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歪诗乱剑
九天潇浪2015-10-25 03:003,027

  话说诸葛辰方出了房门,便遇到一妙龄少女,生的是俊俏可爱,却又似刁蛮任性,眉目之中,隐隐便似珠水传情,短打素装,又不乏英武之气,惹得诸葛辰一时心烦意乱。

  这少女姓杨,双名迦茹,乃是母夜叉孙二娘的徒弟。当年梁山好汉受了朝廷招安,东平田虎,南征方腊,北拒大辽,最后死的死,伤的伤,便是孙二娘的丈夫,梁山号称菜园子张青的,也是殁于王事。孙二娘伤心之余,辞了朝廷封赏,自去浪迹江湖。十余年前,孙二娘游历长江,却在江边捡到一个女娃,便是这杨迦茹。这女娃来历不明,包裹之中,却也只有个刻着杨字的木牌,孙二娘看那女娃虽不知人事,却是甚为乖巧,心中很是喜欢,且自己又无所出,便收了她做徒弟,待如亲生。孙二娘因其所在之地,名迦茹涧,便以牌中杨字为姓,迦茹为名,取了个如此曼妙之名。

  如今人如其名,十余年过去,杨迦茹生的愈发惊艳,孙二娘瞧着,心中却也满足的很。她丈夫去世多年,一心的思念,倾注在杨迦茹身上,每每念及,倒是舒畅了许多。

  杨迦茹自幼随着孙二娘游历江湖,学了一身好本事,轻功剑法更是了得,如今便是孙二娘出了全力,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孙二娘不过是粗通拳脚轻身功夫,兵刃并非所长,初时杨迦茹习练短剑,她尚自奇怪,待得看了那剑法精妙之处,孙二娘却也明了个大概,便也由着她自去习练。

  且说混世魔王樊瑞正与孙二娘厅中叙话,她二人多年未见,自是亲热的很。昔年往事,说来便是不停。正聊之间,却见杨迦茹撅着嘴便闯了进来。孙二娘板起脸孔,斥道:“迦茹,你好不知礼节,樊伯伯的家里,你也如此乱闯,成何体统!”

  杨迦茹却也不答话,满脸的不高兴,低头站在一边。樊瑞忙道:“那里那里,二娘,你却也是见外了,到了老夫这里,便是到了家一般。迦茹想做甚么,便做甚么,那里那许多道理?”他自见了迦茹,便是喜欢的很,倒也不亚于孙二娘。

  孙二娘道:“大哥却是不知。小妹的外号,大哥却是知晓。迦茹在江湖上的诨名,大哥可知道?”孙二娘诨名母夜叉,江湖谁人不知?樊瑞笑道:“呵呵,都有了诨名,是好是歹,都算是小有名气了。”孙二娘羞赧道:“樊大哥却又是在取笑小妹了。”

  樊瑞笑道:“呵呵,不取笑,不取笑,愚兄怎敢取笑妹子。”又问杨迦茹道:“你这小娃,倒也比老头子有出息的多。想着当年老夫如你这般大时,本事还没你一半大来。迦茹,你倒是说说,你江湖上的名头怎样?”

  杨迦茹低声道:“我不说,说了伯伯定然取笑于我。”樊瑞呵呵笑道:“那你倒是说说,伯伯我的外号是甚么?”杨迦茹低头半响,小声说道:“伯伯外号人送‘混世魔王’。”樊瑞拍手道:“着了!你一个小娃娃,难道比伯伯的名头还可怕不成?”杨迦茹道:“迦茹自然是不及伯伯的。”樊瑞道:“既然如此,我取笑你做甚?”顿了一顿,又道:“你若不说,我可要你师傅说了?”

  杨迦茹急道:“不••••••不要。”樊瑞笑道:“唔?那你倒是自己说说。”杨迦茹低了头,顿了半响,方低声道:“迦茹人送外号小夜叉。”声音纤细,如若蚊鸣,微不可闻,樊瑞内力深厚,倒是听得一清二楚。愣了一愣,哈哈笑道:“小夜叉?”

  孙二娘道:“可不是么,她不过小小年纪,便得了这么个名头,日后那还了得?”杨迦茹跺脚赧道:“樊伯伯,你说话不算数,说好不笑话迦茹的••••••”小嘴儿一撅,便要哭将出来。樊瑞忙陪笑道:“迦茹莫要难过,伯伯那里取笑你了。”杨迦茹道:“方才伯伯明明笑了。”樊瑞一拍脑袋,恍然道:“伯伯是笑啦,却不是笑你的名头。”杨迦茹道:“那也不行,反正伯伯是取笑迦茹了。”樊瑞道:“你师傅人称母夜叉,你又号称小夜叉,想必是看在你师傅的面上,江湖朋友开玩笑罢了,你又何必当真?再者说来,你与你师傅,一个母夜叉,一个小夜叉,岂不正是师徒之意?二娘后继有人,老夫高兴还来不及,那里还会取笑于你?”杨迦茹听了,果然没了不悦之色,顿时喜笑颜开。

