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还有哪个名家?知道怕了?哈哈,已经晚了!哈哈……”此刻的枪口舔血两眼血红,面目狰狞扭曲,斯歇底里的狂笑着。
这番话成罪不可能听不到,只是表面上的他没有丝毫的变化,任谁都无从猜测他究竟是怎么想,美洲狼急急赶到他的身边:“圣兄,你刚才都听到了?”
“嗯,听到了。”
“他们是名家的人,怎么办啊?”美洲狼现在真的很怕,名家凶名在外,他只是个毫无背景的小人物,那么大的怨他可结不起。
“他们说是名家的就是名家的?名家什么时候需要靠做山贼打劫为生了?”
成罪此刻淡淡的声音在美洲狼的耳中无疑如仙乐飘飘,对啊,自己真是急糊涂了,名家那样的大家族,出生都是集团性质,根本就不需要来这里开个山头,这定然是舔血一族借名恐吓,哎,自己还真就被唬住了,他看了看面如平湖的成罪,暗道,差距啊!
枪口舔血看到美洲狼急匆匆的奔过去商量了几下,然后神情陡然如同换了个人,再没之前的惶恐,显得气定神闲,心中当即惊疑不定,脸上也是阴晴变幻。但不管怎样,他心中最大的王牌,最后的靠山也起不了作用了,想到此处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三个时辰后,所有反抗的力量已经被剿灭一空,占地数十亩的山寨基本被洗劫一空,剩下的老幼妇孺都被驱赶到了寨门口的广场上,原本空旷的广场上顿时挤的满满的,抽泣声祈求声不绝于耳。
跌坐于地上的枪口舔血此时已经麻木,以往一般都是他在别人的村庄内做着这样的事,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别人会在自己的山寨内烧杀抢掠,原来换一个角色,远没有想象的那么难,报应来的太快,他到此刻还不敢相信。
成罪穿着羽林军特有的暗银金丝镶边铠甲,头盔上一撮火红的缨穗鲜艳如血,半身铠甲经过鲜血浸泡,红的刺眼。此刻的他缓缓出列,虽然这番打扮与羽林军并无不同,但是那一身上位者的威势,手掌生死杀伐大权的气质,却毕现无疑,此刻又有谁能看出这*纵着广场数万人生死大权的人在几年前不过是贫民窟中的一名呢?至少枪口舔血看不出,美洲狼更看不出。
“我知道你们恨,因为我杀了你们的丈夫,杀了你们的孩子,杀了你们的父母,杀了你们的至亲与至爱;我知道你们想祈求,祈求我放过你们的孩子,放过你们自己,放过你们的父母;我也知道你们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们,因为你们是牺牲品,是他和他们家族触怒我的代价。尽管去恨吧,如果你们还能再回这个世上,祈求自己变强吧!”说到此刻,成罪的声音始终淡淡无波,但是广场上却再无一丝杂声,那些哭泣的泪水还挂在脸庞,却张口无言,那些惊恐的表情还凝固在脸上,却干瞪着眼,那一刻他们的命运随着成罪的一道命令而被判定,“众军听令,现在如果不愿随我去屠杀这群毫无反抗的老幼妇孺者,后退三步,永不追究!”
这道疯狂的屠杀命令一下,美洲狼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现在他真的感觉到了成罪的疯狂,这种疯狂令他内心恐惧不已,他现在很想很想与这个疯子划清关系,但是自己上了这条船,而且自己心甘情愿上来的,再下去,谈何容易:“圣兄,这么做不妥吧,尽管这是游戏,但是这个世界太真实了,他们跟活生生的人没什么差别,这么做太残忍了!”
成罪注视着美洲狼,看得他非常不自在:“这一战如果输的是我们,我们的人会被杀尽,我们的女人的尸体还会被他们玷污,他们的亲人以前做着我们现在正做的事,不要说他们都不知道,其实我本来不想和你解释这些,但因为你也参与了进来,我才对你说这些。我一直以来的原则就是触我逆鳞者,鸡犬不留!”
