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喝了一口烧酒便咳嗽不已,我忙把酒从小妹的嘴边移开,递与苏姑娘,轻轻拍拍小妹的后背,挑了几块松软的牛肉块给她,她拿在手中放进嘴中嚼了几嚼,咽下后才把口中肚中的酒气给压下去。苏姑娘是常喝酒的,自然不怕,这烧酒进到肚中顿时全身一阵暖和,不像之前的那般寒冷了。
一行七人歇息一会儿,喝些烧酒暖的身子差不多便上马前行。原本就不是很饿,吃的没多少,只是这阴冷天气,寒风阵阵,大雪纷飞,马儿跑上一阵便会出汗,出汗就必须下马把马身上的汗擦掉。越往北越这样的次数多些,马儿身上易出汗,冬天也不例外,长时候长距离的奔走肯定会,出汗后不及时擦掉便会冻结成冰块凝结在马儿的身上,到了地方歇息的时候,马儿体内的热量和体外的结成的冰两厢一结合,马儿第二天必定会死。
所以很多的功夫都是耽误在给马匹擦汗的功夫上,但也不能马身上穿上衣服,以方便它奔跑。这条路以前是司徒诸葛和鬼面诸葛走过的路,他们当年就是为了找寻云端悬棺,但是最终没能走出漠北以北,听他们说漠北走过去就已经非常艰难了,因为这段路也是坎坷崎岖,一路上没少遇到怪异事情。
很快,天就黑下来。算下来一天中歇息倒是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时间大都花费在赶路和下马给马儿擦汗上面了,这些都是无奈的事情。冬天的晚上睡觉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只不过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睡觉可不是一件什么惬意的事情。
先要查看四周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山坡水流或者是孤树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不能靠近的,一旦到了深夜的时候,这些都是容易闹鬼的东西,所以最好远离。
查看好地形后便是挖坑,挖一个不是很深的大坑就可以,主要是挡住夜晚的大风,蒙古一带,只要到了夜晚,冬天的夜风不仅寒冷而且非常的刺骨,吹过脸庞就像是有刀子在脸上划过一样疼痛。也不知是谁发明了这种在地上挖个大坑的睡觉方法。不好的地方就是大坑非常的窄,因为冬天的坑很不好挖,几个人挖开一条大坑就已经筋疲力尽,浑身湿漉漉的,站在外边被风吹浑身发冷,但是站在坑中的话会感到无比的难受,汗水蔫不拉几的粘在身上很难受。
所以我们几人挖的坑都不是很深,只是仅仅能躺在坑中睡觉就可以了。挖好以后还不能全部睡觉,只能几个人在坑中睡觉,大老爷们儿的只好轮流睡觉,其实排下来就是我跟彪子轮流值班,苏姑娘和小妹都是女流,自然不能让她们跟着吃苦,司徒诸葛和申屠老爹是平辈的自然不能让他们值守,鬼面诸葛就更不用说了。
彪子让我先睡,我只得躺在坑中,把被褥稻草什么的都铺好,再睡之前我想起来,起身对彪子骂道:“你他奶奶的挺聪明啊,让我把被窝暖热了然后你就换班,直接钻热被窝里睡觉啊,想的倒是挺美的啊。”
彪子冲我笑笑,不再吭声,只是坐在一推篝火旁边,烤着一只小鸡,拿着一壶酒,前半夜就指望这点儿东西,我把被子蒙在头上也不再多说话,跑了一天甚是困乏劳顿,早些睡觉也是好事儿。
我看了彪子一眼不再多说话把被子蒙在头上到头便睡。
正睡到全身通体舒泰的时候彪子把我使劲儿的摇醒,我不耐烦的坐起来,把衣服披在身上坐在火边看着他困乏不已的钻进暖和的被窝睡觉。睡前对我说:“那烧鸡还有半只,我都没吃,你再接着烤一烤就可以吃了,酒还有。”说罢便钻进被窝中谁去。
