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见我也不顶嘴,只是静静的骑在马上等她翻身上马,当下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上马,在我身上使劲儿拧了一下,小妹看见了笑呵呵的说道:“姐姐拧的不够狠,应该再使点劲儿。”
我笑笑没坑上,见所有的人都上马齐全了,才策马跟在司徒诸葛身后。这一路上申屠老爹和鬼面诸葛都不怎么说话,差不多我就没有听见过申屠老爹和鬼面诸葛说过话,只是静静的,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不干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我也不好打扰,只是静静的跟在后面,苏姑娘坐在我身后,也不说话,我骑得一阵索然无味便对苏姑娘笑道:“怎么连个话也不说屁也不放了,刚才不是满肚子的怒火嘛,怎么现下一句话也不说了?”
苏姑娘冰凉的手透过我的背后伸进衣服里面,使劲儿的搓,我浑身冷的直打颤,哆嗦着说:“待会儿下马了,我也,我也这样取暖,是个好法子,你身上的肉比我还多。”苏姑娘使劲儿在我后背上掐了一下,轻声说:“疼吗?”
我笑了笑说:“不疼。”苏姑娘大笑道:“不疼,我在掐你几下。”说着又要掐,我忙回过头喊道:“别掐了,疼,疼的厉害。”苏姑娘笑笑,手放在我的后背上轻轻的抚摸着。
头上的太阳也是越来越大,苏姑娘靠在我的后背上,我没敢动,骑了一阵后背有些酸痛,我回过身子惊醒了苏姑娘,苏姑娘睡眼惺忪的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说:“你是不是睡得很舒服?”
“怎么,你不乐意,你不乐意你也过来睡啊。”苏姑娘使劲儿在我后背上捶了一下,我装作很疼的样子喊道:“哎呦!”
苏姑娘忙关切的问道:“没事吧?”
“有事儿,有大事儿。”我苦着脸皱着眉说道。
“怎么了?”苏姑娘轻轻的抚摸着刚才捶过的地方。
“肾虚了。”我笑笑道。
“找死你。”苏姑娘骂道,伸手在我的后背上使劲儿的捶打着,好一阵子才停下来。
一路奔走,有了两三个时辰,我想应该停下来歇息吧,彪子也策马跟在司徒老爹身后喊道:“是不是该停下来歇息啊,早上没吃东西,这又跑了大半天了,人不累马儿也要歇息啊。”
司徒老爹听罢便立住马,在原地走了几遭道:“咱们下马歇息半个时辰,吃点儿干粮喝口酒,然后接着赶路。前面有一个窟岭叫尸哭岭,要是白天赶不过去的话今晚的白毛灾一过来就大麻烦了,咱们得抓紧时间赶路。”司徒诸葛说着指了指远处的一片隐隐约约的山坡,虽说是大晴天吧,却又看得不真切,有些绰绰约约的,山坡不是很高,却是连绵一片。
“怎么那么远啊,都说望山累死马,就咱们眼前的脚程跟远处的那片山,就算是再走上个三天也到不了那地方啊?”我奇怪的问道。
“漠北这一带的天气阴晴变幻无常,虽说是大晴天,可是前方不远处必是大雪天,只要赶过这一程过去便是阴雪天,所以看过去才会显得有些远,其实一点儿都不远,那一片咱们看过去的便是尸哭岭。”司徒老爹指着远处解释道,彪子早已经开始吧马背上的锅子柴火之类的东西接下来,看样子这是要埋锅造饭啊。
“彪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啊?”苏姑娘奇怪的问道,司徒老爹已经交代过,只有半个时辰的歇息时间,要做一大锅人的饭根本做不下来,彪子却仍旧生火造饭。
司徒老爹看了看天,对彪子说道:“赶紧的做饭吧,今天是过不去尸哭岭了,一会儿就要有风暴灾了,我们赶紧的找一个被封坑底的地方,多挖几个大坑洞,晚上就是住的地方了。”
司徒老爹这么一说吓我一跳,这么大的太阳好好的挂在天上,怎么一会儿就要来风暴灾了,不可能吧。苏姑娘和小妹帮彪子做饭,我则在一旁看着头顶上的太阳,司徒老爹指着地上,让我看。
我低头看了看尘土,没看明白有什么特异之处,司徒老爹蹲下身子指着尘土说道:“你看,这风是朝着东南方向吹过去的,可是这地上的尘土却是朝着西北方向滚去,你仔细的看看。”说着便站起身子,对我说道:“这是风流勿动,地上的尘土虽说顺风而飘,可是要下雪总会使地上的尘土含有湿气,湿气一种便会结成凝冻,这样只会顺着更寒冷的方向跑去。”司徒老爹说着便解开马背上的一些斧头锄头之类的工具,看得我直想笑。
“你准备的可真是齐全啊,连斧头锄头都准备好了,若是有铁锹就更好了。”没想到我刚说完话,“咣当”一声响,司徒老爹从地上扔出来一把铁锹,看得我瞠目结舌。没想到,他还真有啊。
“彪子,过来,挖坑,让苏姑娘和小妹她们忙去吧。”我拿着铁锹和锄头对彪子喊道。彪子应声赶过来,看着我问道:“一会儿不赶路了?”
