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阳气的刀也极有讲究,世间只有四把刀可以吸阳气。分别是四个方位的,主西方的青龙,主东方的白虎,主北方朱雀,主南方的玄武。相传玄奘手中的那把“火云刀”却是主北方的朱雀。另外三把刀从未显现于世上,而“火云刀”也只是有人传过,到了咸丰六年便已经销声匿迹,再无“火云刀”的音讯。
另外三把刀分别是:噬魂刀,鍛風刀,敕靇刀。(靇:古同“灵”,神灵。)
这四把刀是可以吸阳气的刀具,到底为什么只有这四把刀才能弑人吸阳气没人能解释出个子丑寅卯来。可这个画面给我的震撼足以让我改变申屠老爹在我心中慈祥,睿智,沉稳的形象,一下子变得奸诈,阴险,可怖。现在看来,这座帝王冢有很多显示申屠老爹来过的痕迹,至少这幅石板排成的画面比那四句暗语更加的明显!
我和苏姑娘对视一下,苏姑娘眼中的惊怖的表情非常的淡,甚至有点已经知道的意思,但是我是非常的震惊。因为,如果这是一个圈套的话,那么应该有八成是申屠老爹一手策划的。不然他绝对不会那么的处之泰然,放佛自己是个局外人一般。
这些我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过一过,日后再加以追究。眼前的苏姑娘我也得防着,高不哈她也是申屠老爹的一个细作。可是这么多的事情和我根本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跟在申屠老爹身边学艺的盗墓贼。我不想什么大富大贵,只想着怎么找到我的生身父母,然后带一笔钱财像申屠老爹一样归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苏姑娘看我沉默不语,喊了我几腔我才缓过思绪。我对苏姑娘说:“我们得赶紧把这些石块给打乱,不然让申屠老爹看到肯定不妙!”
苏姑娘说:“这么多石板,我们搬一天也搬不了多少啊!”
我粗略数了一下石板,大概有一百三四十块石板。可是我跟苏姑娘从长明灯台处返回夹石的地方只拐了两个弯,总共才三百多步。若在在这三百步来回时间里把这么多石块统一摆放,并且要把里面的画面摆设出来没有四五十个人是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完并且溜走,走得不留半点蛛丝马迹。
苏姑娘想的跟我一样,“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这么多根本不可能,而且,在搬动石块的时候只要有一点闪失肯定会惊倒咱俩,可是咱们刚才什么声响都没有听到。”
我听到苏紫衣苏姑娘说搬动石头的时候,脑袋里灵光一闪念,我拉过苏姑娘对她说:“仔细的检查地上,看看地砖上面有没有石板移动的痕迹?”说罢我便低下身子仔细查看铺在地上的砖石。苏姑娘跟我查看不多会儿便得出结论,这里的石板式从没有移动过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不是我之前在的地方,之所以说是我所在的地方是因为,我和苏姑娘去看完夹石前,我所在的地方是否已经发生了变化。如果还未发生变化那就是我所在的地方。
苏姑娘用地上的石块轻轻刮动石板上积得灰尘,很厚很厚,如果它们被搬动过的话那肯定会有痕迹留下。但上面厚厚的灰尘足以证明这些石板压根儿就没有动,好好的呆在这儿上百年后者上千年。我不放心有看看这些积在石板上面的灰尘,因为灰尘也可以做旧。但是做旧的灰尘和真正陈腐百年的灰尘是不一样的,最好的法子就是吹。做旧的灰尘虽然也是一层一层的,可是做旧的不经吹,一吹能掉几层,三四下就把灰尘吹光了,做的好的师傅能把灰尘做的经六道吹。而真正的尘灰是经得起千吹百吹的,历经千百年的物品沾染灰尘,你吹一下能吹掉浮灰,再用力吹掉染尘,依次是烟尘,原灰,本尘。把本尘吹掉后用细纱绸轻轻擦拭,里面有一层垢,非常的光滑。这些垢是做不出来的,只有经过时光的沉淀才能出来。把垢擦去里面会有一层不能擦洗的灰尘,这层灰尘根据古董的特质而形成的,如一些青铜的古董,会有斑斑驳驳的绿色儿,这叫铜胎。这铜胎质就跟一个人的精气神儿一样,一旦刮掉,这古董在老也是废铜烂铁一块,当尿壶都嫌硌手。