这还没有到蒙古,只是到了盛京将军,里蒙古还有一段距离,若是想要到蒙古应该还有一天半的脚程便可以到达,可要找到云端悬棺不仅要穿越蒙古,还要穿越蒙古的更北边的漠北,漠北以北过去便是出了大清朝,到了罗刹国的地方,这些可都不归朝廷管了。
迷迷糊糊间天微亮,下来一天的雪终于慢慢的停下来,东方冒出一段昏昏红红的颜色,看样子应该是要升太阳了,这也算是个好兆头了,这样一天跑下来便不用停下来给马儿擦汗,也省的耽误时候。
苏姑娘最先起来,冬天最冷的便是早上天欲亮未亮的实话,穿再厚的衣服,只要是后半夜没有睡觉肯定受不过冻,这方面我是知道的,所以彪子阴险,挑选前半夜来守夜。
苏姑娘从包裹中端出一小锅子,让我从远处捧些干净的雪来,我懒得动弹,但是早上饭是要吃的,冻了一个晚上,不吃饭谁也受不了。我强挣扎着身子起来,到远处装满了整个锅子,雪都是干净的,没有被动动物践踏过的雪。
苏姑娘把火烧的更大些,亏得带的有干柴禾,那人准备的倒是齐全,不过总共就十二匹马,马匹上的东西一多半都是吃的,喝的,若那些东西吃光喝光就该吃马儿了。一般真正的骑马人是不会儿杀马的,不过事关生死,不杀也不行。
苏姑娘挑选了一些干牛肉羊肉还有一些干姜,葱末,辣椒,盐巴,放进锅中,便开始用火慢慢的烧炖,我则接着到外边找寻些能烧用的干柴软拆,只要是能用的都可以。
不消半柱香的功夫便传来阵阵的肉香,我也懒得找出什么干柴软柴了,先吃吧,冻了一晚上,看着一群人都躲在坑里边的被窝中睡得舒坦,我就气的慌,这彪子太阴险了,挑了一个后半夜让我守。好在一整个晚上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既没有鬼怪,也没有狼群野兽之类的。
还没有赶到营地,便听见苏姑娘尖着嗓子嚎叫道,我两忙跑回去,周围什么事儿也没有,就连锅中的肉烫也没有洒,我忙走到苏姑娘跟前儿问道:“怎么了?”
“狼,狼……狼群。”苏姑娘指向远处,我忙顺着苏姑娘的手指看去,远处一弯浅浅的小山坡,我忙刚好处于山坡的最顶端,虽说打仗兵法上讲位于山坡上,易守难攻,但是面对的是畜生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不讲究什么叫易守难攻,唯一的目的便是找到吃的,只要是能入口的肉类,不管是人的还是同类狼的,狼都吃。
苏姑娘的一声尖叫,把所有正在沉睡的人吵醒了,之所以一晚上都没有狼群是因为我忙什么都没有动,还点了一晚上的火。而白天狼赶来的原因可能就是苏姑娘烧了一锅香喷喷的烤肉,闻香而来。
彪子和申屠老爹最先起来,穿好衣服赶过来,不等彪子把肉放进嘴中,苏姑娘便一巴掌拍掉他手中的肉道,“狼群就在远处盯着咱们呢,你看见了吗,还与欧那群马都惊慌失措的,若是控制不了这马要发起疯来那就是马疯子啊。”
我紧紧的盯着那群狼,虽说它们位于山坡的下边,但隐隐破不接待冒出头来的几头狼都被我看得清清楚楚的。狼跟人一样狡猾,敢出头的也就是那几头敢打敢杀的狼,到时候冲上来的肯定就是这几头狼。
待司徒诸葛和鬼面诸葛穿好衣服的时候,狼群已经开始拥挤着上到山坡上边,若是在不想办法把那狼群给赶跑或者是有个活命的办法,我们这几个人加上那十二匹马也不够一群狼吃的。
司徒诸葛看了看那群狼,对我跟彪子说:“你们去埋十二把刀子,把刀子的锋刃朝上,然后再在锋刃上涂上血。”
彪子听到血忙问道:“涂上血干嘛啊,再说现在拿来的血啊?”
司徒诸葛白了彪子一眼道:“割你的手指头你不会啊?”
