到客店,见到了昏睡的海棠说:“怎么她还没醒?”
“大人,她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怕把她弄醒,我一个人对付不了,让他跑掉。”
宋元点了点头,固安拿出一粒药丸,放进海棠的嘴里。他们坐了一会,海棠慢慢睁开了双眼,然后坐起来,像四周望了望,看了看眼前陌生景象和陌生的人,便“嘿嘿”傻笑起来。
宋元看了看说:“海棠,我是你父亲的朋友,我知道你们冤屈,这才把你从监狱里救出来,你们有什么冤情,对我说,我好为你父伸冤。”
海棠听了,也不傻笑了,只是呆呆的望着宋元。
宋元又道:“海棠,我知道你没疯,才来救你。你仔细看看,这里不是大牢,也不是费县,这里是天宫地界。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海棠听了,想要说话,可是一张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海棠是个姑娘,自己的冤情没地方诉说,装疯卖傻一年多,有多少冤屈只能向肚里咽。今天遇见了宋元就像遇见亲人一样,自己的苦水可以向外倒一倒。海棠哭了好一会才止住泪水。她说出父亲被怨的实情。
海棠说他爷爷曾经做过州长,可是官越做越小,来到她父亲这里,县令也不是了,只做了个挂职的县丞,只有官没有权。石县丞看不惯他们所作所为,可是没有办法,只敢怒,不敢言。他为了解自己心中的怒气,只好把他们的所作所为记入下来。看见他们贪赃枉法,鱼肉百姓,恨不得亲自入朝揭发他们的罪行。可是官官相护,很难搬到他们。只是用笔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现在他看到自己的亲戚的千万家产,被他们一袭而空。他一怒之下,写了诉状,亲自告发他们。
他临走时把他记录的案件埋起来,对海棠说:“我一去也许是吉,也许是凶。我要是举报成功了,上面派人一定查办此事,这册子就是他们作案的证据。要举报不成,你就替我管理,以后也许有用。”石县丞明白,官场的人太黑了,要是举报不成功,必定被他们害死。
石县丞秘密来到天宫,举目无亲,要把这份诉状呈给皇上比登天还难。石县丞想来想去,只好把诉状交给刑部,要求把这个移交给皇上。刑部的人员看到案件奇特,便写了一份呈子,夹有石县丞的诉状,移交给皇上。
在移交过程中被昊王爷扣下。昊王爷对济州来的文书必须查看,看到有不利他们的文书全扣住,再狠狠敲他们一杠。昊王爷,看到石县丞的状子,也大吃一惊,他们掠夺如此巨额怎么我不知道?昊王爷看了很生气,秘密派人把那份呈子和石县丞的状子送到济州知州手中。
知州看了大吃一惊,对来人说:“谢天谢地,多亏王爷。请转告王爷,小人一定拜访王爷。”济州知州送走了来人,立即派人到费县通知县令以及所有参加过这个案的人,进济州府商议此事。他们听到此事都吓了一身冷汗。为了开脱自己,他们决定拿出一千万银子送给昊王爷。昊王爷得到这么多的银子高兴的说:“既然你们想消灾,那就断其祸。治他谋反罪,断去他们的根,让他们死在狱中吧。”
“王爷,这种罪要有朝廷判决?”
“天高皇帝远吗。你们自管处理,朝廷这边有王爷我,你们怕什么?”
“一定按王爷的意思办!”其实他们恨石县丞,恨的牙根疼,自己刚掠到的银两被昊王爷一下敲走了。他们为了解心头之恨,一定要置石县丞死地,所有以谋反叛乱之罪抄了他的家。
宋元听了海棠的话,胸有成竹的说:“海棠,你不要怕,有我在,这个官司一定打赢。”
海棠惊奇的看着宋元道:“你是什么人?他们都有大权,除非皇上亲自断案。”
“你不要管我是什么人,你只要听我安排就行。我会想法叫你见到皇上的。”
海棠听了,赶紧跪下说:“恩人,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代替全家给恩人磕头了。”
宋元把海棠拉起来说:“海棠,不要这样。我是你父亲的朋友,理所当然。”宋元看了看固安说:“你把海棠安排好。听我的信息。”
“是。”
宋元又看了看海棠说:“海棠,你要保重身体,好为你父亲诉苦啊。”
海棠点了点头,宋元离去。固安又做了安排,然后也离去。海棠住在这里,有吃有喝,只盼着有一天能见到皇上,为父亲诉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