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下作鬼巧设连环计万人县众鬼秣马厉兵针尖和尚知道不修观气数将尽,钟馗不多时间久会来到。
针尖和尚知道,自己一个人避难是不难的,可惜和短命鬼、色鬼有师徒的情谊。不忍心立即离开他们。
“你去把门上的匾额拿下来,把不修观三个字换成大放寺,再挂上去。”针尖和尚对短命鬼说道。
“你去把山门关上。顶好!”针尖和尚对色鬼说道。
然后针尖和尚就教短命鬼学习了一些五行土遁的法术。教了色鬼一些武艺。
针尖和尚见事情基本上已经办好,就领了麦王童儿驾起一朵妖云,飞到狼牙山黑水洞修真去了。
下作鬼那天和舛鬼到了踩遍街,进了无二鬼的大门,看见粗鲁鬼、懒怠鬼、焦荡鬼,滑鬼、楞睁鬼、讨债鬼混账鬼都已经早早地在风波亭上,团团坐着,一见下作鬼来到,一起里坐相迎。
“给位近来可好?下作鬼和各鬼叙了寒温,坐下,转头看到讨债鬼和混账鬼,就问无二鬼:“这二位不认得?”
“这位是讨债鬼弟。这位是混账鬼弟。平日非常相好。昨天也和我结拜了异性兄弟了。”无二鬼说道。
“久仰!久仰~小弟在家日多,出门日少,所以未得识荆,得罪!得罪!”下作鬼说道。
讨债鬼和混账鬼也和他亲热了一会。
“早知昨日有此盛会,无二哥既然邀请我,哪怕是有天大的事情,都一定会来了。可惜不知道,错过了这样一个好机会。”下作鬼说道。
彼此有谦让了一会,这才安长幼坐下。
“我们有塌天大祸,绝不提起。只弄假谦恭,算得什么事情!”粗鲁鬼忽然大声喊道。
无二鬼这才把阎君和钟馗讨论,要来杀鬼,周判官派人送信的事情说了一遍。
下作鬼踌躇了半天,说道:“平日里有一些琐屑小事,我还有些小见识。现在是性命关天的事情,小弟一人怎么敢当?”
众鬼说道:“不必推辞,要是钟馗来了,不只有我们束手待毙,和尊驾恐怕也有不好的地方呢。”
下作鬼说道:“既然承蒙众位不相厌弃,在下就斗胆了。但人微言轻,恐令不行,终属无益。”
无二鬼就取了一个黑碗,在阶前摔碎,说道:“有不遵令者,即如此碗!”
“我们今天一共有十余位,其余要是和我们同类的,如果不全部联成一气。恐怕就寡不敌众。”下作鬼说道。
无二鬼说道:“一定要全部叫来才好。”
“其余都好叫集,只有墙缝里住的那个穷鬼,有点子难于说话。一贫如洗,偏要咬文嚼字,非常不随和。”下作鬼说道。
掏债鬼说道:“天地间没有不上竿的猴子的。不过是多打会子锣。这穷鬼从前我和他非常要好。我去寻他。怎么样?”
“这样最好了。”众鬼说道。
下作鬼又说道:“还有牛角胡同的一个累鬼,他和穷鬼是表兄弟。这个人非常有骨气。也有胆略。这个人也是个要紧的人。”
混账鬼说道:“小弟从前和他有些连手,等我去寻他。”
众鬼大喜,下作鬼说道:“小弟从前有一家人,名叫勾魂鬼。因为我的家中没有什么出息,去投赌钱鬼了。若是此人在此,不要三天的时间,这万人县了里的鬼,就都会来齐了。”
“这赌钱鬼我和他极好了,明天写信去,借来使唤有什么困难。”无二鬼说道。
“既然这样,蛇没有头就不会行走,人没有位子就出言不会正确,也就很少会有人听,无二哥必须登了王位,才好发号施令。”下作鬼说道。
众鬼都说道:“有理!”
才把无二鬼拥在坑上坐好。
“有王九必须要徽号,今天无二哥用坑作为登王的基础。就以这坑为号,叫坑头大王。大家觉得怎么样?”下作鬼又说道。
无二鬼非常得意。
众鬼一起说道:“有王就有军师。”就把下作鬼拥在无二鬼的左边坐定。
大家看着他说:“看军师头平耳尖。就叫做狗头军师吧。”
下作鬼谢了众鬼,就大声喝道:“听我的号令!”