这些石板上面的灰尘吹掉一层还有一层,我只吹了两层已经知道这些石板很久很久没有人动过了,少说有三十年。这吹灰验货也讲究个手法。唱戏的讲究走眼身法步,吹灰验货的讲究个嘴眼风手气。嘴,意思就是在吹的时候一定要掌握好气息,那张嘴该怎么张,聚风啊还是散气的都有说法。小的东西,如一些尸窑里淘出来的玉器,金银饰物或是做工细致的一些小物件,吹灰的时候一定要聚风嘴,也叫樱桃口。这气是配合着嘴一块儿来的。气息要猛,势大力沉的,一口气看能吹掉多少东西。吹的时候眼睛也要看着这物件儿上面的灰尘是怎么个动法,是微微慢跑啊还是唰的一下字就没了,有的还是附在上面似动不动的。风是鼻孔里的风,跟着嘴上下其手,看看这一件儿东西在受湿风时会有什么变化。鼻孔里出的气息跟嘴里出来的不一样,嘴里的叫气,跟风不一样,它是靠着嘴里吸的一口气再吐出来。而风是打肺里面出来的,有湿风,古董的东西易受湿气影响而变化,鼻孔里的湿气非常的小,对古董没什么大影响,所以鼻孔里的湿气也能看出来是真货还是赝品。还有最后的就是手了。这手是拿的,在古董行了手的规矩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在吹灰验货上就简单。要回配,配就是眼,嘴,鼻在验货的时候手要会怎么玩儿。有的行家,想吃你,真货手一玩儿,行货配成赝品。有的坑人捉鳖,赝品能在你眼皮子底下给你配成真品,绝品,孤品。古董这一行猫腻多,申屠老爹老说一句话:一眼看不出的驴蛋蛋,三眼看成个金蛋蛋。
我练这吹灰一行就有三年,大本事没有,花拳绣腿倒是会玩两下。不过这石板上的灰尘我还是能验出来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我们真的是遇上鬼蜮了。
苏姑娘望望四周说:“你从夹石阵那边回来的时候还有那个窟窿,我跟你一块儿去的时候却没有了。但是我跟你来的时候路过这些石板,那时候石板还是竖着摆放的。看完夹石阵后再拐过来的时候,石板变成横着摆放了。也就是说,当我们从走过这些石板时候才出现的变化,而不是之前就已经变化了。”
“对,就是这种情况。这叫“百折步”,它是有很多个这样的甬道。但是甬道和甬道之间有着非常细微的联系,只要我们的方向有一丁点的偏差就会偏到另一个甬道中去,而这个偏差是在我们转第一个弯之后才会有。我们刚才转过的两个弯,这“百折步”就是有很多个“門”字形的弯道组成的,在最上边的那一段我们最容易偏差。稍微一走错,我们就会到别的甬道。而且这些甬道都是被夹石阵赶紧来的,也就是说,用炸药炸夹石的那群人也在这里面。如果这些夹石不多或者是甬道不多的话,那么他们是可以到处去的,只要炸开一个便可以逃走。如果他们的炸药不够的话,那就只能和咱们一样等死了!”我说完自己也感到灰心丧气,看来真的是“学艺一年,敢闯天下;学艺三年,天下难行!”
苏姑娘见我沮丧,赶忙拉着我的手安慰我,我不自禁的把手撑回去。苏姑娘也有点讪讪的缩缩手,我赶忙说:“苏姑娘别误会,我是怕对你不好,男女授受不亲。”
“哼!对我不好?我看是怕对你自己不好吧,我们烟花柳巷里面的窑姐儿怎么配得上你们这些大家公子!”苏姑娘生起气来说话刺人难受。
我上前一把拽过她的手说:“这下没得说了吧。”说完我跟以前玩耍她一样使劲儿在手上亲了一口,说:“行啦吧?”
苏姑娘见我也气上头了,“扑哧”笑出声儿来。看她笑出声来便知气消了,这女人来气快,消气也快。男人嘴得甜,彪子嘴就特别甜。很多窑姐儿被彪子糊弄的,上了她的床还到给彪子钱。不过苏姑娘这边他是一个指头都没碰过,倒是跟我玩的挺不三不四的。彪子曾经灌醉我好几次,套我话问我跟苏姑娘上床了没,我都装作喝醉了说:“你问苏姑娘。”气得他没法子,惯拉一通酒半醉不醉的真跑到凤鸣斋馆去质问苏姑娘跟我有没有*的勾当。苏姑娘一句话乐的彪子屁颠屁颠的回去睡大觉去了。
我问彪子苏姑娘说的什么话,彪子说:“我愿意他还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