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守时的人,在华灯初上的时刻姗姗来临,夜将黑暗留给了人,星辰也从沉睡中醒来,在夜的幕布之上点缀着繁华的星海,大地似乎也不甘寂寞,一点点人间灯火从地面上冉冉燃起,夜的生活似乎永远比昼的时间要显得长那么一点,仅是那小小的一点,夜生活就显得很是繁多,正所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世上多了许多愁心之人。
蹬蹬蹬,红枣木门在一声声轻声的敲打下发出阵阵的哀嚎。
“少爷,我来了”,谦卑的声音,让人从声音中就能想象那佝偻的弯背,以及卑贱的面容。
“小三?快进来吧”,从房间中传出一声急促的默许。
吱呀一声,仿佛沉重千年的朽木在一阵推敲中呻吟出了声音,一个卑贱的笑容在麻布青衣上显露,看到房间正中灯火下阴暗的面孔,一丝淡淡的畏惧在眼睛深处一闪而逝,脸上的卑贱显得更加的浓厚。
“少爷,小人已经查到了亚青小姐的住处,就在光明神教堂附近的一间客栈中,她以及她的几个兄弟姐妹都在那里,当然还有那个阿修罗,他们都在那里”,谄媚的嘴脸,在谦卑中吐出想要讨好的主人心中想要的答案。
“光明神教堂?”,听到这个名字,灯火下金色发丝的嬴斯脸上眉头轻轻的一皱,似乎对于那个地方有着一丝淡淡的厌恶。
“是的少爷,是在光明神教堂,原本她们是在一个叫做古玉客栈住着,不过后来好像因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客栈起火,后来跟随着那个叫做阿修罗的光明神侍卫就将她们安排在了光明神教堂附近的一间客栈中”,见到那微皱的眉头,奴仆脸上的卑贱朝前伸延,向着心中需要讨好的主子揭开疑惑。
“嗯”,嬴斯轻轻的恩了一声,仿佛对于这件小事不是那么的在意,“你可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讨一个女孩的欢心?”,嬴斯对着奴仆问道。
奴仆脸上先是一愣,继而眼睛中闪现一股狂喜,喜欢一个女人是一个男人的隐私,除非私交甚密,否则一个男人绝不会将心中秘密掏出,虽然讲一个主人与一个签订奴契的奴仆不会有什么私交,可是当主子将秘密共享的时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个奴仆就是他的心腹,而小三所求的不正是如此吗。
“主子,你是喜欢上了那个叫做亚青的女孩了吗?”,奴仆小心翼翼的问道。
“喜欢?”,嬴斯高挺的鹰钩鼻下一丝淡淡的愚弄勾出,他摇了摇头,“一个家族继承人不可能有绝对的情感,而我更不可能有,也不会有”
“那……”,奴仆疑惑的抬头。
“仅仅是感到了新鲜,当我们出现在那个女孩面前时她的眼中除了对于我们豪华阵势的惊诧,却是丝毫没有一丝嫉妒以及羡慕,那个女孩很纯洁”,嬴斯笑着说道。
“纯洁?”,奴仆这时是真的疑惑了,或许在他的一生中从不明白纯洁为何物,他知道的或许只有怎么去*思去讨上欺下吧。
“是的纯洁,多么神圣的词啊,就像是纯净的河水,见惯了那些奉承,我就越想知道那种纯洁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嬴斯眼睛中露出一种渴望,那是一种浓郁的占有欲望。
“可是少爷,你不是有很多女人吗,为什么非要那个什么纯洁的女孩?”,奴仆不解的问道。
“那些女人”,嬴斯嘲弄笑了笑,“没意思,他们见到我的时候脸上是笑着的,然而我却知道他们见到的不是我,而是我夏思特五公子的身份,以及我怀里闪光的金币,那些才是她们想要的”。
“少爷是玩腻了想要换一种玩法吗”,奴仆脸上献出的那种极尽的谦卑,就像是一只呈颜讨欢的野狗,不停地围着某人打转“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嬴斯露出知己的笑容,在灯火的阴影中却是显得有着晦暗,仿佛一只藏在夜幕中的鬣狗,仿佛闻到了一股属于残尸的腐香。
呼,无端的一阵风在房间中刮起,魔法石点亮的灯火一个闪烁,当灯火稳定的时候,房间中已经多出了一个人。