还没有说话发令。讨债鬼回来了。
众鬼一起说道:“无二哥已经做上了王位,必须要跪下说话。”
“小弟道了墙缝里,了穷鬼的大门,院内养了许多的眼前花。穷鬼正在那里栽培观玩。见了我,他nel一个小低杌子,叫我坐下,我就把二哥叫他结义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就把穷眼一瞪,穷牙一咬,骂道:‘无耻的人,不要无言乱语,我这条堂堂穷汉,这么会去和你们这些吴不五,六吧六,七青八黄,不堪的东西呼兄唤弟!再要顺口胡放,我就要采取办法了。’我又说现在阎君和钟馗前来平除我们。滑盖式随伙的好,他又说你们这些人罪恶滔天,等钟馗来的时候,我一定会帮助他,把你们斩尽杀绝,这样才能称我的心意。看来那穷鬼肯定是不肯入我们的伙的了。”讨债鬼跪着说道。
下作鬼见混账鬼也站在旁边。就问他道:“你寻的累鬼呢?”
混账鬼也跪着说道:“小弟道了牛角胡同问他,他邻家说他往躲庄去了,不知道要多少时间才回来。我问旁人躲庄在哪里。旁人都说不知道,只有累鬼自己明白。所以没有寻着他。”
下作鬼说道:“这也有着他。大家起列两旁。听我吩咐。”
于是下作鬼就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佣兵之道,不知道天时的时候,就要鲜明地理。万人县城廓顽固。南有奈河之险,奈河往南,大约三十里的路程,左右篙里山,右有望乡台,中有鬼门关。再往南九十里,就有子母山一座,最高的地方直到云天,长度很肯定能够挡住敌人的来路。着几处先要的地方,我们兄弟分兵把守。处处招兵买马,结草屯粮。钟馗他虽然有阴兵百万,战鬼千元,能拿我们怎么办?
下作鬼喝了口水又继续说道:“讨债鬼、混账鬼你们前往子母山镇守;粗鲁鬼,你去把守鬼门关;懒怠鬼你为副将协助粗鲁鬼一起把守鬼门关;冒失鬼你去保守望乡台,滑鬼,你为副手协助滑鬼把守好望乡台。楞睁鬼你去把守蒿里山,焦荡鬼你为副手,协助好焦荡鬼把守蒿里山。大王和我,一起在奈河督修战船。桝鬼为前部先锋,随班听用。大家不得有误。”下作鬼又转头来吩咐讨债鬼和混账鬼:“子母山孤立在南方,是我们最主要的关口,一定要派人去远方他听消息,一有情况,马上报告大王知道。如果子母山有失,你们一定要想鬼门关逃走。等钟馗追来,粗鲁鬼、冒失鬼、楞睁鬼各守山寨,如果钟馗他们进攻蒿里山,山上不须堵断去路,多用灰瓶、滚木。从上边王下面打。望乡台里的人马鸣锣擂鼓。打击他们的后阵。如果钟馗回兵来战,就立即鸣金收兵,退回台内。钟馗如果进攻望乡台,台上就要用弓箭火炮。蒿里山的人马呐喊下山扰乱他们的后阵。如果钟馗回兵来战,立即鸣金退回山上。如果钟馗直接进攻鬼门关,那东面望乡台,西面蒿里山来那个处人马一起袭击他们的后阵,钟馗回兵来战,就各回营寨坚守。就这样两三天时间,钟馗的人马就会不战而自己疲劳了。这个时候,我们出其不意,合并夹攻,钟馗虽然勇猛,我们就可以拿下钟馗了。众家兄弟不得违令,自取咎由。”
无二鬼牌着手掌大笑,非常开心。
众鬼也都个个信服。
从这以后,各个驻训地,秣马厉兵。就等着钟馗的到来,一场鏖战。只是苦了万人县的人家。
无二鬼营中,要用袍甲旗帜,绸缎布匹铺遭殃,要用粮饷草料,粮食柴薪铺遭殃。民间有牛车的,要来拉军装,民间有驴马的,牵来做坐骑,就是民间有柜箱的,也要来喂牲口。这真是:天理昭彰终有日,万鬼性命俱沉沦。
万人县里的百姓民不聊生,怨气冲天。有冤也无处去伸。
下作鬼在无二鬼家一连住了三天,一天,下作鬼对无二鬼说道:“启禀大王,我来这里已经有好几天了,我老婆在家里很不放心,求大王放假几天,回家去安置妥当,再来帮助大王。
“先生既然为入幕的人,怎么能一开一两天呢?这里现在有洁净的房间,先生把家属接来,这样不是你我都好了吗?”
这下作鬼也知道无二鬼不怀好意,但也乐得吃些现成饭,下作鬼又说道:“既然得到大王的厚爱,我就一定照办。”
下作鬼告别了无二鬼回竹竿巷来。
下作鬼的家里,溜搭鬼和小低搭鬼自从色鬼家里回来,在家里,白天则是挨肩靠膀,夜里则交颈叠股,好的如漆如胶,等下作鬼到家敲门。溜搭鬼猛然听得是丈夫的声音,和小低搭鬼不觉大惊失色。溜搭鬼才心生一计,如何对答,这才给下作鬼开了门,下作鬼进的门来,一见小低搭鬼,不觉大怒,顺手在门后拿了一杆顶门铁枪,照着小低搭鬼的咽喉,嗖的就是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