“不赶路了,马上就要有大白毛灾了,这可不是一般的雪灾,你们没有见过的,大风吹起来能把牛吹走,把人吹走更是易如反掌。”司徒诸葛在前面带路,想要找寻适宜的地方。
彪子听司徒诸葛说罢,笑哈哈的说道:“风大的能把牛吹走,那岂不是风在吹牛,真个厉害的风啊。”我回头看了看彪子道:“别他娘的贫嘴了,赶紧的走着。”
“你他奶奶的,你跟苏姑娘贫嘴打情骂俏的,我就一声不吭,我他奶奶的说上两句话你就嫌了啊,你要是嫌了吭一声啊,别憋在心里憋坏了,憋出病来苏姑娘可要找我啊。”
我塞彪子一拳没理他,转头跟着司徒诸葛。找了好一阵子,那群日本人也跟过来,静香子和五郎问道:“怎么不走了?”
司徒诸葛让我转告他的意思,我便把白毛灾的事情告诉他们,他两人对视一眼,脸色稍稍变化,然后便让那是个日本人都过来,一起来挖坑洞。日本人手里朝这家伙的时候我算是明白他们也是早有准备的,东西比我们的还厉害,力气又大,不怎么费力便挖出很深的洞,这样子风即便是刮起来,也吹不进去。
有半个时辰,苏姑娘和小妹喊我们过去吃饭。又是早上的那种饭,牛肉剁成小块放进锅中煮,比早上好的就是早上的那顿饭被狼群给搅和啦,吃的不怎么过瘾。一锅汤中有辣椒,八角,牛羊肉,吃完后很是暖和身子。苏姑娘盛好饭一个一个端到我们面前,没人一块饼,凑合着吃。
也不知那七八匹马中背了多少东西,若是没有到地方把东西都给吃光了那怎么办。碗中的肉香引诱的我也顾不得想这么多,抄起筷子便吃,吃到最后我才发现我的碗中有很多的肉,我惴惴不安的吃了几口。一会儿给苏姑娘夹几筷子肉,一会儿给小妹几块,一会儿给彪子几块,反正给了很多自己也吃了不少。
静香子和五郎那群日本人是自己在一块儿,吃的定是日本的东西,反正日本的东西我们中国人也不稀罕吃,也吃不习惯。吃饱,连锅也不刷,之间晾干然后重新放进马背上。
司徒老爹说的一点儿没错,刚吃完饭不多会儿的功夫,地上的尘土弱草积雪都纷纷扬在半空中,还有小石头,若是不留意被石头打在脸上或者是头上,很是疼痛。过了不多会儿,白毛灾便停下来,风平浪静的,没有一丝丝的风,雪花也没有了,尘土也静下来。刚才闹哄哄的样子就跟梦一样,什么都不存在了,太奇怪了。
司徒诸葛脸色大变,赶忙对我们喊道:“快,快,下来,把马儿全都牵过来,快!”司徒诸葛喊得使劲儿,声音都有些变样了,我,彪子,苏姑娘和小妹,还有申屠老爹和鬼面诸葛,一人牵两匹马朝刚才挖好洞的地方走去,没有走几步,便听见“呼呼呼”嘶吼声,声音震天响,吹在脸上如同有人扇了一耳光一样疼痛无比。
到此时已经是走不动了,马儿被我们使劲儿的牵着马缰试着劲儿往前走,可这群吗突然好变变成了倔驴一样,牵着就是不走,死命的往后退。我力气都快用光了,小妹跟苏姑娘也是女儿家的,根本用不了多少力气,更何况她俩也跟我们一样牵了两匹马,拉着拉着便拉不动了。
风雪开始变得越来越大,我脚下的步子也开始站不稳,左摇右摆晃晃荡荡的。我使劲儿牵着马朝苏姑娘和小妹那边靠过去,苏姑娘见我朝她走过去,便一点一点的凑过来,费了老大的力气终于凑到一块儿,我一把拉住苏姑娘的马,附在她耳边高声喊道:“快,快过去帮小妹,快。”苏姑娘听罢点点头便慢慢的朝小妹过去。