“啊”,奴仆口中发出一声仿佛鸡叫的咯咯尖叫,不过见到嬴斯的示意立刻用有将大张的嘴巴塞紧,脸上惊讶不见消褪,眼中畏惧却是增加,那样一副不能将心中的惧怕通过尖叫来释放的悲惨模样,仿佛一个被轮了大米的小姐,在某种不甘愿的情势下承受赔本的买卖。
“师傅”,嬴斯见到来人急忙弓腰,眼睛中一丝畏惧一闪而逝,显然在来人的面前他还是不敢放肆。
来人一声厚重的黑袍,在闪耀的灯光下依旧看不清面孔,然而那黑袍上帽子中的黑暗却让人不由脊骨发凉,一股淡淡的阴森在房间中升起。
“听说今天你将我的马车让一个女人乘坐了”,房间中来人问道。
“是”,嬴斯眼中闪过一丝惧怕,口中诺诺的回答。
“废物”,来人口中一阵愤怒的吼叫,缠绕的腰间的右手猛地抬起,啪的一声,嬴斯凌空飞起,啪的一声将方桌砸碎,他的脸上印上了五根手指印。
奴仆低垂的头颅低的更加很了,眼角望到那一幕,身体打颤,仿佛羊癫疯一般,他永远想象不到除了城主奥奇瑞竟然还存在这样一个能够让少主嬴斯惧怕的人。
“师尊恕罪”,嬴斯眼中一丝嗜血的仇怒一闪而逝,继而露出一副悔恨的模样趴在地上朝着来人低声的告罪。
“难道你不知道我那马车之中有很多秘密吗,幸亏那记忆石没有被打开,否则,哼”,黑袍人口中猛的一哼,却是让嬴斯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你要记住今天的教训,如果有下一次,我不敢保证你父亲是否会像我这样仁慈”
听到黑袍人口中的话,嬴斯身体更是颤抖,仿佛想到了他那残暴的父亲。
“你父亲让你去一趟,那个光明索你拿到了吧,将他交给你父亲,明天的计划不容有失,至于他”,说到这里黑袍人一个停顿,而奴仆却是更加的颤抖了,因为他的话就代表了他的命运,“你自己看着办吧”
一阵风吹过,黑袍人已经走了,无声无息,就像是一条幽灵,在黑夜中消逝,如果不是那破碎的木条以及嬴斯脸上还没有消肿的手掌印,谁能想到有这样一个人来过呢。
呼,奴仆猛地呼出一口气,颤抖的身体无力的瘫倒在地面上,地面之上已经有了一滩水迹,不是失禁的尿液,而是身体散发的冷汗,他竟然惊吓到这种程度。
“小三”
“少,少爷”,奴仆惊吓的抬起头,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孔惊惧的望着嬴斯。
“你知道刚才的那人是谁吗?”,嬴斯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对着奴仆说道,他的脸上的红印越来越肿,不一会已经高出一分,英俊的面貌有了一丝瑕疵。
“小,小人不知道”,奴仆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显然他想到了那个黑袍神秘男人,只是想了一下就让他惊惧如斯,只能说那个男子,可怕。
“他是我的导师,天璇星星位强者,我夏思特家族的外籍长老,伯恩艾特”,咬牙切齿的声音犹如深夜中啃噬白骨的鬣狗,在月光中闪现一种嗜血,仇恨,嬴斯的心中充溢着一股滔天的仇恨。
奴仆感受到了,因为房间的温度莫名的下降了些许,他抬起头,眼角望了主子,却又惊吓的低下了头,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金色的渊海,蕴含着滔天的仇恨巨浪,奴仆相信,若是将那股仇恨化为实质的海浪,那么那海浪绝对会将天地都淹没,想到这,他的心中一阵凉气升起。
“少,少爷,他,他从那里得到的权利,竟然能够教训你,外籍长老?说到底不还是我们夏思特家族的一条狗,狗怎么能有权利来教训主人,少爷,他也太放肆了”,奴仆脸上露出一股不忿,同为奴仆,只因为伯恩的力量强大,地位就跟着变得高不可攀,然而在小三奴仆的心中,奴仆始终是奴仆,又怎能骑在主子的头上,然而现在这种事情却是实实在在发生在了他的面前,仇恨,嫉妒,不忿,统统在他的眼睛中闪现。
“父亲给了他权利,他可以随意的教训我们这些小辈,打,骂,甚至杀戮,父亲给予了他权利”,嬴斯眼睛中闪露出对于奥奇瑞的仇怨,如果不是他赐予伯恩权利,身为家族继承人的他又怎会受到如此屈辱,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他的父亲,奥奇瑞。