彪子把刀刃放在拇指上挣扎犹豫的了好一会儿也没舍得动手滑下去,我猛的一碰他的胳膊,刀唰的一下划了过去,刚好刀锋上沾满了血液,司徒诸葛看了看拿起刀子,翻过刀刃对着彪子的伤口又轻轻的划过去,这样了两边都沾满血液。
然后交代彪子如此炮制,把另外五把刀子也全都沾满血,可惜彪子惊呼道:“我不是牲口啊,你给我一刀疼不在我身上,还有五把刀,一道一个伤口,我还活不活了?”
“你不想活了,你要是不把这刀口上沾满血,一会儿那狼群扑上来,最先吃的可是你,然后就是我们这一群老不死的东西,最后就是马了。你看看那打头的几头狼,个个都是急不可耐的样子,你想好了,一会儿狼群幡然醒悟过来的时候,你再把刀口放到血锅里也是晚了。”说罢摇摇头看着远处的狼群。
没办法,我只能跟着彪子,在山口上使劲儿划开一道伤口,然后不等血流出来便把刀口放在伤口上使劲儿的拨动,争取时候把刀口全都涂满鲜血。不多时,十二把刀的刀口上全都涂满血,司徒诸葛指着我们前面不远处的一片地方说,“把刀子全都埋进地里,刀口朝上,刀柄埋下去。然后把雪水烤化全都淋在这刀口上面。”
一听这个,我明白司徒诸葛要干什么,可是眼前时间已经不多了,更何况说是太阳快要升起来了。若是太阳升起来,那时候淋雪水也白搭,淋上去雪水也结不了冰。狼添上几口便能感觉到疼痛,我疑惑的看着司徒诸葛,司徒诸葛高喝一声道:“还不赶快,太阳升上来后狼群就什么也不怕了,就要扑上来了。赶快!”
我连忙和彪子蹲在前面的一片空地把刀柄全都埋进土中,彪子埋好以后便开始用一个大碗装雪水挨个把雪水淋在刀口上。过了有两盏茶的时间,刀口上全都被彪子淋拉雪水,过了一会儿,司徒诸葛从怀中拿出一包小纸包,然后从之纸包中倒出一些些小粉末,然后放进彪子手中的大碗内,从肉锅之中舀出一大勺汤倒进碗中。彪子明白怎么个回事儿了,忙把碗在手中晃动,以便把药和汤摇晃均匀。
然后再一点儿一点儿的倒进刀口之中。用血是为了把刀口上的铁腥气给压下去,用学水则是把血腥气混合着铁腥气的混合味道压下去,再淋肉汁则是把最直接的诱惑放在上面。
干完活已经筋疲力尽了,我更是浑身困乏,后半夜冻了一晚上,早上还找雪水找柴禾,好不容易做好饭了我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倒是先把自己给划一刀,放放血。冬天的伤口最难养好,即便是一个小小的伤口。
“吃饭吧。”干完活后,司徒诸葛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远处就是一群虎视眈眈的狼群,这边怎么吃得下,就算是再饿,相比较活命也是没有多少心情吃。不过我却是饿的厉害,想到死还不如做个饱死鬼,吃他娘的。我拿起筷子便挟了一大块头的羊肉,冬天吃羊肉暖和了,要是有狗肉的话更好,好烧酒吃狗肉,光着膀子都不怕冷。
彪子见我吃起来,便坐下来也不客气拿起筷子挟肉吃,我看了看苏姑娘和小妹,示意她两人也坐下来一起吃,别等一会儿杀狼的时候吓得吃不了了。
苏姑娘不知从哪儿找到几只碗,没人发了一只碗,小妹吧肉都盛进碗中,一点儿一点儿小口吃。我则是饿得厉害,狼吞虎咽。吃到八分饱的时候,原先打头冒尖的几匹狼率先冲出来,司徒诸葛见状高声喊道:“闪开!”
我早已看到,忙伸手臂挡开苏姑娘和小妹,司徒诸葛端起锅子把其中的汤汤水水全都泼洒在刚才埋放刀子的地方。
狼群见司徒诸葛做有动作,慌忙停下来,刚好停在烫水洒落的地方,还没有吃光的肉全都掉出来,狼群顿时扑上去噬咬。五六只狼,就那么点儿的肉肯定不够吃,连同地上烫水也不断的舔,地上的烫水舔干净后便开始舔刀子上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