  一旁孙二娘道:“樊大哥,你却是连小妹都取笑了。”樊瑞老眼之中,却是丝毫不见老态龙钟,眼神之中,忽的精光四射,说道:“妹子教了个好徒弟,说不定日后江湖之中,小夜叉的名头,要远远盖过你喽。”

  孙二娘叹道:“盖过我又怎样?在我之下又怎样?樊大哥,小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无非是想找个清静地方,了此残生罢了,那里还想着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樊瑞也道:“妹子说的是,江湖上的事,也不关咱们的事啦。国家大事,也非咱们这些莽夫能管的了,由着那些小辈儿折腾去罢。”

  孙二娘道:“小妹却是想过了,如今来了樊大哥庄上,小妹想着在此住些时日,樊大哥可答允罢?”樊瑞哈哈笑道:“妹子要来这里,愚兄正是求之不得!别说些许时日,倘若妹子日后能在此长住,愚兄方才老怀开慰呢。”孙二娘低声道:“长住也并非不可,待小妹找到了二郎,看他甚么意思,却再做打算罢。”樊瑞苦笑,却不答话,心道:“武松兄弟的本事,他有心要躲着,凭着咱俩,却怎能把他找到?”

  杨迦茹奇道:“师傅,二郎是谁?怎的从来没听你提过?孙二娘听了,脸涨了半响,她别过头去,也不看杨迦茹,说道:“迦茹,你可给师父扫过墓了?”杨迦茹道:“回师傅,徒儿给师父坟前,打扫的干干净净,师傅放心。”孙二娘怔怔呆了半响,心道:“青哥,你可看到了?迦茹便似咱们的女儿一般,你可有不满意的地方?呵呵,这么好的女儿,咱们是捡着了,对不对?青哥,你在天有灵,助二娘早日找到二郎,再到你的坟前,定要让你做个见证。”

  杨迦茹见师傅发呆,冲着樊瑞做个鬼脸,展开轻功,一蹦一跳飞出房外。她却还惦记着,要回去报复一番诸葛辰。

  且说诸葛辰慢慢走到后院,天色已然黝黑。他走了几近半个时辰,方才转了大半个庄子,虽是走的极慢,庄子却也着实不小。庄子后院正对一片青山,悬崖陡壁,低峭连连,举头望去,怕不有百十丈之高?陡壁之上,夜色之中看来,墨色一片,倒似是光滑平整,无甚落脚之地。此处如此险峻,若是有人欲从后院偷进庄子,只怕是难如登天。即便是江湖上有名的轻功高手,若是要从这百十丈高的悬崖之上,人不知鬼不觉下来,只怕也要好生掂量一番。

  诸葛辰仰望半响,忽觉胸怀气涨,想要放生高喝一声,奈何身在他人处,便是许多不便。他忍了半天,心中直埋怨自己,为何当初不能好好读书,倘若书读的好了,此时便是做首诗来听听,那也是极好的。他一边埋怨,一边脑筋急转,忽的眼镜一亮,想了几句歪诗,不禁胸怀大畅。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身上的骨头也轻了二两,手臂的疼痛,更是减了许多。诸葛辰一时兴致难抑,拔出折铁宝剑,手腕用力,挽个剑花,左手捏个剑诀,脚下走动不停,身随意走,宝剑乱舞,高声喝道:“破锅只有破锅盖,和尚只有尼姑爱,只要武功深似海,麻子脸上也放光彩。”他不懂剑法,不知诗文,如此乱舞高喝,倒也真算的上暴殄天物,圣所哀咦。

  颂完了歪诗,似是意犹未尽,又将折铁宝剑舞动了十数下,方才依依不舍,宝剑归鞘。忽听身后哈哈几声大笑,说道:“好诗!好剑法!”

  诸葛辰猛然转身,却见说话之人,正是方易。方易坐在石凳之上,呵呵笑道:“原来你倒是个文武全才之人,我倒是看走了眼了。”他本该称诸葛辰为师叔,心中却是不服,只说你我,不敬诸葛辰。

  诸葛辰虽不在意辈分之别,此时却是涨红了脸,索幸黑夜之中,却是看不分明。他自己有几两墨水,肚子里倒还清楚的紧,若是他能做出好诗,那天下的读书人,只怕都要去当举子了;他的剑法要能称一个好字,那天下也就没有不好的剑法了,当下说道:“在下不过随口胡诌,随手乱舞,诗文剑法,我是不懂得的,方大哥若是有了兴致,不妨试上一试,也好教小弟开开眼界。”方易不讲辈分之别,诸葛辰心中,却也没把他当自己人。

  -----------昨天喝酒喝多了,没法上传,今天都补上,呵呵,同志们原谅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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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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