“城主,城主怎么会如此糊涂,伯恩凭什么能够教训公子,他有什么权利”,奴仆恼怒的说道。
“力量”
奴仆恼怒的眼睛一阵惊惧闪露,叫嚣的姿态立马消失,在这个以实力决定地位的大陆,实力就是一切。
嬴斯转身走到自己的床前,将床上的一个黑色匣子抱起。当他打开房门,奴仆还因为震撼在他的身后。
“小三”,嬴斯喊道。
“公,公子”,奴仆回头。
“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嬴斯语气平静,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一种幻觉。
奴仆没有回话,因为他不知道他面前的这位主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举止优雅,可是刚才的那股愤怒却和优雅沾不上边,说他性格暴躁,可是如果你问卡伊儿镇的百姓,他们绝对会说夏思特五公子绝对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所以尽管跟了嬴斯已经好几年了,然而他依旧不知道真实的嬴斯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奴仆沉默,嬴斯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举步朝着门外走去,突然他的身体一个停顿,呼,奴仆只感觉一道风声吹过,砰,一声仿佛西瓜破裂的声音响起,继而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嬴斯自嘲的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可是他知道一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即使父亲用计谋让我在世人面前营造了一副救世主的模样,可是我知道那不是我的本性,我的本性是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我的隐私却是不能让人知道,当然也有一种人例外,就是像你这样的,死人”
嬴斯抬头,眼睛望向家族的最中央,那里有着一座最豪华奢侈的别院,那是他的父亲奥奇瑞的别院,叹息一声,他朝着不远处的黑暗处招了招手。
黑暗一阵颤动,继而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猎豹般跑来。
“少爷”,黑影脸上带着一层黑色的遮布,迅雷般来到嬴斯面前单膝跪地。
“收拾一下”
“是”
抱着黑匣子嬴斯消失在黑夜中,而在他的那座别院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若烟蕴一般慢慢的将别院弥漫,冷月洒下无边的寒光,别院在月光下似乎就像是一条斑斓的毒蛇,阴森而潮湿,那是血液的侵染。
黑夜中嬴斯行走着,抱着怀中的匣子,埋头快走,而在他的前方,就是他的父亲的别院,他的头低垂着,可是若是有人发现,却可以看到他那双眼睛,带着疯狂,却又被他紧紧地束缚在眼睛的深低,一股深深的仇恨怨气在他的心底苦苦的挣扎着,就像是一头肆虐着暴虐的凶兽,在心底挣扎着身上的锁链,“总有一天我要统治整个城镇,我要让每个人都畏惧我,都服从我,像是狗一样臣服在我的脚下,我让谁死,他就得死,我让谁活,那么他就必须得活着,我不要再卑贱的屈服在别人的脚下,我不要再仰人鼻息,我要权利,无边的权利”,嬴斯眼睛中的凶兽在针扎,夜色中仿佛响起一阵阵锁链的碰撞声,仿佛有着一头凶兽在愤怒的嚎叫,在嬴斯的背后脚下,一片片落叶飘落在地上,枯萎而变得焦黄。
“父亲,我来了”,走到一个黑莲雪纹木制造而成的木门前面,嬴斯停了下来,门口没有站岗的侍卫,嬴斯却是一点也不奇怪,这是他父亲的习惯,他只相信自己,外人想得到他的信任,除非他能看透他的心,当然他的父亲奥奇瑞当然没有那种看透人心的能力,所以直到现在,奥奇瑞仍然只相信他自己。
