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警嫌恶地看了她一眼，就走出去了，旁边的人立刻发出一阵轰笑，挠首弄姿的女人顿时失了脸面，走到聂小云面前问道：“看什么看，哪个楼里来的？”
“什么楼？”聂小云木木地眼神迷离地问道。
这挠首弄姿的女人一阵不耐烦地说道：“哼，在我们面前装什么正经？当别人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聂小云还是愣愣地看着她，其中是一个脸色微黑脸的女人问道：“你是犯什么事情进来的？”。
“我不知道！”聂小云傻傻地说道，然后是一脸幻糊，目光呆滞。
这群女人看了看聂小云幻糊糊的样子，不象是装出来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都可以照出人影子来了，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人用手在聂小云面前晃了晃，聂小云的眼眸一眨不眨的，象没有气息一般的。
“会不会有个脑子有毛病的？”一个中年女人说道。
大家顿了顿，观察了一下聂小云，似乎感觉到中年女人的话有些道理。
“唉，原来是个脑子有问题，只可惜了这副好模样了！”一个女人说道。
“我也不差啦！”那个挠首弄姿的女人说道。
“去你的，就你也配？”一个小眼的女人下狠手地推了一把挠首弄姿的女人说道，一下子就把小眼女人推到了墙脚，挠首弄姿的女人爬起来，立马冲到小眼女人的跟前，扭打起来，两人喋喋不休地叫骂着，撕打着。
聂小云在一旁看到这样两个女人还敢在这里打架，有些惊慌地叫道：“别打了，别打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向围观的人看去，发现好象除了自己在叫喊以外，别人看自己都是一脸的不屑，都没有动静，看戏似的，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似乎早就习惯这样的场面一般。
聂小云看没有人搭理她，也就住了口，小眼女人抓住了挠首弄姿的女人头发，挠着弄姿的那个女人抓住小眼女人的衣领，两个人一阵扭打，互相乱骂一阵，最后，倒腾累了，各自喘气粗气，止手了。
两人撒完泼后，各自找一个地方睡了，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似的，让聂小云觉得自己先前的叫喊象是在多管闲事，也让聂小云不得不觉得很新奇，自己以前也没有这样近距离接触到这类的女人，更没有机会这样的相处过，觉得自己好象跟这里的人格格不入。
聂小云看见大家也都各在找了一个地方，把自己安置了，只有自己还瞪着一双新奇的眼睛里东看西望，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的惊恐，忧郁的味道，这间房内的床，就是一条长长的一堵坑似的，没有间隔，底下是水泥砌起来的桩，床面就象是桥面般坚硬。
天幽灵般地黑了下来，月光从窗户里透出进来，床上的女人们都安静了下来，聂小云也想为自己找一块地，看见那个挠首弄姿的女人身边，还有一块空地，聂小云就慢慢地摸过去，这时，碰触到那个挠首弄姿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一掌推开了聂小云，骂道：“滚一边去，别惹老娘！”骂完，一脚把聂小云踢开了，聂小云没有地方可去，就一个人蹲在屋角，这时，一个矮胖的，黑脸的，脸上还有些疙瘩的女人，借着月光，这女人的脸上疙瘩看上去象个赖蛤蟆一样，它似乎在向聂小云招了招手，聂小云的眼神似乎被蛤蟆吸引了过去，定眼看了看那女人，她是在向聂小云招手。
聂小云走了过后，矮胖女人说道：“来这里吧！”说道，往旁边挪了一块空地，把聂小云拉在自己的旁边躺下了，聂小云看了看身边的这个黑脸女人，脸上的毛孔很*，这世上真是有这般难看的女人？？？，真是有点不可思议了，不过，聂小云觉得刚才她拉自己的手也很粗糙，这种粗糙让聂小云想起那个屠户，觉得这手很亲切。
不明白这矮胖的女人，这样的长相，怎么也会做起这种*生的事情来了，聂小云开始细细地观察这个矮胖的女起来了，发现这矮胖女人身上根本没有那行当中，女身上所俱有一股*贱气，聂小云倒觉得她有点憨厚。
“你叫什么？”聂小云有些小心地问道，生怕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自己的语言有什么错误，犯了这里的忌讳，惹怒了唯一对自己友善的人。
“虎妞！”矮胖女人说道。
虎妞问道：“你叫什么？”