枪口舔血脸如死灰,手指颤抖的指着成罪:“你。。你竟然真要做的这么绝?”
成罪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的枪口舔血:“你不说话,我还真忘了你了,郭断,给我废了他的四肢,尽量的给我碾碎他身上的骨骼,不过别弄死了!”
郭断恭敬的应了声,立即一丝不苟的执行了起来,尽管进入游戏时真实的疼痛感可以最低调到30%,但浑身骨骼被粉碎的痛楚,就算三层,也够他受的了。郭断折断了枪口舔血的四肢后,居然还拿了把小锥子,一寸寸的细细锥着,枪口舔血如同一匹临死的孤狼般痛嚎嘶喊,只是身子却无法再动弹分毫。
美洲狼看的又是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头皮发麻,再看了看正宛如雕琢一件艺术品的郭断,他觉得自己不是遇到了一个疯子,而是遇到了一群疯子。
白棠虽然觉得也有些不忍,但一想到刚才那家伙居然想要亵渎自己的尸体,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
廖化却心绪难平,那个人的话犹在耳畔,“跟着我,必须当我令旗所指时,哪怕前方是万仞山峰也要踏平,哪怕是千里大河也要填平,哪怕是百万大军也要勇往直前,哪怕是屠戮亿万生灵也不要皱眉!你,还能做到吗?”屠戮亿万生灵也不要皱眉,当初热血上涌未及细想,如今面对数万手无寸铁的老幼,却正是最佳的描述。他缓缓走出护卫白棠的队列,默默走至成罪身旁,轻轻抽出长剑,剑锋所指,正是广场大众,那是无声的响应。
五千人最终无人后退一步,血火洗就的坚毅脸庞,万人尸堆练就的坚硬心志,屠城也不是第一次,更主要他们现在领军之人,无论杀人还是被杀,都是有进无退。
周仓眉头轻皱,欲言又止,但终究没说什么,也没有后退半步。
“好!”成罪淡淡的环视一周,无人退出,“那现在就随我杀尽广场之人,一个不留。”
广场上的众人都知道了自己的命运,陷入绝望中的他们,纷纷想做最后的反抗,疯狂的想从破碎的山寨大门涌出去,成罪立即令杜衡带了一千人牢牢的守住了大门,疯狂的人潮如同撞在了一道钢铁堤岸上,鲜血四溅,残肢纷飞,犹如两者碰击的浪花,却撼动不了这人墙堤岸丝毫。
另外的三千人犹如三千修罗,刀枪剑戟,每一下的挥动,每一道的弧线,都是一股鲜血的飚射,都是一条生命的流逝。
山寨偌大的广场上哀嚎声,祈求声,哭泣声交杂不绝,声传百里,刀光剑影过处,血光冲天,杀气盈谷。
白棠此刻已是泪流满面,狂奔到正在无情砍杀的成罪身边:“罪人,罪人,求求你,饶了他们吧,我不恨他们了,真的不恨了,你不要再杀了,求求你不要再杀了!”
成罪一把甩开她:“走开,到一边去,你们几个把她带出去,让那一千人好好看着她。”
白棠被四名禁军带走了,她拼命的挣扎着,双腿狠命的蹬着地皮,泪水狂涌:“罪人,求求你,不要再杀了。”
罪人,我本来就是一个罪人,再多的罪孽我都甘愿承载,上天都不愿收我,那么我也不必别人来为我赎罪,就让我在罪中洗罪吧!
一千人围了N圈,白棠就在这N圈的最中间,虽然再也看不见,但是那哭嚎之声不绝于耳,她状若疯狂,拼命的想要扒开围着她的人墙,泪如泉涌,死命的呼喊着罪人住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棠觉得似乎过了有一万年那么悠长,她已经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泪也已流尽,喉咙嘶哑的发不出声来,而此时外界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