虽然没有人在站岗,但是嬴斯仍然不敢贸然闯入,他背后的那条长约两个手掌长的疤痕告诉着他贸然闯入的后果。
“进来吧”,一个声音莫名的在耳边响起,声音尖锐,就像是针一样刺激着嬴斯的耳膜,然而嬴斯只能低头答应着,脸上一丝埋怨也是不敢露出,不然他不可能想到那种冒犯奥奇瑞威严的后果,那不是他能够承受起的。
嬴斯推门而入,走过厅堂,进入一个洞开的小门,那是他父亲的密室,是只有城主以及未来的城主才能够有权利进入,至今为止兄弟六人也只有他曾经有进过,这也是他宁可将心中的怨气埋在心底而不是表现在脸上的原因,他知道只要他能够有耐心,那么这座城镇早晚是他的。
“父亲,光明索已经带回来了”,嬴斯自从走进密室就一直低着头,他的身高比他的父亲稍微高些,然而他知道奥奇瑞不是一个习惯仰视人说话的人。
“听说你将伯恩的马车让给了一个女孩乘坐,有没有这事?”,在嬴斯面前的是一个大汉,身高略矮,一嘴巴络腮胡又浓又密,眼睛很小,小的就像是一颗花生米,然而眼瞳散发的光芒却是像一颗钻石,他就是卡伊儿镇的真正主人,奥奇瑞夏思特。
嬴斯低着头,听到奥奇瑞那仿佛天生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身体猛地一个颤抖,砰的一声,嬴斯跪倒在地上。
“回答我,有没有这事?”,声音猛然提高,然而那不带感情的声音传入嬴斯的耳里却是让他猛然升起一丝惧怕。
“有这事,父亲”,嬴斯不敢有丝毫的隐瞒,是的,不是不会,是不敢,他知道奥奇瑞是一个不喜欢听到谎言的人,不,不能说是不喜欢,而是厌恶,非常的厌恶,他那整天沉迷于赌博的大哥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废物”,奥奇瑞猛地抬脚,一脚将跪倒在地的嬴斯踢飞,砰的一声嬴斯撞到密室墙壁上,墙壁是奥奇瑞花费了九年的时间搜集了无数的寒铁铸炼而成,异常坚固,撞击的全部力量都施加在了嬴斯的身上。
“噗”,嬴斯原本因为惧怕而发白的面孔猛地升起一阵红晕,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滚过来”,奥奇瑞面无表情,似乎对于吐血的嬴斯没有丝毫的在意。
嬴斯不敢有丝毫的停顿,用体内的力量将鲜血压住,伸手将嘴角的血迹擦去,蹒跚的走到奥奇瑞身边。
“身为一个家族的未来主人,必须将一切的情感切除,否则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者,如果再有下次,那么这件密室你以后也不用来了”,奥奇瑞口气如寒冰的对着嬴斯教训道。
“孩儿下次再也不敢了”,嬴斯身体一颤,急忙承诺。
“你要记住,女人只是权利的附属,当你拥有无上的权利,那么你想要哪个女人就会得到那个女人,但是你要记住一点,对女人只能抱着一种随便玩玩的态度,至于感情,那就是多余”,奥奇瑞就像是一个机器,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而现在,他也将训练另外一个机器。
“孩儿谨记”,嬴斯说道。
“明天派人将那个女孩掠来,你亲手杀了”,奥奇瑞眼睛中露出一丝毒蛇似得阴森,对着嬴斯说道。
只有将希望彻底的灭绝,那么才会在绝望中重生这是夏思特第一代家主订立在族规中的规矩,紧紧地排在任何家族族规之前。
嬴斯低着头,眼睛中猛地闪过一丝红芒,他心中的凶兽仿佛要挣脱,然而也仅仅是那一霎那而已,红芒一闪而逝,嬴斯低头大声的答应,“是,父亲”
“你现在的力量到达什么程度了?”,奥奇瑞点头,看来是认可了嬴斯,同时对着嬴斯问道。
“天枢中阶,快要进入天枢高阶了”,嬴斯眼睛中闪现出一丝骄傲,尽管拥有着后天优势从小就浸泡在药泉中,可是若没有先天的天赋,他也不可能这么早进阶星辰,这是他的资本,也是他能够越过前面的三个兄弟,在奥奇瑞废除老大斯考特之时成为兄弟六人中唯一一个进入这间密室的人。