刚走一步,我便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别过去,快过……”
风很大,司徒老爹刚交代过,人都能吹走的,我话还没有喊完苏姑娘便被风吹得扑倒在地,我慌忙对彪子喊道:“快,快帮我牵着马。”
白毛灾越来越大,彪子只能看见我的嘴在动,却听不见我在说什么,一脸疑惑的表情。我一点儿一点儿的朝苏姑娘移过去,还不能让手上的马缰绳掉落,只能使劲儿的拉着。
挪到苏姑娘身边时,苏姑娘紧紧的抱着我的双腿,生怕被风给吹走或吹不见。苏姑娘虽说紧紧的抱着我的腿,但是风大的厉害,我手中的马缰绳也摇摇晃晃的,看样子是要被马给带走,我一时也坚持不住,身子晃荡着的有些累,脚下一闪,身子有些晃悠,突然又有一群马队赶过来,挡住我们面前的巨大的风气,苏姑娘个这才赶紧站起身子。
我心中松了口气,赶紧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快!快下坑洞那边!”有日本马队给我们挡着,我们的风力小了许多,但日本马队却深受其害,我心中虽说有些愧意,但是生死关头也顾不得这么多拉,只能先己后人。
不多时,我们便下到刚才我们几人挖出来的坑洞里边,这里是一处相对较为大的凹槽,刚好能够让马儿在这里容身,我们挖出来的几个坑洞也能让我们容身。幸亏一路上有司徒诸葛,若是没有他但是这一场白毛灾我们就全军覆没了,谁也想不到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大好太阳天,怎么会说变就变,而且变得异常吓人。
日本马队好一阵子才赶过来,他们的人手较多,且多为男人,所以在拉动马缰绳的时候用不着费太大的力气,只需咬咬牙便可以过来了。
见到静香子平安无事的下来,我悬在半空的心也放下来,我上前帮静香子他们把马拉下来,然后把一些辎重取下来,然后便回来。可能是静香子在之前听到苏姑娘的那番话中大有深意,不主动跟我说话,只是面对面是静静的笑笑,我也只能不再主动过去。
一共就挖了一个大洞,虽说不够大,却也够深的拉,就半个时辰,怎么肯能挖出这么深的洞,连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司徒诸葛在最外边,为了照顾苏姑娘和小妹,边让两姐妹进到洞的最里边,我则有幸能挨着苏姑娘和小妹,抱着被子褥子钻进洞中,铺好苏姑娘和小妹斜躺在上边,静静的喘息。最里边的空气不是很好,不能大声说话,只能瞧瞧的说话,大点儿声边有可能把洞顶的土震下来。
苏姑娘和小妹躺着躺着便睡着了,彪子爱着我,外边便是申屠老爹,鬼面诸葛,最外边的则是司徒诸葛,最外边会有些冷,不过我们这洞要是塌的话,他应该可以逃的最快,我们最里边的则会埋得最深。
我看着熟睡的苏姑娘和小妹,两人常常的眼睫毛甚是好看,以前怎么都没发现这里两姐妹怎么会长的如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