“聂小云！”聂小云看见这个叫虎妞的女人终于肯回答了自己，略微松了一口气说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聂小云问道。
矮胖女人看了看聂小云细皮嫩肉的，一定是个没有挨过饿的人，说道：“生活所迫，不过，说给象你这样的人听，你也不懂！”。
“那你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了？”聂小云问道。
“近一个星期了！”虎妞失望地说道。
“那你什么时间可以出去？”聂小云问道。
“她呀，想要出去就难了？你不看看她那副尊容？有谁会给她交罚款？”那个挠首弄姿的女人有些倨傲地说道。
虎妞一时沉默着，聂小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话，触到了虎妞的伤心事，大家都没有吱声，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顿了顿，那个挠首弄姿的女人说道：“你们信不信，我明天就能出去？”
“哼！鬼才信你的话！”那个先前和挠首弄姿扭打的小眼女人说道。
“看着吧，我那相好的男人明天就能把我弄出去！”挠首弄姿的女人语气里充满了希望地说道。
“哼，你相好的男人多了去了，没一个看得下去的！都是些老色鬼！你不过是他们眼中的玩物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啦！”小眼女人说道。
那挠首弄姿的女人失了脸面，跳起来，冲动小眼的女人跟前，撕住了小眼女人的衣领，就想打小眼女人，嘴里骂道：“不给你这女人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不知道老娘的厉害！”
这两个人的吵闹，一直蹂躏着别人的耳朵，聂小云心想，这两个人要真是放出去了，那还不糟蹋社会秩序，听得聂小云胸口有些堵闷，放在平时，聂小云早就鄙夷地看着这两个无事撒泼的女人了。
不过现在，聂小云倒觉得两个人的吵闹，把自己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之中，会不时地冲淡脑海中浮现刘莉莉惨死，对自己一直处于恐惧之中的境象之中会有一些好处的，至少自己的注意力聚中在这两个人身上。
两个人吵够了之后，又停了下来，小眼女人最后有气无力地说道：“真他妈的饿！”其他的人似乎也意识到饿了。聂小云问道：“什么时间吃饭？”所有人都哄笑起来。
“在这里吃饭是要自己出钱的，走的时候，会有人跟你算了，每天两顿饭，今天晚上就这样了，要明天中午才能吃到的，你省省力吧！”虎妞说道。
聂小云立刻闭了口了，一夜紧靠在虎妞的身边，聂小云觉得很舒服，虽然肚子很饿，脑子里还有些刘莉莉倒在血泡中的残留片段时不时地会在脑海里冒出来，不过，聂小云却总愿意宁肯饿着，也希望呆在虎妞的身边。
第二天，好不意思挨到中午的时候，吃到了一点点冷冰冰的饭，饭后，终于有人来问带聂小云去询问室了，聂小云此时的脑子清楚了许多，不过，实在是愿意呆在虎妞身边。
在询问室里，还是昨天的那两位刑警，聂小云又不动声色地又装傻充愣起来，好在有了昨天的印象，弄得两位警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又把聂小云带回来临时关押室，聂小云松了一口气。
聂小云现在是肚子也不饿了，还可以看到虎妞呆虎虎在关押室里，跟自己有事没事的聊着，聂小云的心情就舒畅了许多，不一会，就听到门口有人叫喊：“余花花，你可以出来了，有人来为你交罚款了！保你出去了！”。
那个叫余花花的女人，抬了抬头，骄傲地看了看众人，目光中透着不屑，小眼女人看着这个叫余花花一阵慢慢地挠首弄姿之后，小眼的女人就叫道：“花花姐，也让你那相好的把我弄出去，行不行？”
“哼，昨天是谁说老娘出不去了？”余花花说道。
“花花姐，你别计较，我这不是说玩着吗？”小眼女人说道，然后，对着余花花就是一阵肉麻地恭维，余花花听了一脸的得意，说道：“等着吧，我去和那个相知的说一声，就看你的造化了，他愿意不愿意保你出去？”。说着，掸了掸身上，似乎想显得自己以众不同，一脸得意地出去了。
余花花走后，留下人有的在叹气，有的望眼欲穿地跺脚，有的在羡慕，有的在等待，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聂小云看向虎妞，发现她有些失望，悲观，还有些木讷讷，聂小云看到这里，就想自己出去的时候，一定要为她交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