“不行,你的力量进阶太慢,如果你要成为夏思特的族长,那么你的力量必须是天璇星位以上”,奥奇瑞开口,却是给嬴斯竖立了一块不可跨越的丰碑。
如果说繁星入星辰的几率是百分之一,那么星辰进阶的几率就是千分之一,而要在三十岁之前进阶,无异于痴人说梦。
嬴斯知道奥奇瑞给他竖立的目标就像是末日亡灵山一般不可跨越,可是他却不敢出声反对,他不敢面对奥奇瑞的尖锐目光。
“是不是认为在三十岁之前进阶天璇是没有希望的?”,奥奇瑞开口,说中了嬴斯的心事,可是嬴斯还是不敢承认。
“我会努力达到父亲的要求”,嬴斯开口说道。
“有志气,可是光有志气还不行,你没有那个能力,甚至在卡伊儿镇都没人能有这个能力,或许只有末日荒泽中的荒泽兽人才有可能吧”,奥奇瑞感慨,然而声音中却听不出来一点属于人类的气息,仿佛他只是在诉说一件事情,而不是发表自己的感慨。
“不过你不用担心,有了它,你有足够的机会达到我的要求”,奥奇瑞指着密室正中的一个方台说道。
这时嬴斯才看到方台,红色的仿佛血一样的方台,从表面来看显得很是恐怖,不知是不是错觉,从方台中嬴斯仿佛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然而奥奇瑞所指的并不是那个方台,方台是特殊,然而与那方台上的东西相比却是黯然失色,在方台上漂浮着一颗土黄色的菱形,嬴斯查了一下,足足有十六个菱面。
“天玑阶力量之心!”,嬴斯看到那颗菱形的晶体,眼睛中猛地爆发出一种夺目的光彩,如果说对于天枢星位的武者来讲天璇阶是一座高山,那么天玑星位在嬴斯眼中就是末日亡灵山在凡人眼中的那种地位,那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他禁不住叫出了声音。
“是的,天玑星位的力量之心”,出奇的奥奇瑞没有教训嬴斯,反而是喃喃自语着,“这是为父无意中跌落悬崖在一个山洞中找到的,当时力量之心就是这样存在在这个方台上,可惜的是或许是经过了很长时间,这颗力量之心的力量已经有所流失,菱面从从原来的二十二面减退到现在的十六面”,叹了一口气,在这一刻在奥奇瑞的语气中仿佛有着一丝属于人类的贪婪,尽管是贪婪,可是却也是人类所所独有的情感。
“你要想拥有天璇阶的力量,那么这就是你的机会”,奥奇瑞对着嬴斯说道,“我知道你的力量是风系清风,而这颗却是土系大地,你是不是以为这样你就无法使用它的力量”
“是”,嬴斯痴迷的望着那颗散发着阵阵梦幻般黄色光芒的力量之心,占有的欲望充斥他的内心,在他的眼睛中还带着一丝遗憾,如果这颗力量之心是风系清风,那么嬴斯绝对敢于冒着被力量撑爆的危险将力量之心融入心脏,可是现在这颗罕见的珍贵的力量之心却是土系大地,他没有任何的希望。
“你看到那个血色的方台了没有,感受一下它的奇异”,奥奇瑞对着嬴斯说道。
嬴斯不敢说不,更何况他也想知道能够有资格承载天玑星力量之心的东西到底有着怎样的神奇之处。
暖暖的,但又带着一点凉凉的感觉,嬴斯摸到了方台,可是却没有感觉到什么神奇之处。
突然嬴斯感到摸着方台的手猛的一阵刺痛,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破了,条件反射嬴斯想要将手缩回来,然而,另嬴斯感到恐惧的事情发生了,他的手掌就像是被方台粘住了,死死的粘住了,他根本就不能将手收回,而且他感觉到身体内流动的青色风系能量猛地一个停顿,竟然顺着手臂,混合着手掌流出的鲜血涌进方台中。
澎,澎澎,嬴斯苦苦的挣扎,突然耳边响起一阵心脏跳动的声音,那是心跳声,仰头看,却是那颗力量之心,在这时,那颗力量之心仿佛又活了过来,竟然在慢慢的跳动。
砰,一股庞大的外力轰在嬴斯的身上,将他从方台轰开。
“有什么发现”,奥奇瑞对着躺在地上发呆的嬴斯问道。
“它,它竟然是活的”,嬴斯回过神来,奇异的指着那颗力量之心,然而现在再看那颗力量之心还是那样静静的漂浮在方台之上,仿佛嬴斯刚才所看到的都是幻觉。
“不,你错了”,奥奇瑞说道,“力量之心还是原来的那个力量之心,而你感觉力量之心是活的,这一切是因为,它”,奥奇瑞指向血色方台。
