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焰火墙中隐隐显现四兽身影,蓝莲火光大盛,东西南北四方火墙立刻分出无数道火焰细丝扶摇直上,穿刺交错,已然形成一道蓝色火网拦截在萧潜的上空,与四方火墙再无间隙。
萧潜冷笑自语道:“不知能不能阻挡的了河图。”说完,右手银光一闪,河图已然在手,对着眼前的虚空蓦然一划,一人高的光幕突兀浮现,但没等到萧潜跨入光幕,银光闪耀,光幕已然消失,而萧潜却无力的跪倒在原地,一丝殷红的血迹从嘴角簌簌而落。右手中的河图再无当初般白润无瑕,而是变得如同一块乌黑的石头般。萧潜怔怔的看着静静躺在手中的河图,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会如此?……。”但临身而来的炽热使他面临着更大的危机,南明离火墙距离他已不足一尺。
萧潜冷静的收起右手中的河图,冷冷的看着愈来愈近的南明离火墙,黄芒一闪,左手已稳稳握住一只古朴的三角小旗,旗长一尺三寸,旗面上隐隐浮现出山川,大漠,孤峰,沼泽等阵阵画面,旗杆非金非玉,上刻有天地洪荒宇宙星辰,一个上古大篆中字伴随着玄奥符号篆刻不时闪现,透露出阵阵蛮荒气息,正是中央戊己玉虚杏黄旗。此旗一出,扑面而来的南明离火墙隐隐一顿,整个大阵顿时晦涩起来,如同上锈的齿轮,正所谓土赖火生,火多土焦,火能生土,土多火晦。一丝肉眼可见的黄芒从旗中闪耀而出,沿着萧潜的手臂如同灵蛇般游走在萧潜身体之上,其所过之处立刻浮现出一层黄色光幕,待到黄芒游走一圈后,已然消失在杏黄旗中,而此时萧潜身上已经铺了一层杏色光幕,山川,大漠,孤峰,沼泽不时闪闪浮现。
萧潜如同被裹在一层杏色保鲜膜中,此时南明离火墙已然扑上,与光幕相交,层层离火如同雪遇骄阳般消融。
萧潜冷然一笑,依然大步向墓道口走去。四方蓝莲不断幻化出阵阵火墙,但依然燃不尽萧潜身上的杏色光幕。直至萧潜走到正前方所在的蓝莲时,四朵蓝莲如同受到惊吓般消失不见,以此同时萧潜身上的杏黄光幕也一闪而逝。墓道口已经出现在萧潜眼中,他回过头来,仔细打量着这个给他带来绝望和奇迹的墓室,一时无语。回过头来,又冷冷的望了一眼耸立在墓道口的青铜鼎,鼎还是当年的鼎,而四兽却不像当年他走过时冷冷打量他的四兽。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萧潜喃喃自语道,随即大步向墓道口走去,隐隐的萧潜似乎听到一声深沉的叹息声。
阳光照耀着萧潜的额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能回到地面来的感觉真好,回望着不知过了多少年的盗洞,四周的野草已然有一人多高。细细观察着此地的地貌风景,此时的凤栖山已全然不是当年只有黄土枯草的情景,山脉四周葱葱郁郁的青树绿草已交错如织,山泉溪流蜿蜒环绕,但还是一如既往的人迹罕见。黄芒一闪,左手中的杏黄旗已消失不见。萧潜仔细回想着当年进山的道路,不时打量左右,哈哈一笑,沿着当年的痕迹大步而去,细看可见萧潜竟然离地一寸,健步如飞,偶然遇到小河水池时,如履平地般踏溪而过。
待到萧潜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的半个时辰,一人高的光幕突兀的浮现在萧潜曾站立的地方,光幕上不时闪耀着寸寸星芒沿着某种轨迹规矩的不停的旋转,一个人影踏步而出之后,光幕瞬间消失。这是一个年轻的过分的男子,黑白相间的格纹衬衫及毛绒风衣,卡其色紧身皮裤和长筒皮靴使此人显得卓绝不凡;银白色长发及背,冷峻叛逆的面孔,紧闭轻薄的嘴唇中又透露出一丝不屑的嘲讽和坚忍。男子冷冷的打量着四周,死寂阴冷的眼神透出阵阵毁天灭地的杀意和无上的骄傲,但微微颤抖的身体暴露出他此刻的内心并不平静。紧握的右手微微松开,露出了其中温润圆滑的玉牒,玉牒正面上刻黑白相间圆点,按照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以五居中,五方白圈皆阳数,四隅黑点为阴数的排列,下有谶曰:五为聚,四作离;阴阳割,九分明;天地转,光阴迫;玉牒背刻规矩排列而又不停旋转的周天星辰图。
银光一闪,玉牒已离开来人右手迎空而起,漂浮在整个凤栖山的上空,猛然放出万丈银芒笼罩了整个凤栖山。天摇地动,日月无光,整个凤栖山如同地震般开始动摇,破碎和旋转,葱葱郁郁的青山绿草被连根拔起,山泉小溪开始倒转,在银芒笼罩的范围内任何山川草木,鸟虎虫鱼按照某种玄奥的规律开始破碎,旋转,只剩下男子稳稳地站在一块孤石之上。这时异变突起,原本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的天空开始堆积起墨色的乌云稳稳的笼罩着凤栖山,一丝丝紫芒在乌云中闪现,方圆百里的大地开始颤抖,一股股黄芒开始汇聚并不停的迎空而上如燕归巢般涌进乌云之中,紫芒和黄芒水*融般结合,碎裂,旋转,形成了新的墨紫色般的光芒在乌云中翻滚。
年轻男子脸色复杂的仰望着空中翻滚的墨紫电芒,嘴角边挂着不屑的微笑,喃喃自语道:“用杏黄旗压阵,借万里地气使天雷成风火神雷,火不尽,地气不绝,神雷不断,好手笔,可惜没了杏黄旗,此地地气尽时必成死绝之地,看你如何再能封印住她。”当说到她时,男子脸色的温柔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坚忍与骄傲。此时,第一道风火雷在云中酝酿已久,蓦然落下。
一道墨紫电芒俯视而下,男子迎空而上,天地色变,一阵刺眼的寒芒蔓延整个天地,一道道银色波纹自寒芒中心向四周如同水中的波纹般徐徐扩散,玉牒笼罩的凤栖山之外百里的山岚河流青山绿水在接触到银色波纹的一瞬间化为虚无,分解成最微小的尘埃。寒芒散尽,静静的露出安然无恙脚踏虚空的男子,一如既往的不屑和坚忍,死寂阴冷的眼神看着身下安然无恙的玉牒,紧握的右手轻轻地松开,只见掌中墨紫色的火焰不断焚烧着他的右手掌。扬起头看着依然在空中翻滚的乌云,冷冽的掐灭掉手掌中的火焰,负手而立,不屑的仰望着空中渐渐形成的第二道墨紫色电芒。