嬴斯疑惑的看向方台,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发现那个方台竟然在慢慢的颤动,就像是在呼吸。
“它叫做祭坛,一种存在于远古史诗中的东西”,奥奇瑞为嬴斯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它能够沟通深渊的世界,但它还有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特性,它能够将力量之心转化为力量之精,只要有足够的血液,足够的精良的血液”。
“那么这次的斗兽大赛……”
“这次的斗兽大赛就是一个幌子,一个收集所有繁星阶魔兽鲜血的幌子,而真正的目的就是用鲜血将这个祭坛唤醒,将这颗力量之心同化为力量之精,然后改变你的体质,它的力量足以将你改造成一个天璇星的大地武者”,语不惊人死不休,奥奇瑞一番话让嬴斯心中翻江倒海。
“你要做好准备,这次斗兽大赛会运营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祭坛会被唤醒,而那时就是你逆天换命的时刻”。
“是的,父亲”,嬴斯心情激荡,低下的眼睛中闪现出一股极度的兴奋,天璇阶,那是一个天枢星位的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
这时嬴斯才知道为什么奥奇瑞宁愿亏本也要用一柄罕见的珍奇来换取一条光明索,光明索是光明神像借助信仰贯通虔诚信徒的工具,换句话说,光明索有着传递力量的作用,而鲜血是生命的精华,如果用光明索做牵引,那么只要将祭坛埋在斗兽场,那么那些溅落在斗兽场中的血液精华不就都汇集到祭坛中了吗。
“你走吧”,奥奇瑞发话,嬴斯怀着一种激荡的心情走出了密室。
“出来吧”,嬴斯走后,奥奇瑞对着密室黑暗处一角说道。
黑暗慢慢的蠕动,一个影子显现,黑色的布袍,一身阴森的寒气,正是神秘的夏思特外籍长老,伯恩艾特。
“你觉得他怎么样?”,奥奇瑞问道,虽然他没有明说,可是谁都知道他说的是刚走的嬴斯。
“智谋与心计以及天赋都是上上之选,可是”,黑袍人伯恩说道。
“可是却有可能陷入感情的漩涡”,奥奇瑞说道。
“是的,我听手下人说过了那个女孩,很纯洁的一个女孩,嬴斯已经见惯了那些残枝败柳,乍一见到如此纯洁的女孩也难怪动心”,黑袍人的声音不像奥奇瑞,奥奇瑞是一个机器,而他是一条潜藏的毒蛇。
“看他能不能堪破这家族族规的最后一关,如果他能够狠下心将那个女孩杀了,就证明他有足够的狠辣来统治卡伊儿这个混乱的城市”,奥奇瑞说道。
“如果他堪不破怎么办?”,伯恩出声问道。
“那么他就永远别想染指族长之位,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奥奇瑞毫无感情的说道。
“哈哈哈哈,不愧是佣兵世界的毒枭,够狠,够毒,哈哈”,伯恩放肆的笑着,身形慢慢的融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我听说今天光明神教堂那边很不安分,好像在寻找一个叫做古玉的人,你去看一看,如果对我们没有什么害处,那么就将他救下”,奥奇瑞似乎对于伯恩的放肆视而不见,开口对着阴影说道。
“怎么,以无情狠辣出名的毒枭竟然想要救人,稀奇,稀奇”,阴影中伯恩尖锐的声音传来。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光明神教堂是一只睡狮,而我想要的就是在它醒来之前让它永远的闭上眼睛”。
“我已经查过了,古玉是一个贪婪的人,欺骗自己的兄弟将一个叫做阿修罗的人的宠兽偷去,阿修罗据说是妮卡尔的侄子,我想那个古玉应该是想要得到那八十水晶石”,伯恩说道。
“冒这么大的风险就为了偷一个魔兽,看来那个魔兽很有趣,你将那个魔兽拿来,斗兽场需要大量高品质的鲜血,至于古玉”,奥奇瑞口中停顿,“出卖自己兄弟,也是一个败类,让他彻底的安眠吧”。
“从我认识你以来,只有你这句话合我心意,哈哈哈”,笑声歇,伯恩已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